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者昌,逆者床 作者:晴天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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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者昌,逆者床 作者:晴天包子-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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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苏暖瞧了瞧月色,面色淡然的点了点头。
  “尊主,你明知道名剑庄在洛城,秦家堡也离的不远,还来洛城做什么?就算那个臭丫头也不信你,你也犯不着拿自己开玩笑啊。”轮转急得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道,“趁尚未发作,您现在就出去将他们解决掉。”
  苏暖眨了眨眼睛,慢条斯理的将他的手拿下来,道:“轮转,你现在就走吧,我在这里,没人敢动你的。”
  轮转一滞,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沉默了片刻,转过身去,道:“你是不信我么?在你面前,我不会再走第二次。”
  苏暖叹了口气。
  “那个时候你带着右思和我一起走,是我背叛了你,害你差点死掉。再次相遇,你没有恨我,而是再次救了我。我跟自己说,这辈子,绝对不会再离弃你。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这么久远的事情,还记得做什么?”苏暖无奈的皱眉。
  “我不会走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轮转提起大镰,微微侧过脸,露出一个嚣张至极的笑容。
  “那好吧。”苏暖站起身来,月色浮动在他的眼睛里,似笑若无,“跟我去会客吧。”
  江湖上的几大势力听闻苏暖停留在洛城,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纷纷齐聚洛城。将他在洛城的住处围了个水泄不透。
  公子颜扫过周围,押了一口茶,对着身旁的慕云昔道:“你莫不是还在担心他?”
  慕云昔不言不语。
  “他的心思明显在那个丫头身上,你也见过几回了,怎么还是看不清?”公子颜顿了顿,又道,“他那人性子冷硬,甚难撬开心房,也不晓得那个丫头是怎么做到的。”
  慕云昔眸光闪烁,握紧了茶杯。
  “谁知道她做了什么。”
  公子颜看着坐在前端的离心客栈长老,眯了眯眼睛,笑呵呵的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了,苏暖这回也跑不掉了,要不,我到时候替你求个情,留他一口气?送给你一解相思之苦?”
  “那就有劳公子。”慕云昔咬牙切齿。
  浅浅的脚步声响起来,两人缓缓的走了过来。
  当先一人气质卓然,仿若蓄势待发的弓箭,又如铿然出鞘的利刃,偏生走起路来又淡然闲适,他勾起嘴角,声音便响彻了整个大厅。
  “不请自来,那就别回去了。”
  ……
  黑色的云层浮游而过,将月亮掩去了一半。
  寒气擦过皮肤,将右思激的打了个寒颤,身上的湿气拧成纤细的绳,将她割得生疼。她不敢动作过大,轻手轻脚的跟在那人身后,那人倒也警惕,时不时的扭头四望,最终拐进了一家药铺。
  不过是进家药铺,弄的这么诡秘做什么?铁定有鬼。右思略一思索,便追了上去。
  药铺的左边是一条幽黑的巷弄,细细长长,行人稀少。右思迅速的拐进去,瞧了瞧墙壁的高度,一跃而入,闯进了店家的院内。药铺的老板不过是寻常人家,耳力普通,对一切浑然未觉,仍是慈眉善目的与客人抓着药。右思敛尽气息,贴在薄薄的木门上,不让身形显露出来。
  不一会儿,前厅便传来了交谈的声音。
  “老板,流血流的快死了,用什么药?”右思悄悄从缝隙里瞧去,烛火飘摇处,正是那个眼熟的小厮。
  流血?什么人流血快死了?右思皱起眉头。
  “流血流的快死了?”老板差异的问道。
  “是啊,先开始吐了很多血,然后路途颠婆,又吐血,最后由于……咳咳……总之,又流了许多血。快死啦快死啦,老板,用什么药?”小厮手脚并用比划着,说着说着不耐烦起来。
  右思在后面听的心惊肉跳,这样的形容怎么越听越害怕?她摇摇头,压下心头那不安的猜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老板痛心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人都伤成这样了,光止血有什么用?得赶快送他看大夫。”
  “不用啦不用啦,不说这么多,止血药给我抓一点好了,动作快一点吧,老板。”随后是银子撞击柜台的声音。
  老板悉悉索索的拉开药材柜子,开始分装药材。
  右思被小厮的话震的五脏六腑都痛,想到七情草出自宣阳武院,而这个小厮又是一副宣阳的打扮,想到他说的话,吐血、路途颠簸之类,想镇定下来委实困难。
  她眼看着小厮走出药铺,急忙也跃出院子,紧跟其后。
  沿途穿过长街、洛河,最终停在了宣阳武院的门前。那小厮停顿一番,略有挣扎,最终绕过正门,往旁侧走去。右思跟的近了,听他一个人小声嘀咕。
  “这人这般厉害,就这么死了好生可惜。”又略带寒意的道,“平常人哪有这种体魄,心里承受能力也真是强大,平常人早就疯了,哎,这都疯了多少个了。”
  他忽然顿住,警惕的四处看了起来。
  右思吓了一跳,急忙敛住呼吸,手指暗弹,树叶被巧劲带着摆动起来,她不动声色,隐在暗处。
  “呼……”小厮舒了口气,擦了擦汗,道,“只是树叶摇晃,我还当有什么鬼影,真是惊不得惊不得。”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块面具碎片,边往左眼处罩边道:“防的到紧,人人都罩着面具,不细看都不认得。”说着说着,手指一抖,语调也冷了下来,“不认得倒好,忽然失心疯了,也不难受。”
  右思握紧手指,暗筹,听这人此番说法,竟是有个组织的样子,组织的成员也会被影响到发疯,想来想去,只有跟七情草有关了,与七情草接触久了,被各种大量负面情绪充斥,夜夜噩梦,怕是不发疯也离崩溃不远了。不过人人都不认得,倒也是个好事情,至少,她能进去了。
  小厮哆哆嗦嗦的戴着碎片,忽的一阵冷风掠过,粘腻的感觉仿佛某种多足的爬行动物,湿冷阴森,吓的他手一松,面具碎片闷闷的跌进了草丛里。他一晃,便要弯腰去捡,耳边却忽然传来如泣如诉的呜咽,仿佛亡灵的哭泣。
  风势更加猛烈,他仓皇的抬起头,却被眼前的憧憧鬼影吓的长大了口舌,正要尖叫,却被一只白嫩的手捂住了嘴。
  “来吧,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夜色里,诱哄的声音带来奇异的安全感。

27血色·暗号之劫
    右思拧眉沉思;下意识的摩挲着手上的一小片铜色碎片,碎片并不甚精致;但恰巧能罩住人左眼附近的轮廓。
    方才她先令他恐惧的失了心神,又吹奏了一曲**;令他获得片刻心安。在他心里崩溃的情况下施以援手;顺利的令他打开心防,回答了她的问题。只可惜,这个小厮只是最普通的一个下手,人人又带着面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他只不过时时见着发疯的人,心有余悸罢了。
    关于那个流血的人他倒是知道一些情况。
    他说那个人是前几天护法带回来的;在江湖上颇有地位,武功很高,带回来的时候就不省人事了。这几日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一直吐血,昏迷不醒,护法便下令叫他去买些止血药回来,权且止一止,拖着一口气。其他的便不知晓了。
    右思又是着急又是无奈,只得将他打昏,剥了他的衣裳换上,又在他的腰间摸出一块腰牌,木质的腰牌触手极凉,刻着浅浅的两个字“七七”。右思琢磨不透,索性揣进兜里。
    将轻巧的碎片盖在左眼上,隔开了眼睛与鼻梁。
    右思定了定神,吐出一口气,便寻着方才那人说的方向走了过去。
    ……
    大厅内鸦雀无声,安静的只余不动声色的眼神交流与细微的呼吸声。
    玄底暗纹的锦缎长袍如同窗外的月华,缓慢的流淌在大厅之中。苏暖一路走到首座,止了步子,蓦然转过身来,众人皆是一凛,惊惧不已。
    苏暖毫不在意众人或恐惧或愤怒的眼神,只随意的倚在座位上,半敛着眼皮,慢条斯理的用茶盖浮着轮转给他沏的茶。
    秦堡主与公子颜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站起来,大声吼道:“苏暖。”想必苏暖平日积威甚重,他喊出这两个字时人群中明显传出惊呼。他顿了一顿,痛苦之色浮上脸颊,道:“今日我们是来找你讨说法的,不是来看你喝茶的,休再遮遮掩掩。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了你不成。”
    “秦堡主。”苏暖不愠不火的声音合着茶水的清香响了起来,“冲动鲁莽的人总会比旁人多付出些代价,你说可是?”
    秦堡主一滞,顷刻间便想起两个儿子,悲从中起,嗓音也重了起来,“我只知道狂妄自大的人不得善终。”
    轮转将大镰抗在肩上,眸色暴虐,哼道:“连凶手都搞不清楚,还妄言报仇。不过,被人牵着鼻子走倒也省的用脑子,活的轻松些。”
    “你!”秦堡主被他激怒,脸颊通红。
    “苏尊主。”苍老的声音压下了秦堡主的怒火,令众人心中一定。说话的正是离心客栈的三长老,左三。虽然他年岁已高,但是却无一人敢小觑于他。
    “我家小骞的事你可能告知一二?”左三眉目开阖间,偶有精光流转,想来一身本事也是精妙难当。
    苏暖依旧自我,并不看他,只将视线停留在白玉圆润的茶杯上,口中淡淡的道:“我若说与我无关,你可信?”
    “若有凭据,自然是信的。”离心客栈的另一个老头,左四开了口。
    “并无。”苏暖平和的语调仿佛在与人坐看风云闲聊心事,指尖把玩着茶杯,无所顾忌。
    左四拉了左三,恼道:“这小家伙是逗我们玩呢。”说罢,转向苏暖,“无凭无据,非亲非故,为何信你?我家小骞可是写了你的名字,不是你伤了他还有谁?”
    苏暖闻言抬起头,道:“你怎么知道是伤了不是杀了?左大掌柜说不定此刻已经在黄泉底下喝茶呢。”
    轮转一皱眉,担忧的望着肆无忌惮的苏暖。
    “我家小骞武艺虽是不及你,但也差之不远,你最多将他重伤罢了。”左四道,想了想,又拉着左三问,“小三子,是吧?”
    “最多是重伤,可是你存了杀他的心,我便不能放你这般离去。”左三直直的看他,“小骞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便不能让人随便欺负了去。”
    左四紧跟着点点头,气势陡然攀升起来。
    苏暖听到这话,无声的笑了,眼睛里却黯然一片。茶杯一时不察,从指间滑落,摔在地上,发出尖锐的破碎声,水渍溅了一地,在提上滩成无数尖锐的刺。
    大厅里由于二位长老引起的窃窃私语瞬间止了,再度回复到了开始的静谧沉寂。
    苏暖愣愣的望着地面,摊开的水花就仿佛那座冰冷大殿穹顶上的花纹,他孤零零的坐在坚硬的石椅上,足足仰望了很多年。
    左骞多好,秦公子多好,还有人为他们出头,替他们难过。
    “尊主?尊主?”焦急的呼唤声将他拉出了梦魇,苏暖回过神来,就看见轮转担忧的样子。
    “不碍事。”他小声安慰他。
    瞧见众人如临大敌的模样,苏暖懒懒的斜睨着众人,摆摆手,毫无诚意的道,“一时失手。”
    秦堡主终于忍不住了,霍然像前走来,道:“苏暖,你休要威胁我们,我、我不怕你。你不要以为摔碎了杯子,我就会知难而退,你根本不了解一个父亲的痛苦。”
    苏暖抚额,自己当真是不小心,奈何这人怕是强装的镇定,方才是吓到了。他望了望轮转,又望了望众人,脸色俱挂着或麻木或观望或恐惧或茫然的表情。
    公子颜脸上是笃定的笑容,离心二老气势万钧,一触即发,秦堡主目龇巨裂,名剑庄众人倒是群虫无首,但是却追随着公子颜。
    这场上,真正的明白人又能有几个?浑水摸鱼的又有几个?
    苏暖单手撑着脸颊,面无表情的思索着,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大厅众人心思各异,却谁也不敢先动手,谁都知道在苏暖不行的时候补上一刀,谁都不想莫名丢了性命,便宜了他人。况且苏暖深不可测,谁知道他有没有不行的时候,如今之计,只能跟着实力强横的人行事,故彼此都胶着着,不敢妄动。
    “小三子,动手。”左四一声大喝,人便打破平静,飞身上前。
    苏暖眼睛一眯,长袖一卷,便消了他的声势,利落的避了开来,左三此时已然追到,合掌印向他的后背。
    ……
    右思身子一阵发虚,鼻腔里痒痒的,似乎立刻就要打个喷嚏,她急忙捂住嘴巴,揉揉鼻子,好不容易将喷嚏压了下去。
    换了一身衣裳,可惜内里还是湿的,紧紧的裹在身体上,冻得她嘴唇一阵发白。她搓搓手心捂上脸颊,温热的气息扑在脸蛋上,瞬间觉得好了许多。
    前面就是小厮要去的暗阁了,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摸了摸眼罩,深呼吸了几次,便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什么人?”暗阁门口只听其声,不见其人。
    “是我,护法命我去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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