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杀 作者:疏影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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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杀 作者:疏影簪-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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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她的话,被怒吼而来的北风,吞咽掉了。

    头顶有呼呼的风刮过,惊人的呼啸声,此起彼伏。

    三个男人同时反应过来,暗叫不好,闪身欲躲,可是,已然来不及了!

    一张巨大的,似乎没有边际的网,从上而下,兜头罩了下来!

    香川、寒烟、第五鹤、朵澜,无一幸免,全被罩入网中。

    那网,像是有生命一般,一触到人身上,便不住缩小,直到完全将他们包裹住。

    “不嗔,你这是做什么?”

    朵澜连连抽气,眼看着四个人越来越聚往中央,连第五鹤手上的剑,也无法劈开那网。

    “别徒劳了,比这锋利一万倍的刀剑,也砍不断我西域的‘困龙鼎’!”

    不嗔缓缓踱步而来,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手一挥,从暗处忽然窜出数十个黑衣人,均是黑衣黑裤,面覆黑罩。

    有些眼熟,朵澜眨眨眼,“啊呀”一声,这些人,装束不就是和上次来刺杀的人,一模一样。

    她忽然有些想通了。

    香川和寒烟,并未开口,似乎在盘算着什么,第五鹤收回剑,冷冷地冲着不嗔:“呵,看来本王,是找错帮手了。”

    站在网外的男人轻笑,有些嗤之以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王爷,失礼了,还有弃命山庄的两位少爷,如若不嫌弃,还是走一遭吧。”

    顿了顿,他看向面色万分惨白的女子,深邃的目光凝望她许久,终于有些和缓。

    “小叶子,你怎么能不守信用,成了别人的娘子呢?”

    低沉的男声,说不出的悲痛欲绝。

卷四 花凋 094

    感怀,感怀,思君十二辰,参商各一垠。

    从今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闻雁来宾。

    不嗔和他忠心耿耿的教徒们,在敦煌古城做了短暂的休整后,雇佣了当地的引路人,而且携带了足够的干粮和净水。

    一路上,第五鹤和汲家两兄弟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在照料叶朵澜这件事上存在巨大分歧。

    大概是水土不服,一过阳关,朵澜便有些虚脱,每天只能吃下一小块干粮,除此之外便只是喝些水,浑身无力。

    “朵朵自小在我兄弟照料下,还是不劳小王爷了,您太尊贵了,我们倒是怕您压根不会照顾人!”

    香川眨着狐狸眼,似笑非笑,夹紧马腹,喝令*的马原地踏步,不动声色地拦在叶朵澜的马车前。

    一拂袖子,第五鹤扬起下颌毫不示弱,“三少爷这是什么话,自古夫君照料妻子便是天经地义,无论是王子还是平民,你说呢?”

    他故意将“妻子”两个字咬重,果然引起香川的一脸怒气。

    两个人还要再斗上几轮,车帘一动,寒烟探出头来,掩饰不住的焦虑。

    “还有完没完?你们快去前面问问,那臭道士要把我们到底带到哪里?”

    三个人,都被强制服下一颗药丸,被胁迫一同前往西域,那数十年前的神教宫。

    男人站在队伍的最前端,手搭在眼前,向远处凝望。

    “司命,还有几天路程?”

    不嗔沉声问向身边的大*,面色有些凝重焦急。

    小叶子怕是熬不住这冰天雪地的漫天风沙,他隐隐担忧,怕是到不了神宫,她就要枯萎。

    “回少主,若是天公作美,还有三天,差不多就到了。”

    司命跃下马,手指在口中沾了些唾液,然后比在风中,辨识着风向和距离。

    “唔,三天……”

    刚要说话,一阵朔风猎猎,扬起漫天黄沙,吹得男人睁不开眼睛。

    风沙呼啸过耳,彷佛是那无数死在沙漠中的幽灵不甘地嘶吼着。

    风停下的时候,司命已经返回来,牵了一匹骆驼前来,手中还端着个有裂口的陶碗。

    “给她喝血吧,不然熬不住的,就算是熬到了,也是一把骨头,挺不住的。”

    司命跪下,高举起手中的碗。

    对于教中人来说,骆驼是神圣的生灵,它能带领迷途的旅人走向绿洲,负重托运,穿越沙漠,故而一向有着极高的地位。

    不嗔有些意外,他一向是认为,这个司命是极其厌恶叶朵澜的。

    果然,似乎看出他所思所想,司命低头道:“属下只是在乎少主,如今她既然有幸成为少主的‘药鼎’,一定要助少主练就神功,是以司命现在看待那女子的命,比自己的更要精贵!”

    略一沉吟,不嗔下马,接过碗,从腰间拔出一柄小巧的弯刀,刀鞘上布满星罗棋布的大小不一的宝石——

    那是他狂傲一世的父亲留下的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

    他一把拉过骆驼脖子上的笼头,温柔地*着这个温良的畜生,忽然猛地一刀刺入它的颈下,另一只手飞快地将破口的陶碗抵上伤处,接起温热的血来。

    这骆驼果然是通人性,虽然痛得嘶鸣一声,巨大的蹄子也不断地翻腾起地上的黄沙,然而还是眨着有长长睫毛的圆眼睛,一动不动。

    满满一碗血,兀自冒着热气,不嗔将刀在嘴边舔了几下,收回腰间,捧着碗向后面的马车走去。

    闻着那腥气冲天的味道,车前的三个男人都一时愣住。

    “这要给谁喝?”

    第五鹤皱眉,他对血的味道很敏感,*几下鼻子,闻出是骆驼的鲜血。

    一撩下摆,脚下一点,不嗔上了马车,一撩帘子,只见不大的车厢里,朵澜身上围着皮袄,包着厚厚的被褥,小脸蜡黄,还在昏睡。

    一回头,“她睡了多久了?”

    寒烟看看天色,也跟着担忧起来,“快三个时辰了,东西也没吃……”

    脸色更加难看,不嗔钻进车里,一手将朵澜上半身撑起来,坐在她身后叫她靠着。

    盛着血的碗放到她唇边,她似乎也被那强烈的膻腥刺激到,闭着眼歪歪脑袋,还是没醒。

    不嗔原本冷硬的线条忽然柔和下来,又恢复了曾经的那种温柔,他轻轻托起朵澜的下颌,低声哄劝道:“乖,小叶子,喝下去……”

    等了好久,女子依旧皱紧眉头,不肯张嘴。

    他端着碗的手都有些抖了,手绕到她的嘴上,一用力,捏开了她的牙关。

    碗口凑上唇,他就这么灌了进去。

    “唔……咳咳……”

    睡梦中的朵澜似乎被温热腥膻的液体给呛到,满口都是粘稠的腥,来不及睁开眼看看身边究竟是谁,她就被呛得咳起来。

    一边是挣扎,一边是强喂,不多时,一碗血也灌进去了七七八八。

    只是有不少血滴,落在二人的衣服上,星星点点,宛若梅花。

    “这是什么?”

    惊骇地用手掐住自己的喉咙,那味道吓死她了,她以为自己成了茹毛饮血的野人,睁着惊恐的眼睛瞪着不嗔。

    不嗔看着那小鹿一般圆溜溜的大眼,放下碗,扬起下颌倨傲道:“是血啊,你那些男人们的血,我杀了他们。”

    她不相信,原本灰蒙蒙的眼中射出骇人的光芒,沙哑的声音登时尖利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认识的不嗔不会做这样的事,而且他们不可能被你杀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往后挪着,好像无比惧怕他的触碰。

    “是么?”

    身体强健的西域少主不断迫近,半跪着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缩一团的少女,眼中闪着邪恶的光芒。

    “我带了四十九个高手随行,你也和他们交过手,你说,这些人就杀不了三个人么,何况,我还有你做砝码,他们不能不投鼠忌器……”

    他恶意地吓唬着她,眼看着她蜷缩一团,眼泪簌簌落下,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

    这女人,是为了那几个男人哭呢,她到底是舍不得他们么?

    大颗的泪涌出来,死了?他们死了?

    温柔邪肆的香川,霸道又有些可爱的寒烟,还有对外人高贵收敛却对她百般宠溺的小王爷第五鹤,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气血不停地在胸腔里翻腾起来,那喝下去的一大碗骆驼血在胃里烧灼起来,激得她“哇”一口吐出来,不知是喝的血,亦或是自己的血。

    手臂一揽,不嗔紧紧抱住怀中女子颤抖的身躯,冰冷的唇,滑落到黑发围绕的白皙颈部。

    手指揩去她嘴边残留的血渍,他不忍再骗她,搂着不断颤抖的朵澜,他轻声安慰着:“没有,没有死,我骗你的,那是骆驼血,比人血腥膻,你想想,是不是……”

    她挣扎了片刻,终于冷静下来了,啜着泪,却止不住抽噎。

    “为什么要骗我?”

    她仰起头,四目相对,令她有片刻失神。

    “我想看看,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他们……”

    不嗔直勾勾地盯着她憔悴的脸,苦笑出声。

    原来,他到底不是唯一。

    爱上这样的女人,他没有办法驱逐那些同样在她心上的强大情敌。

    是放手,还是,认命?

    一想到放她走,他猛地一颤,下意识收紧手臂,绝不可能!

    被那大力勒疼的朵澜轻推着,那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胸肺,好像像是被扔进油锅里,翻来覆去地被烈火煎炸着一般。

    “啊……”

    她小声地叫起来,踢开原本围在身上的皮袄,从里向外不断渗透的*,熏得她晕乎乎,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就像是小时候着凉,受了风寒,夜里烧得额头滚热。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不嗔急急唤着她,想要弄清怎么了。

    听到声响,候在外面的男人们再也忍不住,推开守在车外的司命,几个人争先恐后地撩开车帘,正对上满头是汗,双颊酡红的朵澜。

    “你做了什么?”

    “放开她!”

    “本王和你拼了!”

    几声质问,被狂涌的风吼吹散,裹着黄沙吹远了。

    不嗔掀起眼皮,也不解释,只是抱着朵澜,不叫她乱动,以免伤了自己。

    司命拦在三个人的面前,冷静地一字一句解释道:“少主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儿,只是那女人是纯阴的体质,骆驼血虽然可以给她养分,但是太热太燥,加*体虚,一时片刻消化不了……”

    “那要怎么办?”

    三个人难得的一致,异口同声,说完互看了一眼,都是说不出的紧张。

    向车里淡淡地瞟了一眼,司命勾起嘴角,“无妨,我们少主刚好是纯阳体质,内力又绵厚,只要帮她运行一个小周天,对她无碍,只是……”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在最重要的地方停顿不说了。

    三个人关心朵澜的身体,又是好一阵急声催促。

    “三位急什么,她是我们少主的‘药鼎’,助我少主习得神功的重要关键,少主自然不会不管她。”

    药鼎?

    那是什么?

    香川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急速地阴沉下去,怒声道:“不行!”

    第五鹤和寒烟还未想透,齐齐望向他。

    香川压住怒气,解释道:“这男人的意思是,以后朵朵要不断与他主子*,双方阴阳调和,帮着小道士修炼神功……”

    果然,话音未落,那两人听懂后,毫不迟疑地向司命动起手来!

    如惊鸿般飞快掠起,两个人闪电般击向司命。

    司命早有防备,闪身躲开寒烟和第五鹤的偷袭,轻飘飘落在不远处,向车里一瞥,悠声道:“二位不管她的死活了么……”

    三个人同时定住身形,果然……

    朵澜只觉得好烫,自己的血和骆驼的血,不知哪个,烧得她要死掉了,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在这天寒地冻里,不断冒出白烟。

    “不嗔,不嗔……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胡乱伸出手,抓住不嗔的手,急促地喘着,每一次呼吸,都好像是置身在火海里。

    他笼着她,一边安抚着她,一边注意着车外四个人的一举一动。

    “不会,我不会叫你死。”

    说完,他扬起声,冲外面喊道:“都给我离远一点,如果不想她五经八脉都被烧断的话!”

    果然,这一声吼掷地有声,惊得外面的人俱是一震!

    不想她跟了别人,可是——

    也不想让她死!

    对视一番,三个人顿住身形,面前的司命微微一笑,冲他们一颔首,“三位,还是随在下离开吧,少主不会叫她有事的,这点请放心。”

    放下车帘,霎时,狭小的车厢,成了个封闭的密闭空间。

    朵澜浑身好像都在散发着热气了,丝毫不觉得冷,连身上的裘衣,也被她自己拉扯开了。

    叹了一声,手指眷恋地在她的容颜上摩挲着。

    “小叶子,你为什么总要招惹那么多外面的男人,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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