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妖娆:王妃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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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妖娆:王妃要休夫-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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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闻这汤药有毒之后,倒也没有吵闹,安静的像只乖巧小猫。将她送到了自己住所,用膳这种事宜她自会自己料理,本犯不着他操心。他却想起她趴在杂乱果壳之中熟睡之时腹中咕咕的叫声,心生不忍,向她的丫鬟们吩咐了句:“她尚未用膳。”

    之后听见内厅她在向婢女耐心询问一盏茶是多久。手执书卷,心却怎么也收不回于这诗书上。

    茶气氤氲中她恍若翩翩欲飞的蝴蝶,他惊若天人,却不动神色饮茶。伪装,如同呼吸一般成为了他的本能。于是,他像逃离她似的快步离去,这个妖孽女子,本是扰乱对手人心的,现在,却堪堪乱了自己的心。

    他听得她在身后,清浅唤着:“喂,夜无俦,这曲水流觞之上,是否你负责吟诗作画,我负责貌美如花?”他便知道,万劫不复,他已然无从逃离。

    她随口吟的一句他从前闻所未闻的“天姥连天向天横”诗倒是颇有才气。

    曲水流觞之上,她大放异彩,须臾之间便作出一首如此惊艳之作,他承认,自己着实为这个古怪女子所折服。

    之后见江浸月望向她的神色,同为男人,他觉得甚为不妥。拈酸吃醋替了吟诗作画。她的肚兜确实在那日在他房中更换侍女服饰时被她迷糊的落下,他却没有必要当众提及。

    然而,江浸月向她遥遥敬酒,她娇羞莞尔,他觉得更为不妥。终于,他说了那句孟浪的言语。终于,看见江浸月颓败下来。他甚满意。

    今日,他来她房中奉还肚兜,本没有必要亲力亲为。门口听得她的丫鬟在说什么,“七王爷这般顽劣”。若在平时,他定要破门而入,掌嘴伺候那长舌丫鬟,可今日,他却甚为在意她的看法。他听见她说,人前的虚幻并作不得数。他的韬光养晦,她竟然一语道破。她懂他。

    他听见她不识货的叫婢女将偌大南海珍珠磨成粉,又将他精挑细选的首饰珠宝做顺水人情一律分散了个干净,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荣国府这些年定然也成了些气候,怎的这荣国公幺女竟然这般鄙夷?

    她说什么“一生一代一双人”倒是新鲜。又说着什么“你取悦了我,我消遣了你”这等不似闺中女子一般见识的言辞,他狐疑,先前她对于他,分明有些许眷恋柔情,并非如此纯粹啊?

    她同他之间,桩桩件件净是权谋算计。他无从抵赖,却贪图更多。

    而此刻,她言语之中分明眷恋那位“正经男子”,他遏制不住的愤怒。难不成,在他所不知晓的岁月里,她对江浸月果真动了情?

    “王爷如此这般却是做甚?”卿君受惊问道。

    “本王不喜你提及旁人。既已接受聘礼,你眼里心里,便只能有我一人!不过如此浅显的道理,阿卿你竟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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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桃花酿

    自会面交锋,卿君偶尔会乱了分寸,所以不得不谨记“心动则智损”。他则始终平静清醒。虽举止轻浮,但张弛有度。即使偶有亲昵,也收放自如。

    现下,他大放厥词,字字句句彰显着强烈的占有欲,作为女强人的卿君按理说应当反感。可是,她却莫名荡漾起一丝柔情,她随即便对自己这般心思表示不屑。

    正当自己不知如何应对他时分,一位侍者小哥敲门求见。

    是明轩,江浸月身旁的那位先前很不待见卿君的侍者。今时今日这般光景,又恰巧遇见夜无俦在她房中,他便越发不待见卿君了。敷衍的行了礼,道:“二公子着我为小姐送来些安胎补品,望小姐笑纳。”

    说完将三五件用牛皮纸包装好了的盒子放置在卿君面前的茶桌上,鄙夷的打量了夜无俦,便转身告退。

    夜无俦无端燃起的怒火便愈加繁盛,掌风一扫而过,那些名贵补品便应声倒地:“本王的骨肉,倒要些外人费心!”

    卿君嗤之以鼻,“王爷言之凿凿,貌似你我当真已然夫妻之实了一般。”

    夜无俦欺身而下,手支在卿君面前茶桌上,目光贪婪,徐徐缓缓道:“你信不信本王现下便将缺失的那茬补上。”关节凸显的手指依次在桌案上敲打出动人心魄的音节。二人俯仰之间,高下立判。

    当然,那日什么也没有发生。较之于她鲜美的身体,卿君知道,这位隐忍的王爷贪图更多。

    此刻她已然坐在前往平陵的轿子上,正吐得昏天暗地,奄奄一息。

    怀中抱着一坛酒——她心心念念的桃花酿。

    生平并不喜杯中物。白的红的啤的,除非应酬,否则绝不沾染分毫。她需要在条件许可的状况下随时保持清醒,来应对所有突如其来的状况。

    穿越来这西凉古国,她便下意识将这视为一场不期而遇的旅行。所有旅行的本质便在于逃离,逃离所有熟悉的、既定的、宿命的。卿君便也安逸沉溺于这醉生梦死的欢愉。况这桃花酿的确要比现代工业化大生产的产物要细腻、绵柔、有人情味儿!

    那人遣煮鹤将这坛酒交付过来的时候,卿君委实吃了一惊。煮鹤依旧“冷艳”得紧。一只手稳稳当当便将一坛酒递至面前,另一只空荡荡的袖管桀傲的在四月的荷风中飘荡。仿佛连旁人的怜悯也嫌可耻多余。

    “爷交待:只怡浅酌,切莫贪杯。”卿君怀疑煮鹤是否传染上了夜无俦那厮的习气,牛气冲天。

    给子衿使了个眼神,她便温顺收纳下那坛主子中意的美酒。

    卿君虽望着那酒坛猛咽口水,但思及上回同夜无俦的峰会自己以弱势失利收场,今儿在那人家仆面前非得重拾往日威风不可!

    “哟,这七王爷送个礼还附加霸王条约,好不新鲜!”

    煮鹤却仿佛没有听见卿君这句含沙射影的话,气势愈发看涨:“爷还交待了,如今这桩婚事唯一的憾事也完满了,二小姐宜安守本分,忠贞待嫁。”

    自己的玩笑一句——“若当真要给这桩婚事寻个什么不妥之处,便是往后很难喝到这青川的桃花酿了……”,他也记了个实在。虽未挽回自己的颓势,但内心却受用的紧。

    闲暇时候,卿君便命人寻摸来相关史册恶补平陵常识。

    具西凉地质大神——裴道元所著的山海经注》所描绘,西凉的版图自横亘东西的弃疾山脉被一分为二。往北即是被北方胡狄侵占的北岭半壁江山。往南便是偏安一隅的小朝廷。西凉南疆之中,帝都西京居于中间,四周间或分布各个军阀财团。西京东北方为“平陵”,荣国公萧伯殷主事。平陵与帝都西京边境有一山名曰“苍山”。自西北向东南方向延伸,犹如天然屏障,将两大势力圈隔断。

    平陵与胡狄所占之地直接接壤。荣国公对于野蛮凶悍的胡人一贯避其锋芒,“量平领之力,结与国之欢心”,极尽卖国求荣之能事。翻阅平陵志》得知,萧伯殷此人膝下一子二女。长子,萧佑君,勇猛匹夫一枚,在西京为质。长女萧仪君,蕙质兰心,二十又七仍待字闺中,经商能手女强人。她审时度势,深知乱世之中“下层基础”、经济实力的重要性。建议其父合理利用其地理优势,大力发展与胡人的双边贸易,积累了一笔可观的财富,以填其父酒池肉林、夜夜笙歌的奢靡欲壑。

    由于萧仪君更能贴切了解其父的需求,所以自然对其喜笑颜开。而萧佑君整日喊打喊杀的匹夫作风则深为其年迈志衰的老父所恶。故而平陵境内皆知荣国公喜女不喜子。兄妹之间、父子之间皆是嫌隙渐生。

    荣国公对于女儿萧仪君多为倚重。命其掌管小金库钥匙,分配予夺,好不威风。而长子悲壮、惨淡、不得志的人生则令人潸然。

    夜无俦此番着封恬护送卿君回娘家,安份待嫁,等着一个月后,自己的如意郎君踏着七彩祥云,迎娶她过门。

    随即便开始了颠簸悲催的旅程。

    出了平南王府的大门,颠了近两个时辰才到青川边境。其间卿君吐了七八回,古人坐惯了轿子,自然不以为卿君实乃“晕轿子”,还一个个都以为她是妊娠反应厉害。

    吐得七荤八素间,隐约听见马蹄声靠近了轿子,有人对着子衿低声细语了几句,旋即子衿便掀起轿帘,递上一碟梅子。子衿娇声细语道:“封将军遣奴婢送来梅子一碟,给小姐压压惊。”

    卿君捡了颗梅子,正预备送到嘴里,抬眼便见着子衿低眉垂眼、霞飞双颊,一副“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的模样。卿君下意识望向花轿外,只见一人一骑,绝尘而去,徒留一个飒爽利落的背景。

    子衿低着头为卿君端着碟子,并不安分的用余光斜视,目送封恬离去。这可是高难度动作,可子衿直至看不见人影听不见马蹄声了,还迟迟舍不得收回目光。

    卿君吃完几颗梅子,稍稍好点了,见着子衿这般有趣的造型,叹道:“少女情怀总是春啊!”

    子衿抬头见卿君正意味深长的瞧着自己,尚且懵懂无知呢。卿君眉毛朝着封恬离去的方位轻轻一挑,揶揄道:“想瞧便出去瞧仔细!”子衿继续装糊涂:“小姐何出此言?奴婢正经服侍小姐要紧!”

    卿君笑:“去罢,左右不过几颗梅子,我自己还吃得,不用伺候!切莫误了你的大事!”卿君笑看着子衿被她逗的面红耳赤的退下了。心想,孰知二十一世纪的员工素质觉悟可没有这般高了!偶尔加个班都要喊天喊地,没人权、没时间逛街、没时间陪男友、没时间带小孩……一个个的口号倒是层出不穷。青川与平陵一衣带水,这水,便是“淮水”。花轿行至淮水边便是青川与平陵边境了。一行人又改走水路。在淮水上逆流漂浮了三四个时辰,到达了平陵境内,又改乘花轿。这跋山涉水的长途旅程,叫卿君情何以堪! 刚开始,卿君还耐着性子,乖乖呆坐着。然则这一个时辰复一个时辰,动如脱兔的卿君可如何能熬过?遂招来了子衿、子佩,百无聊赖问道:“你们这儿有什么解闷的法子吗?”于是乎,花轿内开始不亦乐乎了:抛石头、斗百草、嗑瓜子、猜枚……这么乐着,也不觉着旅途难耐,两个丫头也渐渐玩开了,亦不再琢磨这小姐越发开朗起来了。轿外响起了一声男子清冷的声音:“前方即是平陵!”卿君估摸着这必定是封恬在说话,因为她看见子衿脸上又开始红霞纷飞了。取笑了她一阵儿,卿君开始掀开轿帘子,窥探着传说中自己的身体生长的地方。

    这平陵的空气微甜,不愧为自小生长的地方,这儿的草木空气都无比契合这具稚嫩却饱经沧桑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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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月映竹成千个字

    平陵较之青川,地势平缓,属于平原地区。封恬在官道驿站处出示了公文令牌,一行人得以换上了马车。势若骏马奔平川,速度快了许多,也不若之前颠簸了,卿君“晕车”的症状得以缓解。

    卿君欣赏了会子窗外平陵风光。许是一路官道的缘故,四处皆是相似的光景。远处雨后的青山,似洗过的良心。道旁翠竹,腰间皆缠绕一层腰带似的薄雾。深呼一口这空山新雨后微甜的空气,再呼出肺部一路憋屈轿内的满腔浊气,瞬时爽朗。

    呼啸狂奔了数个时辰,窗外的风光渐渐隐没在暗夜之中。赏景不成,便唤了封恬的名讳,问问这漫漫长路何时尽?

    折腾了一整日,卿君早便没了逗弄封恬的兴致,所以封恬并没有先时的腼腆,正经作答:“若马不解鞍,一路奔腾十个时辰便可到达。”

    “岂非要二十个小时?”卿君惊讶,后软言细语,“不若寻个住处,一行人休憩一宿,明日再早起奔腾,如何?”

    “不可,爷交待,必须星夜兼程。”封将军目不斜视,答道。

    “人困马疲,暗不见道如何赶路?”卿君道。

    “爷交待,一路各方阻挠联姻的势力暗流涌动,切莫停留。早一刻回荣国府,小姐便早一刻安然。”

    卿君仍不放弃,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走夜路这也不安全啊!要碰上个什么山贼劫财劫色,你们爷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

    “爷交待,若小姐遇袭,我等以将军暗卫之经年苦练的身手亦难以抵挡,便定然不是什么普通山贼,也定然不是贪图小姐倾城之貌,小姐反倒无性命名声之忧。”

    卿君见横竖是说不过这耿介的将军,他分明是受过严格周密的培训之后才光荣上岗的。只是嘟哝了一句:“你们这些人,不说‘爷交待’这句发语词是不是就不会说话了?”遂将窗帘愤然放下,便倒下培养睡意。

    在轿中迷糊昏睡了不知多少时光,又同丫鬟们嬉戏了几回,终于将这十个时辰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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