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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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贵性-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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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我拼命摇头。

    “或者,用右手……”

    我简直要哭出来了:“还有没有第三种?我一定用!”

    “那,用左手……?”他有些迟疑。

    “……………………”

    无泯君无奈道:“那就只能那样放在那里了,晚些会好的,实在不行,泡个冷水澡。”

    “大冷天的,算了……”我往床上一躺,“放着吧……”

    无泯君点点头:“你现在知道身为男子有多辛苦了吧?”

    我有些生气:“你们男子就是如此不堪……”

    无泯君“切”了一声说:“你这么说,根本不公平,你们女子动情时,又没什么标志的。”

    “……”我把被子一掀,盖住脑袋,“不跟你说了!”

    无泯君轻声笑了笑,又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那儿的燥热退去不少,便露出个脑袋,看着无泯君:“无泯君,我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无泯君嘴角微微抽了抽:“你不用告诉我,我直觉我不会同意……”

    “干脆先把它弄的没办法那什么了,以后换回来了,再……”我不理他,径自说到。

    无泯君冷笑一声,指了指他,也就是我身体的胸部那一块,又指了指我,也就是他自己身体的下面,说:上下三个头,你两个我一个,同生共死,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愣了半响,只感觉开始聚集在下腹的热气全部往脸上用去,然后尖叫一声,推搡他:“臭流氓,滚下去!!!”

    无泯君哈哈大笑,意味深长的说:“我们还是好好相处吧,哈哈哈哈……”

    “……”

    我一定要去找个男人!


6

   【11】

    之后几日我忙碌的几乎要垮掉。

    我以前从未跟政事扯上一丁点的关系,现在却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好在我可以偷偷摸摸的把无泯君带上,他倒是挺顶用,可惜跟仪式有关的还是要我自己亲自上阵,这么一来不免头疼万分,好不容易登基等仪式都过去了,我们去东源国的日子便近了。

    我同无泯君离开的前三日,正是休邑王一家被贬为庶人的时间,秋雨蒙蒙,整个西泱宫中染满了雾气,我撑着伞思考着回东源国去之后会发生的种种问题,盛安公主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乘轿而来,在我身边幽幽的行了一个礼:“皇上。”

    我撑伞的手顿时有些不稳,见她在细细的雨丝中并未打伞,素面朝天,披头散发,一身素白纱衣与身后雨雾中浅红深白的拒霜花几乎融为一体。

    她与以往所见一点不同,脸上是从未见过的淡然和肃穆。我猜想她已对无泯君心灰意冷,同为女子,见她被爱人背叛、丧父、从公主沦为庶人,不免有些不忍,于是道:“起来吧。”

    盛安公主缓缓抬起头来,我才发现她耳边还簪着一朵浅白色的花骨朵儿,这有些奇怪,因着别人都是只带花朵的,不见有人带着花苞。

    盛安公主见我视线落在那花骨朵儿上,浅浅一笑,道:“皇上,在这深秋之中,这花骨朵儿不识时节,不辨真假,痴傻独开,且存着妄念,想要开成一朵花儿,然现在这气候,哪是它可以受得住的?贱妾于心不忍,干脆将它摘下。”

    她说是说那花骨朵儿,但我怎会听不出她所言其实是她自己?然而眼下这情形,我也无法安慰她,且她此刻声色容貌,都古怪的很,严重让我怀疑她是不是中邪了……所以我只好勉强道:“盛安,你想的倒是挺多……”

    盛安公主顿了顿,道:“贱妾现在已经不叫盛安了,那是先皇赐的封号,现在我已是庶人……若皇上愿意,再叫我一声悠儿吧。”

    “……”既是她最后的愿望,满足一下她也未尝不可,我清了清嗓子,道,“悠儿……”

    盛安公主一笑,道:“多谢皇上。”

    “……”

    她行了礼之后,又掏出一个布条,缓缓展开来,里面插着的却都是那日我和无泯君刺在她头上的金针……

    呃,莫非盛安公主是想秋后算账?

    我有些警惕的看着她,她却只是一笑,将那布条缓缓递给我:“皇上,金针断情,当日您的心思原来就已表明……”

    “……”就说你想太多了……

    她继续道:“现在贱妾将金针还给皇上,只愿皇上不要责怪贱妾曾经的无礼……”

    我想了想一手接过那布条,一手把那油纸伞递给她:“你接着吧。”

    她轿子还在外面,从这里到外面需要一段路,现在她已经浑身淋湿,这伞倒是真没什么大作用,只是我这么给她,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安慰了。

    盛安公主一愣,笑了笑,接过那油纸伞:“多谢皇上。”

    我点了点头。

    “贱妾……告退。”

    我再点了点头。

    盛安公主举着那把青色的油纸伞,缓慢的朝着外面走去,身影越发在雨幕中模糊,我手中握着那布条,上面的金光照的我眼睛格外不舒服,我忍不住放大了一点声音道对着盛安公主的背影:“呃,其实这金针上面的金都是真的,你大可以留着,将来没钱了可以拿去当……”

    盛安公主一个趔趄,僵硬的转过身:“多谢皇上美意,不必了……”

    我尴尬的道:“嗯,你去吧。”

    盛安公主又一次以袅娜的姿态缓步离开,我叹了口气,看着布条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淡淡的女声:“怎么了,这么恨我,用我的身子在外边淋雨?”

    我回头,却见是无泯君,他举着一把墨青色的伞,手臂有些费力的举起,一并遮住了我,我赶紧接过伞,道:“不是,刚刚见了盛安公主,你知道么,她刚刚一袭素衣,耳边带着白色的花骨朵,以花代己,说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表达一下对于盛安公主巨大转变的吃惊,无泯君却眯了眯眼,把我手中的布条往地上一扔。

    “你做什么?”我愣了愣。

    “那是盛安给你的?”他看了看那布条中的金针,“应该是有毒的。”

    我惊讶道:“不是吧……”

    无泯君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弯下身子,隔着袖子拈起一根金针,对着一旁盛开着的拒霜花的花茎戳了一下,那拒霜花竟迅速枯萎,而后散落于泥土之上,前一刻尚得意怒放,下一刻却花叶凋零,两相对比,显得分外凄惨。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无泯君把那布条捡起来,叹气道,“用的是‘善极’,这可这不知道该怎么办,丢了会伤人,埋进土里这片土也就废了,烧了吧,闻到的人又会死……”

    我咋舌:“毒性如此强烈?”

    无泯君道:“嗯,以前很有名的一个医师钻研而出,并无解药。”

    “这么恶毒的东西,还叫‘善极’……”我摇了摇头,不免想到了那位酷吏留善。

    无泯君抿了抿嘴,道:“那医师名常语极,同酷吏留善有段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往,这药,是纪念二人感情的。故各取两人名字中的一个字罢了。”

    ……还真和留善有关系!

    我无语道:“我倒是有个法子,知道该丢哪里。”

    “嗯?哪里?”

    “粪池。”

    “……”

    “好法子。”无泯君肩膀微微耸动,把布条递给我,“你让下人丢去粪池里吧,小心别碰着。”

    我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问道:“你……便这么放过盛安?”

    无泯君淡淡道:“盛安虽然性子鲁莽,但并非太蠢,她既然做的这么明显,便是另有深意,现在她应该还未走远——你让侍卫去把她叫回来吧。”

    我迟疑道:“怎么?”

    无泯君小声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话,我因着那话中的内容与深意而吃惊不已,但见无泯君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也只好派人去找盛安,无泯君笑了笑,便拿过了伞,慢慢往转角走去,几个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果然如无泯君所料,没一会儿盛安便回来了,看样子的确是一直极缓慢而走的,就是在等着我招她回来呢。

    她撑着伞走来,步履不复刚才那般从容,脸上也写满了苦楚,仿佛不是来见我,而是去奔赴刑场一般。

    而就我看来,无泯君,确是盛安公主的刑场。

    盛安公主走到我跟前,盈盈一拜:“皇上。”

    我点了点头:“召你来,是忽然想到一件事。”

    “嗯。”

    她敷衍着回答,估计是在等着我给她判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名,但我只是抿了抿嘴,自身后摘了一朵深白浅粉的拒霜花,然后伸手将盛安公主鬓角旁那朵花骨朵儿摘下来,换上那朵绽放的拒霜花。

    【12】

    我做这动作之时,盛安公主微微瑟缩了一下,但还是站在原地,任我把那花骨朵仍在一旁。

    她看了看石桌上摊开的布条,又看了看地上的花骨朵,不解的看着我:“皇上这是……”

    “虽是守丧,也不必就带着个花骨朵,你同它一样,年纪都尚幼,却也有无限可能。你父亲之事,我很愧疚,却也的确不得已,当时他胁我性命,我只能如此作为……你是我所考虑的,却也是我无法保证的……流落民间后,望你多珍重自己,切勿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

    说罢,我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桌上的布条,叹气道:“你走吧。”

    盛安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我,忽然手一松,手中油纸伞落地,溅起微微的水珠,她就这么扑了上来,和耳边的拒霜花一起,整个儿的靠在了我的怀里。她把头埋在我脖颈边,有泪珠滴落,因天气的寒冷显得格外灼热,又因她的声音显得有些绝望。

    “卿哥哥,卿哥哥……”她迭声叫道,哭腔浓厚,“卿哥哥,你干嘛还对我这么好,你明知我是要来害死你的!”

    “呃……”姑娘,非我要对你这么好,只是无泯君要让我演戏……

    我双手僵硬着,最终只能放在盛安公主的背上轻轻拍着,并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无泯君教我的,到那句“你走吧”便已结束,接下来剧情的演变,实在不是我能掌控,只任她就这般撕心裂肺的哭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雨慢慢变大了,黄豆般打在我脸上,我的心情由一开始对盛安公主的同情转化为了无奈,心中也隐隐恨无泯君,怎么没提醒我,应该去回廊里再说,起码有个遮风挡雨的檐子……

    终于,大概盛安公主也淋得有些吃不消了,她慢慢的退开,声音喑哑的开口:“皇上,对不起,贱妾适才冒犯了。”

    我僵硬道:“无事……”

    谁知盛安忽然跪下,我的视线随着她忽然矮下去的身影一同往下,微微瞥见她一双雪白的绣花鞋已经染成了灰色,裙摆也被泥水弄的脏而潮湿。

    我惊讶道:“你这是……”

    “回皇上,贱妾这是在向您请罪!”她朗声道,“贱妾居然想要刺杀皇上,罪该万死!”

    我道:“呃,无事,你起来吧……”

    盛安摇了摇头,道:“不止这个,其实今晚我们族人还想要来刺杀皇上……这次送金针下药,其实并没有打算真的刺杀皇上,因为太明显了,我们是打算先以此让皇上认为我们只行刺这一次,晚上再乘着皇上松懈的时候再来……”

    我心中一惊,盛安倒真是剖心剖肺,但我同时也忽然感觉无师自通,知道该说什么了,清了清嗓子便道:“我不怪你,起来吧。”

    声音温柔的几乎要滴水。

    盛安还是哭:“我不能起来,皇上,我居然真的一直怀疑你是为了皇位而杀了爹——我真傻啊,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着你是皇帝,跟爹有什么关系?你就算不杀他,也还是皇帝啊……我真傻,为什么会相信那些人呢?居然想要杀你……”

    我沉默片刻,正打算开口,身后忽然有个声音,略带悲伤到:“姐姐,你的确傻。”

    “……”

    如果我没听错,这个声音不是我自己的么?也就是,无泯君……他叫盛安什么?姐姐……?!

    我默默的回头,就见果然是无泯君,他——或者说她,此刻正一脸感慨而忧伤的看着盛安,双眼中甚至隐隐含着一些泪水,见他忽然出现,盛安一愣,正打算说话,无泯君已缓缓走到她身边来,蹲在她旁边,帮她撑着伞,道:“悠儿姐姐,我是长宜公主,想必你也知道了。”

    盛安冷着脸,恢复了一点当初骄纵的模样:“哼,怎么,你要来嘲笑我吗?”

    无泯君摇了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为什么无泯君这样说叠词,我很想呕……

    无泯君缓缓看了看我,道:“臣妾拜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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