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嫁,谁道将军不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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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嫁,谁道将军不倾城-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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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无暇一双星眸灿若星河,盯着镜中世俗不动地方,下意识的伸手从一旁的盘子里一片片的取着尽欢早早做好的蜜汁肉片,入口甘香,回味无穷。
  去洛阳之前,尽欢重金购来的蛟绡纱已经变成了一袭质地轻薄,勾人犯罪的雪白袍子,无瑕优雅的支起手臂,随意束起的长发散了开来,纤长白皙的脖颈自领口滑出,在这明明灭灭的光影里,略带几分惑人的味道。
  尽欢只觉喉中干咳无比,她低头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声音略略有些沙哑。
  “师父……恕徒儿唐突。”
  无瑕疑惑的抬起头,还未等他来得及反应,唇角就贴上了一个柔软却又冰冷清冽的东西,那东西触感奇妙,引得他下意识的启唇舔了舔。
  “师父……”狭长的凤眸更加深沉二分,微微退开一些,手指在无瑕被咬的红嫩的唇上抚着:“我喜欢你。”
  无瑕挣扎一下,还想说话,又被尽欢用唇堵住了嘴巴。他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想推开尽欢,又瞄见对方失血后的苍白脸色,手上本就没有多少的力道又收回了大半。
  灼热的呼吸近在耳边,怦怦的心跳声几乎重合。
  “若是当真不喜,就制住我。”尽欢又退开一点,出手如电,眨眼间点遍无瑕周身穴道。
  无瑕惊慌的睁大了眼,若是他想,区区一个凡人,自然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可那仙家法术,又岂是凡人之躯受得起的?
  他根本无法想象,有一天会亲手杀了眼前的人,即使这人正将他压在榻上为所欲为。
  尽欢便又凑了过来,撅着嘴亲了亲无瑕,又扣住他的下巴,灵活的小舌这里舔舔那里吸吸,见无瑕仍只是呆愣,她笑了一下,眼底尽是明媚春光,带着那么一丁点不易察觉的脆弱。
  无瑕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对待眼前的一切,他不知道其他师徒应该是如何,但他知道尽欢对他从来都是极好的,却不知道原来……竟是那般心思。
  无瑕微微转头偏向一侧,随意束起的长发散在肩头,眼瞳漆黑如墨,模样温顺又沉静,配上那举世无双的姿容,令人无论如何都移不开眼睛。
  他活了这许多年,还是第一次品到如此奇异的感觉。
  无瑕心头跳得厉害,胸口处温温热热的,似有什么东西正弥漫开来。隐隐带几分刺痛,却又柔软甜蜜得令人心醉,如痴如狂,甘愿沉溺。
  尽欢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用如此手段折辱了珍重之人,又想苦笑,求而不得,却偏偏情有独钟。
  可还是不够,想得到更多一些,不只是另眼相看,而是更多更多,其他的,特别的,令羁绊再深,要如何做?
  她便只有叹息一声,慢慢挑开了无瑕松垮的腰带,顺着修长白皙的脖颈,模仿着夏锦月送给她的春宫,一路小心的亲吻下去,略带薄茧的手指轻轻落在无瑕侧脸,像春风过境,触碰不胜微风的花朵,从眼角到眉梢,一寸一寸,仔细摸索,末了轻轻覆上无瑕的眼眸,遮住他视野中最后一丝光线。
  无瑕动弹不得的听着身边人一声轻叹,无措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他还做凡人之时,就知道自己生的极好,太多人对自己报着不清不楚的心思,虽然他不太明白那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大抵能这样将想要的东西拥入怀中,应该是开心的吧?
  明明唾手可得,他也不曾反抗发难,为什么,还要叹息呢?
  难道不是真正想要的东西么?可若当真如此,又为何这般对他?
  无瑕浑身僵硬的感受着尽欢生涩的动作,心底又有些恍惚,胸口又酸又胀,这种滋味,竟是从未有过。
  虽然尽欢一贯难懂,也从未像此刻这样,眼中藏着千言万语,大喜大悲全在一处,仿佛浸透世间七情六欲,又染过了世事凄凉。
  
  




☆、第三十二章 不辞而别

  身边轻浅的呼吸仿佛一触即灭,无瑕微微咬着下唇,沉静的看着从窗外射入竹屋的光线,静待着穴道解开的时机。
  这般事情做过,就算不得师徒了吧?
  可若不是师徒,又是什么呢?
  种种心情在心间来回萦绕,搅得神智也跟着混沌一团。
  半晌过后,无瑕还未想出答案,人却已经坐了起来。
  随着一阵缓缓散开的白雾,无瑕回头看了看在法术作用下睡得更熟的尽欢,又低头看了看身上斑驳红痕,半遮半掩更显暧昧的袍子,起身变回华服加身的模样,三千发丝用凭空出现的玉簪挽了,强自镇定的信步出了竹屋。
  他施的法术不强,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尽欢就会醒来。
  站在竹林深处,无瑕微微有些出神,想着最好是找个友人商量一番,思来想去又只有那个整日寻欢作乐的老鬼合适,便从衣袖中掏出一方手帕,变出笔墨写了几个字,又轻飘飘的对着手帕吹了口气,手帕就变成了个纸鹤的模样,扇着翅膀从无瑕手心离开,向着日头的方向一路疾行,转瞬间就失了踪迹。
  溪水潺潺,无瑕站在岸边,俯首观察着水中自己的容貌,叫瑶池仙子艳羡的长相看久了也没什么稀奇,再看两眼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如以往颠倒众生,手中掐了法诀,又由华服换成了锦袍,玉带香囊,风姿清贵,极衬腰身。
  时间一点点过去,无瑕又开始对着溪水反复整理衣冠,使了障眼法遮去颈间或重或轻的痕迹,腰间繁杂的玉佩换了又换,却是越来越不满意。
  奇怪,这些就算凡人之时也从来未有过的烦恼,究竟从何而来?
  又等了片刻,传信的纸鹤没来,却是数十年未见的老友亲自来了。
  “跟本座走。”
  轻烟散尽,老鬼的真身贵为黑龙,样子不过二五年华,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盛气逼人的强拽着无瑕要走。
  无瑕愣了愣:“为什么?”
  “还为什么?”老鬼几乎跳脚,不可思议的围着无瑕转了一圈:“你脑子是有什么毛病?平日不是最瞧不起本座这类双修的,一心一意求证大道——徒弟倒也没什么,关键是现在竟然和凡人搅在一起了!”
  无瑕咳了咳,思及过往自己关于双修的激进表现,无言以对。
  “你可曾当真与那凡人行了风月之事?”老鬼气的脑袋冒烟,心中暗骂怎么唯一的朋友还是这么个优柔寡断的。
  “呃……。”下意识的点头换成了摇头,无瑕微妙道:“没有。”
  “那就还好。”老鬼放心的松了口气,手指凭空一捏,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凭空出现,他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无瑕,神色肃穆的准备对着竹屋杀进去。
  “慢着——你要做什么?”往日极少坚持某事的无瑕此次却当仁不让的阻住了老鬼的脚步,一脸尴尬的看着这个不长脑子的好友:“若是杀人,我也可以,何必还非要牢你动手?”
  被阻住的老鬼大皱其眉,认真的审视着无瑕躲闪的表情,语带危险道:“你该不会是动了真心?”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无瑕回答的极快。
  老鬼瞪了他一眼,伸手摸摸鼻子,思量片刻道:“这事情若是被旁人知道,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先冷静一下再说。”
  无瑕也正惆怅一会怎么面对尽欢,这个意见可以说是正中下怀,他便连忙点了点头,附和了这个无比美好的提议。
  老鬼理了理同南海狐狸精云雨后尚未来得及束好的发丝,不动声色的瞥了无暇一眼:“那你……要不要留个口信之类的?”
  无瑕一想也有道理,进了竹屋,几番提笔还是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才能面对二人间的尴尬情状,脚边扔了数个莫名纠结的纸团,最后干脆打包了自己所有的行李,连同书写失败的纸团,三下两下的塞进无限大的须臾袋中,摆明要出门一段时间的样子。趁着尽欢尚未清醒,跟着老鬼默默地溜了。
  
  




☆、第三十三章 一生九死

  尽欢一早起来,还没来得及为昨日误被表象迷惑的冲动痛悔惋惜,就在下一瞬眼角抽搐的发现被她那做贼心虚的师父席卷一空的房屋。
  愧疚的情绪还没来得及长出嫩芽,就被毫不留情的连根拔除。
  尽欢随手披了一件衣服,下得床来一掌在墙上打出一个一人多高的窟窿,煞气升腾的跃了出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轻若鸿毛的站在整座山谷最高的树上放眼眺望,确定空无一物后怒气又拔高了三尺,清啸一声,声动九霄,惊得方圆十米无辜的小动物们纷纷逃窜。
  她还真没想到堂堂神仙还有这等二话不说就逃跑的办法,委实高估了师父作为仙人的自尊。
  师父,若是徒儿有幸不死——有本事你就藏好别让徒儿找到!不然——!
  不然……
  尽欢在跌下树梢的瞬间,仍然保持着面露疑惑的表情,不然……
  什么来着?
  内力翻涌不歇,喧腾着在体内寻找出口,尽欢低头吐了口血,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刮得破破烂烂,她靠着树干轻轻喘息,眼中疑惑未减,直到体内澎湃的力道慢慢减轻。
  咦?我是谁来着?
  ……
  数百里之外,某座人迹罕至的偏远山头。
  身形高瘦的男人高来高去的从树梢掠过,不似中原人的轮廓高达深邃,黑衣上凝结着一块一块的暗色污迹,步步如同丈量过一般,身轻如燕面不改色,轻功之高强已是世间少有。在遥遥看到几许尘烟后神色立刻凝重起来,片刻后又折了回去,恭敬的跪倒在一个少年脚下。
  “属下恭请少主先行。”
  “是么?追兵赶来了啊。”发音有些微妙的奇怪,少年唇角噙着抹淡笑,碧绿的眸子狡猾的眯起,腕间银铃叮当作响,一拢红衣,袖口坠满了葡萄大小的铃铛,若说旁边男人的衣着与中原还大有相同之处,少年便可说是截然不同了。
  “还望少主多多保重,早日夺回漠北。”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起身卸下怀中所有的背囊,又摆好刚刚打来的水囊,最后对着少年深深一拜,身形诡异的转了转,全身骨骼咯吱响过,整个人立刻与中原人截然不同的高大了几分,头也不回的向着烟尘滚滚方向而去。
  猫儿般的少年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身边最后一个属下已经去送死了,而他若是被抓到,千刀万剐都算是恩典,饶是如此,他唇边还是一抹不改的淡笑。
  是轻贱性命?还是轻贱他人?
  少年低头摆弄着男子留下的背囊,从中翻出一个样式奇怪的点心吃了许久,又打开水囊细细的抿了两口。
  那样子不像逃命,倒像是奴仆成群的在花园中游玩。
  望了望满目的翠绿之色,少年面上终于有了微笑之外的神色,却仍然与伤痛无关:“要靠一个人走那么远啊……”
  几日之后,失去仆人照料的少年显然没有什么野外生存的经验,莹白的脸蛋沾满了灰尘,唯有那双碧绿的猫眼仍然诡秘晶亮,此时正小心翼翼的避开追兵的同时,尽可能的顺着耳边的水声寻着水源。
  再绕过几棵需人合抱的杉树,水声近在咫尺,少年的眸中掠过一丝喜色,而后是更深的幽幽。
  他隐在杉树后面,先是低头看了看这几日已经换过一身的衣衫,又瞄了一眼水边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女,重点在那中原平民所穿的粗布衣衫上流连几眼……
  追兵不知道会不会穿的这么简朴啊……
  水边的少女动了动,少年微微讶异的睁圆了猫眼,刚好和少女回望的目光对上。
  少年心中一紧,下意识的伸手握上了手腕处的银铃。
  “你是谁?”少女却开了口,凤眸狭长,声音清冷,根本不似中原平民百姓该有的风度和气势。
  少年神色阴沉,仍是那古怪的发音:“你是谁?”
  少女愣了愣,微微敛了眸子,像是认真思索一般,片刻后谨慎认真地抬起头,直视着少年碧绿的瞳孔:“我忘了。”
  少年心中防范更甚,唇角的笑容却恶意起来,仿佛当真相信了一般:“你是……傻……筛子?”
  “啊……”少女唇角一抽,觉得自己被误认成是筛子的可能性很小,于是顺从的点了点头:“可能是吧。”
  少年又是沉默,少女有些不耐的灌满了她随身携带的水囊,起身要走。
  “等等。”碧绿的瞳孔闪过一抹阴暗,少年开口阻止。
  他在偷袭上的确很有造诣,可若论光明正大的单打独斗,就绝非他的专长了。
  一想到可能有人每时每刻都跟在他身边伺机下手,少年的表情更加冷峻两分,主动开口道:“筛子,你要去哪?”
  “要去找人。”少女对‘筛子’的称呼似乎并无不满,从善如流的回答。
  “我认识很多地方,也许可以帮上你。”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只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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