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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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记事-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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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一旁的大夫想要说些什么,被李云翰的手势打断,只得站在一旁干看着。

“秦姑娘,你这是?”李云翰轻声问道。

“李掌门,请问这位大夫怎样称呼?”秦小西捡起死者不远处的一块玉佩,眼中浮现出一抹了然,才缓缓站起身,不答反问。

“这位是余大夫。”李云翰也不介意小西的唐突,只是看着她走到桌子边。

“余大夫好。”秦小西对着余大夫点了点头,手指在屋内桌上轻轻摸了一下,然后翻过手掌细细看了看,有拿起桌上的半杯酒对着灯光摇晃了几下,再嗅了嗅,“余大夫,你觉得死者是因何而亡?”

“就石勇胸口上的伤来看,杀人者的凶器是穿透了整个胸腔。这是怎样的臂力姑且不论,但是这样干净俐落的剑法就很让人惊讶……”

“余大夫,既然不是比武大会,又何必过多的评论凶手的武功呢……”秦小西放下茶杯,走到李云翰的身边,淡淡地说道。

“你……”余大夫被一句话哽在胸口,吐出来也不是,咽下去更郁闷。

秦小西抬头看到余大夫青白交错的脸,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当然,余大夫是这方面造诣非凡,是我比不上的。”

“哼……”余大夫干咳了两声,做出宽宏大量的表情挥了挥衣袖。

“不过,我倒觉得死者真正致命的原因不是胸口上的剑伤。你们看,死者胸口上的伤并不在心房上面。而最让人心生疑惑的,确实这枚玉佩。”小西亮出在石勇身边捡到的玉佩,“这枚玉佩带有血迹的地方是在朝着地面的方向,这说明,它是在死者死后才掉落的。也就是说,是凶手可以为之。”

“那么石勇是死于……?”

“毒,一种奇异的毒……”

在路上(旅行随感)



在路上。

其实是一个美丽的短语。

可以冥想、可以看书,可以观察沿途的风景。当然,也可以关心自己身边的旅客,也许在她们的身上有一个或者美丽或者悲伤的过去。其实人与人之间从来不存在间距,缺的,只是相互之间的关心,或者,一点点的注视。

(一)

回过头的时候,我看到她们两人头与头靠在一起。额抵着额,双眼微微地闭上。不觉莞尔,果然还是一对可爱的孩子,即便看上去那么的骄傲和愤世嫉俗,在她们合上双眼的时候,年轻稚嫩的脸依然干净而纯粹。

人们看到她们两人时,只看见路流于表面的浮躁和叛逆,却没有发现她们心里的孤独和渴望。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这样的孩子,但每次看到,我都会微微的心疼。如果她们的父母能在她们身上多了一点点的关怀或者凝听,也许这两个孩子会有另一番的面目。所幸的是,她们都是都是聪明的孩子,也许有些偏执,但她们心里对爱和希望,不至于让她们沉沦。

而我能做什么呢?

劝说?或者是劝导?

不……我不能……

我不过是她们人生一次短暂旅途中的过客,我能做的,也仅仅就是和她们谈天,给她们说一些我的见闻,和一些粗浅的道理。我不能改变她们,也不能改变她们成长的环境。那么,就让我在她们的旅途中,给她们多点快乐,凝听她们的感受和想法。给她们我能给于的,那一点点温暖。仅此而已……

(二)

他和她,是一对金婚夫妻。

从事相同的工作,在塔里木盆地上的沙丘或者东北人迹罕至的森林里,渡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

他和她,从来就不曾浪漫过。

他们的结婚证书上是毛主席的像,和红旗飘扬。没有一个小小的婚礼,甚至没有戒指和海誓山盟。

可是,他和她,却走了一年又一年,走过了劳动改造和无情的打击,走过了一个有一个艰苦的工作环境,直到退休在家,白发苍苍。她为他理发,他为她添饭。然后相持路过每一个风景和黄昏。

在行走的时候,他们始终在一起,虽然没有手牵手。但是在茫茫人海中,他们却比手牵手的恋人能难以被人群分散。也许,他的眼角余光始终看着她,亦或是她看着他。但我更相信,他们的手指上一定有一根牢固的红线在牵引他们,不管相距多远,不管苦难如何。

有人曾说,关于爱情,让她感动的从来不是马上拥吻的小情侣,也不是为爱人一掷千金的情人。而是那一对对相互扶持走过马路的老夫妻。

这,才是爱情。

而爱情,从来不仅仅只局限于爱情之中。

(三)

遇到她的时候,我在机场。

由于一些事情,我只得独自乘坐深夜回家。

候机厅的日式料理店里,我和她被服务员安排在一桌。相同的背包,手里都拿着一本书,然后低眉、浅笑。

她是上海人,声音温婉、悦耳。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好像一杯热茶,暖气徐徐。

和她的交谈当中,我得知她有一个23个月的儿子,有一对溺爱她的父母,有一个初恋到结婚的丈夫。可是,我看的出来她并不快乐,甚至有些悲伤和无奈。这样寒夜里,一个独自出门的女士,总是有很多的故事。只是她不说,我便不问。

坐在料理店里,我们谈她的孩子,谈天气,谈风景,谈看风景的人。接着机会讲一些有的没的感悟。一如我无意中给两个孩子提到佛经里的淡然和海阔天空。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话里的意思

分别的时候,她对我说谢谢。谢谢陪着她,谢谢我提醒她。我笑了笑,人们总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对于她来说,我说的什么并不重要,她需要的只是我对她想法的一个肯定。让她知道,或者说,是她自信她应该这样,这样做并没错。



当飞机在机场降落的时候。我知道这段旅行终于结束了。但很多很多新的旅程,即将开始。

就像我给那两个孩子和女子说的那样。

人生就是行走在路上的车,沿途会看见许多的风景,有许多路过的车会经过我们,或者超越,或者落后。

可是,没有一辆车会我们走到最后。

这,便是人生。

在路上

我从来就不缺感动和感悟

但,我们也从来都在遗忘和不以为然

而此时此刻我所做的,仅仅是记录而已。

2009年1月31日凌晨3点于家中

舟山(三)

“那,秦姑娘可知道是什么毒?”李云翰问道。

小西摇了摇头,各式各样的毒她这些年虽见过不少,其中也不乏十分罕见的。可是,这石勇之毒小西却是从没有遇到过,甚至连向平安的医书里也不曾提到。

余大夫见小西说不上话来,不禁冷哼了一声,一付幸灾乐祸的样子。

“不过……”

“不过什么?”李云翰追问道。

“不过,我敢肯定石勇的确是因为中毒而死……”小西走到石勇身边,“虽然味道已经散了许多,可是石勇的身上却依然有一种淡淡的香味,余大夫,你可以来闻闻。”

余大夫听了小西话,半信半疑地走到尸体旁边,轻轻嗅了嗅:“秦姑娘这话不假,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

“这股香味,你们可知道是什么?是夹竹桃。此花含有剧毒!”

“但石勇的症状不像是中了夹竹桃之毒。”余大夫快速反驳道。

小西点点头,这也是她弄不明白的地方。既然用了夹竹桃,为什么却没有中毒夹竹桃之毒的症状呢?莫非,这只是一个障眼法?

余大夫见小西说不出话来,更是得意起来:“小姑娘,女人嘛,在家里看看小孩,相夫教子还是可以的。医术这东西,可不是吹就能吹出来的。”

“你!”秦小西心里也来了气,可又不好发作,只得把气咽了下去。

向以南见小西脸色青白交错,笑着走上前将小西护在身后,转过头看着余大夫,声音虽然轻却让余大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余大夫。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安平?”

“你是说医神安平?”余大夫的嘴唇动了动,面皮开始微微抽筋。

“没错,你所说的这个吹牛的女子,便是安平的徒弟。莫非你连安平也看不上,还是,想与安平比试一下?”向以南笑着说道,眼里却是一片寒冰。

“我……”

“呵呵,向公子莫生气,医术与武术一样,本就是要多多切磋。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查处石教主的死因,所以还请各位不要上心。”李云翰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

秦小西的话,李云翰虽然不全信,可是对于石勇之死,他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释,因此内心还是比较相信小西一说。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石勇,脸上虽十分平静,但心里早已是一团乱麻,不断寻思着事情的处理之法。这件事如果想要就压下来,肯定只能适得其反,毕竟天下无不透风之墙,况且山上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超过七个。但如果告知那些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他们又会怎么想怎么看呢?

可是石勇在江湖中的地位不低,在武林大会期间却死在舟山,这事自然不算小。不论石勇因何而死,严格追究下来,舟山难以撇脱关系。他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看了眼站在房间一隅的向以南和秦小西,又看了看石勇,若有所思。

向以南见李云翰盯着自己,微微笑了笑,推说道:“关于今晚之事我们绝不会提一字。李掌门,还请容我们先回房休息。”

李云翰点了点,又说了些客套话,方才目送向以南和秦小西出门。他二人走出房门不久,守在门外的人便被李云翰叫了进去。然后各自散去请来江湖中颇有地位的几人聚集至李云翰的书房,只留下几个好手看守现场。

向以南和小西走出门后并没有急着回客房,而是沿着月色下的石板路慢慢往前,一路走进了后山的松林深处。

对于松,不论是奉天还是以前的世界都是极为推崇的。曾有人诗云“峭拔叠翠裂石生,松针刺苍穹。风流百载,朝云暮雨,飞雾盘龙。”说的便是松树的坚韧不拔和百折不挠。而此时此刻,这片松林却让小西产生一种几欲窒息的感觉。

先不说之前看到石勇的死让小西心里十分压抑,单是漆黑的夜里,那些高耸如天、曲折张扬的松枝在月色的怪骨嶙峋,就让小西心有余悸。更不要说,山风呼啸,卷起飞沙走石,发出如野兽一般的低鸣。那风不知是从那个方向吹过来,由远及近,又似乎从脚下从天上,从四面八方而来,凌乱而且无序,刮在小西的脸上生生作痛。

“冷吗?”向以南见小西身躯轻颤,伸过手将她搂在怀里,借着枝干间的助力,轻巧地跃上了树顶。

“南儿……”小西被向以南的动作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将头埋进他的怀里,直到感觉到向以南的喉咙里发出的低沉笑声,才红着脸拉开了些许距离,故作正经的整理了一下头发。

“小西,你看……”向以南抬起秦小西的头,转向那一片在夜色化作黑云一般的树林。

黑色……此时在小西眼里的出了黑色之外,便是一弯新月悬于空中。风依然不息,带动着这片月下林海泛起一道道泛着些许银色余光浪涛,一层层,蔓延开来。虽然是黑色,却又有深浅不同。极目望去,比大海的更加的壮阔,更加的让人震撼。

而林海之上,在耳边响起声音,如同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至,又如海啸一般带有吞噬天地的力量。嗖的打在小西的脸上,身上,将她淹没,然后重生。在这片海潮之中,人类是那么的渺小,生死繁华是那么的不堪一击,有什么比这片林海更加的壮阔?又有大自然更加伟大?小西看着这片海,心里除了感动和震撼别无其他。突然,她想起了被无数人提起过松涛二字。曾经她以为所谓松涛不过是那片四季常青的绿,而此时她才明白,松涛是大自然的孤傲和对人类自以为是的嘲笑。

“很壮观吧……”向以南笑了笑,“这片树林掩埋了无数白骨,生与死在它的面前是那么的渺小。”

小西将目光从起伏的林海移至向以南的脸上,这才明白向以南将自己带到这里是想安慰自己对往生者的缅怜和神伤。心里像是被什么涨满了似的,张开嘴动了动,却是一个音符也发不出来。

“你猜李云翰现在做什么?”

小西摇了摇头,在舟山出了这样的事,对舟山掌门人来说无异是梗住了根鱼刺,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稍一处理不好,毁的便是舟山几百年的基业。除非,能找出能转移一个众人的凶手或者什么更具吸引力的东西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那么……

向以南见小西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知道她心里有了主意,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浅笑。

“照这么想来,石勇因为传说中奉天宝藏而被人杀害,可能性似乎不小。南儿,你看,这又是一种奇怪的毒,而且还和夹竹桃有关。我在想,会不会这也是妙青所为?”小西左思右想推测不出答案。

“不。”向以南摇了摇头

秦小西看着向以南脸,只觉得那些过往又变成一张网将自己牢牢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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