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人生- 第119部分

“好啦，别那么急，他这么有信心，说不定真有办法。咱们跟上去在门外听着，万一起了冲突，咱们再进去也不迟。”

要说蔡晓娟一点儿不担心那也是假的，两个人悄悄跟在释天生后边也离开了办公室。

第二百七十七章　轻而易举

科长办公室里杜如山正在打电话，门外突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知道这个时间找自已的大多是自已的下属，杜如山也不在意，没有放下电话，只是随口喊了一声。

屋门推开，释天生从外边进来，随后顺手把门关上，在他后边，蔡晓娟和孙俪偷偷摸摸跟了上来，一齐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细听里边的声音，惹得周围经过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她俩。

“什么事？”没有抬头，杜如山问道。

“杜科长，我有一件事儿想向您请示。”释天生答道。

“呃。。。。。。”对本科室职员的声音杜如山都很熟悉，但这个声音显然有些陌生，条件反射般的，他抬起头来望去，一眼便看到释天生正盯着他的双眼，或许是刚才听孙俪讲的事情心中的火气没有完全平熄，他的眼神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怒气。

坏了，怎么犯这种错！

杜如山暗叫不好，难道是自已刚才的态度惹得他不高兴了？*的脾气很少有好的，要是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得罪了他，那岂不是很冤枉吗？杜如山连忙把电话挂断站起身来，“呵，请坐，有什么事儿尽管说。”

“呃。。。。。。这么客气？”孙俪抬起头来诧异地望向蔡晓娟，心说杜如山什么时候对下属职员这样过？

面对孙俪疑惑的目光，蔡晓娟耸了耸肩，表示她也搞不明白。

屋里，释天生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看到他坐好，杜如山这才跟着坐下。

“杜科长，我是想问一下儿，现在科里的活动资金是不是很紧张？”开门见山，释天生直接问道。

“呃。。。。。。，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杜如山心中一震：钱的问题，那可是要命的事情，多少人都是栽在这上面，自已身为科长，手里多多少少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儿权力，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虽说自已还算是比较自律，但认真查下去，肯定会有说不清楚的地方。

“我们那个组正在做一个关于音乐器材推广的案子，我想为了把案子做好，应该先跑跑市场，多了解一些第一手资料。可听说最近科里资金有些紧张，没有这方面的预算，所以我找您来问一下儿。”释天生答道。

“呃。。。。。。，谁说的？！策划部虽不是多有钱的部门，不过再怎样也不至于连让职员搞市场调研的钱都没有。”

原来是这个原因引起的，杜如山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哦？这么说您批准我们去做市场调研了？”释天生也有些意外，他本以为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杜如山总得辩解几句，打打官腔才象样子，没料到自已刚刚只是一提他便满口答应，心中反倒感觉有些失望。

“当然。我是一向支持员工们多跑市场，多掌握第一手资料，这样才能做出让客户最满意的方案。这样吧，你回去让蔡晓娟打个报告上来，我签个字就行了。”杜如山笑道。他是一科之长，这本来就是他的权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况且这也是合情合理的要求，他自然不需要再去向谁汇报。

“噢，那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您继续忙。”事情既然已经办完，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打了个招呼，释天生起身离座，伸手把房门拉开。

“哎呀”“哎哟”，随着两声惊叫，门外偷听的两个人一齐跌了进来，释天生虽是一惊，不过他的反应奇快，双臂一伸，便架住了两个人的肩膀。

“呃。。。。。。，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释天生不解问道。

“噢。。。。。。”，被人这样发现，两位女士别提有多尴尬了，笑，笑不出来，想就这样跑？似乎又有点儿不象样子。

“科。。。。。。科长，您。。。。。。，您办公室的门好象坏了。”蔡晓娟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呃。。。。。。真的吗？”杜如山满头雾水，他刚才进门时候门不是还好好的吗？

“真的，不信您可以慢慢研究，走啦走啦，还不快溜。”前面的大声是对着杜如山，后边的小声则是对着孙俪，一边说，一边拉着对方闪出门外，出了杜如山的视线之后，便一路小跑奔向自已的办公室。

“莫名其妙。”杜如山来到门口，把门摇了两下儿，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儿，扭头再望向两个张皇而逃的背影，嘴里边小声嘀咕道。

“呵，这两个女人。”释天生却已猜出她们俩个趴在门上的原因，心中不由感到一些感动。

第二百七十八章　山叶老总

有了杜如山的同意，其他问题就好解决的多了，所谓的申请书不过是走个过场，无非是填写一张固定格式的表格，将经手项目，行动目的，范围，参与人数，规模，预估费用等等填进去就行了，类似这样的表格蔡晓娟填过很多，熟练的很。

签字就更是一种形式了，不要说这本就是应该的，更何况还是释天生亲自到办公室来说的，在杜如山心里，如果用这种方法就能让董事长的公子满意，他巴不得释天生在外边飘着呢，至于是做市场调查还是玩，他才没心情，也没胆子去管呢。

有了科长签字的申请书，也就等于有了保证，只要是在预算内的花费都可以报销，就算稍有超出，只要合情合理不太过分，一样也可以实报实销。

第一站，三个人的目标是客户处——山叶乐器公司。

三个人乘坐的交通公具是出租车——在英国的时候，释天生已经学会了开车，也拿到了驾照，不过驾照是英国的，国内不能用，而且他虽然在北京居住的时间虽然不短，但对北京的道路情况并不熟悉，所以尽管黄海涛家中从不缺车，但在没有拿到新的国内驾照时他还没办法自已开车。

山叶乐器公司在石景山鲁谷地区，这里位于西四环到五环之间，基本属于城乡组合部，这从既有大片的农田平房，又有着成片高楼的居民商业区中可以看出，车到鲁谷后又向西开了大约三四百米后，路南出现一围红砖砌成的围墙，墙高约有三米，顶端涂有水泥，水泥上边插着碎玻璃，这是中国特色的防盗措失，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点点亮光，远处看去倒也颇为漂亮。

道路的尽头是一扇绿漆大门，门是铁的，看样子平时保养的不错，绿漆鲜亮，就好象刚涮完似的，大门右边挂着白底儿扁额，上面用精大的黑体字写着六个一尺见方的大字“山叶乐器公司”。

付完车费，三个人来到门口，看到有人到了，站岗看门的门卫迎了上来。

“你好，我们是中天集团策划部的，和你们的陈总约好中午见面。”蔡晓娟连忙表明来意。

“噢，稍等。”门卫打量了三人一眼，转身返回门房播通内部电话，说了两句以后放下电话挥了挥手，示意三个人可以进去。

三个人进入院内，第一个感觉就是一个字“大”。

不仅占地面积大，里边的厂房也多，一眼望着，少说也有十几间，侧耳一听，不时有乐器的声音从各个厂房中传出，此消彼生，倒也热闹。

边走边看，释天生留意着周围的情况，对乐器，他所熟悉的只有一种——竹笛，那还是跟上山打柴的樵夫学的，咿呀啁扎，偶尔自娱自乐，拿出来给别人听就难免有噪音之嫌了。

走了没多久，迎面走来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梳了下大背头，圆脸，大鼻子，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短风衣，还离着老远，便扬起右手向这边挥着。

“他就是山叶公司的老总陈忠和。”蔡晓娟和陈忠和见过几面，一边笑着挥手迎上去，一边小声向释天生做着介绍。

“噢。”点了下头，释天生表示自已知道了。

两边的人很快到了一起，陈忠和热情地伸出手来相握，“欢迎欢迎，欢迎你们来做客。”

“呵，我们可不是来做客，是来工作的。”蔡晓娟笑着纠正道。

“呵，工作嘛是做不完的。慢慢来，不着急。”陈忠和笑着，看的出来，这是一个性格很大条的人，文化程度估计不会太高，属于那种喜欢凭感觉做事的大老粗。

“呵，陈总，给您介绍一下儿，孙俪，您已经见过，黄海明，新加入我们组的成员。”蔡晓娟介绍道。

“呃，增加新成员了？呵呵，兵强马壮，好事儿呀。”陈忠和向释天生伸去。

“陈总，您好。”释天生礼貌握手。

不知是有意还是习惯，陈忠和手上的力量很大，那种感觉似乎不是握手，而是想把对方的手给捏碎。

只不过这一次他找错了对向，脸色不变，释天生运气右手，瞬时间一只手变得有如钢铁一般坚硬，陈忠和暗中连加两次力，不仅没把对方捏得当众出丑，自已的手心反而硌得有些发疼。

“哟，看不出来，外表斯斯文文，手劲儿还真不小。”陈忠和心中暗想。他本以为这些喝了一肚子墨水专靠脑筋吃饭的人肯定是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细皮嫩肉，意志力很差，自已稍一使劲就能给捏得脸皮大变，说不定还会叫出声来，却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笑脸如常，似乎根本没有感觉（他哪儿知道，如果他不是这家公司的老总，中天的客户，就冲刚才这种故意挑衅的举动，释天生只要运气反击而不是死守，出丑的人就该是他了。）

重新打量了一下释天生，陈忠和对这个年轻人是另眼相看。

第二百七十九章　斗酒

来之前，蔡晓娟已经通过电话把自已的来意向陈忠和说清楚了，所以双方认识过后，陈忠和便直接带着他们三人先参观厂房。

山叶公司的规模很大，生产产品的种类很多，各种乐器大到钢琴，小到笛管可谓是应有尽有，看的出来，陈忠和对自已的企业非常自豪，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各种乐器的特点和不同，兴致来时，还抄起乐器奏上一曲，好坏不清楚，反正以三个人的耳力和音乐细胞，那是只有鼓掌叫好的份儿。

边走边看，边走边问，不知不觉中一圈转下来时间就过去了快一个小时，陈忠和看看表，快到十一点半了，于是便请三个吃饭。三人想要推辞，但陈忠和非常热情，死说活说就是不肯，最后甚至说出不让他请客，就是不给他面子的话，三个人一看再要坚持下去恐怕会伤了感情，于是只好答应了下来。

公司老总请客自然不会寒酸，坐上陈忠和的车，几个人来到位于玉泉路的谭家菜，大概是经常来的缘故，这里的服务员和陈忠和都很熟，虽然只有四个人，却也直接请进单间。

客随主便，释天生等人只是象征性地每一个人点一个菜，而陈忠和则一口气点了五六道，也难怪他的肚子这么大，这样的吃法，想不成个胖子也难。

自古无酒不成宴，请客嘛，图的就是个高兴，陈忠和点了一瓶孔府特酿，释天生等人因为下午还要继续去调查市场，要的是啤酒。

“小蔡呀，这些日子你为了我们公司没少辛苦，这杯酒我敬你，谢谢你这么费心。”举起杯来，陈忠和向蔡晓娟说道。

“呵，陈总您太客气了，您这么一说我都不好意思了。这么长时间过去还没有帮您想出一个满意的策划案，哪里敢担您这个敬字呀。”蔡晓娟连忙客气。

“呵呵，什么敢不敢担的，来，先干为敬。”陈忠和一扬脖，一杯酒已经见底儿。

敬酒的规矩，一方把酒喝完，另一方就必须也把酒喝完，否则就是瞧不起敬酒的人。

蔡晓娟杯里的虽是啤酒，不过一口气喝下这满满一杯也不是简单的事儿，一张俏脸顿时变得粉红一片，显得格外娇艳。

一上来先灌了蔡晓娟一杯，但陈忠和似乎意犹未尽，马上把酒续上，继续举酒劝酒，从他的体型上就可以看出这一是位‘酒精’考验的战士，敬酒的功力相当高超，蔡晓娟虽然也能说会道，不过在这样的老江湖面前却还是显得嫩了一些，接连几杯酒喝下去便感到有些不胜酒力。

释天生坐在旁边看了个满眼，喝酒劝酒本属正常，场面上的事儿总免不了的，没什么可说的，但是，这样为难一个年轻女子，是不是就有点儿太那个了？难道说这位山叶公司的总经理也是一位好色之人。

“不行了，不行了，陈总，真的不行了，再喝下去我非得醉了。”陈忠和再一次举起酒杯劝酒，蔡晓娟连忙推辞，她已经感觉头脑有点发晕，如果还这样喝下去，搞不好就得失态了。

“呵，真正要醉的人是不会说自已醉的，小蔡，做人可要诚实哟。”陈忠和哪那么容易就罢休，端着酒杯继续劝道。

蔡晓娟竭力推辞，陈忠和坚持劝，两个人一时僵持在那里。

“呵，陈总，晓娟的确是不能再喝了，不如我陪您喝一杯？”看着蔡晓娟为难的样子，释天生再也看不下去了，举起杯来笑着插口进来。

蔡晓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