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龙假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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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龙假凤-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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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再追?怵言定是不愿被你找到才会逃离,你又何苦相逼。”
  “你什么都不知道,自然说得轻松!”令鸿翼动情,又得到怵言细心照料,他哪能懂他过的
  是什么样的日子。“难道我就不该追回我的男人?”他只要他,也只想要他一个!他会逼迫
  、会苦苦追寻,也是被怵言的暧昧不明逼的,他何尝愿意如此?找到、失去,再找到、再失
  去,这种折磨就算是男人也受不了啊!
  不明就理的夏侯焰讶然开口:“怵言已娶妻?”
  “你!”离休又气又恼,眼看根本追不上轻功修为比自己高超的怵言,加上对眼前人的嫉妒
  ,干脆把气全出在他身上,“若你不是鸿翼的人,我一定杀你出气!”气死他了!“看你无
  辜的表情就教人生气!”离休扬起掌,眼见就要往夏侯焰的脸颊挥下。
  “你敢!”沉声一喝,震开离休挥下的掌,面带怒色的西门独傲飞身介入两人之间,护在夏
  侯焰身前。
  “离休,别逼我不得不杀你,我说过带不带得走怵言全凭你的本事,是你本事输人,怪不了
  谁。”
  “鸿翼!”离休气得跳脚。
  “找怵言是你的事,与夏侯焰无关;再者,你若胆敢坏了我托你的事,我绝不轻饶。”
  “知道了啦!”离休把气出在剑上发出偌大声响,跺了跺脚愤而掉头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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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城里的某家客栈,是仓皇逃离镇远府的怵言这段日子的落脚处。
  本打算离开幽州,但西门独傲却命守门兵士传达“若离开将对夏侯焰不利”的威胁,逼他不
  得不接受安排,暂时住进这家客栈,落入形同遭受囚禁的下场。
  因为不得任意离去,他惟一能做的只有任思绪挣脱控制地恣意游走。
  所以,避无可避地想起——
  西门独傲和夏侯焰的事难道你不清楚?
  知道又怎样?
  知道还不能让你想通?让你承认喜欢我?
  公子是公子,我是我。
  违心之论!心底冷冷嘲讽这段记忆,存心在自己深蛰的伤痛处加上一把利剑自行惩处。闪躲
  走避五年,除却挣不脱礼规世俗的羁绊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者,另
  一个人也明白。
  你是寄人篱下的死士,离休是皇族贵胄,你配得上他吗?呵呵!
  卢方死前在他耳边说的话,和对离休的牵挂一样,对他纠缠至今。
  不曾忘掉离休,自然从没忘记卢方死前的嘲弄。
  不管离休承认自己的身世与否,他都是当今圣上流落民间的皇子。
  就算他说服自己不把世俗眼光放在眼里,他也无法说服自己遗忘离休的身份。那是天与地的
  差别、云与泥的迥异,他的身份令他自惭形秽。
  低叹了口气,改卧为侧躺,他腰间突然传来一个如闪电般迅速的刺痛。
  “唉!”探进怀里取出扎痛自己的元凶,拿在眼前晃动,藉由烛光照映,耳饰闪动着银芒。
  花了他十数天日夜潜入湖水寻找的小东西,五年来扎痛腰腹的次数他数都数不清,曾想过改
  放他处,可怎么想都不比放在自己身上要来得令他安心,只好承受每一回不小心的针扎。
  凝视两指间晃动的小物件,怵言咧嘴而笑,舒开几日来纠结的眉头。
  若不是亲身寻找,他根本无法体会当年离休急切找它的心意。
  只是想将它留在身边,成为勾起自己记忆的凭借;只因为这是他交到他手上的,所以无论如
  何他都要找回来放在身边。'手 机 电 子 书 : w w w 。 5 1 7 z 。 c o m'
  离休的情,他何尝不想要,但这份情能要吗?怵言扪心自问。
  他能给他什么?除了自己,他什么都没有,接受他的情,只会害苦他。
  他不是西门独傲,他没有独立于世、傲然惟我的霸气;更不确定自己能让他不受轻视、不被
  伤害。如果能将他留在身边,他希望能给他快乐;但从过去到现在,他带给他的痛苦多过快
  乐,悲伤多过喜悦。
  他无法相信自己值得他用情至深,他没有那个价值,没有!
  改捏为握,掌心收纳银色光芒压在胸口上,怵言重重叹了口气。
  如今他找上门了,是否表示无论如何都要有个决断?他该如何作决断?
  叩叩!门板忽地作响,惊起想得入神的怵言。
  “谁?”
  “将军命校尉回府,又说您若不复命别怪他迁怒。”
  又拿公子威胁他!“卑鄙小人。”他敢说此刻离休就在府里等他。
  “校尉?”门外士卒听见模糊细语后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回府复命,说我随后就到。”怵言对门外人说道,将掌中的物件重新安置在腰间的暗袋内
  。
  “是。”士卒的脚步声逐渐远离。
  “为什么不死心?”喃喃自语,对于离休锲而不舍的追逐说不心疼、不为之折服是不可能的
  ,但要他回应又太难。他无法突破自己的心防,更没有保护好他的把握,甚至不认为自己配
  得上他、值得他如此用情。
  你是寄人篱下的死士,离休是皇族贵胄,你配得上他吗?呵呵!
  卢方死前的冷嘲像是诅咒,无时无刻不在他脑海中出现。但是这样的追逐已经长达五年,再
  下去对离休并非好事。
  是该有个决断,也必须有个决断才行!
  心念立定,怵言打开门,举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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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俩的事我插手至此。”在派人传唤原被以为已逃离幽州的怵言进入厅堂后,西门独傲
  走下阶梯朝外头走去。
  经过怵言时,他停下低语:“恩怨情仇总要有个了断,要逃要解决,你自该有数。”啧,认
  识离休数载,直到今日才知他非女儿身,哼,瞒天过海的本事可真高啊,连他西门独傲也瞒。
  看向等他进门的离休,今日的他恢复男子装扮,俊秀的脸上隐约带着不安。
  怵言目光一黯,面无表情地颔首表示将话记在心上,似乎心底已有决断。
  待厅堂只剩两人,沉默氛围也就如影随形般笼罩在彼此间。
  好半晌,冷哼出自离休,“不逃了?”
  “事情总要有个了断。”
  了断?“很好。那么给我个答案,告诉我这五年来我费的心力是不是都付诸流水、都徒劳无
  功?”
  怵言正眼看他,细细巡视他的容貌。“听说你是春阁坊的主人?用这张脸骗尽天下人?”
  “你又想用这编派我的不是?作为拒我于千里之外的理由?”
  怵言没有回答,却伸手触上离休白皙的脸颊。“要到何时你才肯以真面目示人?”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哈!哈哈!”狂笑数声,离休缓缓拉开他的掌。“我该死的不想这样
  ,但我绝不能被人认出来,我不要进宫,也不想当什么皇子无端被卷入后宫政争,那些事与
  我无关,大唐天运是兴是败,我离休没有兴趣。”'手机电子书网 Http://。。' 
  “你易容,是为了避人耳目?”
  “哼,花了五年的时间想通,你的脑子还真管用哩!”离休讥讽道,心底则为他突来的举止
  感到惶惶不安。
  这厢的怵言对他的嘲讽只是一笑置之。“你还是很容易动怒。”
  “还有脸说?我动怒是为了谁?”指尖用力戳上眼前的肉墙。“是谁每次说话都要挑起我火
  气的?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你,喜欢的人是你,偏偏就故意作践我的情意,一躲再躲,一逃再
  逃,难道就不能像我一样坦诚、一样不去在乎世俗眼光?你知不知道五年来我有多气,气你
  更气我自己!”
  “气你自己?”
  “当然气,为什么我离休就这么笨、这么死心眼,明明你就不希罕啊!可是说什么我都不死
  心,就算听见你亲口说、说……”
  “说今生今世别让我——”
  “还说!”迅速捂住他嘴的离休,气得睁圆眼狠瞪。“不准你说这么绝话!”
  怵言拉下他的手,“既然我把话说绝,你又为何不死心?”当年他以为这么说就能断绝他的
  情意,让他死心,没想到反而让他更执着。
  照理说,他漠然的言行应该让他心底生恨,为什么没有?
  再者,逃避了五年也该让他心生怨怼才是,毕竟他性烈如火。可是,也没有。
  再见面,他仍然只执着地想要要他承认对他的情意,不言恨、不谈报复,只要求他坦承、要
  求他回应他的情。
  无视伤痛,单纯执着地想要得到他的回应,好傻的离休。怵言心疼地暗忖。
  “不死心也是因为你。”
  此言拉回怵言心神,扬眉看他。
  “德、宁二王的死是你下的手对不对?”虽然疑问,但离休的口气十分确定。
  “你——”
  “除了你,没有人会为我这么做。”这就是他无法死心,认定他对他亦有情的原因啊!“你
  是把话说绝了,让我差点死心;但事后德、宁二王相继丧命的事却让我怀疑是你做的。”
  怵言转身背对。“我没有必要——”
  “你有。”打断他的话,扳他转身相视,离休笃定说道:“你有必要。因为他俩是我的仇人
  ,为了我,你有必要。”
  这份傲然自信从何而来?“他们一个遭人暗杀死于侍妾房中,一个丧命在盗贼手上,与我何
  干?”
  离休闻言,双眼一亮。“你真是个傻瓜!”这下子不是不打自招了吗?呵!
  “离休!”被戏称傻瓜的男人皱了眉头。
  “我可没说过他们是怎么死的,你又怎么知道?”
  “我……”
  “杀德王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但杀宁王就不同。宁王是你的主子,要你背叛他根本不可能
  ,除非有个更重要的原因。”逼近他,望见对应的黑眸目光游移不定,他知道自己说对而且
  也说穿了。“那个原因就是我。你担心我为了报仇让自己身陷险境,所以你先替我动手对不
  对?”
  “别胡扯。”
  “是你!就是你!”耐性被消磨殆尽的离休忽然闹起孩子脾气。“我说是你就是你!就因为
  你这么做我才无法死心,才不甘心就这样让你离开。我喜欢你,这一生一世就只要你一个!
  除了我娘,你是我惟一在乎的人,我只想在你身边……”
  “别说了。”这回,换怵言捂住他的口。“你的执着、费的苦心都不值得。”
  不值得?言下之意是——会意出他语义的离休楞楞的拉下他的手。
  “你的意思是说不管我再怎么说、再怎么做、再怎么费心,你还是不愿意承认你对我动情?
  ”
  垂眸看着彼此相触的掌,暗吸口重气,几经挣扎,怵言别过脸不看他。“别逼我。”
  “是你在逼我!”扳正避开自己的脸,离休气得咬破唇瓣而浑然不觉得疼痛。
  反倒是怵言看了,触目惊心地伸手欲抹去那道血红,却被一掌拍开。
  “别碰我!”
  “你的唇在流血。”凝视唇角一点如樱瓣的血红,怵言失了神。
  离休的怒吼迅速地将他的心神拉回。“这点小伤比起你给我的算得了什么!”
  “不要胡闹。”怵言沉声斥责,再度伸手。
  却也再一次被拍开,而且更使劲。
  “离休!”
  “不要碰我!如果最后得到的结果依然是白费心机,你就不要碰我,不要给我任何希冀,不
  要让我继续执迷不悟。”
  就是这番话,让怵言断去为他拭血的念头,黯然收手。“你最好死心,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
  这么多。”
  “我不懂。”他真的一点都不懂。“你百般拒绝逃避,就只因为我不是女的?”
  “不是这样,而是我不值得你如此费心,更不值得你用情。”
  “不值得?”离休想了想,寻到些许眉目,“因为我的身世?”见到他倏然一震的反应,他
  知道自己猜对了。“哈哈哈,就因为那可笑的身世,所以你拒我于千里之外?”
  “别胡说。”
  “你明明就在意这该死的身份,还怪我胡说!”这个傻子!天底下哪有这种大傻瓜!可是对
  这傻瓜动情的他更傻。
  “你这个傻子,为何在意这种小事?”
  小事?“离休,你是当今圣上的儿子,是大唐的皇子。”
  “我叫离休,与李家无关;再者,如果大唐灭亡,李氏一族也不会是皇族。”
  惊世骇俗的言论令怵言咋舌。“如果你介意我的身世,我可以让大唐败亡,到时我也不过是
  个平民百姓。”反正朝中奸臣倍出,大唐要灭不过是早晚的事。
  “你疯了。”
  “是你太死心眼。”抚着额角,离休觉得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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