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妆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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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妆词-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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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惊呼,心中忐忑的清雅,差点栽一个跟头,好在清雅手疾眼快,将其抱住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摔着怎么办?”清雅搂住怀中的人儿,心跳个不停。

“妻……妻……妻主大人,你……你……你……你手……流……流,流……哎!”

“少爷你慢慢说,你一急就会结巴,少夫人听不懂的。”常儿在旁边眼看着自己的少爷面红耳赤,急得快要落泪,自己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干瞪眼。

“慢慢说,我的手?什么?”清雅帮他顺着气,耐心道。

“流!流血了!妻主流血了!”好容易气找到一个发音口,博儿嘣的一下,全部将字蹦了出来。

“我?”清雅狐疑的抬起自己的手,果真湿漉漉一片,是在手掌的位置上。看那样子,应该是被自己的指甲扎破的。

“血!哎呀,常儿……快……快……”

“知道了,少爷,奴才我这就去拿药膏和纱布。”常儿已经习惯了少爷的说话方式,马上拿起灯笼出去了。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弄破了,你别急,过来坐吧。”清雅扶住正要伸手去拉自己手的丈夫,一句话便带过了,明显的,不想让他关心。

“抱歉,我只是想看看。”博儿委屈的收回手,撇过头说道。

“我今天不太舒服,不是你的错。”突然觉得,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自己的丈夫,清雅逃避的想要离开这里。

“我……我什么都不做了,妻主,妻主,你今夜睡下吧,我保证不吵你,好不好……”博儿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马上拉起清雅的手,惊慌道。

“我没说不睡这儿,你别担心。”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清雅摸了摸自己夫婿的额头,好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今日三姐来了,说是上次的刺客,有线索了。”博儿将清雅带到一旁坐下,突然想起今天白天,自己的姐姐来过,说有重要的事,让他转达,于是赶紧说道。

“刺客?”清雅心中一紧,却不动声色道。

“对啊,对啊,就是上次来刺杀我母亲,结果被人打伤,却不知如何逃掉的那个。”博儿想要引起清雅的注意,又想这是难得两人有共同语言的机会,所以卖力的说道。

“哦?那……什么线索啊?”清雅假装惊讶道。

“三姐说,那日救走那刺客的黑衣人,功夫很高,几十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本以为再难遇上,哪知,我母亲派去刺探宫中疑犯的探子又遇上那人了,十几人就一人活着回来,可惜的是,刚刚见面,那人就死了,结果什么都没查清楚。”博儿说到这里,便听见常儿敲门的声音,所以便应声开门去了。

只是,他却没发现,那个温文尔雅,不易生怒的女子,此时已然双眸深沉,双拳握紧,鲜血又从手掌间流了出来,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不敢发泄。

“宫里的疑犯,你知道是谁吗?”重新展开手,伸到返回的丈夫跟前,清雅笑着问道。

“我听三姐说,是个魅惑主上的伶人,好像是被人揭穿了,也不知是哪家的阴谋,总之被关在一处宫中,等候发落呢。”博儿低着头,看着妻主的手,心痛的为她包扎着,眉头都揪起来了。

“是嘛,原来是这样……那三姐的意思是?”

“好像是让你去查这事……”说到这里,博儿突然想到什么,紧张的连药都拿不稳了。

“博儿是帮我推掉了?”博儿的脸上藏不住事儿,清雅哭笑不得的问道。

“是……妻主……对不起,博儿只是觉得妻主太累了,所以……所以……”博儿一咬着唇,眼泪也溢了出来,滴在了清雅手上,带来一阵的刺痛。

“无妨,也对,我也该抽出时间陪陪你了。”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清雅搂过自己的丈夫,小心的安慰着,脑海里,却已早早的将那锦竹宫记在心中……

“妻主不怪博儿吗?”清雅清风般的温柔,让博儿一下眩晕起来,整个人都靠在她怀里,小声说道。

“你是我的夫,我怎会怪你,何况……这事,我确实不能插手……”

清雅抱紧了怀中的博儿,却在黑暗中露出一丝担忧,师兄啊,师兄,原来,你还和那伶人有所交集吗?不知你此去,伤势如何,又是否仍是恨她,但……她已再不能回头,也再无法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以及师兄的情意了……

“不知,那伶人是什么来头,居然被人盯上还能活到现在……”

“什么?妻主?”博儿在温暖的怀中打了一个瞌睡。

“没什么,你也累了,我们就寝吧……”清雅抱住博儿,假装看不到博儿脸上充满期待的笑容,心中则在计划着另外一件事,一件夜探皇宫的小事……

第七十二章

“小姐,人已经都送出宫了……”羽翻身进了屋内,先看了看自己布好的毒局,这才绕步而进,推门说道。

“逸君的大儿子呢?”綪染到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在羽出任务之时,出了什么意外,对于她来说,死是早晚的事,只是还是内心不甘罢了。

“也送出去了,幸好女皇根本不在乎那个孩子,没有看过长相,芝慧便找了个容貌相似的孩子代替了。”羽放下剑,开始脱自己的夜行衣。

“多给那孩子的家人一点钱……就算是……把命,卖给了皇家吧。”心头钝痛,綪染不知宫里的那个孩子会如何,但她知道,只要进入这牢笼,那便很难再有出去的一日,连烟后的大皇子,如此得宠的孩子,都没有好下场,那作为逸君的儿子,又怎会幸福一生?只是苦了这个做人替身的无辜人。

“恩,属下已经办过了,他家世代都是官奴,孩子也多,少一个……没什么……”羽收拾起衣服,又将宝剑拔了出来,放在了桌上,准备打盆水,为自己的爱剑洗尘。

“那……逸君的……”綪染抱着那只早已冷掉的茶水杯问道。

“先不找吧,反正逸君也要做月子,到时候一个月以后再说,最好能称病去世,也省得再害一人了。”羽端着木盆,站在门口应声道。

“也是,小的那个也可以说是夭折了。逸君留下的人可靠吗?”綪染缓缓走到门口,看着羽在门外打水。

“可靠,都是死士,全是蒙珠安排好的人。”羽不费力的转动着井轮,回答道。

“呵呵,看来她真的早就安排好了,先是找机会诈死,然后让自己的儿子脱困,全家现在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吧。”綪染佩服的笑道,此刻,她真的很钦佩蒙珠,这世上估计再没有哪个女人,如蒙珠那般洒脱,看淡名利,除了自己的儿子与丈夫,当真没有更重要的了,恐怕,要是当年没有家族压迫,她也断然不会送自己的小儿入宫,早就携同全家云游去了。只是,当年没有能力的一个女人,如今,却有了脱离牢笼的实力,就算没有她綪染,这蒙珠也会想其他办法,完成这一切的。

“是啊,把这一堆烂摊子丢给我们,还把兵权留给一个如今嗜酒如命的女人。”羽端着装满冰水的盆走了进来,也顺便关上了门,将冷风隔绝在外。

“端木茶吗?不要紧,很快,她便会好起来的,只要你去告诉她,孟昭……还活着……”綪染端着杯子,咯咯的笑着,仿佛能想到那个狡猾的女人,疯狂的模样,果然啊,人只要遇到感情,谁都不是自己了。

“对了,我这次送人出去,又听到八珍楼的消息,说是那刑天意可能会借助向女皇贺寿之际,上京一趟。”羽将剑封入冰水中,看着水中的寒光,忽然道。

“哦?她不用守关吗?现在耀里国边境出事儿了,她就更应该好好守着自己的边疆。”綪染找了把椅子坐在羽的对面,懒洋洋的说道。

“估计就是为了这事来的,此人正直无私,恐怕……会对小姐不利。”羽想起最近这一波波的事儿,头大道。

“无妨,等她来时,一切都入我等掌握,只有更好,没有最坏,不是吗?”綪染眯眯眼,靠在椅子上笑道。

“小姐真是乐观呢,对了,尸体已经找好了,什么时候动手?”羽抽出剑,用力一挥,剑上的珠子陡然迸出,敲进对面的墙壁里,竟是颗颗成坑,甚至冒起了青烟。

“就是近期吧,可不能让那尸体等的太久,会让御医查出来的。”綪染将杯子放回到桌上,转头看着墙上的洞,笑着拍起手来道:“果然厉害,不愧是当年名响江湖的大魔头。”

“小姐,这可不是夸属下。”羽苦笑着,拿出绒布,擦起了宝剑。

“啊……如果要是让人知道,天下第一魔剑,在为我这个伶人当年做马,恐怕,整个江湖的人都会涌进皇宫吧。”綪染不理她的哀怨,继续幻想道。

“到时候,整个皇宫,不用小姐闹腾,恐怕早已鸡犬不宁了。”羽摇摇头,自知无力抵抗,只能无奈的配合道。

“啐,早知如此,我做什么伶人!”綪染像是才想这个,恍然大悟道,随即懊恼的抱住了脑袋,状似悔恨道。

“现在也来得及啊,告诉天下人,我在这里,小姐也可离开这里了。”羽将剑入鞘,端起水盆,打开窗,将水泼了出去。

“不了,不了……这地方,我还没待够……”脸部僵了一下,綪染抱住自己的双腿,缩在椅子里,喃喃的说道。

“小姐!”

“不用劝我了,办好你的事,记住……若是我被囚入狱,不要来救我!”綪染闭上眼,大声的命令道,带着一如既往的冷酷。

“是……小姐……”

从不曾违背命令,羽,站在窗口,看着那缩成一团的女子,默默的应道,窗外似乎又下起了大雪……

第七十三章

火晗凌刚刚从锦华宫出来,因为锦华宫已经禁止入内,所以她是偷偷进去的,身边自然没带什么随从。她,独自一人悄悄的走在一条鲜为人知的小道上,踏着厚雪,有些神不守舍的往前走,脑海里似乎还停留在她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大皇兄的情景。

在她的记忆里,那时候她不过才5岁,大皇兄虚长她4岁,但因为皇兄是皇子,宫内男女有别,所以之前并未见过父后的其他儿子,只是,一场父后的寿宴,不但带来了只见过了了数面的母皇,也带来了那个一袭亮蓝的貌美男孩,一个虽然只有9岁,可已然出落的如同牡丹一般雍容的少年,一个令她至今都无法忘怀的男子。

“你别以为你是烟后殿下的女儿就了不起,告诉你,你根本不是烟后殿下所生的孩子!”

记忆回溯,当时母皇并没有很多孩子,其他几位皇子也没有出生,只是因为是国父的寿宴,也会跟来不少大臣或者亲王的孩子,其中又不少甚至是她的学友,一起刚刚才入墨书殿的孩子们。也许是那时年幼,也许是遭人嫉妒,也许只是想要打击对方,并没有太多的恶意,所以她们并没有考虑到这些话,会给一个孩子带来什么样的心理阴影以及巨大的伤害,只求一时的痛快,却几乎让那个幼小的她当场崩溃……

“不,不可能的,我是父后的孩子。”她还记得,那时她曾经声嘶力竭的吼道,带着稚嫩。

“谁说的,那是大人骗你的,对不对,二皇女殿下?”

这句话虽然她不记得是谁说的,可二皇姐的表情却还是记忆犹新,那如同看到肮脏垃圾的眼神,那一句:我父君告诉我,你就是个下贱人所生的孽女!到现在,夜晚时分,她都偶尔在梦中回顾,可梦中总有一双手,就像是那夜一般,将她拉入怀中,只说了一句话,那些欺负她的人,都一哄而散了。

“她是我妹妹,我亲眼看着她出生的,这世上,谁都不可以质疑她的存在,她是我父后生下的第一个女孩!”

啊……那语气中带着严厉与傲然,却彻底的温暖了她的心,也真真正正的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是那么的令人欣喜……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呢?”火晗凌站在一棵满是积雪的松树下,不自觉的出声道。

是了,是在5年前,是在他出嫁后第一次回宫,原因是他新婚没有多久的妻主死了,她曾也听说过那个女人,她也明白,能够撑到那个时候,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只是,她真的在过去打心底祈祷过,希望那个女人,可以在大皇兄嫁入之前死掉,这样……他就不必嫁了,也就,不必离开这座皇宫了,哪怕她一辈子都见不到他,哪怕她只能在路过的时候,看看他宫殿的大门,也会比现在更加幸福吧。

吱呀吱呀,雪地上被踩出一个个坑洞,火晗凌绕过那棵松树,继续往自己的寝宫走,她这次只是想看看那个人最后留下的地方,只是想体会一下他待过的房间里,那仅仅属于他的气息,即便那个人,是她的哥哥,她的皇兄。

低头抓一把雪,捏在手中,看着那白白的一团,被她的体温所慢慢融化,眼睛中,似乎也有一片雪跟着她手中的那些,一起化成了水,只是,一个是从她指尖流出,一个,则是从她眼角落下,一个冰凉,一个,却微温。

“死了,也许也是解脱吧。”不知道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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