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徒儿来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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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徒儿来自虐-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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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碰着。
  白荼说:“你这是瞎操心。”
  卫瑾说:“你不懂。”
  两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白荼的口才不及卫瑾,自是也说不过他。在外面守门的阿青喊了一声:“阿昭小姐。”
  卫瑾立马噤声。
  白荼笑眯眯地道:“都说你瞎操心了,别和我说,你说不赢我。”
  卫瑾拧眉。
  白荼失笑,也不取笑卫瑾了。他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说了句:“你这么骗她,迟早有一日会被她发现的。我瞧你这徒儿性子固执得很,万一……”
  卫瑾轻叹一声。
  他也知阿昭性子固执,十年前他第一次罚阿昭时就知道了。就因为阿昭固执,他现在才会骗她。阿昭一旦认定的事情,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他最清楚阿昭的性子不过,现在他以自己真正的身份,无论做些什么,在阿昭的心里都难以跨过师徒这道坎。
  。
  卫瑾心事重重,夜里翻来覆去也睡不下,他离开床榻在一书案前铺开宣纸,开始作画。过了会,隔壁房间里倏然传来了一道不小的声响。
  卫瑾搁下画笔,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刚推开木门,卫瑾便看到阿昭跌坐在地板上,窗外的月色微亮,照亮了阿昭无助的面容,这般场景落入卫瑾的眼底,便如同有只虫子无声无息地钻入卫瑾的身体里,在一点一点地撕咬着他的血肉之躯。
  卫瑾的呼吸一窒。
  阿昭摸着地板,手扶上了桌案,缓慢地从地上站起,她揉了揉摔疼的肩膀,叹了一声。
  她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师父也从陡崖上掉下来了,但没有她幸运,万丈高的悬崖陡直摔下,脸朝地,摔得稀巴烂。她走前去,翻过师父的身子,然后就被惊醒了。
  阿昭摸摸自己的胸腔。
  那个梦实在太可怕了,现在想起仍是心有余悸,浑身都是冷汗。她刚刚被惊醒的时候,整个人几乎说不出话来,胸口处仿佛被什么堵着,十分难受。
  半晌,阿昭方平复了心情,她注意到屋里还有一道呼吸声,她抹了把冷汗,试探地出声:“……子鲲?”
  卫瑾老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名字,他大步上前握住阿昭的手,在她手心里写道:我听见你这儿有声音,所以过来看看。
  阿昭笑道:“我做了个噩梦,然后不小心摔下来了。”
  卫瑾写:是不是摔到肩膀了?
  阿昭说:“不是很疼,不要紧。”
  卫瑾写道:我有伤药。
  阿昭摇摇头,“不用了,真的不疼。你去睡吧,现在还是深夜吧?”卫瑾握着阿昭的手,手指在她掌心里摩挲了一下,也不舍得放手,他问:什么噩梦?
  阿昭沉默了下。
  卫瑾感觉得到阿昭的手心颤了颤,他握紧她的手,迅速地写道:只是梦而已,你……
  话还没写完,阿昭竟是反握住卫瑾的手,五指微微收紧,有些用力,她轻声道:“我梦见我的师父了。”
  卫瑾的脸色不太好看,身子微僵。
  他……是噩梦?
  卫瑾目光灼灼,阿昭说了一句话后却又闭上了嘴,一时间房里有些安静。卫瑾在阿昭掌心里催促地问:怎么说?
  阿昭露出一副沉重的神色来,看得卫瑾心惊胆战的。
  未料冷不丁的阿昭却展颜一笑,她说:“噩梦不提也罢,不过多亏了这个噩梦,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她打了个哈欠,又道:“子鲲,我有些乏了。”
  卫瑾心痒痒的,可见阿昭一脸倦容,他也只好写道:嗯,你睡吧。
  顿了下,似是想起什么,他又补上一句:等一会。卫瑾迅速回了他的房间里,在包袱中找出一个小巧的白瓷瓶,里面是天山派最上好的伤药。
  他放在阿昭的枕边,然后又在阿昭手心里写:我在你枕边放了伤药,要是疼的话就擦一擦。
  阿昭弯眉一笑。
  “好。”
  卫瑾离开后,阿昭摸上了枕边的白瓷瓶,她轻轻地摩挲着瓶身,拔开木塞子后,她嗅了嗅,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来。
  。
  近几日,卫瑾的心情有些复杂。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阿昭对自己愈发亲近了,许是自己平时在她掌心里写字的缘故,如今阿昭对他一点也不避讳,即便是当着白荼和阿青的面,她也能面不改色地牵上他的手。
  软软的小手握起的确十分舒服,不过卫瑾倒是有几分吃味。
  且有一回她系不上衣裳的带子,也是毫不犹豫就让他来帮忙,要晓得如今是初夏,衣料都很薄,从他所站的地方来看,有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他甚至能隐约可见赤色的肚兜。
  虽然这肚兜卫瑾也不是没有见过,这儿只有阿青一个小厮,阿昭也看不见,衣裳穿上一两日也该洗了,卫瑾自是不会让阿青碰阿昭的衣物,尤其是肚兜这样的小衣,于是乎卫瑾在阿昭自己洗了一遍后又悄悄地拿下来洗掉上面的泡沫,但洗归洗,碰归碰,洗的时候卫瑾脑子里也没有什么旖旎的念头,可如今那件再普通不过的赤色肚兜正包裹住阿昭的身子……
  卫瑾心神荡漾了下,不过一想到自己现在是子鲲的身份,卫瑾心里又有几分发闷。
  白荼笑话卫瑾:“子卿,你这是自找苦吃。”
  卫瑾横了白荼一眼,说:“不与你多说了,我的鱼还在锅里蒸着。”卫瑾走后,阿青摸着下巴,感慨地道:“之前还觉得卫公子像一只狐狸,现在卫公子就像是一条……宜家宜室的黄牛。”卫公子高大的天人形象从此在他心里一落千丈呀。
  白荼轻笑道:“圣人也难逃情之一字。”
  。
  卫瑾不曾料到自己端了午饭进阿昭的房间时,会见到一副如此活色生香的场景。
  一头长如瀑黑如墨的青丝全部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脖颈之上有一条细细的红带子,本该背部中间也有条系好的红带子的,但现在却是松落下来。
  地上是散了一地的衣裳,和一滩水迹。
  卫瑾很容易就能猜出是阿昭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弄湿了衣裳。
  窗外有一片落叶飘了进来,在卫瑾的眼前晃过,最后掉在了地上。
  阿昭的上身只剩一件摇摇欲坠的肚兜,而她的手指此刻正捏在脖颈的红带子上,只需轻轻一拉,卫瑾前天夜里刚洗过一遍的嫩黄牡丹图案肚兜也会如同一片落叶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就在此时,阿昭闻到了鱼香。
  她怔了下,尽管看不见,她还是下意识地便扭过头来,“子……子鲲?”
  捧着托盘的手抖了下,卫瑾离开的脚步声有些匆忙和慌乱。
  阿昭倒是面不改色地拉开脖颈上的系带,慢慢地穿上干净的衣裳。她走出了房间,说道:“子鲲,你做好午饭了么?”
  卫瑾好半晌才平复了心情,见到阿昭面不改色地走出来。
  卫瑾不由得有些郁闷。
  阿昭都不计较了,他到底在计较什么?
  “子鲲。”阿昭的声音软了几分,这让卫瑾记起以前阿昭也是这么喊自己,声音软糯软糯地喊着师父,可到了后来这样的语气就只有在宁修身上出现过。
  现在再次听到了,卫瑾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愉悦和满足。
  他走到阿昭身边,刚想在她手上写字时,阿昭就已是主动握住他的手,她的眉眼笑得弯弯的,又是那种语气唤了一声“子鲲”。
  卫瑾想了想,写了句。
  其实我还有个表字,唤作子清。
  




☆、55晋江独发

  “子清?你的表字?”阿昭问道。
  卫瑾写道:嗯。
  阿昭微笑道:“说起来;我师父的表字也叫子卿,不过却和你的清字不一样。”卫瑾的耳根有些红,他又在阿昭的掌心里写了一句:好巧。
  阿昭依旧是微笑地道:“嗯,果真很巧。”她捏上卫瑾的掌心,“我刚刚闻到鱼香了,你今天蒸了鱼么?”
  她的手指带着暖意;指腹摩挲着自己的手心时,卫瑾四肢都是酥麻酥麻的;想起方才那一幕,卫瑾耳根上的红渐渐地蔓延看来。
  不过幸好现在阿昭看不见;卫瑾可以光明正大地脸红。
  他写道:今早在河里钓上来的。
  阿昭一听,问:“这附近有河么?”
  恰好此时,白荼过来给阿昭诊脉;听到阿昭此话,他笑着答道:“有,自然是有的。林子深处有一条清澈的小河,里面有许多鲜美的肥鱼。阿昭,你倒是可以和子鲲一起去那边走走,对眼睛恢复也有好处。”
  瞧见卫瑾通红的耳根,白荼不由莞尔。
  真该让阿青过来看看子卿脸红的模样。
  阿昭道:“也好,这些日子也摸熟了附近的路,刚好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走走,兴许我也能钓上几条鱼来。”
  白荼的手指搭上了阿昭的脉搏,一盏茶后,白荼才松开了阿昭的手。
  卫瑾看向白荼,无声地问道:可有好转?
  白荼轻轻地摇了摇头。
  卫瑾无声一叹。
  这些时日以来,阿昭喝了不少苦药,虽然呼出来的气都是苦的,但眼睛也依旧是那样。不过阿昭倒也没有灰心,她笑眯眯地道:“母亲如此信任白大师,阿昭也相信你一定可以治好我的眼睛。”
  白荼叹了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我再另寻他法。”
  白荼离开前,又说道:“对了,你们去河边的时候莫要过河,河对面有野兽出没,之前阿青还曾经遇到过一条巨蟒。”
  。
  阿昭用过午饭后,卫瑾便牵上阿昭的手离开了小屋。过了一座竹桥后,卫瑾在阿昭的手心里写道:前面有一只山鸡。
  阿昭不由笑道:“离我有多远?”
  卫瑾写道:十步左右。
  阿昭“唔”了声,似是想到什么,她笑着问道:“长什么样的?是雉鸡么?”
  卫瑾瞅了下,写道:锦鸡。
  十步开外的红腹锦鸡似乎注意到了卫瑾的虎视眈眈,拍了拍翅膀走开了,卫瑾松开阿昭的手,三步当两步地上前,一伸手,快准狠地便将颜色艳丽的锦鸡抓获在手里。
  他递到阿昭的身前,带着她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下锦鸡光滑的羽毛。
  阿昭展颜笑道:“这只锦鸡长得真壮。”
  知阿昭者,莫过卫瑾也。
  卫瑾深深地看了锦鸡一眼,决定列入今夜的晚饭中。
  锦鸡咯咯地叫着,浑身乱抖。
  卫瑾在阿昭手里写道:等我一会。阿昭说:“好。”卫瑾迅速将锦鸡拴在一棵树上,须臾卫瑾才回来重新牵上阿昭的手,继续往前走。
  每走一会,卫瑾便会告诉阿昭前面有什么。
  半个时辰后,阿昭笑道:“子清,你都可以当我的眼睛了。”
  卫瑾神色一柔,他是有想过的,即便阿昭以后真的看不见了,他也愿意给阿昭当一辈子的眼睛。要是阿昭担心师徒身份会惹来闲言蜚语,他便像以前那样寻一处深山老林,在里面建一所屋宇,就他和阿昭两个人,连侍婢也不需要。
  “咦?”阿昭忽然惊喜地说道:“子清,我听到河流的声音了,我们是到了么?”
  卫瑾拉上阿昭的手,走了十来步后阿昭只觉风中有河水的味道飘来。如今正值初夏,站在河边,吹着迎面而来的河风,阿昭浑身都是说不出的舒坦。
  她蹲下来,伸手试探着触向前方,摸到冰凉的河水,阿昭说道:“水好凉。”
  有鱼儿游过,从河里跃起,水花迸溅了阿昭一身。
  阿昭揉了下眼,笑道:“子清,是有鱼儿么?”
  卫瑾看了看,在她肩上写道:是一尾鲫鱼。瞧到阿昭湿了一片的衣袖,卫瑾想起白荼说过,这种时候最容易着凉不过了。
  他又写道:我去捡些干柴,你和我一起去?
  阿昭道:“我在这里待着,就一会,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我虽然看不见,但自保能力还是有的。”还有沉水剑在她身边呢,就算遇到敌人,她也有耳朵,这阵子她的耳力灵敏了不少。
  卫瑾观察了下四周,只有蝉鸣声。
  他写道:我很快就会回来。
  “好。”
  。
  卫瑾离开后,阿昭掳起衣袖,将整个手掌都浸在河水里,偶尔阿昭还能感受到鱼儿滑腻的身子在手背上擦过。
  阿昭缩回了手,她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有细微的声音传进耳里时,她立即伸进河里,果不其然碰到了游过的鱼儿。
  没有判断错误,阿昭高兴得眉眼都弯了起来。
  腾然,阿昭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身为剑客的本能,阿昭有一种危险就在前方的直觉。她闭起双眼,耳听八方。
  流水声,蝉鸣声,风声,还有……一道重重的喷息声!
  阿昭咽了口唾沫,她闻到了一股属于兽类的味道,虽然判断不出是什么动物,但她知道它离自己不远。阿昭的手搭上了剑柄,她一动也不动地蹲着原地。
  “嗷呜……”
  离阿昭五尺左右的河对岸站立了一只大虎,正对阿昭虎视眈眈,嘴里发出了令天地而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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