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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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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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自己,便打圆场道:“这么大一篇文章,非得坐下来好好推敲,这道留着来日对还是说下一题”

见苏轼都这样说了,众人知道,此非人力可为王荁也赶紧找个台阶下道:“那好,直接说第三个”

“不必”谁知陈恪却抬起头开,朝她呲牙一笑,露出八颗牙齿道:“在下唱歌可不如小娘子中听”

“就算念出来,”王荁笑道:“小妹也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倒不必”陈恪笑一下,便清声唱道:

“菊花满庭开,彻夜光灿灿云母为之梳妆,熟弟地为之打扮铅华即黄丹,指脂粉增艳,玉郁金、玳瑁不平凡

设芙蓉帐,结并蒂莲一夕合欢,成大腹皮矣待分娩生大力子,有志远转战于北庭柏亭,骑射麝于陵泽即甘遂,持大戟与敌周旋

平木贼于重台即重楼,诛草豆寇蔻于杜蘅山,破刘寄奴兵马百万有人言砒霜:乃‘神力汉’当归时回乡茴香,封大将军之职人人赞”

待陈恪唱完,一时竟无人喝彩,他们全都被震住了实在无法想象,这得是什么样的心窍,才能于七步之内,完成这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过了好一会,才爆发出一阵忘情的大声叫好众人心说,怪不得陈仲方能考证出《尚书》是伪书,这家伙简直‘多智而近妖’了

在潮水般的赞美声中,陈恪却只想赞美自己的老婆……如此变态的难题,他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是昨天夜里,小妹让贴身丫鬟送了个纸条过来,把谜面提前告诉他陈恪本以为这是闺房之乐,所以搜肠刮肚,把下片写得让人脸红

不过此情之下,他能对上来,就足以震撼全场了

此刻,男方气势完全压倒女方,众人一起起哄道:“第三题,第三题”

“这最后一题,是个谜语,猜一句话”史氏道“谜面是:‘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图无画?何子无父?何女无夫?何城无市?’”

谜面一公布,众人便议论成一团:“什么水里没有鱼?开水里呗”“什么山上没有石,书山呗”“什么图上没有画?企图”“何子无父?孤子啊”“何女无夫?尼姑呗”“何城无市?废城”

这些乱七八糟,能凑出句什么话,众人却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算了,反正陈恪肯定能答上来……

“这句话,倒是不难”陈恪想一想,笑道:“但是不能对你们讲”

“那你要对谁讲?”王荁望着陈恪道

“当然是我娘子啦”陈恪笑道

“那你就讲出来么”众人哄笑道那气氛与一千年后的婚礼别无二致

陈恪也被彻底感染,放下了‘名臣大儒’的范儿,大步走进门去那些女傧相笑着纷纷闪开,陈恪便走到头罩销金盖头的小妹面前一抄手,将自己的娘子拦腰抱在怀里,大声道:“与你天荒地老”

雨水无鱼、泥山无石、天女无夫、荒城无市、地图无画、老子无父

“噢……”众人的欢呼声能掀翻屋顶

把小妹接上花轿,迎亲队伍离开苏家,吹吹打打往柳家而去

陈恪已经换了另一套吉服,坐在马上要水喝

曹评丢给他一个精致的银壶,陈恪接住喝一大口,登时憋红了脸道:“这是酒,而且是仙露……”

“喝,喝点壮壮胆”曹评一脸同情的望着他道:“在苏家,只用动嘴皮子到了柳家,可是要玩命的……”

‘噗……’陈恪一口老酒,喷了他一脸

“我听说”赵宗绩从另一侧靠近道:“有人在挑唆柳家的一干婆娘,可能会比较没分寸”

“兵来将挡”陈恪叹口气道

说着话,便到了柳府门前河东柳家的亲朋,自然非苏家可比,其数量多了不止十倍,整条街上满满当当全都是这哪是来围观,这分明是在示威么……

吹吹打打进去门,在苏家的流程重演一遍,果然到了催妆时,柳月娥的婶子说话了:“听说郎官方才在苏家,解了人家三道题,才抱得美人归既然都是夫人,自然得不偏不倚,也接我们三题了”

“请出题,在下接着就是”陈恪苦笑道

“武全才,既然苏家已经考校了文的,那咱家就考校下武的”柳家婶子一指院角高高的梧桐树梢上,挂着的一个红绣球道:“请郎官站在这里,把绣球射下来”说着让人给他一张硬弓

迎亲的众人一看,那树有五丈高,距离陈恪有近三十丈远,而且今日还有些微风,绣球晃得厉害登时就不干了,我们是读书人,哪有这本书啊?

却被柳家人讥讽道:“六艺是不是读书人的课目?其中有没有‘射’啊?”

一众书生登时哑口无言

赵宗绩让侍卫,将自己的射日拿来,亲自递给陈恪,轻声道:“瞄着树枝射……”

陈恪点点头,抽出一根雕翎箭,气沉丹田、弯弓搭箭,瞄准了绣球所挂的枝头就是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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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五章花好月正圆(上)

'奇·书·网]更新时间:20132311:28:27本章字数:4457

听着尖锐的破空声,众人的目光还来不及跟上,便见那绣球急速坠下,被守在树下的宾客接了个正着。

喝彩声中,宾客们献宝似的把绣球送过来。柳家婶子瞄一眼道:“这只是小试牛刀,请新郎官移步演武场,寒家有件礼物要送给姑爷。”

众人便簇拥着陈恪,往柳府的演武场去了。只见空旷的校场上,竖着根孤零零的拴马桩,拴马桩上系着一匹高大骠悍、通体黑得像缎子、没有一丝杂色的骏马。那马本来正吃着草料,突然见这么多人涌进来,登时焦躁的喷起了响鼻,一双长而有力的前腿,踏得地面尘土飞扬。

“这匹马是新从西域买来的,桀骜不驯,性如烈火,连鞍子都不让备。”柳家婶子看一眼陈恪道:“听说姑爷也是爱马之人,想必于驯马也有一套吧?若是有把握,便亮一手,让我们大伙开开眼。若是没把握,也不要紧,我们牵回去慢慢调教,什么时候调教好了,再给姑爷送去。”

昨天设计时,其实是没有最后这两句的,柳家的女人们在陈家受了气,在一些别有用心的妇女的挑唆下,竟将连伤了数人的烈马牵出来,想给陈恪点颜色看看。

但到了今天,柳家婶子意识到,要真把姑爷伤到,那可麻烦大了,便临时给陈恪安了台阶。

众人也劝陈恪,不要逞能,在苏家输了只是丢脸。在这里可是会受伤的,婚礼还怎么进行?

陈恪却看看赵宗绩,两人相视而笑,都想到在北国草原,与烈马为伍的那段日子。

“我试试吧。”烈马像名妓,是男人渴望征服的对象。何况今日发生的一切,旋即便会传遍京城。岂能让皇家武学院的学生们,以为他们的院判是个胆小鬼?日后如何树立威望?

“还是先让人试一下,给姑爷看看吧。”柳家婶子本想他会知难而退。谁知这家伙竟来了兴致,便让自己的儿子先上。

场中不少人都认识这个敦实敏捷的青年,叫柳易。是京城有数的玩马高手。

陈恪自然不会拒绝人家的好意,点点头,退开到一边。

柳易和那匹马应该挺熟了,至少走进了,它没有什么反应。他便解开缰绳,动作敏捷的跃上光溜溜的马背。谁知他的屁股一挨马背,那野性十足的烈马,就使起了性子,先是前半截身子高高竖起,咴咴嘶叫起来。前蹄落地后。又把屁股高高撅起,猛尥后蹄,一上一下的剧烈颠簸起来。吓得围观的人们纷纷退后。

柳易果然身手不凡,烈马的挣扎虽然激烈,他却能一直不被甩落。人们刚要大声喝彩。那大黑马突然仰天一声长啸,‘扑腾’一声猛然卧倒在地,就在烈马卧地的瞬间,陈恪和赵宗绩同时惊呼道:

“危险!快闪开!”

好在柳易本就保持高度警惕,听到这一声,便松开马脖子。被猛地甩了出去,抱头滚出去老远。

而那畜生已经四蹄朝天,在地上猛烈地打起滚来,马脊梁蹭起的尘土,足有一人多高。

赵宗绩扶起滚到身边的柳易,见他虽然狼狈万状,但并未伤到,才道:“这畜生太狠了!它这是想压死你!”

柳易闻言火冒三丈,从地上捡起马鞭,朝马身上狠狠地抽了起来。

“你别抽了,越抽它越凶。”赵宗绩笑道:“除非把它打死。”

“杀了它岂不可惜?我试着调教调教。”陈恪已经换好了鞋,走向好容易被重新控制住的烈马。

“千万要小心。”众人见陈恪果然是行家,也就不再硬拦着。

点点头,陈恪接过缰绳,看一眼正在吐着舌头喘息的烈马,便抓住马鬃,飞身跃上马背。那畜生早形成条件反射,一感到有人骑自己,便要激烈的反抗。哪知它它刚扬起前蹄,还没来得及发威——却突然前蹄落地,定定地站在地上不动了。

围观的人们都感到奇怪,不知道陈恪用了什么法术,一下子就收去了烈马的野性。

过了好一会,人们才醒过神来,发现那大黑马的舌头,在它张嘴嘶叫的一瞬间,就被紧靠在马颈上的陈恪,一把从马嘴里拉出来,紧紧地攥在手里。那烈马被捏住舌头,骇得全身颤抖,乖乖的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这是陈恪从辽国高手那里,学来的驯马绝技。说来简单,但想得逞,除了自身要快、准、稳,还得把马的猛劲儿消耗掉,柳易就替他做了这件事。

见其不敢再撒野,陈恪才放开马舌,翻身跳下马背,走到马头前面,又扬手在马脸上狠狠地抽了两下,原本凶顽的烈马,这时乖乖挺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陈恪又纵身窜上马背,抖抖缰绳,那马便乖乖地踏着碎步,围着校场转起了圈圈。所有围观的人们,一个个都看得发了呆。心说除了生孩子,还有这家伙做不好的事么?

陈恪骑马回到柳家婶子身边,笑道:“多谢厚赐了。”

柳家人让陈恪镇住了,好半天才想起还有一道难题。

柳家婶子对陈恪的态度,也变得十分恭敬:“新郎官果然弓马了得,但姑爷是文官,将来的作为在于参赞谋划,胜于庙堂。所以这第三题是考校一下姑爷的谋略。”说着看向在西北为将的大伯哥,鄜延路兵马钤辖柳铄。

柳铄是进京来述职,正好参加侄女的婚礼,闻言正色道:“听闻姑爷执掌武学院,教导大宋未来的军官,只是不知姑爷,对如何抵御西夏侵扰,有何看法?”

这个问题就比较缓和了,陈恪只要回答的不离谱,就不算错,但以自己的身份,还是得精益求精。遂正色道:“要抵御西夏的侵扰,除了自身修武备、选将帅、精兵卒、习战法之外,须先招抚处于西夏以南、河湟一带的吐蕃诸部,从而达成使西夏‘腹背受敌之忧’的态势。”

“先下吐蕃?”众人不禁哗然。吐蕃一直以来都向大宋朝贡,向来不叛无争,你放着敌人不打,先对朋友下手,搞得众叛亲离,有什么好处呢?

不过大喜的日子,话不能说得太难听,柳铄道:“唃厮啰一世英雄,率吐蕃大军两次击败西夏,姑爷能保证我们一定会赢?”还有一层他没说,但谁都能想到……万一打不赢,或者打成了浆糊,宋朝联合吐蕃抗击西夏的态势,就要变成被西夏和吐蕃打了。

“河湟吐蕃已经盛极而衰了。打败西夏、又与辽国结盟之后,外压一去,其内部矛盾便显露出来。唃厮啰老了,偏爱他后娶的王后,爱屋及乌,竟立小儿子董毡为继承人。以至于立有大功、掌握很大实力的长子和次子,愤然率部出走。”陈恪淡淡道:“如今,看在唃厮啰的份上,兄弟三个还能相安无事,但他还能活几年?一旦去世,其必然分裂无疑。”

这些最近的军情,柳铄自然十分清楚,但宋朝武人的脑袋,已经不习惯弯弯绕绕,此刻才意识到,吐蕃一旦分裂,西夏肯定会先下手,如果被他们先抢得河湟,宋朝将会腹背受敌。

“所以大宋与西夏日后的国运,就在于谁先抢到河湟。”一项国策的酝酿,是需要很长时间的,陈恪有意说给大宋的士大夫听,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如果让西夏先得到河湟,后果不堪设想。之前,李元昊哪怕打穿了陕西,都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继续进兵,挺进大宋腹地。这看似诱人,但除非他能一战定中原,否则绝不敢冒进。”

“可一旦西夏人得到了河湟,他们在陕西之外,还随时可以侵袭洮河两地,陇蜀之地都在其威胁之内。请问,大宋还有没有能力再设防区?”陈恪沉声问道。

答案谁都知道,如今国库已经入不敷出,想修黄河,都得先裁军,哪有能力再去开辟第三战区?

一想到大宋将被小小的西夏搞死,众人就直想拿块豆腐撞死。所以大家的看法便出奇一致了——必不能让西夏得到河湟,当然,自己得到更好,如果有那个实力的话……一到了战争上,宋朝人就没自信了。

不过也有人呛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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