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秘史:媚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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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秘史:媚心计-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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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一片一片杏花如雪,她已忘记此时置身何地。鼻息间都是他霸道的气息,唇舌尽数被他青涩又霸道地侵占。

    吞吐流连,反反复复,不舍褪去。

    “大胆!”凤熙初初怔住,待得看见二人唇间舌尖缠绕,他奔过来一把推开小六,却也是晚了。

    清笛如梦初醒,站在原地面颊红透。唇儿香软,微微张着,上有光泽曼转。她的眼睛分明还望着那窗外的少年。

    而窗外,如雪杏花洋洋洒洒,那碧眼少年红唇如樱,目光痴痴缠来。

    他们已被他分开,可是他们眼中却依旧只有彼此!

    “怜儿!”凤熙一把攥住清笛柔荑,恨贯指尖。

    清笛微喘了下,这才抬起眸子来回望凤熙,“公子,唇艺之竞,奴认输。”

    盯了窗外少年一眼,清笛转身,径自走出珠帘去。竟似毫无遗憾。

    珠帘坠坠摇曳,仿佛凤熙的一颗心。迈出珠帘去,凤熙攥紧指节。

    湉娘迎着,只望凤熙,“四个丫头都已比过,公子说是谁好?”

    凤熙冷冷瞥过清笛,“静箫最妙,清笛——最末。”

    横波与静箫相视而笑,张大娘更是低声与静箫道喜。

    众人退去,湉娘森然走到清笛面前,郭婆婆已是惊得躬身。湉娘目光落在清笛面上,“你可真会让人失望!”

    清笛垂不言。

    湉娘狠狠瞪了郭婆婆一眼,“下回再输,我先罚你!”

    郭婆婆应了,湉娘拂袖而去。

    “清笛啊……”

    郭婆婆刚想说话,方才还垂不言的清笛忽地含笑昂望湉娘背影转出月洞门去,便轻轻握了握郭婆婆的手,“婆婆先回去吧。”说罢竟如欢快的小云雀般,提着裙裾便奔出门去。

    门外长廊,碧眼少年兀自立在廊下。清笛奔出来,直奔到他眼前儿,仰头定定望他,眸灿如星,“咬疼了!”

    少年懵住,却已目光如醉。

    清笛咬牙,“赔给我!”

    仿佛天地静默,杏花落地都应着续怦然。

    清笛挑着点漆般的眸子,扯着他垂下肩头的丝,生生将他的头扯下来,唇儿便贴上去,用力去咬他的唇。

    却随即被那少年贪婪吮住,唇舌紧紧纠缠,再也不肯放开。飞花点点,从廊檐飘落,包绕二人旋舞。

    “咬完了。”清笛直到无法呼吸,方主动退后。却依旧挑了眸子,俏生生瞟着小六。

    小六一声闷吼,转身将清笛挤到柱子上,背转了她的手,捏着她的下颌,再度吮住她的唇。纠缠一回便低吼一声,“我的!”

    满园春色,妙不可言。

   
35、君须怜我

    早春薄暖,杏花轻寒。

    怜香院的姑娘们却已早早将玉簟铺床,点染满眼春意。

    凤熙三分微醺,仰躺横波膝上。横波以长梗银簪刺莲肉,一颗颗小心喂给他吃。

    “妾于去岁秋日,亲下莲塘,拣泥中经霜老熟的莲子;剔出莲肉,蜜渍了一冬,就埋在去岁开得最为繁盛的梅花下。昨儿才开了坛,只为你来的时候吃。”

    凤熙阖着眸子浅淡一笑,“有心了。”

    “只可惜,流水无情。”横波哀怨落下泪来,“上回说回杭州办事,迟迟不归。公子心上何曾挂念过妾半分?”

    凤熙长眉轻蹙,“我有事。”

    “岁岁春来,年年人老。公子想是嫌弃横波了。院子里这么多青嫩的妹妹,公子自然属意他人。”

    “尤其是清笛。”横波哀婉,“自打花园里巧遇了她,公子自此对横波再不上心。纵然来了,也只转弯抹角问清笛可好;但凡得着好顽的,也可着清笛那送去。”

    凤熙不耐起身,“又来了!”

    横波仓皇泪下,俯伏簟上,“公子息怒,是妾犯了嫉妒之心。妾知罪。”说罢竟然转了银簪,猛地刺向自己的手臂!

    凤熙广袖急拂,银簪当啷一声仓促落地,一地回声凄凉。

    “每回都闹成这样,没意思!”凤熙起身便要走,竟不顾惜。

    横波从床上直跌下来,扯住凤熙衣袖,“公子,是横波错了……公子饶了横波这一回。横波只是太怕公子将当年的情分,都转给了清笛……”

    “清笛天生清媚,妾自愧不如……”

    凤熙闭上眼睛,扯开衣袖,“你们,是不可相比的。”

    横波抬起泪眼,“之前比试,妾静听帘内动静,耳闻公子呼清笛为‘怜儿’……怜,心中所爱者。难不成,难不成公子已经……”

    凤熙猛然变色,“你听见了?”

    横波衣袖拭泪,“妾也欢欣,公子竟将清笛评为最末;妾便妄想,原来清笛并不合公子的心意。可是,公子既然随横波回来,奈何又对横波如此冷淡?”

    横波泣,“自打公子在花园里见了清笛,竟是再没与妾欢好过。每回的花筹,公子都给得充足;外人只道公子恩爱如昔,又有谁知,公子从此竟然待妾如冰!”

    凤熙蹲下,伸手抬起横波下颌,“听着,所谓‘怜儿’,只是我随口爱称。她性虽清冷,却惹人爱怜,故以‘怜儿’名之。此爱称只允我在她面前说。若是听你再提起,我便越没了意思。”

    横波连忙点头,“公子,横波明白。君须怜我,公子,何时才能垂怜横波一回?”

    凤熙皱眉,横波梨花带雨,攀着凤熙,点点滑上凤熙身子,已是娇媚如春寒之中瑟瑟娇娇的杏花,“公子,垂怜了横波吧。以慰横波相思之苦。”。

    杏花春雪落了清笛满头,她鬓边那只绢子的蛾儿,便果如真的蝶儿一般,颤颤憩于花间。

    小六情动,倾身便要再度亲来。清笛竖起手指,隔着他的唇,生生将他推开。

    娇靥含春,却笼着清霜,“雪,好了!”

    “今儿我越性儿随你孟浪一回,但是日后却不可再坏了规矩。”

    清笛叹息,拂过那孩子的鬓角,掸落杏花,“此处是青楼,我为青楼女。这既是命,也是妈妈抚养之恩。所以,我只可越性儿这一回,下回不可再拂逆。”

    “雪,切记,青楼无真情。譬如朝露,欢梦温存,切莫当真。”

    小六黯然,狠狠别开头去。

    
36、青衣袂影

    契丹,捺钵。

    长空高远,水碧山青。一弯海子漾漾于草色花影里,水面上、岸边草窠里,天鹅、野鸭、大雁羽色炫目。

    契丹皇帝耶律真元率领众臣集结于海子边沿儿,个个猎装。

    从耶律真元以下,每个大臣身畔都立着鹰奴。鹰奴穿皮袍,臂上戴臂鞲。臂鞲上昂立着海东青。

    那鹰隼有白色、青色、黑色等,虽羽色不一,但是个个精神抖擞,立于鹰奴臂鞲之上全都锐利前望。即便还没得到出击的命令,却是早已锁定了攻击目标。

    仿佛凌厉的士兵,期待着搏杀的快乐。

    耶律真元抬手,一列鹰奴举臂向空。得了命令的鹰隼振翅扑向蓝天,身在半空中一个折返,势如闪电便猛然扑向海子上自在悠游的禽鸟!

    本是草长莺飞的大好光,鸟儿们的悠闲却猛地被数十只凌空扑来的鹰隼撕碎!别看那海东青个头不大,还不及天鹅一半,但是它们鹰爪锐利,更是下口凶狠!

    众鹰当中,一记青色身影宛如离弦之箭,率先擒中一只振翅欲逃奠鹅。金黄鹰喙一口便啄开天鹅颅顶,那天鹅从半空中仓皇坠地……

    人丛中爆裂出欢呼声,萧定南向上施礼,“皇上,又是您的御鹰拔了头筹!这鹰儿势如闪电,果然了不得!”

    其他臣工也附和,“一万只鹰里方出一只海东青,一万只海东青里才有一只青羽玉爪;万岁御鹰真乃神雕!”

    耶律真元一笑,向众臣举杯。他自己眯起眼睛来遥望碧空青草,视野里仿佛灵翼而动的不是只鹰隼,而是个青衫少年。

    草原上以青为贵。那青衫少年于水天之间腾跃翻转,矫若游龙,便仿佛是青天碧草的灵韵全都集于他一身。

    “好!”耶律真元忽地一声高呼,举起金杯。

    却终究还是颓然坐下来,将金杯空掷。

    水天浩瀚,只有群鸟翻飞,哪里还有那孩子的袂影?。

    后妃帐中,这一幕也落入皇后萧贵哥眼底。

    萧定南妻、契丹公主耶律真晴凑过身来,“皇上恐怕对那孩子念念不忘。”

    “又能如何?”萧贵哥冷笑,“我契丹有史以来,帝王的后宫里诸姓后妃皆有,可是你又何曾见过有太后不姓萧?”

    “太祖皇帝立下的规矩,王族耶律氏只允许迎娶萧氏女为后,我就不信皇上敢违了这个例!”

    耶律真晴一笑,“皇后说的是,否则恐怕那孩子早已作了太子。”

    “娘,我的鹰儿也捉到了天鹅!”帐外,一个明媚动人的少女奔进帐来,卫兵都赶忙见礼。

    耶律真晴连忙起身,“月牙儿,皇后在此,休得无礼!”

    那少女穿桃红的窄袖小袄,领口到袖口出了一圈儿白狐风毛,腰上束着缕金嵌宝的腰带,脚上一双白鹿皮的软底翘头小皮靴,整个人明丽俏皮,恰如三月春花。

    “皇后姑姑,月牙儿给您见礼!”就算当着一帐的后妃,少女也并不局促,欢跳着径直过来攀住萧贵哥的手臂。与其说是见礼,不如说是撒娇。

    “好了好了。”萧贵哥便笑,“我们月牙儿不必如此多礼。”

    “雕儿能捉到天鹅为上,月牙儿的雕如此争气,姑姑要赏你些什么才好?”萧贵哥说着抬头瞄了一眼耶律真晴,“月牙儿自己挑。但凡姑姑有的,只要你开口,姑姑无不给了你!”

    耶律真晴面上登时一亮,用尽眼色提示女儿。

    怎奈月牙儿仿佛没看见,只笑,“皇家规矩,天鹅的羽毛不许擅动。皇后若爱惜月牙儿,便将我那只雕儿捉到奠鹅羽毛都赐给了月牙儿吧!”

37、心事一弯

    “月牙儿,你真是气死为娘了!”

    转出后帐,耶律真晴便一把捉住女儿的手,“皇后的意思多么明白,她只等你开口请求指婚!你注定了是契丹的皇后,你却说要什么天鹅绒羽!”

    “谁说二皇子就一定是未来的皇帝?”月牙儿也不肯让,“二皇子虽是皇后嫡出,但是至今尚未被立为储君。”

    “娘,我不要嫁给二皇子,您别逼我。”

    “傻孩子,这只是早晚的事!”耶律真晴凝着女儿,“你不会还在惦记那个孩子吧?月牙儿,他如今私逃在外,生死未卜;恐怕他是回不来了!”

    “娘,您说什么?为什么他回不来了?”月牙儿含泪,“不会的。他跟我说过,是要去做一件极重要的事,他说要让所有轻视他的臣工都对他刮目相看!”

    “就算他不是皇后嫡出,但是谁也没有他出色!他必是我契丹未来之君,娘,您说我是皇后命格,那我自然只嫁给他!”

    “他要做一件极重要的事?”耶律真晴捏着女儿的手,“他是这么说的?他要去做什么?”。

    “清笛姑娘可起身了?”

    一大清早就闻得门口有巧儿的声音,清笛咕哝了声,翻身慵懒地伸脚尖儿去踢小六,“醒来,你该出去了。”

    小六早醒了,凝着清笛,呼吸不畅。

    她穿薄纱睡衣,内里水红的肚兜都透出来;长长的青丝被汗洇湿了裹在身上,丝丝缠缠。衬得一身的娇态慵懒。

    浑身都是软的,连嗓音仿佛都沁着蜜汁。

    小六一动,一把捉住清笛的足。

    小小一弓,如莲瓣熨在掌心。

    “咯咯,你讨厌,痒……”清笛未缠足,然天生玉弓,惹人遐思。

    怕他缠磨,清笛自取了披风裹着身子,除了帐幔去,“横波姐姐有事?”

    巧儿忙笑着摇头,“是安公子遣奴婢来。”

    巧儿说着还四下瞄了瞄,“那日安公子私藏了姑娘你的罗带,得了空遣奴婢送来。本想自己来,却知道必吃姑娘的闭门羹。”

    “罗带?”清笛听了面上一红,急忙扯过来握在掌心。

    那日唇艺比试,事后现裙带不见,还以为是小六那孩子偷偷抽走;没想到原来在凤熙那。

    女子裙带,自是暧昧,清笛不欲人知。

    更何况此时小六尚在帐幔里,唯恐他听见。那孩子醋意上来,又不知要怎么折腾。她也怕了他。

    “清笛姑娘歇着吧,巧儿告退。”巧儿为表达亲络,还补充了句,“奴婢是趁着主子没起身才过来的。待会儿我们姑娘起身儿了,少不得又要热水。”

    巧儿说着红了红脸,“姑娘也明白,我们姑娘晨起势必还要与安公子欢好一回的。每次都要尽兴了,方要热水……”

    清笛心缓缓沉落,“安公子他,最近又在横波姐姐处歇息了?”

    巧儿抿嘴,“正是。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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