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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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二十年-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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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应了,又问:“主子可是怕这里面有什么……”容月摇摇头:“不会。穆良媛今日来便是代敬贵妃前来示好与我,想是那日与皇上下棋之事让她上心了,又见我前日与懿妃同去了静心庵,故而前来探探风。即是这样,这些东西便不会有何问题。”“那主子还……”青萍疑惑着。容月叹气道:“只怕她无心,却有旁人有此心。还是小心为上。”青萍了然:“那主子如何应对此事呢?”容月揉了揉额角:“如今看来懿妃的心机远在敬贵妃之上,再加上薛暮晓之事,我自然不能与她交恶,只是敬贵妃那边也不是善与的,毕竟我位分尚低,一个不小心便会落入她手中。现今只能拖着,两不相帮才是。”顿了顿又说:“只是敬贵妃心思颇为多疑,还是要热络着些才行。”

第十三章 初现端倪

翌日,林朝生照旧来请平安脉。他收回脉案起身向容月道:“贵人的身子渐好了,再吃几副药便大好了。”说着林朝生微微抬头望了眼容月。容月嘴角含笑道:“如此便好,有劳大人了。青萍,你随林大人去太医院拿药,”青萍应着随林朝生出了门。

走到千秋亭前,容月见四下无人,便低声问道:“大人可有何发现?”林朝生迈着步子继续走着,面上神色不变:“我已查过药簿,娘娘出事前只有两个宫里的人曾来太医院拿过些不一般的药。”青萍略有些急的问道:“可知道是哪两宫?”“一是锦绣宫两月前拿过些商陆散,药簿上记载是给穆更衣治喉痹。再就是繁翠宫于半月前拿过些枳实消痞丸,却是纪录着懿妃娘娘积食不适所用。还有一事颇为奇怪,”林朝生有些踌躇:“凤翎宫也于那日之前领过一次桃仁,说是宫女血枯便闭,要了些去做桃仁粥喝。”青萍惊道:“这如何可能。娘娘那时身怀六甲,怎么能让人领桃仁?”林朝生也一脸莫名:“此事我也颇有疑虑,只是纪录上即是如此写,那此事当时娘娘必是知道的,否则太医院的药童也不敢擅自给人领取桃仁。”青萍低头想了会:“此事我与贵人说过后再做打算。多谢大人了。”

容月依在榻上,手握着美人团扇轻轻敲着桌边,思量着道:“锦绣宫与繁翠宫?这两宫之间素来不和,怎会都牵扯进这件事里?”青萍皱眉道:“懿妃娘娘与皇后娘娘自幼便相识,交情颇深,不像是下手之人,只怕是巧合。可敬贵妃那……”容月凝神问道:“这两味药是何药用可知道?”“林大人说商陆散消肿化瘀,枳实消痞丸消痞除满,健脾和胃。只是这两味药都有下胎的功用。”容月摇着扇子:“那凤翎宫的桃仁你如何看?”青萍疑惑道:“那时我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并未听说有宫女有何不适要用桃仁的呀。”容月一笑:“繁翠宫那边不好说,但锦绣宫之事未必不能查到。今儿我正要去锦绣宫谢恩,顺便去咏春宫看看穆良媛,当日既是她让人领的药必然知道首尾,或许能从她身上知道些什么。”青萍喜道:“正是。主子,青萍替皇后娘娘谢过您了。”说着便要跪下,容月忙拉住她:“此事你无需言谢。一来我答应薛暮晓帮她追查此事,二来我既然要借着先皇后的容貌在这后宫求存这些事还是知道清楚些好,也好有个计较。我不过是为自己盘算,你也不必谢我。”青萍这才起来,又道:“主子肯帮薛小姐脱困自然最好,只怕日后她还能助主子一臂之力。”容月挑眉道:“何出此言?”“主子可知道皇后娘娘娘家薛家?”“自然是知道的,薛家可是当年名门望族,祖上是本朝开国大将官拜世袭定远侯,三位皇后,代代都出将才,当年气势好不风光,只有先皇太后的震东侯阮家可以媲美一二。”青萍点头道:“正是如此。当年皇后娘娘仙去后,薛大将军也因管理不严,军中有人私自克扣军饷辞去了大将军之职,只是挂个定远侯的闲职,不再参与朝政,至此薛家才不复当年风光。”“既如此,为何说薛暮晓能助我一臂之力?”容月问道。“薛家虽说人丁不少,但嫡系长房一脉却只得两个女儿,一个是皇后娘娘,另一个便是薛小姐。当年皇上将薛小姐送往静心庵时,薛夫人曾多次上殿跪求,只可惜都未能打动皇上。为此薛大将军还与皇上起过争执,后来不久便请辞而去。主子您若是能救得薛小姐出宫,只怕这个人情薛家不得不承。现时薛家虽不如当年的气势,但仍旧是定远侯,虽然薛大将军已然请辞,可是薛家军仍是西南的主力。这些对主子来说皆是有利之事。”容月听了细细看了一眼青萍:“你所知还真是不少。”青萍淡淡道:“自娘娘去后青萍一直想要替娘娘查出真相,自是对这些十分上心。”说完便垂手侍立于一旁,不再言语。容月轻笑着:“你出去叫巧燕准备些吃食,一会儿你随我去锦绣宫谢恩去。”青萍点头出去了。

第十四章 咏春之行

刚到锦绣宫门前就有小宫女进去禀告了,如意忙迎出门来笑着:“娘娘正念着贵人呢,贵人就来了,可真是巧了。”容月轻笑道:“有劳如意姑姑了,容月特来向娘娘谢恩的。”如意上前搀着容月:“快快进去吧,外面日头正毒,贵人可得当心。”容月也笑着朝殿内行去。

一进门便见敬贵妃穿着明黄凤纹薄纱明衣,胸前束着大红色牡丹抹胸,正半依在湘妃竹榻上慢慢打着扇,旁边还坐着穆良媛,却穿着嫩黄夏衫,水绿长裙,正与敬贵妃言笑晏晏呢。见容月进来,穆良媛起身笑着迎上去:“正与娘娘说到妹妹呢,可巧妹妹就来了。快来坐下歇歇暑气。”容月见此忙行礼:“给贵妃娘娘,穆良媛请安。”敬贵妃笑着道:“巧芸你还不快拉住,这么大个身子还要请安,自家姐妹又何需如此多礼。”穆良媛一把拉住:“快别如此了。方才娘娘才说道这宫中的新人里就数妹妹最知礼数,从未有半点逾越。”容月笑着道:“娘娘谬赞了。容月不过是守着本份不敢有他心。昨儿娘娘赏的东西很是贵重,容月感激万分,今日特做了些湖州的小吃食给娘娘送来。良媛姐姐那也送了一份。容月不知姐姐在此,不然便一并带来了。”青萍上前双手奉上提盒,容月打开盒盖,里面摆着几样精致的点心,穆良媛上前看了看,笑着向敬贵妃道:“娘娘看看,这点心果然精致,难为贵人妹妹如此巧手,连嫔妾见了都忍不住嘴馋呢。”敬贵妃笑骂道:“若是嘴馋便回自个那去吃去,怎能在这当泼皮。”容月见此笑着道:“嫔妾素来敬仰娘娘的风姿,如今身子不便,更是要仰仗娘娘的看顾,还望娘娘能明鉴嫔妾这份心。”敬贵妃慢慢摇着扇子,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容月:“本宫素来欣赏妹妹的聪明,如今妹妹有了身子,本宫自然会多加关照。只是这后宫向来复杂,倘若有旁的人或事分了本宫的心,本宫也就不便照顾妹妹了。妹妹可知道我的意思?”容月身上一凛,忙道:“嫔妾明白,嫔妾自然是听娘娘的。”敬贵妃这才笑着道:“这样便好。妹妹也不必多想,安心养好身子,本宫会多加看顾的。”穆良媛也笑道:“娘娘素来和善,掌管后宫多年,对诸位妹妹也都十分亲切,妹妹你不必担心的。”三人又说笑了阵,穆良媛和容月这才告退离开。

容月带着青萍随穆良媛一路走着:“良媛姐姐住在咏春宫,妹妹都还未曾去拜访过,真是失礼。”穆良媛笑着看了看容月:“既如此,不如妹妹今日就去咏春宫坐坐吧。也让姐姐做做东主。”容月喜道:“也好,那就讨饶良媛姐姐了。”二人便带着宫女行向咏春宫。

容月站在咏春宫中四下打量,见窗边放着张七弦琴,便上前细细看着:“良媛姐姐会奏琴?”穆良媛点头道:“自幼便学琴艺,也算是有所小成吧。”容月抬头一脸羡慕地望着穆良媛:“姐姐可真是多才多艺啊,不似我连曲谱都不会看。”穆良媛笑了笑,转而又轻叹口气:“才艺精通又如何,还不是得不到皇上的眷顾。还不如妹妹有着美貌容颜,如今都已身怀龙裔了。只是我这容颜粗陋,如何能入得了皇上的眼?”说着她抚摸着自己脸上黯淡不匀的肤色,向容月的已经隆起的肚子望了眼,目光里充满羡慕嫉妒和不甘。容月也低头望着自己的肚子,轻道:“姐姐难道不知道太医说了,是女脉。怀上了又能如何。只是妹妹替姐姐不值,如此才艺卓绝却空负了年华。”穆良媛听着,微咬着下唇,转过脸望着窗前的七弦琴,手指攥得发白。忽然容月一惊似乎想到什么惊喜道:“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姐姐你且宽心,妹妹老家湖州有一方子,却是有生肌亮容的功用呢。”穆良媛一怔,又惊又喜地拉住容月的手:“可是真的?我自来也用了不少方子,只是都未有见效,妹妹说的方子可是真的有如此神效?”容月笑着点头:“果真如此,这方子是我在闺中时母亲花了不少银子从坊间买来的,据说是户小人家的不传之秘方,后人没落了才拿出来换钱,先前我也让侍女试用过,真有亮容的功效。入宫时我带有成药想着以备不时之需,一会我回宫便叫人把药给姐姐送来。”穆良媛喜道:“这真真不知如何谢过妹妹才好,不知妹妹可缺些什么,姐姐好谢谢妹妹赠药之恩才是。”容月忙摆手:“姐姐不必多礼了,这药是现成有的,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妹妹有事求姐姐帮忙,还望姐姐能帮妹妹才是。”穆良媛道:“妹妹只管说,只要姐姐能做到的,再所不辞。”容月扭捏了半天才道:“妹妹先前不知贵妃娘娘的心思,跟懿妃娘娘过于亲近了些,现在妹妹想请姐姐多向贵妃娘娘说说,还请娘娘多看顾些才好。”穆良媛听到此轻轻舒了口气,笑着道:“原来是此事,妹妹放心,姐姐自然会为妹妹多多进言的。”容月这才放心地笑了。半晌,容月告辞回了听雨堂。

第十五章 各有心思

回了听雨堂,容月打开箱匣取出个小锦囊,倒出四粒药丸,让青萍用香囊兜着送去咏春宫。青萍端着香囊不解地问道:“主子,这药……”容月见青萍那为难的模样,不由笑道:“你且放心,这药真是求来的方子,也真有亮容之效,不过对穆良媛是否有用我就不知了,你送去与她,卖个人情,日后好做来往。”青萍这才放心:“不知那药的事该如何开口?”容月胸有成竹道:“我自有方法。”见青萍迟迟不出门,容月便又问:“怎么还不去?”青萍迟疑着,良久才言道:“主子倘若这药真有效,那岂不是又多个人与主子争宠。这……”说完眼望着容月。容月一愣,转而淡然一笑:“且不说这药不过是亮容之效,未必能帮得了穆良媛,再说即便有效,多个人少个人与我又有何妨。皇上他心中并无我,我也不过是先皇后的影子罢了。又何需再去计较这些。”说到最后容月声音渐渐低沉,眼中透着些许凄凉。青萍见此不由一叹,拿着香囊转身出去,把殿门合上了,让容月独自坐着。

容月轻抚着明显隆起的小腹,眼前仿佛又回到那日在出云亭,他坐在她对面,手持白子与她对弈,俊朗的容颜带着温柔的笑意,目光深情而专注,那一瞬她几乎以为天地间只剩他与她,还有那亭边盛放纷飞的玉梨花。又似乎是那日午后,他站在身后为她轻轻梳着长发,动作轻柔似水,镜中他与她相依相偎,俪影成双,只恨这辰光不能永留此刻。只是,只是这些深情都不为她所有,是那个叫轻寒的女子,是他唯一的皇后所有,她不过是替她承受,即使嫉妒即使渴求却始终得不到。而她却只能困在这容颜下挣扎着而活,始终要被他的深情所凌迟。

韵秀宫。万儿推门进来,徐宜君忙起身问道:“怎么样,娘娘收下我送去的东西没?”万儿摇摇头,放下手中的东西:“到了锦绣宫,如意姑姑说娘娘刚刚歇下,这东西她不敢私自收了,要娘娘点头才能收了。”徐宜君一听,气的咬牙恨道:“又是刚歇下,去了这么多回了,竟没有一回能碰上?看来她是存心避着我了,倘若不是为了二皇子,我父亲何至于下狱!如今竟全不顾我父亲的生死。”万儿抬头道:“对了,主子,我离开锦绣宫时见着穆良媛和宁贵人带着丫头从里面出来。”徐宜君更是火大:“肖容月!如今她倒是春风得意,有了龙裔,看来还攀上了敬贵妃这棵大树了。哼!”万儿忙劝慰道:“主子且消消气,您没听见太医院传出来的消息吗?说她的脉相是女脉,成不了大气的。”徐宜君冷笑道:“女脉;只怕女脉也未必能保住。”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坐在一边不再言语思量起来。

晚膳时,万儿一边为徐宜君布着菜,一边道:“主子,今儿延喜宫送来一份如意卷,说是恭妃娘娘听说主子爱吃,特意叫人送来的。”徐宜君一怔,忙问道:“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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