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秘史:媚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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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秘史:媚心计-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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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青楼,是客人们寻乐子的地方,倘若你鬼哭狼嚎——谁还来?所以纵然姑娘们受罚,也都半点声音都不许出!

    那香油倘若漏了一滴,便要再加十下!

    隔着垫子打板子,虽然不会伤及皮肉,可是却会伤到内里,那疼痛只怕比皮肉伤要重十倍百倍!

    红花棍扬起又落下,凛然的棍头在晴空下仿佛染着血色。清笛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仿佛她已不是皮肉之躯!

    小六被铁链锁住,双眼一瞬不瞬凝着清笛。

    看着她死死抿住嘴唇,看着她面色越来越苍白——到后来,那面色透明得仿佛没有一丝血色,而她的眼睑也缓缓垂下……

    她灵动的双瞳再不见了琉璃一般的神彩,就像被抽走了灵魂的人偶!

    郭婆婆无声嚎哭。

    小六死死咬着衔枚,只觉眼前视野渐渐被血色弥漫……。

    “十七、十八……二十!”院子里唯一的声响是护院打板子的报数。二十板打完,清笛早已昏死过去。

    她的长湿淋淋地缠裹住她的面颊,也不知那是汗水,还是——疼出的泪……

    湉娘冷冷一声,“送清笛回去,好生养着。告诉院子里所有的姑娘知晓,若有人胆敢再见样学样,就如今日此例!”。

    郭婆婆无声大哭着,跟丫头们将清笛架回院子。

    车夫刘达要将小六拴到驴棚去,可是小六嘶吼着抱住廊柱死活不走。郭婆婆闻声出来哽咽,“清笛为你已经如此,你还闹!”

    小六蓝瞳之中又酸又胀,他跪倒在郭婆婆眼前,指着廊柱,已是双目尽红,“这!”

    郭婆婆一声长叹,吩咐刘达,“就把他锁在这柱子上吧。”

    “他也是想亲眼看着清笛吧,唉……”

  
10、杏花满头

    夜色倾天而下,包绕了小小的院落。

    廊檐下的红灯燃起,灯光落在朱漆廊柱上,映着小六的脸。

    他如狼一般蹲踞着,几乎竖起耳朵来,只为听见房间内哪怕一星半点的声响。

    清笛一直昏迷着,未曾醒来。

    有风来,带进隔壁院子里的丝竹管弦和女子娇娆的调笑声,可是小六却一丝都没听见,他只凝神侧耳,寻觅着哪怕一点点来自清笛的声音。

    随着风,有白色的飞花轻轻落下,罩上小六的肩头。小六一怔,难道是下雪了么?

    仰头向空。红灯之中,夜空幽蓝,有点点白色飞花扑面而来。

    虽已春日,塞外草原上还会落雪。有回他玩得恣意了,追着一头豹子跑,结果被春雪给封在山里出不来。

    可是此处是宋国,不是家乡。头顶的飞花也不是雪,而是杏花。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小六眯起眼睛来,仿佛眼前杏花如雪里,看见清笛俏生生立在他眼前。紫衣流风,黑瞳晶灿。

    小六不禁微笑。

    “雪,雪……”房间里忽然传来微弱的呼声,小六猛然一凛!

    夜深了,郭婆婆出去煎药,许久未归。房间内没有人在,小六猛地扯着锁链。

    她是在呼唤他,是不是?

    她说过,他只是她一个人的雪。

    铁链粗大,扯着镔铁的脖套都深深勒进他颈子的皮肉里去!可是他哪里还会觉得疼,他只听得见她微弱地一声声喊着:雪,雪……。

    房间内纱灯寂寞地明着,罩着床榻上那娇小的身影。

    她俯卧着,长散着遮住她面颊。那么长的青丝,闪亮如丝缎,却也越显得她青丝掩映之下的面孔惨白得惊人……

    她的脸本来就小,此时越显得只有巴掌大。小小的下颌尖尖地,仿佛能直接刺进人心里去,那么疼。

    小六走过去,蹲在床边。她就像个小小的琉璃人儿,他都不敢触碰她,唯恐碰坏了。

    她长睫急地抖动,她在梦里流着眼泪,“娘,娘……下雪了,怜儿好冷啊。娘,你在哪儿,在哪儿啊?”

    小六的心里狠狠一震!

    “……好冷,冷。”昏梦里,清笛抱紧了自己,牙齿磕撞在一起。

    小六笨拙地去拉被子——被子一滑,她羊脂白玉一般的臀猛地跳入他眼底。

    清笛此时下裳褪去,以方便敷药。小六哪里知道,乍然一见少女那如玉莹白、如凝脂软香的私密之处,便宛如雷劈一般怔在帐边!

    契丹纵然男女大防不严,但是这样软玉温香的娇羞女儿,他又何曾见过?便如方才那落满头的杏花,白里透粉,软香盈盈……。

    “你,你看够了么?”却冷不防,清笛嗓音响起!

    小六一蹦,转头去望,原来清笛已经醒来,气喘吁吁滴回头望着他。她黑瞳闪烁,面颊已是红透……

11、豁出性命

    “看够了就滚出去!”清笛嗓音虚弱,却拼了命地嘶吼,“谁允你进来的!”

    小六傻了。

    “谁又允你这样看着我!”清笛抠住床沿,呲牙厉喝,“契丹的野兽!”

    小六的眼瞳猛地窜起惊云,一片一片,慑人的碧蓝翻涌而过!

    “不服?”清笛敲床怒喝,“待我好起来,定要好好规束你的野性儿!”

    “雪!”小六忽然闷闷一声。

    “雪?”清笛愣了下。

    “怜、儿!”小六又笨拙地吐出两个字来。这还是小六头一回说出两个汉字来。

    “……什么!”清笛这才悚然大惊,“我在梦里,竟说了我的小名儿?”

    望着清笛那副如堕梦中的神情,方才还愤怒的小六忽然下来,竟尔一笑。

    他一笑,满眼的碧蓝纷纷坠落,重新漾起玄色的眼波。看得清笛都心头一荡。

    “你,你笑什么?”

    小六安静下来,伸手指自己,“雪”;再将指头转向清笛,黑瞳柔亮,“怜、儿。”。

    清笛的面颊腾地红透!

    她说过,他只是她一个人的雪;那他此时的意思是不是说——她只是他一个人的怜儿?!

    “我让你滚出去!”清笛脸红过耳,又羞又恼,捶床大呼。

    小六无声起身,转身走向外。

    清笛抱着被子,几乎落下泪来。他叫她“怜儿”,她便知道是自己梦呓被他听见了。她在梦中看见无边的大雪,所以他错以为她是在呼唤他。

    娘,娘……为什么就在梦中,孩儿也不能与娘相见?孩儿真想就这样死去,就不用再活着忍受这人世的屈辱,就能干干净净跟娘一起长眠在纯净的白雪之下了。

    娘……你为何,不带了孩儿去?。

    那小小的人儿,独自伏在红帐里哭泣。她明明悲伤至极,可是却一声啜泣都不肯出来。她小小的肩头耸动着,藏在青丝里,寂寞得刺骨锥心。

    小六拖着沉重碟链走到门口,却迈不出门去。郭婆婆也不知被什么绊住了,竟然还没回来。难道他能扔下她一个人这样哭泣?

    哗啦,哗啦。铁链拖动的声音又敲入耳鼓,清笛一怔,急忙停了哭泣,抬头望去。

    小六竟然又回转来,站在她床边。

    清笛恼了,“滚出去!”

    这次终于看见了小六颈子上的新伤,涔涔的血沿着黑色的镔铁脖套滴下来,染红了他的白衣。

    ——原来,他竟然是因为听见了她梦里呼唤的“雪”,所以竟然不顾性命地挣断了铁链才进来的么?!

    清笛心里狠狠一荡,眼泪已是涌满了眼睛。

    “你,你又回来干什么?又不听我的话么?”

    “药。”小六哑声问。

    “什么药?”

    小六竟然脸红起来,伸手指着清笛的臀,羞涩却坚定地说:“药!”

    
12、玉肌生香

    “我,我不用你管!”清笛猛然会意小六要干嘛——他是要帮她敷药!

    小六哪里肯听她的,径自转头去找。桌子上的托盘里搁着茶杯,还有杏子大小一个小瓷盒。玉白的,在烛光下光华晶莹。小六去取了来,打开盖儿,里头是碧盈盈的一盒膏子。

    小六凑近鼻息去闻,随即笑了。

    清笛却差点哭了——那是玉肌膏,正是给她用的药。小六还自己找着了!

    “你滚出去,听见了没!”清笛下。身都已动弹不得,羞愤之下只能撑起上身,不顾一起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去打他!

    她不要他给她敷药。不要!。

    小六真是条狼,谁都左右不了他。清笛扔过去的东西,他轻松闪身便能避开,一张俊俏的脸严肃得仿佛凝着霜,一点都不妥协!

    “你,你个小畜生!”清笛大哭出声,“我纵是青楼女子,将来总难免被人玩弄,可是我也不允你轻薄!”

    可是小六根本不听她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指垂下来,地,落上她的臀!

    臀上早已被板子打得麻木,可是此时却生生还能感觉到他的手指!他的指尖冰凉,可是他的掌心却如火——他先是用指尖探了探,随后索性将药膏涂满掌心,双掌一起摊开了握住她的!

    冰冷而又,让她的臀和她整个人沉沦进冰火两重天!

    混蛋,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清笛大哭,恨不得自己再昏死过去!。

    清笛的咒骂,小六却全都听不见了。若是平常,如果有人敢骂他“畜生”,他非拼了命不可!

    ——此时,他全部的性命都在手上。除了手上的触感,他已经再没了命。

    她的盈盈尽在他掌心,隔着药膏的沁凉,她轻软得仿佛他捧了一手的雪——不对不对,不是真的雪,而是杏花雪!可是却又紧致玲珑,仿佛最光滑剔透的羊脂美玉。

    随着他的掌心,却又有微微轻颤,就像上好的酥油。不该人间享用,而应该是敬奉给上天与神佛。

    更有一阵阵迷人的幽香借着他掌心的温热传来。也不知是那药膏的清香,还是她肌骨生香。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如冰如雪的骨肉,却生出如蜜如脂一般的暖香?

    他迷惑。他却又,心醉神驰。

    “小畜生,你停手,停手啊!”清笛的哭喊敲进他耳鼓。

    小六一震,忙问,“疼?”

    她泪水涟涟、娇喘嘘嘘,定然是疼得厉害了吧?可是那在皮肉里头的淤青必须揉出来,散了才能好起来;否则郁在里头,虽然皮肉没烂,但是时日久了却是内伤。

    “你别以为我那是为了你!”清笛囧极怒极,只想泄,“契丹狗,我怎么会为了你豁出性命去!我挨板子是为了我自己——伤了,我才能晚些被开苞。”

    “你不要自作多情,那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13、心思难言

    夜深人静,张衙内下了轿子,迷迷瞪瞪走进府门去。穿花过径,想着方才那男旦的曼妙,忍不住哼唱出几句小曲儿来。

    “这么晚了,你还知道回来!”冷不防,耳畔就像喀嚓打了个大雷,活活把张衙内吓得酒劲儿跟魂儿一起都跑了!

    “爹,爹爹……”张衙内腿也软了,舌头根子也硬了,赶紧扭头跑向正堂。

    张阁老一张素银的脸膛上挂满寒霜,“听说你今儿又在大街上风光了啊!”

    张衙内下意识一抚脖子。血早止住了,可是那里似乎还在火辣辣地疼,“爹,不过是个契丹的小子……”

    “不过是个契丹的小子?”张阁老笑起来,一双眼睛上一眼下一眼打量儿子,“倘若哪一天契丹人再度攻破城池,你说那个契丹小子会不会反过来活剐了你!”

    “啊!”张衙内被吓得连退散步,咽着吐沫看着他爹,“爹,爹啊,现在不是打得正热乎么?杨家不是将契丹人连退五府十三县?”

    “你是想说主战派现在春风得意?!”长阁老目光一寒!

    张衙内冷汗都下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张阁老就是主和派的领,在朝堂上因为当今圣上采纳了主战派的意见,张阁老这才称病请假回了霸州老家休养。他如今说杨家战功,那不等于直接抽老父的耳光!

    “哼,我大宋以文人立国,却要跟兵强马壮的契丹武力相向,怎么可能是对手!就算暂时取得几场小胜,朝廷上下就一片欢呼——等来日契丹铁骑挥戈南下,他们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爹,您是说,是说……”

    “你就会给我惹事!”张阁老狠狠瞪儿子,“你我父子届时少不得仰契丹人的鼻息,你竟然还敢公开去招惹了契丹人!你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张衙内哆嗦起来,“爹,爹啊,那小子没事儿。那小子被清笛那个小娘儿给买去了!”

    “清笛?”张阁老眯起眼睛。

    “就是您老要梳拢的那个雏儿!”张衙内赶紧献媚,“爹啊,那小蹄子很有几分胆色,就连那契丹小子都乖乖的!”

    “哦?”长阁老思忖片刻,素银般的长脸上渐渐露出不易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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