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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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唐-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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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自己若真的主动谈起此事,不是证明自己心虚,越描越黑吗?杨钊虽然想置自己于死地,但在此事上却和自己绑在了一条绳子上,必定会极力洗白。倒不如先看看动静。。。。。。

    “括儿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待着,不是等人把刀往脖子上架呢吗?”

    张延基急的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一遍遍的催促着李括。眼下这种情况,最是懊丧,进不得,退不得。

    “你先别急,事情还没有坏到那种程度。”嘴角微微咧开,李括说出一句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话。“你先差人打听一下宫里面的动静,两军对峙,先出手的未必就占了便宜。”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张延基摇了摇头道:“括儿哥,我一会回营叫弟兄们留意下散步消息的酒馆、茶肆,看看能不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虽然知道成功的希望不大,张小郎君还是不忘给自己打打气。

    “随你。”李括点了点头道:“不过千万不要跟别人起了争端。眼下这种情况,还是低调谨慎的好。”虽然不知道是谁散布的流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肯定希望自己急躁发慌。这样一来,自己犯错出昏招的可能就大大增加,他的目的便可以达到。

    敌在暗,我在明。

    如今之计,似乎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

    。。。。。。

    腊月初七的深夜,在甚嚣尘上的流言压力下,杨贵妃被皇帝陛下遣返回杨钊府中。

    这个消息便如同引燃炸药的引子,瞬间惊爆了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贵妃娘娘是皇帝陛下的心头肉,谁不知道杨家得宠全仰仗着这个四女子?如今贵妃被遣返,对杨家来无异于五雷轰顶。

    虽然皇帝陛下手书上写的罪责是‘贵妃复忤旨’,但谁不知道真实原因是皇帝陛下吃了新任疏勒兵马使李括李将军的醋?要不为什么在年根将近的时候,陛下会把挚爱的妃子遣送回娘家?若真是夫妻俩吵闹的小口角,还不是床头吵完床尾和?

    左相杨钊的府中,此时已是乱作一团。杨钊、虢国夫人、韩国夫人、秦国夫人悉数到场,围着哭成了泪人的杨玉环踱步不止。

    这半月来,她与李小将军有染的风闻传遍了京城,虽然高骠骑已经杖毙了数名嚼舌根的宫婢,却是不能止住流言的传播。内侍们窃窃私语,宫婢们引以为笑料,这件事便不可避免的传到了三郎的耳朵里。

    虽然三郎嘴上不说,她却能明显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冷淡。忍了十五六天,她终于忍受不住折磨,跟三郎开诚布公的谈了这件事。谁知三郎竟然在当夜临幸了一个下贱的宫婢,随后命龙武大将军陈玄礼把自己送回了宫。

    如果说上一次被送回宫,是因为自己善妒,那这厢算作什么?三郎就这么不相信自己,不相信她的忠贞吗?

    “我说四妹,你能别哭了吗?现在陛下连夜勒令禁军把你送了回来,又是在年根儿底下,看来他是真生气了啊。”杨玉环的大姐韩国夫人急的心头发慌,竟是急不择言,说出了实情。

    此言一出,杨玉环非但没有止住哭声,反而哭的更为委屈。

    “大姐,你少在这添乱了,咱们得想解决问题的办法!”杨钊夹了韩国夫人一眼,厉声道。

    “呦呵,杨相爷现在着急了?当初流言刚传起来的时候怎么不见您出面封禁呢?现在四妹被陛下送了回来,你开始着急了?你生出气了?着急去想办法啊,生气了找别人撒啊,恁的您只会欺负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虢国夫人杨花花最是看不惯杨钊的这副嘴脸,柳眉一挑,立时便喝出声来。

    “你看看你,看看你。叫你到陛下身边赔上一晚,你还不肯,现在出事了吧。”杨钊亦是不予相让,一句狠话回了去。

    “你再说,你再说我撕烂你的嘴巴!”杨花花气的胸脯急剧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本来奴家还以为你做了相国,有了担当。现在看来,混混就是混混,用女人作陪床换取富贵的话你也说的出口?你这辈子就只配做个纨绔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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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天宝九年二月,杨贵妃再次被李隆基遣返回娘家,用的就是这个理由。这里为了适应剧情,让她提前回去两个月。

    注2:天宝五年,杨贵妃第一次被李隆基遣返回娘家。资治通鉴写的是“妃以妒悍不逊,上怒,命送归。”参考野史,流云分析,这个嫉妒的人便是梅妃江采萍。

   

 第七十七章 大贼(二)

    时间:2013…02…18

    “你看看她,你看看她哪里有点国夫人的样子!”杨钊气的胡须乱颤,指着虢国夫人的鼻子斥道。//欢迎来到阅读 

    “是啊,我没有国夫人的样子,你又哪里有半分大唐宰辅的样子?自打大唐定鼎以来,还没见过有哪个相国把姊妹往别的大臣床上送!”

    杨花花亦是不甘示弱,厉声回了一句。杨钊简直就把她当做了一个工具,随意委赠于人,只为了自己平步青云。

    “你。。。你!”听对方说的如此不堪,杨钊气的脸都憋成了猪肝色。好歹他也是堂堂相国,竟然被人这样讥讽咒骂。若她不是自己的姊妹,他立时便可以叫人去把她点了天灯。

    “怎么,你现在知道羞耻了?当初把我往王公侯爷床上推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脸红啊?”

    杨花花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丝毫不给杨钊留面子。混混就是混混,即便穿上锦衣华服,也掩盖不了他肮脏猥琐的本质!

    “够了,都不要说了!”杨玉环擦干了面颊上的眼泪,只叱了一声便镇住了在场所有的杨氏族人。

    “如今是我杨家生死存亡的时刻,你们都收起自己那点小心思。若是本宫倒了,我看你们还有没有闲心思在这里斗嘴!”杨玉环毕竟是贵妃,久居上位带来的非凡气质自然而然的使众人产生信服感。

    杨钊耸了耸肩,灿灿的笑道:“我不也是跟花花开个玩笑嘛。”

    “哪个有心情跟你开玩笑!”杨花花却是并不领情,嗔了一句便回转过了头。

    “事情还没有坏到不可收拾的程度。”杨玉环叹了一声,华美的容颜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我向高骠骑打听过,三郎那夜临幸过那个宫女后便再未召兴过宫人。看来,三郎并未移情别恋,只是,走不出这个谣言罢了。”

    “那是当然,四妹风华绝代,岂是寻常宫娥可比的。”杨钊喉咙微微涌动,咽下一口吐沫,赞叹道。

    “别尽说那些没用的,想想该怎么重新让陛下接回娘娘才是正途!”秦国夫人抢过话头,提议道。同为女人,她太清楚女人的苦楚。纵然你一时可以得到男人的宠幸,但如果与男人闹了别扭,不论这别扭是长是短,最后受伤的终归都是女人。

    这别扭的时间短了,男人体会不到失去你的落寞感。若是时间长了,男人很可能又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子,从而将你遗忘。更何况这个男人又是坐拥后宫佳丽的天子,有多少人在等待这个机会,有多少人在期待成为第二个贵妃?

    “这办法倒是有,不过。”杨钊似想到了什么,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话头咽了下去。

    “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快些说啊!”韩国夫人捅了杨钊一肘,吐沫星子险些喷到了大唐宰辅的脸上。

    “哎,大姐。”杨钊一把抹去脸上的吐沫,挤出满面的笑容:“这男人有时虽说无情,但那是被逼了急的。若真说起来,念旧的男人还是占了多数。”

    “过上几日就是小年夜,只要我设计让陛下出了宫禁,又恰巧遇到娘娘跳霓裳之舞的仙态,我保准陛下会当即接娘娘回宫!”

    杨钊以他的丰厚的经验提出了一条颇为可行的建议。只是这建议虽好,却有许多地方需要完善。陛下几时出宫,是微服还是摆架,经过什么路线来到杨宅前,在什么情境下遇到贵妃娘娘都需要他们反复磋商以敲定最后的结果。

    “这件事就拜托钊哥哥了。”杨玉环冲杨钊点了点头,施施然一笑。

    。。。。。。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夜色漆漆,寂月姣姣,打更的差役敲着锣,深一脚浅一脚的行在亲仁坊大街上。日近年根,连带着他都沾了几分喜气。时不时的喝上两杯小酒,这日子倒也滋润。

    “呃。”打了个酒嗝,那差役腹诽了一句,只是这滋润归滋润,也忒的清闲了,整天的巡更,都快把人憋出病了。这长安城的治安好的没话说,一宵禁后大街上别说人,连只土鸡都看不到,还巡哪门子的更啊。

    倒不如早些放了清假,好回家陪陪老婆孩子。

    “呼!”

    那差役只觉脑后刮过一阵阴风,下意识的转过身去,却什么异状都没发现。

    见鬼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月光下,打更人的影子越拉越长,渐渐消失在长街尽头。

    两个蒙面的黑衣人轻巧的落在了地面上,对视着点了点头,半弓着身子急速朝前奔去。

    他们贴着坊墙疾奔,动若脱兔,状如狸猫。有了掩体遮蔽,即便奔跑的不很迅速,他们也不易被发现。金吾卫的巡查都是按坊分时段的,故而他们非常清楚这段时间是巡查的空当。

    主人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予他们二人,他们绝不能让主人失望。

    来到一处朱门大院前,他们抬首看了眼匾额,便毫不犹豫的跃上了屋顶。长安城院落的布局极为整齐,故而他们可以很轻松的顺着屋檐疾奔。抽出那张府邸布局图,稍稍比对了下,他们便又朝正北的方向奔去。

    他二人所穿的靴子是纯棉布底,又绑了一层葛布,故而即便行在屋顶,也发不出半分声响。突然其中一人停下了脚步,左耳贴着瓦片趴了下来。

    听了良久,那人冲对方点了点头,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撬开了一片屋瓦。透过一方光亮,他清楚的看到了屋内的景象。正北的方向放着一张雕花大床,稍外的地方摆着一张乌木案几,再向南是一张六扇屏风。这些景象与主人描述的一模一样,看来就是这里了。

    他从袖口中掏出一只约莫手指粗的软管,顺着瓦片探了进去。

    “呼!”轻吹了一口气,一缕白烟便顺着管口漫进了屋子。

    “呲!”“呲!”匕首穿透了凝固的腻子,又撬开了几片屋瓦,二人对视一眼,先后如灵猴般跃入了屋内。

    。。。。。。

    。。。。。。

    第二天一大早,亲仁坊房门前便聚集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围在一起,冲着坊门上绑着全身**的男子指指点点。那男人双手被反绑,吊在门框上,正在死命挣扎呼救。但他嘴上显然被塞入了东西,头上又罩着个黑色的脏兮兮的布袋,发出了声音微若蚊吟,别人根本听不清分毫。

    长安城的百姓们许久没见过这么香艳的画面,虽说是个男子,但也满足了不少特殊爱好人群。不少尚未出嫁的小娘抬起头朝男子望去,视线最后无不例外的汇聚到了男子的下身。只是说来也怪,这些姑娘倒是有贼心,没贼但,她们的目光才一碰到男子的要害便用双手遮住了眼睛,不敢再看。过了良久,她们透过指缝复又朝那男子的下身望去。

    原来,男人和女人就是这般不同。。。。。。

    从清晨的第一个男人围观开始,到百姓将坊们堵塞的水泄不通,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去报官。在他们看来,这个人或许是个江洋大盗,想去窃取大户家的钱财。无奈其技艺不精,被主家抓到,那大户不想报官,便想出这个办法羞辱于他。毕竟,哪个豪门大户没有几十名家将护卫?

    最后还是亲仁坊的吏员作主,命人将那个倒霉的男子放了下来。待差役解开套在那男子身上的头套,无不惊呼出了声。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左相杨钊的长子太常卿杨暄!

    杨大人怎么会被人剥了光,浑身**的吊在坊门前?

    没有人关心这个问题,他们关心的只是这位站在云端的大人物竟然也会被人从被窝中拖出来,赤条条的绑在坊门前示众。

    最好笑的是杨府家丁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杨大人离奇失踪,最后还是一个丫鬟在收拾房屋时,发现自家老爷竟然不在屋内。但门明显是反锁着的,窗子也上了撑子,老爷难不成长了翅膀,飞了出去?

    这条消息传播的速度明显快于朝廷的邸报,仅仅半天的工夫,长安城的茶馆酒肆、大街小巷就都知道了杨暄杨大人的糗事。

    老话讲的好,福无相依,祸不单行!贵妃娘娘前脚才被遣送回了娘家,杨家大公子后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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