《腹黑公主戏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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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公主戏君侯-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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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底惴惴,揭了营帐帘子走进去,营账对门之处有一个木制织锦屏风,营账里烛光未灭,帘子揭起风吹进了账内,使得烛红影摇,忽地,帐内起了一声鹰鸣,啸叫声中,有物从暗影之中飞掠而至,刮起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吓得往后倒退几步,又因为到底是存了作奸犯科的心思,死命地咬紧了牙关才不发出声音来。
  那鹰儿展翅往外飞了去,帐中却依旧没有半点儿声息。
  我实在是好奇得很,想着密宗流的人是不是下手太狠,把李泽毓那十几只侦察报信的鹰儿全都煮了,独剩下一只张惶而逃?
  终于忍不住,我转过了那屏风,往营帐里望了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黝黄色如玉般的物品,雪白的狐狸毛半遮半挡,烛火映衬,使得那物品更添了几分莹润润泽,等得视线上调,再看清楚一些,那物品之上有一缕漆黑长发垂落……我这才明白,这原来是一个人的后背,光裸的后背……
  军营里不明身份之人的后背?
  光想一想,这就是一个十分之不好的信息。
  以前几次踩点,我见过雕鹰营里的布局的,每个营账里鹰奴侍奉着七八只雕鹰,喂了吃食之后,雕鹰们便站在木架上休息,绝对没有可能有一个大活人光裸着背侧身而睡的地方。
  当然,在我对密宗流下了清炖或红烧的命令之后,我很有心理准备见到几只被拔了毛的光裸的秃鹰……其形状绝对和光祼的人相差甚远。
  俗话说得好,好奇心害死人,虽然我感觉到这营账中危机四伏,但对这黝黄色后背主人的身份着实好奇得无与伦比。
  难道是密宗流那位清秀的队长?
  可怜,没拔成鹰的羽毛,反被它人剥了。
  好歹他是我的属下,大难当头,我也得略微弄清楚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
  我左顾右盼,胆战心惊地往矮榻边移了去,还没到矮榻边,便见着他身形微微一动,那披在腰间的狐狸毛毡子便滑落下来,露出后背上好长的一条疤痕,那条疤痕儿狰狞入骨,自肩头直至腰际,和刚刚温润如玉一般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吓得我差点惊叫出声,忙按住了嘴,心底那点儿好奇心完全被打消得一干二净,我悄悄地后退一步,便想夺路而逃,却听见这人微动了动,低声道:“怎么样了?”
  是李泽毓!
  怎么在哪儿都能遇上他呢?
  他这半祼着在等谁呢?
  我又窥破了一段奸情?
  万般念头齐聚我的脑中,让我思绪万千,我又往后退了一步,正思摸着这门是在我后边哪一处?又运起了祥云十八梯中的二梯,准备寻隙而溜,便见着他身上狐袭滑落,从矮榻上坐了起来,头微微地垂着,眼眸半扫:“是你?”
  他正对我而坐,背后那条狭长的伤痕当然就不见了,我定了定神:“您睡好,我走错地方了……”
  他抬起眼眸,手指到处,那滑软的狐袭皮便重披上了肩头,道:“把那杯水给我拿来。”
  我这才感觉到了不对,他的神色气息没有了往日的清寂孤冷,反带着淡淡的疲惫?
  我抬头朝他望过去,他身上浸透出来的那种疲惫的感觉更甚,眼神之中也没了往日的锐利,眼框之处带了些青灰色,再往地上望去,却见着地面之上瓷杯碎裂,尤有湿水痕迹,地面之上散落了些不明物体的残骸,鼻端更闻到了一股血腥之味……这等感觉一灵敏,便使我只觉四周气息阴冷,让我只想拔脚而逃。
  必然地,在他的眼眸逼视之下,我是逃不了的。
  我把案几上微热的茶杯拿起,递给他,他却不接,朝我望了一眼,我这才明白过来,忙走上前去,把杯子递到了他的唇边,他就着杯子饮了一口,我转过身去,想把杯子重放于案几之上,却感觉到他的身躯往我这边倾了过来,等到回过神来,便被他一把抱住了,他的身躯微微有些凉,没有以往那么热,他的身躯重若千斤,直往我身上压,让我喘不过气来。
  “殿下,您这是怎么啦?”我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哪里能推得开?
  他在我耳边低声道:“络儿,你别走。”
  我大感不妙,他呼唤的是谁?抬眼朝他望了过去,便见着刚刚青灰色的脸,变成了不正常的红色,身躯忽冷忽热。
  他将我越揽越紧,箍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死命挣扎,却怎么也不能挣脱,更让我寒毛栗栗的是,他拿嘴唇轻轻地咬着我的脖子,唇舌也跟着舔了上来,一只滚烫的手从衫领之间伸了进来,扯着我的衫服,我大惊,再也顾不上其它,看到哪儿顺口,便一口咬了上去……可我的嘴里都感觉到了腥味了,也没见他将我松开,反让他行动更为迅速,我听到了身上衣服被撕裂之声,感觉到了身上肌肤露在冷风之中,可一下瞬时,全身上下却被那大长的袭皮披风裹住,此等情形,让我更感觉不妙,只觉自己如陷入陷阱之中,怎么也挣脱不出。
  “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离开我?”他语气绝望,眼底红意狰然,看的却不是我,“要怎么样……络儿……”
  “我不是络儿,不是……”他的手指沿着我的肌肤游走,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慌,身上起了阵阵战栗。
  “不,你就是络儿……你忘了么?”他的语气仿佛阴云凝聚,夹杂着说不出的心酸与疲惫。
  那样的心酸与疲惫,听得人鼻子直发酸……但这可不关我什么事,安慰人的种种行为,一向不是我的长项,他将我认成了其它人,我也不能背了这黑锅,让我代替那络儿任他在我身上为所欲为。
  虽则,我还不太明白,他下面到底想要怎么为所欲为了。
  所以,我在他耳边大吼:“我是你新任的侍卫!侍卫!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停了停,眼神半眯,没有聚焦,笑得慵懒诱惑:“你要对我怎么的不客气?”
  帐内烛火摇红,他的气息拂在我的面上,有微微的熏意,他的眼神却没有聚焦,仿佛透过我在看着其它人,看那水中花,雾中影。
  他垂头闭目:“你总是这么说,总这么说……”
  我感觉他的手指松了一些,忆起了这么长时间没使过的缩骨功,身子一缩,从他的掌控之中滑了出来,一出来,裸着的肌肤顿时起了层寒栗,我一向是不会委屈自己的,又顺手把披在他身上的那件大氅给夺了过来,披在了身上,回首之间,他的身躯便又露在了外边,从肩头自腰际那条长长的疤痕突勿地映入我的眼帘,让我的心阵阵紧缩。
  我见他神情迷茫,不理其它,趁隙便想往帐门口冲去,哪知此时,瓷器碎裂之声突勿地响起,抬眼望去,便见着那女人一袭白锦长袍,呆呆而立。
        
第二十章 女人
  既便是这样狼迹满地之所,她也如圣地莲花,冉冉而开。
  她的眉眼,如沉香玉炉,润泽悠远,眼神更如怒放的海棠,眼底却有绿柳如烟般的胜景,四周围的一切,于她来说,都不过是脚底红尘,污秽不堪。
  如今,她便站在那里,手里端了个盘子,望着我们,盘子已然空了,显然是那物跌了落地。
  我明白了,我打断别人的好事了?
  她垂了头,低声道:“殿下,奴家失手,把药给打了,再去重拿一罐……”
  烛火摇头之际,她眼底汇聚的水光,盈盈如波,微光鳞鳞,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很对不起人的事,但到底是什么事,我又弄不明白,总感觉如果不解释一下,有点对不起她眼底的泪花,于是道:“姑娘,天气寒冷,我误闯此处,就是为了借件长袍来着……”
  她眼底泪意奔涌,长而卷的眼睫毛上挂着水珠如露,垂头便要走了出去,才走了两步,我这才发现她走路姿势有些不对,左腿微微有些跛,那样仙人一般的姿容,却有这样的缺憾,让我心底更起了几分无来由的内疚,但这内疚来得快,去得更快……我听到了身后李泽毓的脚步以及逐渐放得平缓的呼吸,皮肤上又起了层寒栗,如今,最大的威胁,可来自我的身后。
  我哆嗦了一下,裹紧了长披就往营帐门口急走,才没走两步,身上袭袍却被她拉住了:“姑娘……”
  我心道外边这么寒冷,莫非你还要把这长袍抢了回去不成,我回首,警惕地朝她望着,她却道:“你先别走,外边危险……”
  “咦?怎么会……这里可是十里连营。”我奇道。
  她面色惊异:“姑娘一路走来,没发现什么不妥?”
  我想告诉她,我光顾着想那清炖或红烧的鹰类了,实在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在她纯净如深谷般的眼眸注视之下,这大实话我实在说不出口,只得吱唔:“我的眼在晚上有些看不清楚。”
  这也是大实话,我的眼睛时好时坏的,在夜晚尤其如此。
  她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姑娘真是幸运之人。”
  我越发弄不明白了,刚想问个清楚,便听到了营账四周围忽地响起了沙沙之声,好象有千万只蚂蚁在锅底爬过,让人听了头顶直发麻。
  她面色凝重:“又来了……”
  她目光变冷,回首望我:“姑娘,请守住殿下……”
  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她急速地掠到了营账口,把账帘用两根木条上下封住,我这才发现,这木条上原就有长铁钉,她手掌到处,竟把长长的铁钉直钉了进去,这才舒了一口气。
  我再往营账别处望了过去,却见营账边边角角之处,全都封上了皮条子,原来有窗帘的地方,也用木条封死了,而营账外沙沙声更重,有一两声哀号惨叫远远地传了过来,却一下子被掐断。
  沉重凝滞的氛围围绕在这座营账中,这里原来是一个险地?我很后悔,运气也太差了,想猎头鹰清炖了也会被扯了进来?
  她没有理我,封好了营账之后,便朝李泽毓而去,扶着他:“殿下,我无能,把药给撒了。”
  李泽毓有些清醒,又有些不清醒:“不防事,来的虽是乌金蝎,却不是最毒的……”
  那女人语气惊喜:“殿下身上的毒解了一些了?”
  他站在那里,脸隐在阴处,金色眼眸半睁半闭,又不清醒了:“络儿,络儿,你别走……”
  他踉跄两步,向我走了过来,我浑身一哆嗦,便往门口跑去,临到门口,才醒觉那里被封了,门外沙沙之声更浓,更添了些不明触角挠门之声,听了让人浑身发寒。
  那女子道:“营账四周到处都是蝎子,你走不了的。”她看了看我,“殿下夜半被蝎群突袭,我将殿下搬到了此处死守,正想拿药过来给他解毒,却没曾想你却来了,这一路上,你没遇上什么?”
  说话之间,我便见着厚毡蒙成的营账有尖利突起,此起彼伏,竟仿佛有物四面八方而来,想要穿透了厚厚的皮毡冲进,而帐顶更是不堪重压,仿佛有无数手持利刃的人在划刺着帐顶。
  “不好,这次来得更多。”她道。
  李泽毓又清醒了一些:“青瑰,别急,死不了的。”
  她眼底藏着深深的忧郁,却是道:“不错,咱们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她抬起手来,帮他把敞开的衣襟拉好,他们之间,有旁人无法介入的默挈亲厚,若他有什么不妥,她会用性命来护他周全,我望着地上望着地上被李泽毓撕碎的衣裳很是忧虑,依照她的忠心,她不会把我身上披的狐狸袭皮要了回去吧,那岂不冻死我了?
  一念及此等活命大计,我脸上神色未免惶急,抬起头来,却见她嘴角有笑,眼波温柔流转,朝我望了过来,语气亲切:“只有请月姑娘等此事过后,才能离开了。”
  我感觉她清丽脱俗宽厚的笑容里隐隐带了些炫耀,就仿佛我以往在山上偷偷下山买了糖人儿回山,要死守着这下山得了好处的天大秘密的,可不告诉师兄师姐炫耀一下,心底硬是不服气,语气之中未免得意洋洋,眼角眉梢都带了种神情:瞧吧,我吃了糖人儿,你们没有,今日我便对你们大量一些,不偷你们的衣服恶心你们了……可我实在闹不明白,她向我炫耀什么呢?这里又没有糖人儿?
  看来下山之后,我这敏感的毛病越来越厉害了。
  她既是不要回我身上的大氅,我便放下了大半的心了。
  可我这放下的心还没有放回去,李泽毓又不清醒了,趁我没注意,摇晃着走上前来,手伸向了我,想要搭上我的肩头,我自是一闪,避开了,他脸有惶急之色,嘴里叫着络儿,步步紧逼,我大感烦恼,只不过这屋子里有了其它人了,也不太惊慌,我瞅准了青瑰站立之处,一个闪身,便避在了她的身后,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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