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大清-蕙质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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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大清-蕙质兰心-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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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总管,将朕准备的寿礼呈上来,”奕泞先搀起贞嫔,又扶起丽影,二人一左一右站立在他身边,我在离他们最远的一个角落,看着他左拥右抱,心里微微泛着酸。

满满一锦盒的珍宝,让丽贵人欢喜异常,“谢皇上,”她撒着娇接过礼盒,“皇上,坐上席吧。”

第二十七章 冰丝写怨更多情(三)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冰丝写怨更多情(三) 先前我的位置已经被丽贵人自己坐着,我挑了个离他们最远的桌子坐了,挨着宋常在她们。古代的东西确实好吃,听说是御膳房特意准备的,我很没形象地大吃特吃起来。

“皇上,皇上,”安德海急匆匆跑进来,至咸丰身边,耳语几句,本来还在嬉笑的咸丰突然间就神情严肃,站起身离席而去。

“皇上,皇上,”丽影紧跟过去,却颓然返回,贞嫔不动声色,摆明了看好戏。

其他贵人常在面面相觑,今日本是冲着皇上而来,还没让皇上注意到自己呢,机会就没了,走吧,担心日后丽贵人给小鞋穿,不走,又没有机会,还要忍受丽妃的炫耀。

“本宫累了,妹妹,姐姐先走一步了。”贞嫔站起身,很不给面子地走出宫门,一时间,如鸟兽散,其他贵人常在也起身告辞,偌大个庭院里只剩了丽贵人与我。

“影儿,”我起身走向她,拿出自己的绣帕递过去。

“你也走啊,还站在这里干吗?看热闹啊!”她突然抬头冲我咆哮起来。

我一下怔在原地,绿绮轻扯我衣角,示意我离开。“生日快乐!”说完,我慢慢转身走出咸福宫。

“姐姐,(私底下,兰儿并不称我为主子)丽贵人在气头上,即便你真心对她好,她也不这么想!还是先回去的好。”

“今天她生辰,却闹成这样,搁谁身上都不好受,虽说皇上可能是有要紧事,但是这样一句话不说离席而去,也太不礼貌了。”我忿忿不平。

“皇上嘛,九五至尊,哪可能顾及到一个贵人的感受,也没那个闲空去解释呀!”

“可是他上次把我弄伤了就解释了呀。”我一时口快,话说完只觉不妥,脸马上成了红番茄。

“那是姐姐福气好,”绿绮打笑着说,“不过姐姐这话可不能对别人说呀,传到咸福宫或者承乾宫可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知道,今天还没有吃饱呢,回去叫白溪准备吃的,”我摸着咕咕叫的肚子。

绿绮好笑地摇头,“那就快些走吧。”

奕泞急匆匆离开,是因为康慈太妃病重,前两日奕忻来找姑姑,也是想让她去瞧瞧太妃,因为姑姑多年前曾是太妃的贴身侍女,是太妃最为信任之人,太妃搬进恭亲王府以后,姑姑并没有跟随出宫,而是留在储秀宫里做了管事姑姑。

这些都是白溪告诉我的,丽贵人寿辰那日姑姑急急去了恭亲王府,当夜没有回宫,一直在太妃身边待着,第二日才叫人传话给白溪,让她收拾了些换洗衣物托安德海送去了恭亲王府。

康慈太妃是奕忻的生母,奕泞的养母,奕泞年幼丧母,当时的康慈贵妃将他视如己出,这也是为什么奕泞和奕忻感情深厚的原因。

从丽影寿宴上回来后,我并没有出宫门,虽说贞嫔讨保解了我的禁,但这几日身体愈发不适,天天窝在软榻上,哪里也不想去。

因为心里搁着事儿,人莫名焦躁,一直很准的月信迟迟没有来,“白溪,我出去走走,”慵懒地从榻上坐起来,我穿上绣花鞋子,披了见白狐披风走出门去。

白溪想跟出去,被我摇摇头制止了。

已经三天了,不知道奕忻怎么样?母亲病重,心中肯定是难受的,帝王家的儿女,想来应是跟母亲特别亲的,因为自己的父亲是N多人的爸爸,并不能给自己完整的父爱。不知不觉走到上次的草坡上,席地坐下,今天没有阳光,风也是冷冽的,裹紧披风,把头埋进膝盖里,呆呆地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远而近,春天的虫子还真多,我懒得理会,继续埋头想心事。

“想什么呢?”是奕忻的声音。

我惊讶地抬头,他眼睛里布满血丝,熬夜造成的吧,原本光滑的下巴上长满胡茬。瘦了好多!

“太妃好些了么?”他很劳累了吧。

“病情稳定了,不过不很乐观,”他在我身边坐下,没精打采的样子让我心疼。

第二十八章 冰丝写怨更多情(四)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冰丝写怨更多情(四) “会好起来的,太妃有你这样的儿子,福还没有享够呢,怎舍得去啊。”我笨拙地安慰他。

“我从小和额娘一起生活,父皇很少来看我们,他一般都留宿在皇后住的坤宁宫。额娘什么都依着我,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方设法弄来给我。虽然是贵妃,但是宫里女子太多,她也很少有时间能见到自己的丈夫,一直以来她都闷闷不乐。我15岁时,父皇封我为恭亲王,我不想让额娘与一群后宫女子争风吃醋,所以将她接出宫奉养,没想到才3年,她就……”奕忻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这与我初来时的心情是何等的相似啊,虽然10年后我能回到妈妈身边,但这莫名失踪的日子里,她该多么着急,我一时间也红了眼圈。

“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我轻拍他的背,此时的奕忻像个孩子般,靠在我膝盖上低泣起来。18岁,在我那个年代,也就一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在这复杂的后宫强装坚强十几年,他终于褪下伪装,尽情释放自己的感情。

“手帕给你擦,”我从衣襟的盘扣上解下绣帕,帕子系得太紧,着急下我解开了衣领上的第一粒布扣,“别把眼泪鼻涕弄我披风上啦,很贵的,就这一件哎。”

“下次本王陪你十件,小气女人。”他孩子一般咕哝着,接过手帕,胡乱擦起来。

“这样才是真正的你嘛,上次发脾气的时候一点不可爱,”我摇摇头。

他一听,眼睛马上瞪得圆圆的,摆出一副凶恶的样子,我也像模像样地瞪起眼睛,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兰贵人。”一声厉喝从天而降,世界真是太小了,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物,同样的事件再次上演。奕泞铁青着脸站在我们身后,一副恨不得将我撕碎的样子。

“六弟,怎么解释,如果说上次是误会,那这次呢?”他质问奕忻,干吗责问奕忻啊,别人才刚刚从母亲的病榻前离开哎,这做哥哥的真是一点人情味也不讲。

“他心情不好,我安慰一下嘛,”我走上前去,大胆地回嘴。

“你还有胆子跟朕抵罪,”他跨前几步揪住我的衣服领子,却发现我的盘扣松开着,“一对狗男女,”他怒吼一声,松开我的衣领,宽大的手掌带着呼呼的风声,我直觉地闭上眼睛,这一巴掌下来,脸肯定肿了。

巴掌并没有如我预料地那样落在我脸上,当我睁开眼睛,看到奕忻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两人都在使劲,彼此僵持着,我想解释,可看到奕泞乌云密布的脸却开不了口。

“皇兄,我和兰贵人是清白的,她确实只是安慰我,我们并没有不轨之举。”奕忻瘦弱的手腕紧抓着奕泞的,看他那架势,是绝对不允许他哥哥的大手扇在我脸上咯,好感动哦,(哎呀,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啊)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们,暧昧的姿势,还有她松开的盘扣,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是么?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当我是傻子么。”

“皇兄,我一直敬重你,又怎么会做出这种无耻之事,十多年的兄弟情谊,你还不信我么?”奕忻涨红了脸。

“十多年算什么,你母亲欺骗我十多年,你是他的儿子,亲生儿子,母子连心,你们私底下打的什么算盘我哪里会知道,哼。”奕泞终于不再僵持,恨恨地甩开奕忻的手。

这番话震惊了我和奕忻两人?康慈太妃欺骗奕泞?怎么可能?她一直视他如己出的啊。

“啊,”我突然捂住肚子蹲下去,该死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搅和,身下一股热流涌出,腹痛如绞,每次都这样,一次月信跟死一回似的。

“来苦肉计,别以为这样朕就不会惩罚你,一年的冷宫,够你把三十六计都耍一遍了。”

“兰贵人,”奕忻见我面色惨白,滴滴冷汗渗出额头,关切地蹲下,想看看我究竟怎么了。

“别靠近我,”我怎么好意思说啊,我紧咬着唇,终于支持不了趴在了草地上。今天穿的可是月牙白的衣裳,糗大了啊。

第二十九章 柳暗花明春事深(一)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柳暗花明春事深(一)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储秀宫,好像有人抱着我?是奕忻么?应该是,他那么关心我呢,呵呵,付出终于有回报了,我的深宫男子和我有了进一步的接触啦!

“主子,醒啦?”白溪关切地端来红枣茶。我一睁开眼就见丫头们都一脸急切地看着我,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

“唔,难受。”我翻了翻身。

“早说了让您别出去,出去也不带个随侍的,您看您,差点出大事了。”白溪嗔怪着,用勺子舀了茶水喂我。

“我怎么回来的?”

“恭亲王来报信,说主子您在外头晕倒了,让我们准备茶水和干净衣物。”

真的是奕忻,我心下一喜。

“才来报过信,皇上就抱着您进了储秀宫,您那衣服上全是血,把皇上的龙袍都给……”白溪欲言又止。

完了完了,他早说让我在空调房里住1年的,现在又弄脏了他的制服,死定了死定了。我的脸再次跨下来。

“皇上将您安置在床上,让我们服侍您洗净,又传唤了太医,这不,太医才走呢。主子,有没有觉得身体好些了。”

“哎,对哦,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是太医给您开了药方,皇上交代我们一日三餐务必喂您服下,不然要拿我们是问呢。”

“绿绮呢,好像醒了没有见过她。”

“她在厨房煎药呢,前会儿煎的一副喂您服下了,现在又去准备了,主子,桌上放着些小点心,您要是觉着药苦啊,喝完药就吃几块。”

“你们都去忙各自的吧,我现在好多了,先躺会儿。”

“好,药煎了再来叫主子服药。”白溪放下轻纱床幔,带着锦瑟她们退出去。

脑子里跟浆糊似的了,奕忻来传信,奕泞抱我回来,这什么跟什么啊。还以为自己住定空调房了,没想到因为腹痛,竟因祸得福。不过说不定,奕泞这人喜怒无常,把我养好了再整治我,不是更有成就感,我打个冷战,缩进被窝里不再动弹。

月信来的这几天,我真的老实了,连院子都没去,除了撒,吃喝都在床上,绿绮把房中弃置不用的一个小红木茶几锯断了腿,又用旧布缝了4个桌脚垫,给我做成了小饭桌,吃饭喝水只需坐起身来,还有平日爱吃的点心,也放在小几上,想吃伸手就成。

奕泞送我回了储秀宫再没来过,奕忻倒是托姑姑送来了些贡枣和益母草,让我感动之余更觉不好意思。

这一日,我依然窝在床上喝茶,白溪轻挽小厅堂里的珠帘进来,“主子,贞嫔娘娘来了。”

她来干吗?再这么躺着似乎不妥,可梳洗已经来不及了呀!“白溪,拿秦常在送我的珍珠粉过来。”易容术嘛,呵呵!

白溪传话时贞嫔已经进了宫门,我胡乱在脸上扑了几下,将粉盒粉扑藏在被子里,将本来很乱的发髻再抓了抓,复又躺下。

“兰贵人,近来身体可好些了!”贞嫔身边的侍女掀帘,掺着主子走进来,绿绮早已搬了红木太师椅在我床前,扶贞嫔落座。

“娘娘,我家主子病了好几日了,今儿才服了药,听说娘娘来探望,本想勉强拜见终是起不得身,望娘娘见谅。”绿绮说完,挽起我的床幔,对望一眼,她被我那鬼样惨白的脸吓了一跳。

“着实病得重啊,是不是在丽贵人寿宴上染了风寒?”她没有近身来看,怕我传染,我巴不得。

“不知道,咳咳咳,贱妾身体畏寒,向来体弱多病,只怕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了。”我装模作样咳嗽着,白溪也很配合地拿出绣帕替我擦拭额上的汗珠。

第三十章 柳暗花明春事深(二)

 正文 第三十章 柳暗花明春事深(二) “那本宫先告辞了,你好好养病,茵茜,把人参交给贵人的贴身丫头,咱们先回去!”贞嫔起身,屋里丫头们福身恭送,叫茵茜的丫头将人参交给白溪,依旧掺着贞嫔走出宫去。

我松了口气,正想爬起来去上厕所,却见碧痕慌慌张张进来,“主子主子,”她跑得刹不了车,差点撞倒我。

“着火了呀,跑那么快,快把我鞋子拿来。”

“主子,皇上来了。”

“什么?”我瞪圆眼睛,他又来干吗呀?这厕所肯定是不能上了,照刚才这情形,咳嗽一下,他就该跟贞嫔一样跑得快了,忍个几分钟吧,我再次缩回被子里。

“参见皇上,”丫头们大气也不敢出,很难得见龙颜的嘛,那小心肝还不噗通噗通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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