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续 作者:堂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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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续 作者:堂桂花-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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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苔把他迎进来,简单解释几句,尉迟铭就明白了,指著秀珠大骂,“这女人真是丧心病狂了,刚刚那位李秀才检查出来,她居然在全村的水源里下了迷药,想放火烧村,这样的重罪回头再说,小阿昙呢?你快说,藏到哪儿去了?”
  
  秀珠挑眉媚笑,“想要知道,可以呀,让江陵三媒六聘的娶了我,我就告诉你们!”
  她是看江陵富贵,突然燃起了一线生机,虽然她得了花柳病,但如果有钱有好大夫来治,说不定还可以活命呢?
  “这女人疯了,交给我吧。”尉迟铭根本不让江陵为难,吩咐青苔,“点她曲池、环跳两穴。”
  在外人面前,他可是不会武功的小世子,骑骑马射射箭也就罢了,至於说到点穴动武,还是交给别人吧。
  江陵素知这个大侄子狡黠过人,智计百出,他既如此说,定是有法子了。
  
  青苔点了秀珠的腿上的穴道,顿时秀珠便不能行走,偏尉迟铭又拿一根木柴不轻不重的敲著她的腿,血脉流通至穴道处运行不畅,那感觉就如麻痹一般,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痒得钻心。
  没两下,秀珠就顶不住了,又哭又笑,涕泪横流,痛苦得不能自己,“我招,我招了还不成麽?”
  尉迟铭却不停手,只是把动作放缓,“快说,敢说假话,小爷可千般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秀珠恨恨的忍著难熬的痛楚,道出实情,“我也是昨儿白天才上的山,只是半道上突然蹿出来一只土豹子,把那小子抢去,现在到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你们要是不信,杀了我也只有这句话。”
  那只土豹子?应该是包包吧。江陵愕然,可小豹子带了阿昙,去哪儿了呢?他们一个小人,一只小兽,哪里有自保的本事?
  江陵要疯了。
  天光微明,当勒满终於赶到靠山村的时候,江陵他们正在漫山遍野的呼唤小豹子和阿昙。

作家的话:
小阿昙:你个笨豹子,害我迷路了啦。
小豹子:呜呜,伦家也不是故意的,谁叫这里这麽大?
小阿昙:那咱们接下来怎麽办?
小豹子:你去找点吃的来好咩?偶肚肚好饿。
小阿昙:(戳它脑门)不是应该你去打猎麽?
小豹子:伦家不会……
小阿昙:(暴走)拿点柴禾来,让偶把这只傻豹子烤了算了!
小豹子:(傻乎乎的去叼柴禾)
小阿昙:(翻白眼)算了,咱们还是坐下来商量新书吧,请亲们有空就去会客室看下留言吧~


☆、(21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69

  七老山在京城西北面,是京城四周最为贫瘠与荒凉的一所山脉,山上因有七座连绵不绝的山峰而名,虽然既不波澜壮阔,又无秀美风光,却是占地极广,完全阻塞了西北往京城之路。而在冬天的皑皑白雪之下,它更是显得既大且深,一脚下去,几乎就能淹没大人的半条腿。在这样的山里,要找一个才满一岁的小娃娃和一只半点野外生存技能不会的小豹子,简直无异於大海捞针。
  江陵已经陷入半疯癫的状态了,他找了一夜,嗓子早就喊哑了,却还是血红著眼睛四下里搜寻,别人说什麽都听不进去。
  好不容易等来了勒满他们,尉迟铭觉得无论如何不能让小叔再这样下去了,“满叔,求求你上前跟小叔说句话吧,他这样会出事的。”
  
  勒满不答,却是转头对跟来的侍卫道,“劈晕他,带走。”
  这个时候,他上前说什麽也没意义了,如果找不到阿昙,江陵不会停下的。同样是父亲,他更能够理解江陵心中那份巨大的自责和强烈的不安。
  眼看侍卫把劈晕的江陵扶出来,勒满告诉他们自家在靠山村的地址,“青苔,你送他回去休息,小榆钱儿,你也辛苦了一夜,这大雪看久了,会得雪盲症的,你们都先去休息,我们继续找。”
  他想到孩子可能会失陷在山中,已经带来了海东青和大批的猎犬。只是阿昙丢失时并没有在他身上放置特殊的香料,所以只能拿著他的几件旧衣裳碰运气。
  
  从秀珠指认的地点开始,勒满带著人开始了新一轮的搜寻。据她交待,当时小阿昙已经清醒了,只是给她饿了两天,没什麽力气,後来小豹子冲出来的时候,秀珠想著把孩子扔下也活不长,就丢下阿昙,借以摆脱小豹子。虽然小豹子不会伤人,但呲牙裂嘴的样子还是很有几分可怖,
  这个说法後来被伏神证实了,它找到一处挂有豹子毛和貂毛的荆棘,虽然对於大人来说只是小小的一丛,但他们要翻过去却是极其不易,勒满看得更加焦急万分,这两个小东西在积雪深重的大山里要走到哪里去?
  
  靠山村的乡亲们也来帮忙了,他们被救治过来之後,尉迟铭不想让他们感到畏惧,便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谎称他们都是侯府的亲兵下人,和江陵他们是兄弟朋友,因为他们的孩子被偷,所以来帮忙的。
  这个谎话和之前江陵他们说的都能对上,淳朴的乡亲们没有怀疑,他们在恢复体力之後,纷纷出来帮忙了。
  尤其是村长、李淮山、胡大嫂等交好的几家人更加卖力,秀珠已经给送回了村祠堂看管,审判的事他们暂时不想说,先帮忙把孩子找到要紧。
  “勒满啊,你听我说。”村长气喘吁吁的找到他,根本无暇顾及他身上的好衣裳,只是说出最要紧的话,“这山里虽然穷,可也有不少老虎豹子,尤其是狼,最爱叼小孩。你别嫌大叔我说话不中听,可孩子当真要是晚上丢的,咱们还当真得去那些狼窠子里找,说不定还能救下一命来。”
  
  勒满的唇立刻白了,完全听不下去。庄净榆把他拉到一边,累得够呛的尉迟睿喘著粗气迎上去,“大叔,咱别管好听不好听了,你知道那狼窠子在哪儿吗?咱们这就去。”
  村长点头,从後头叫来儿子长贵,“他年轻,走得快,让他带你们去。”
  “再来几个人,跟我去另一处吧。”赵二嘎和他哥也站了出来,他力气大,往年时常下雪时去山里抓野兔什麽的,也算半个猎户。秀珠这回差点害死全村的人,他们一家的心里都极其内疚。
  那就兵分几路,迅速出动。庄净榆和勒满跟著赵二嘎,尉迟睿带人跟上长贵,找到傍晚的时候,终於在赵二嘎这一路有发现了。
  他们找到一个狼窠子,里面冻著淋漓的鲜血,还有两具狼尸和好些豹子毛,甚至在这里,他们还找到了阿昙的一片衣角。
  
  勒满受不了的背过身去,那些殷红的鲜血让他作呕,更加让他胆战心惊。他的小阿昙,他的小阿昙!他的脑子无法思索,甚至连呼吸都显得那麽艰难。每一口气咽下去,都象是要把肺割裂一般的疼。
  赵二嘎却大声安慰著他,“没事!小孩子应该没事,如果有事,这窝里不会只留下狼尸。看不出你家那豹子还挺能打的,都咬死了人家两个,应该躲起来了吧?”
  不可能!勒满忽地灵光一闪,他们家的小豹子连鸡都不会杀,怎麽可能打得赢狼?再仔细看留下的豹子毛,上面没有染料的痕迹,那应该是别的豹子才对。
  那会不会是小阿昙他们才逃离了狼窝,又被豹子给拖去了?
  伏神突然从他袖子里钻出来,顾不得行踪暴露,扯著他的衣角,爬向某处。
  难道它闻到孩子们的气息了?勒满急忙跟上。天渐渐黑了,人们点起的松油火把在山里蜿蜒成龙。带著不灭的希望,继续追寻。
  
  江陵幽幽的醒转了过来。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这是哪儿?他愣了半晌,才瞧见熟悉的旧木床和旁边的双人小床,这是他和勒满曾经的家。眼下,是他们暂时的歇脚地。
  翻身起来,却见累了一夜的尉迟铭正睡在大床的那头,而青苔他们也在外间临时搭起的地铺上睡得香甜,屋子当中生著温暖的火盆,桌上还放著乡亲们送来的烙饼热粥。
  远远看去,山里人家的灯火未灭,大家一定是还在帮著找孩子吧?江陵心头一阵绞痛,多想时光就停留在这里,他和勒满没有回京城,就在山里做个普普通通的农夫,守著他们的孩子好好长大。
  如果能把他的阿昙还回来,他宁肯放弃所有的荣华富贵,一切一切,只求他的小阿昙小阿泰平平安安。
  
  屋子里的温暖和食物的香气让江陵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他的小阿昙还在冰天雪地里,生死未卜,他怎麽能在这里享受温暖和食物?
  不!江陵忍著就快要落泪的心酸,轻轻推开了堂屋的後门。清冷的空气让他的脑子清醒不少,长出了一口气,江陵想,也许他该去接勒满的班了。
  想想桌上的饭菜,江陵忍不住到後园的菜地里去瞧了瞧,扒开积雪,地下还有些没冻坏的白菜和萝卜,肯定是胡大嫂他们经常来打理。
  勒满是南方人,喜欢吃新鲜的食蔬,他这些天本来就没什麽胃口,做上一些,让他回来可以多吃两口饭,江陵也能减轻些心里的内疚。
  正摘著菜,他忽地觉得有什麽东西在盯著自己。
  侧过身,一双灰中带褐的眼睛带著猛兽独有的冰冷与残酷正在微微雪光的映射下牢牢的锁定著他。
  
  就在勒满随伏神到了小豹子的老窝,却遗憾的一无所获时,靠山村响起了过年才会放起的烟花与鞭炮。
  这是怎麽了?所有的人都不解的抬头仰望,山风中,就听见远远的传来中气十足的喊声,“孩子……找到了……阿昙……回来了……”
  是他听错了麽?勒满一颗心狂喜的无法自抑,又生怕下一秒只是个幻觉,忐忑得浑身发抖。
  “没错,这是江陵的声音!”庄净榆大喜过望,侧耳又聆听了一遍,越发肯定了,“是江陵的声音!”
  他的功夫好,既然他都说没错,那肯定不会有错!
  勒满发足狂奔,他的孩子,他的阿昙!
  
  再见到那个小家夥的时候,他刚刚吃了小半锅的米粥,泡了个热水澡,在江陵怀里打著小呼噜,睡得死死的。
  小手小脚上有不少划痕,还挂著两管清鼻涕,应该是受了风寒,但万幸的是,孩子没有大碍,也千真万确是丢失了几天的小阿昙。
  感恩而激动的吻落在孩子的每一寸肌肤上,喜极而泣的泪让勒满激动得完全顾忌不上旁人的眼光,他说不出话来,也无法说话,只能一遍遍亲吻著失而复得的孩子,确认他的存在。
  江陵用力闭眼,眨去眼角的湿意,在他刚刚见到小阿昙的时候,不也是一样的欣喜若狂?
  也许真的是老天保佑,在小豹子把小阿昙从秀珠手中劫下带走之後,他们想当然的在山林里迷路了,然後很自然的招来了饿狼,可小豹子被吓傻时的低吼却召来了它爹和亲兄弟们。
  
  要说动物也是真聪明,把他俩救下之後,豹子爹知道这一对笨蛋在野外不可能捱过太久,就衔来长树枝,让又冷又饿又走不动的小阿昙坐上去,然後领著儿子们如拉雪撬一般,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才把这对笨蛋给拖了回去。
  万幸张大夫当时没把小阿昙身上那件斗篷拿走,万幸小阿昙在寒冷中知道一直抱著小豹子保暖,否则小家夥就是能够回来,但肯定也早给冻死了。
  但手脚仍是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冻伤,估计回头得调养好些时候,但勒满已经无比的感谢上苍了,只要人能回来,仍旧活生生的抱在他怀里,他还有什麽好求的?
  
  寿春在小阿昙回府的第三天故去了,走得安祥无比。
  永安侯府一夜之间挂满了白布青幔,连宣帝都穿著素服,上门吊唁。为这位为了皇族利益而牺牲终生幸福来联姻的女人,上最後一柱香。
  临终前,寿春只留下最後一个遗愿,“别把我跟你爹合葬,三个人,太挤。睿儿,鼎儿,你们别怪娘,我知道你们爹是个大英雄,娘也知道自己有很多毛病,也做过许多错事,可若是有来生,我再不好,也绝不愿嫁他。”
  这略带几分负气的话,让全家人都哭了。
  虽然寿春做了一辈子的侯府夫人,风光无限,可作为一个妻子,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尉迟临风的心。这对於一个女人来说,就是最大的悲哀。
  尉迟睿尉迟鼎都能明白母亲心意,可要是把母亲孤零零的一个人葬在外面,让他们於心何忍?
  
  最终是他们兄弟一起去求了宣帝,皇上感念寿春姑姑为皇家牺牲的一切,破例决定将其迎回皇陵,在先皇後的陵墓之旁又点一处,命人动工修建皇陵安葬寿春公主,才算是让尉迟兄弟了了这桩心愿。
  停灵七七四十九日之後,将寿春的棺椁发送至皇家寺庙,只等陵寝建成,再行下葬大礼。
  诸事已毕,家中摘去青幔白布,只是那股巨大的悲痛之意,仍在人心间弥留不散。尉迟睿早已上表,按制全家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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