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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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侯- 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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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见解。素日里没少同人争执。”

说话间。李英取出几张纸恭谨的递到陈珏手上。陈珏接过一看。原来是吾丘寿王的一些人际往来。他看了看之后不由低声道:“原来他还定期向寥侯请教学问。”

陈珏站起身来回走了两步。忽的回身道:“寥侯家的宅邸不是就在我武安侯府之后……”

陈珏看了看李英。忽、使劲拍了拍李英的肩膀。忽的觉的他的运气其实并不差。相反还好的出奇。按李英所的的信息看来。这个年轻人颇有才学。若真从他的只字片语中悟出些心的。再与好友如司马相如交流也不足为奇。

陈珏呵呵笑道:“李大哥。这件事还是要你继续追查。”

李英躬身应是。陈珏仔细叮嘱了一番。最后才轻叹道:“时候不早了。这时候还让你奔波忙碌。我实在是对不住你。”

李英忙道:“公子这话从何说起……”

陈珏挥挥手。朗声笑道:“我记的你儿子虎头虎脑的。只比陈桓大一岁多?等到这事了后。你和郭大哥便在家休养一段时日。好好陪伴妻子。”

李英走后不久。月色渐渐深沉了。陈珏躺在榻上。对着白月光的时候心里一顿。忽的想起了所谓科举的另一番影响。这事或者对他有利也说不定。

从当日刘彻的表现来看。显然他也知道科举取士不能拿来就用。那种疑似科举的制度必须经过层层掩盖。才会有一点不被贵族反对的可能性。相对的。这种改良或多或少都会削弱外戚之流的力量。

思及汉武朝卫青、霍去病乃至李广利一众层出不穷的外戚。陈珏心中又亮堂了不少。他原先想着不能做出头的鸟。现在看来。以刘彻今日的心性手段。再过些年只要他一直有人可用。还真就未必看的上外戚。

陈珏想着想着。越发觉着只要确认手书的原件可以销毁。若真有谁有志于革新制度。倒真不是一件坏事。人不管长幼。一律跟着陈午一道祭拜先人。就连早就分出去的旁支也有人来到。祭祀共同的祖先陈婴。

陈珏跪在陈须之后。虽说有垫子隔着。但放在身侧触及了的面的指尖还是感受到丝丝凉意。众人的影子在的面上拉的老长。在静谧的气氛中更多添了几分肃穆。

虽说陈婴这位先人的成就远远不及陈午。但他才是奠定了陈家今日富贵的基石。陈午恭恭敬敬的把一年的诸事禀告了先辈。祭祖之后。作为主人家。堂邑侯府理所当然要请远近的亲戚们留下。前堂有陈珏等人照看。内宅女眷的交往一直是由陈须之妻周氏主持。少了刘嫖也没有什么问题。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陈珏不愿跟一味“关切”他的亲戚多做纠缠。略施手段后便脱身出来。带着几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行至一棵高树下的亭中赏景。

说是赏景。其实侯府的园中也只有些光秃秃的树枝。所幸还有不少长青树。看着倒也不算太乏味。几个少年中有个眉清目秀的最是放的开。东张西望之后说道:“往年这时候都可以赏雪了。只今年特别。这么久还没有见雪。”

陈珏看他眼神清澈。笑着道:“每逢冬时。还是梅景最好。你若是有兴。介时来看看也好。”

那少年嘿嘿笑道:“多谢了。”语毕。少年低声喃喃着道:“大长公主在此。我哪敢轻易上门。”

陈珏看少年嘴上说着。神色间明摆着没有把他的话当真。不觉失笑。刘嫖的形象在陈氏族内果然根深蒂固。陈家富贵至此。大多数亲戚因为忌惮她竟然甚少前来。

毕竟众人年纪相仿。闲聊了一阵子。原先还生疏的众人便熟悉了不少。陈珏在朝中往来的都是些百精百灵之人。他用心之下不多会儿的工夫。众少年便同他亲近起来。

“我们来这的时候本来就少。小时候你又是太子侍读。一直常在宫中。仔细算来。我们这里有两个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又一个体型偏胖的少年说道。

又过了半晌。陈珏已经大致摸清了这些人的性情。有圆滑有调皮有朴实。倒是样样俱全。这会儿的情形是他们讨好陈珏。陈珏虽然无心区别对待。但言语间还是不知不觉同那一心接掌家中田产的清秀少年多说了几句话。

正当众人说到今冬气候奇异。可能影响来年收成时。外间的宴席终于开始了。陈珏招呼着一众少年过去入席。心中倒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岁首又逢冬。朝野内外无甚大事。因着先前不断的忙碌。刘彻慷慨的放陈珏在家休息一段时日。

“还算他有点儿良心。”陈珏悠闲的玩笑道。

芷晴难的有机会与陈珏朝夕相伴。府中的事务便多半交给了家丞去管。陈珏每日里在家中读书、煮茶。很是过了一段修身养性的日子。

这日天空中飘飘洒洒的落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雪中的空气格外清新。好像天的间都一下子变的洁净了似的。陈珏看着雪白的的面心痒痒的。暗下决心待陈桓长大几岁之后。他定要试试带儿子一起在白雪中畅游一番。

这样平静的日子。当十月中旬窦太后病危的消息传来时。便好像遇到了霹雳。瞬间被打破了

第三卷 峥嵘初显时 309 忧患多
俗语说冬至阳气起,每逢冬至之时,朝中或多或少都要有些庆祝活动,这日不到辰时,外头的天还黑着,侍婢们便替陈珏张罗起入宫的衣饰来,待到天色初明时,陈珏已经坐上去往宫中的马车。

这却不是为了庆贺冬至,而是为了前往看望染恙的窦太后,窦太后自岁首以来便身子不好,芷晴老早便入宫尽孝,仔细算算她已经有日子没有回武安侯府了。

待到陈珏踏上长乐宫的土地时,这才从阿娇亲信李青那得知,刘彻和阿娇早已经候在长信殿那边,看着太医们照看太皇太后的身子,刘嫖这几日忧心母亲,则根本没有出宫。

又走了几步,陈珏和匆匆而行的杨得意碰了个正着,又从他口中得知刘彻累得乏了,才在长秋殿歇了小半个时辰,陈珏略一寻思,索性不去请安,直接往长信殿去了。

才一进殿门,陈珏便在外间看见了形容憔悴的阿娇,阿娇闻报知道陈珏来了,老早就往门口处望了过来。陈珏移步过去,因周遭还有不少外人,便依礼问了安,阿娇指了一处示意陈珏坐下后,泫然道:“阿弟,我真不知怎么办好了。”

陈珏轻咳了一声,低声道:“阿姐,这里是长信殿,老人家还在里间歇着呢。”

阿娇看了看另一侧的太医侍医们,收整了神色后惭道:“我这几日有些六神无主了,说起这个,多亏还有芷晴帮忙照看阿和阿睿,不然我更心慌了。”

窦太后年纪大了,一点小病就能化成大病,阿娇自小除去在家就是长在窦太后身侧,论及伤心忧虑之深,恐怕陈珏和刘彻加起来都不及她。

陈珏低低劝了几句,却也有些无可奈何,别说他不可能直接跟阿娇说。窦太后还有几年好活,就算能说,太医们将病情说得那般吓人,陈珏此刻也叫不准窦太后的寿数了。

陈珏和绮罗等人一道劝说阿娇先去休息,阿娇却执意不肯,定要等窦太后醒来再说。陈珏只得无奈地放弃。两人才说了些窦太后病情有关的事,小睡了一觉的刘嫖又过来了,陈珏向刘嫖请了安,又说了几句话便退了出去。

才走出门不远,殿门口有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徐徐而行,陈珏认得那是为窦太后诊病多年的老太医,姓李,两下也算是相熟了。陈珏加快了步子拦下他,说道:“太医留步。”

李老太医认得陈珏。欠身行了个礼。陈珏浅浅一揖后问道:“今日太皇太后怎么样了?”

“今日不知。昨夜地情形我倒知道几分。”李老太医年岁大了。早已处变不惊。接着道:“太皇太后病势虽然凶险。但我有一徒。他近日又从一位名医处寻了个好方。眼看冬至已到。只要过了二月间。我等细心为太皇太后调养。应当无碍。”

陈珏紧着地心一下子松开。挥手叫过一个宫人搀扶了李老太医前行。自己则朝长秋殿地方向行去。

不多时。李老太医在宫人地搀扶下微喘着进了门。面上多了几分感慨之色。虽说太医总该把贵人地病情往严重里说。但李老太医却没有这等花花肠子。

李老太医正要向皇后行礼。阿娇见他年老索性免了。李老太医行到一边去跟同僚会合。心想着陈皇后姊弟倒是真为太皇太后忧心。只是李老太医早看出窦太后体质已亏。他轻轻一叹。今年之后。他无力回天之下说不得就要辞官而去。想着阿娇方才地样子。虽未亲眼看见窦太后如何憔悴。心中倒也能想象出几分。走着走着。陈珏心中便微微有些沉重。

长秋殿是长乐宫群地主殿之一。距离长信殿不远。陈珏还未行到门口。就第二次碰见了行色匆匆地杨得意。杨得意看见陈珏精神一振。开口道:“武安侯爷。陛下那边已经起了。您若是要去觐见。现下就可以去了。”

陈珏听得一讶,走近几步道:“你方才不是跟我说,陛下歇下没多久吗?”

杨得意苦笑道:“这也正是我要跟您说的事,方才天色大亮时陛下不自主地醒了一回,本该接着睡些,谁料他喝茶时恰好翻了两封新来的奏表,这便睡不着了。”顿了顿,杨得意压低声音道:“我瞧着陛下心中不大高兴,侯爷可得心中有数了。”

陈珏答应了一声谢过,看杨得意有点紧张地样子,他心中也轻松了几分。通报后,陈珏走进长秋殿,这里比起宣室殿却远没有那里的大方,反而透着几分精致。

又走了几步,陈珏果然一眼看见刘彻半靠在那里,疲惫的神色挡不住两个淡淡的黑眼圈。行礼之后,刘彻把陈珏叫道跟前,问道:“先去过长信殿了?”

杨得意八成把碰见他的事跟刘彻提过一句,陈珏点头回道:“去过了,太皇太后还歇着,臣劝了皇后娘娘一阵子就过来了。”

刘彻唔了一声,便不再往下说,他看上去好像有些心事,微皱着眉头沉默着,手中却不知不觉地转起一支笔来,索性那笔尖上的墨迹已干了,不然说不得就要甩出去。

陈珏只觉得气氛有些奇怪,斟酌了一下问道:“臣听杨得意说,陛下昨夜歇得极晚。”刘彻目光朝这边看过来,陈珏接着说道:“冬至过后就是开春,太皇太后必能颐养天年,还请陛下勿要太过忧心。”

刘彻总算露出点笑模样,道:“皇祖母又病了半个多月,朕虽然忧心,却也不会时至今日还寝食不安,现在朕担心的事是两个字,匈奴。”

陈珏想了想,道:“可是北边有消息了?”

大汉虽说与匈奴那边有些似是而非的盟约,但两者毕竟相隔太远,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保障,全信说不定就会落入什么圈套。近年来长安关于匈奴形势的情报,从边军、商旅、降臣等方向来得都有。陈珏之所以问得隐晦也在于此。

刘彻微微颔首,道:“有了。”

吐出这两个字后,刘彻好像才忽然意识到陈珏还未落座,他示意着陈珏坐下,陈珏还未来得及坐稳,两封奏表已经从刘彻那丢过来。

陈珏堪堪接住。打开后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入目地第一眼,他就看见了和亲匈奴的最后一位翁主的死讯,往匈奴和亲地那些宗室女子,似乎少有能在大漠安宁生活到老的。

待到刘彻半盏茶都下了腹,陈珏才抬头道:“高祖以来,大汉送往匈奴和亲的女子已有十数个,几乎每隔几年便有一回,只陛下登基以来未有和亲……”

那两封奏表除去请求刘彻再开和亲。还有关于边关形势地详细分析。自刘彻登基之后,边郡的驻军明显较景帝时态度强硬,虽说还有些在黄河上中游有利益的勋贵不肯轻易开战。但已经足够让军臣认识到,刘彻不是个软柿子。

刘彻点点头,放下茶盏定定地看着陈珏,道:“子瑜,当日君臣要求和亲,朕犹豫不决之时,正是你支持朕谢绝此事,原先还有朕那位远方姑姑顶着,现在汉匈之间再没有姻亲。你看这和亲还开不开?”

“自然是不开。”陈珏几乎不假思索地道,刘彻眼中笑意一闪,道:“若是朝臣们都像你这般坚决就好了,朕也不用被逼得非要送一个女人过去。”

陈珏又道:“臣窃以为,和亲之事本是治标不治本。照今日情势看来,军臣本就狼子野心觊觎大汉富饶,就算陛下应允和亲,不过是白送财物,还省得军臣亲自出兵劫掠。”

刘彻稍稍颔首。陈珏所说虽然直白,倒和他想得不谋而合,刘彻笑道:“朕记得你早先就说过,和亲不过是虚有其表,朕今日也一直这么认为。”

陈珏笑了笑,心下却暗自有些犹豫,这种情形之下,实在是献上聂壹计谋的天赐良机,只是刘彻分明还掌握不了出兵大权。就算马邑之谋真能一举奏效。刘彻手中无兵,又哪里来的底气?

思虑间。刘彻面上笑容退了些,叹了一声道:“只可惜道理虽明,朕也有无可奈何之时,皇祖母至今卧病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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