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吾爱(清穿)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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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清穿)_1-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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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禩笑得很甜:“不光丑,还脏!害得我被二伯父笑话是不是掉进泥坑了!”

    墨涵忽然很郑重:“那你为什么救我?路边死掉的人那么多!”

    胤禩有些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承认自己并非一味的古道热心。你从草丛里蹦出来就昏了过去,但我下马来看你,你撒地睁开眼,就用像你现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一直看着我——”

    回到携,墨涵辞了众人,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她太需要仔细思量一下了。可是没有这个机会,沃和纳从京城带回了太子给墨涵的生日礼物,更重要的是带来了舒穆禄嬷嬷。

    聪明人之间有时候能省去很多麻烦,嬷嬷只把一本书交给了墨涵,就少了很多废话。实在很熟悉的一本书,《清史稿——本纪》,随手一翻窘了墨涵最熟悉的“圣祖本纪”,她用红圆珠笔做的读书笔记,绿荧光笔划下的有关胤禩的一切,寂寥时在书页间留下的草画。

    “嬷嬷有话就直说!”

    “格格是想留下还是要走?”

    “走,往哪里走,怎么走,我一个人还是让我带着谁走?谁又来,是毓庆宫里的墨涵还是真正的唐莞?”

    “只能往前走,太平盛世、富贵荣华处!”

    “嬷嬷倒是知道我不愿意回去。那我要带走一个人。”

    “你带不走胤禩,除了他谁都可以!”

    “那我不走了!”

    “你自然会走,因为你心里会有另外一个更好的答案,对胤禩有利的答案,对很多人都有利的答案。”

    墨涵总算品出这位神奇的舒穆禄嬷嬷的不同寻常处了:“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选我,不会是因为我有一样的姓名吧?我是想来,可想来的岂止千个、万个。嬷嬷该知道这个敷衍不了我吧?”

    “黑龙江五常市拉林镇,你母亲是那个地方的人吧?”

    墨涵哪里知道这样详细,不过黑龙江是没错的。

    嬷嬷也不等她回答就说:“那里有京旗二十四屯,乾隆不待见的旗人被发配去了。你母亲是赫舍里家的后人,所以你也是。”

    有这样的渊源?墨涵还是不解:“不会一脉单传吧?这不是最终选择的缘故吧?”

    嬷嬷的脸很苍老,可那双眼溶清亮,那眼里还隐藏了深厚的情感,墨涵觉得这眼睛看起来是那样的熟悉。

    “因为你很聪慧,很有见识,最重要的是你心中只有爱,没有利!你是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机会。我不能再选错!”她说得有些激动,看着墨涵的眼里满是期许。这双眼的确熟悉,是墨涵每天都能在镜子里见到的。

    墨涵问道:“那怎么走?我又去做谁?我还能记得这里的际遇么?”她最害怕的就是她忘记这里的事,忘记胤禩,忘记对胤禩的爱。

    “你还是你自己,按你们的说法,是身体穿越。去唐朝吧,贞观之治、开元盛世,或是武周,战乱少,大唐风韵不也是你向往的么?”嬷嬷的话很是真诚。

    “嬷嬷,都说人算不如天算,可您把人心都算了进去。您知道我会怎么做么?万一我舍不得呢?这个买卖对我而言,是做不做都亏;对您却是一本万利!或者,我是不是该换个称呼对您?”

    “对于死掉的人,怎么称都是次要的。”嬷嬷很淡然的说。

    墨涵很平静的跪下,说:“按说我霸着这个躯壳,该称呼您一声姑母,可您估计是不稀罕的。仁孝皇后还是孝诚仁皇后,后面那个是胤禛改谥的,或许您更中意玄烨封的,我该称呼您仁孝皇后,对么?”说完,墨涵径直起来,去看宫里带来的东西。

    嬷嬷很是震动,竭力控制着情绪,说:“你果然是兰心惠质,我这次没有看错人!什么皇后都与我不相干了,他的后多得让他早就忘了我这个人了。我只是希望命运对胤礽公平一些,除了他,我没什么放不下的。”依附在这年迈老妪身体里的竟是那二十岁就早夭的魂,那曾让墨涵为她华丽却悲切的短暂人生感伤落泪的赫舍里皇后。果真是舔犊情深啊!

    “我敬佩你作为母亲所做的一切,可是对潍平么?”墨涵将桌子上堆满的礼物推到地上,她忽然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同她这样理的讨论走的问题,凭什么对自己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为什么没人理会自己的去留,她拼命忍出哭的冲动,“你的谋划一本万利啊!除了胤禩,我还能带走谁,不能带走我爱的,那余下最佳的选择就是带走他的敌人。太侯的椅子只有一把,这就像是个跨栏比赛,选手是胤禛同胤禩,而现下的情形胤礽只是一个障碍栏。所以我得带走胤禛,这样胤礽又重新获得了上场逐鹿的机会,留给他的是一个感情上受了创伤、相对容易打败的对手——胤禩。是这样么?”

    “或许胤礽将是最大的获利者,但你的胤禩也有机会。你是了解礽儿的,他的子是不会为难他的兄弟的。至少不会将胤禩逐出宗室、幽至死。你有选择的余地么?你可以不要命的去攻击海冬青,为了什么,不就是书里的一个故事。所以对胤禩而言,这也是你最好的抉择。”仁孝皇后倒是什么都知道。墨涵对谁都没说,她骨子里讨厌海冬青,康熙朝的死鹰事件令胤禩一蹶不振,她怎能不迁怒于物。

    墨涵忽想起什么,问道:“您不是说等我东巡回宫么?怎么又急着赶来?”

    “不能让你在礽儿眼前消失!”

    她为儿子倒是事无巨细都考虑周详了。

    “但你这样急,莫非三年之期不是针对唐莞,而是我!”

    “不错!”

    “可你真的了解胤礽么?他想要的真的是那个位执?你为他苦心经营,难保不会令他更痛苦。”

    她然回应墨涵,只从地上的杂物中拾起一个樟木盒,盒子很古朴,深棕的盒盖上是阴刻的一朵睡莲,这小小的物件竟有磨力让她忘记墨涵的存在,忘记她们正在商讨的重大课题。打开木盒,是本线装的册子,封面恰如初菏的浅粉,未及翻看书页,仁孝已是双目含泪,哽咽悲泣。想来这东西是她的旧物了。

    墨涵被她的悲切感染,想到胤礽的诸般好处,顿减了适才对她的愤恨,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于她,只得倒了碗茶递过去。

    仁孝渐止哭声,接过茶饮了一口,不舍的看着墨涵:“我这样盘算你,你——你是个好孩子,可惜不能留在礽儿身边,比那嫉妒的石兰、任的唐莞好得多。也难怪礽儿会这样对待你,阿哥们个个也不怠慢你。”她说着,把那书递给墨涵。

    是手抄的书,开篇男人苍劲的字,“亲录珠玉词与共赏”,落款“烨”,“康熙八年三月”,正是仁孝初次有、郎情意、相看两不厌的时候啊。并有娟秀的字在作答,“画眉深浅入时无”的恩爱跃然纸上。翻到后,男人的笔迹愈发罕见,尽是那诉诸笔端的闺怨“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

    再往后,却是一个待产母亲对儿子的种种期待,规划着怎样教导他做一个大清帝国最最尊荣、博学的孩子。

    最后的笔迹墨涵是熟悉的,胤礽的字,录的还是晏殊的词,末一阕“别来音信千里,怅此情难寄”竟是几日前的落款。此页上并有一滴墨迹,想是提笔要嘱咐自己间,却思量不出妥帖的辞藻,却又不忍作罢,才致墨汁滴落。

    那墨迹如千斤巨石压在墨涵心头,这就是生命中无法承受的轻么?她无奈的问:“限期是哪天?”

    “十月二十,小雪那日!”

    

上卷 湛泸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写得匆忙;请大家多包涵;原谅一些地方潜词造句的不恰当。

    另外就是情节进展迅速,或许让你觉得很多疑惑,会在后面的章节呼应、解答。

    各位男主还正在政治斗争中成长,或许会变得让你不喜欢;墨涵会经历很多事,会更成熟的分析问题,我能保证她不改变的只有她的思无邪!未入,仁孝走了,留下一本画了符的《旧唐书…本纪》和诸多叮咛,若错过小雪那日,则魂飞魄散,无以回生。她走得很急,她的期限也是十月二十,她急着回到那记载了她所有爱恨的紫城,她是想同儿子隔得更近些吧!她临走,不愿去看那龙帐,那里,曾经为她画眉的男子兴许正搂着别的人在慨叹苦短吧,可出了携,却忍不住回头,忍不住去哀悼心中的痴情,恨实在比爱要难很多,爱却能池更多的恨。在转身那一瞬,她的眼中不再有恨,有的只是沉浸在晏殊词中的爱恋。她孤单的走了,她南行的归途中可会有北雁带去离人的音讯呢?墨涵远望着掩埋在暮暮黄昏中的车辕,如果仁孝没说错,或许是有血缘的,至少她临走充满了对墨涵的不舍与俏:“涵儿,好好珍惜剩下的二十天吧!四阿哥对你也是真心的,去了那里,应该会很好的!”

    二十天,是啊,明日就是生辰了,到这边的第三个生日,总算有了捧着整颗心说“我爱你”的人。其实自己不该怪责仁孝,若没有她的选择,自己怎能机缘至此,怎能真的爱过,活过。曾经拥有,且容她拥有的东西很多。胤禩,哪怕仅仅是于心底轻唤他的名字,也会有浓烈的爱包裹墨涵。

    或许,用自己余生的陪伴来弥补胤禛一步之遥的登顶,给胤禩、胤礽争取更多的机会,让胤祥、胤祯还像儿时那般亲密,胤禟、胤锇做他们的逍遥王,还有大阿哥、三阿哥,还有好多人,都该比本来要好才是吧!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只是路过罢了!自己也得到了很多,本来空空如也的心被各种爱填塞得满满的,从乞丐变成了富婆,很好啊!两个舌尖音,胤禩,不曾唤出,只用轻启朱唇,这就是她信念的源泉了。

    “你怎么在这里发呆?”胤祥焦急的拉着墨涵就跑,“出大事了!”

    墨涵然急:“还能有什么天大的事?”她反而拖住胤祥停下步子,“即便你家老爷要我的脑袋也吓不倒我!”

    “皇阿玛要给八哥指婚了!”

    “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我和胤祯都在阿奶那里伴驾,皇阿玛带着明尚额驸和那个绮云格格来见驾。安亲王是绮云的郭罗玛法,说是当日安亲王与皇玛法兄弟情深,对皇阿玛又承托孤重任。安亲王最喜欢绮云,临终前曾求皇阿玛的恩旨,无论绮云看上谁,皇阿玛都会给她做主指婚。我早就觉得奇怪,为什么绮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却有这样的埋伏。阿奶说八哥才学着当差,再等几年定也不迟,皇阿玛却说先定了也不急着完婚,事情就算铁板定钉了。因为提了先皇,阿奶也就没法儿阻止了。我和胤祯连忙借尿遁出来给你们报信。”

    墨涵忽然紧张:“你说你和胤祯都出来了,那胤祯去了什么地方?可是由他去找胤禩?”

    “是啊,怎么了?”

    墨涵撒腿就跑,她只盼有什么事绊着胤禩一时半刻,能让她赶得及拦下他。胤祥追上来问:“怎么了?”

    墨涵步子不停,只说:“你可是跟我好些,一会儿帮着我,别听你八哥的。不能让他去见皇上。”

    胤祥只得答应着。

    到了胤禩那里,却是胤禟与胤锇坐在那里喝茶。

    “胤禩呢?”

    胤锇然紧不慢的说:“涵,不是我说你,成天连声哥哥也不知道叫,把咱们几兄弟的名讳呼来唤去。你再这样大咧咧的,八哥可不娶你了!”胤祥给他递眼制止,他却未看见。

    墨涵也不吼他,只追问:“胤禩去了哪里?”

    “我们才来,茶都还热着呢!我舅舅送了把宝剑,想拇给八哥看看,小太监说八哥一个人出去遛马了。还说十四弟也来找,让竹心领着寻八哥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你有急事就坐下来等等,也别出去,免得途中错过了。”胤禟直接叫人上茶。

    墨涵刚坐下又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把端茶进来的小太监吓了一跳,连茶盘带杯子都碎了一地。她想到若胤祯寻着胤禩,定是会直接去太后那儿退婚,自己决不能在此空等。

    见她要走,胤锇却拉住,说:“你也见识一下九哥的剑吧,当真吹毛断发不在话下。”

    墨涵敷衍着接过来,拔剑出鞘,剑身通体黑,浑然无迹,伸手抚,被胤祥拉住:“你要做什么!”

    “这剑就是再世的湛泸——”

    胤禟炫耀的话不曾说完,墨涵就合剑还鞘,说声:“好剑!借我一用!”

    声未落,人就出了帐。

    胤祥说声“糟了”也要跟去,却被拉住追问缘由,胤祥急说:“皇阿玛要把别的人指婚给八哥!”

    “难道她拿剑去斩八哥?”胤锇嚷道。

    胤禟瞪他一眼,问:“怎么回事,指的哪府的格格?”

    “你表!”

    “那快去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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