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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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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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楼,是东京城四大名楼之一,与那夏雨楼、楚湘阁、傲雪山庄并驾齐驱。当家花魁赵元奴,端的事好歌舞,与黛丽丝的胡旋剑舞、陈楚楚的江南婉辞、李师师的琵琶和琴棋书画并称。

春风楼的老鸨此时正无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心中狠狠的诅咒着秦风秦大馆主。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使了什么邪术,居然让自己的女儿为他神魂颠倒。她是过来人,凡事看得明白。这赵元奴已经心有所属了。奇Qisuu。сom书若是秦风肯为她赎身,哪怕让她自己掏钱,她怕也心甘情愿。

老鸨实在看不上秦风,这小子太小气了,到现在为止,自己没从他身上榨出一滴油水来,甚至自己那宝贝女儿还时不时倒贴。自己也曾想将他赶出去,不让他进春风楼,可不曾想赵元奴因为这事,一个月不曾见客,这可要了她的老命。没奈何,只能将这位爷供着。

如今她又头疼起来,这秦风秦大公子好些天不曾来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见不到他,就像那些吃五石散吃上瘾的哪些人,提不起一点的精神。

正在他头疼的时候,就听见一阵说笑声,急抬头看处,却见秦风拉着林冲,旁边跟着陆谦,走将过来。

她立刻堆下笑来,快步迎将上去,一把挽住秦风的胳膊,埋怨道:“我说秦大公子,这几天你莫不是在傲雪山庄留宿罢!可怜我那女儿这几天望穿秋水,你要是再不来,我可要到傲雪山庄抢人去了。”

秦风微微一笑,也不解释,反过来将老鸨揽到了怀里。轻笑道:“红姨说笑了,我这不是来了吗?可怜我每次喝元奴喝酒的时候,红姨都不在旁边,让我这心里空落落的,真个不痛快,难以尽兴。红姨若是肯陪我和元奴喝上一杯,我自然常来。”

这老鸨不过四十岁左右,因为保养得体,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她以前也风光过,此时浑身上下,自流露出出一股熟妇的风采。听得秦风这般话,脸上一热,轻哼了一声,故作娇嗔,轻捶了秦风一下,笑骂道:“你这家伙,居然来调戏老娘,真真可恶得紧,你想我让元奴骂死不成?快去罢,她知道你来,已经等不及了,要是再不过去,她不得儿打将出来?”

秦风哈哈大笑,拉着林冲,带着陆谦,向后面走将过去。林冲吃逼不过,只得低着头走了进去。陆谦面带微笑,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赵元奴的居所却是独门独户,设计得春意盎然,让人、一看,心中便喜。期间又有那绿水溪流,叮咚作响,恰似一曲绝唱。光这般建筑,便不知道要费多少钱财。这春风楼为了赵元奴,也着实下了大本钱。

门前有那赵元奴的贴身丫环,见得秦风来了,立刻小跑着去禀报赵元奴。赵元奴也自恼他许久不来,看秦风进屋,轻哼了一声道:“秦大馆主今天怎么有心情到我这小地方来?我这里寒酸得紧,怎比得上傲雪楼那般好地方?”

秦风微微一笑,将头摇了一摇,苦笑道:“可怜我一番辛苦,急急忙忙的赶来见元奴,她却不领情,真个是惹人恼恨。”

赵元奴走将上来,一把揪住了秦风的耳朵,恨声道:“你该不是被李师师那小丫头迷得不知道东南西北,被她打出来,这才想起到我这里罢。”李师师出道时年仅十四,出道两年,不过十六岁。赵元奴此时已经十八,说李师师师是小丫头,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秦风尴尬的笑了笑,信步上前,轻轻的走上前,在她额头上点了一点,随即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赵元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随即吩咐身边的婢女安排林冲和陆谦入坐。

林冲不涉足青楼,对秦风的动作有什么感觉,只觉得他显得有些轻浮。这陆谦却是勾栏院中的行家里手,他可是知道赵元奴的身份的,见了秦风的动作,不禁看得目瞪口呆。

东京城四大花魁,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哪管你多大的官职,只要不对她们的心情,那可要当心你的面子。自己的主子高衙内时多厉害的人物?老爹可是东京殿帅府太尉,更是天子幸臣,在朝廷中也是跺一跺脚,整个东京摇三摇的人物。这衙内早先曾过来调戏这赵元奴,被她一耳光扇了出去,回到家中,又被高太尉狠揍了一顿,再不敢打什么歪主意。这春风楼的背景,赵元奴的傲气可见一斑。可如今秦风如此亲昵的动作她都不介意,这如何不让他心惊?他对秦风这人,也多了几分防备之意。

赵元奴知道秦风表面上看去人畜无害,对谁都亲热得紧,实际上对谁都多了丝防备之意,若非自己对他真心,怕是他对自己也不过是逢场作戏。不过既然交心,她对秦风也颇了解,知道他肯将对方领到自己这里来,想来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是他极为看中的。

不愧是勾栏中的翘楚,她让丫环叫上两个清倌,侍候林冲与陆谦。她自己则陪在秦风身边,就如同女主人一般。她却不知,自己这般动作,险些吓坏了陆谦。这还是春风楼那个不卖别人帐的花魁吗?

林冲却不在意,和秦风说得入巷,谈论谈论江湖逸事,较量较量枪法。秦风到东京前,也曾闯荡江湖,见识颇广,说将起来,真个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听得林冲如痴如醉。

第二章 醉酒勾栏话豪杰(下)

 说到酣处,林冲点头道:“想天下众多英豪,虽称得上本领高强,但论及人品,都不如山东郓城县的宋江宋押司。他人送外号及时雨,真个是个豪爽人物。只恨我有官身在身,被绊在京城,不得空闲。若是有机会,定要去拜访他一番。”

赵元奴小心翼翼的为秦风斟满酒,轻轻地伏在他的肩膀上,轻笑道:“山东及时雨,端的是好大的名声。我在此地,也听姐妹时常提起,江湖人都道他仗义疏财,真是个好人物。”

陆谦面露微笑,轻轻喝了口酒,不置可否。他心中明白,秦风怕是不喜宋江。他也是江湖中人,也是一把好手。可赵元奴却说从姐妹处听来的,显然他从不曾提起这山东的宋押司。

秦风则微微一笑,将那酒水一口干了,轻轻拍了拍赵元奴的素手,看向林冲道:

“兄长,非是我多言,依我所见,这宋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罢了。他家境虽然富裕,但依着他父亲的庄园,再加上他那芝麻粒大的小官俸禄,一年下来,能有多大的收入?他名声在外,江湖豪客,多有去投奔他的。依着他的名声,对谁不得资助一二?他就那么点俸禄,家中虽偶有补贴,可又能有多少?这钱财怕是那些富户、贫民的贿赂罢!”

林冲听了,眉头一皱,面色冷了下来,看了秦风一眼,摇头道:“都道盛名之下无虚士,宋江既然名声在外,自然也是仗义之人,贤弟对他如此评价,未免有些过了。”

陆谦在一旁听了,微微一笑,轻举酒杯,邀众人喝了一杯,又打了个岔,却将这事岔了过去。

秦风看了陆谦一眼,暗道此人却是乖巧精明。明知此人攻于心计,却也不能不喜他。他看向林冲,轻声道:“兄长,你在京城之中,自然对京城的高手知道不少,何不说说,也让小弟长长见识!日后在京城中行走,也能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也免得惹出甚么祸事。”

林冲也不谦让,点头道:“这京城之中,高手着实不少。这城中数十家武馆的馆主,也有三五个有真功夫。军中高手更多,像那金枪班教师,外号金枪手徐宁的,钩镰枪法独步天下,御前几员大将,哪个不是本领高强?这东京城中,最有名的一个,却是周侗周老爷子。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一口宝刀,端的是打遍京城无敌手。称得上江湖第一高手。”

秦风微微点头道:“不错,不错,周侗周老爷子的大名我也听过,人送外号周无敌,真个是威名远播。想他能闯下无敌的称号,手上不知道败过多少武林大豪。”

陆谦在一旁忽然插嘴道:“周老爷子兵器上的功夫自然是了得的。但若论及拳脚功夫,还要属宫中的几位公公。他们练得可是真功夫,若放到江湖上,也是一把好手。一般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秦风轻轻点头,已知其意。宫中既有高手,那像蔡京、高俅、童贯这些人物,身边自然也有几个高手供奉,这京城的水深着呢。

林冲听得陆谦的言语,面上却不喜道:“那些没卵子的太监能有多大的本事,怕是人云亦云,也显得他们的功夫了得。若真斗将起来,还当属江湖上那些知名的好汉。”

陆谦见林冲如此说,也不尴尬,只是嘿嘿笑了笑,点头称是道:“兄长说的是,却是小弟失了见识。”

秦风打了个哈哈,将这话又岔了过去,只端着酒杯邀陆谦喝酒。三人酒杯相撞之时,他看向陆谦,眼中闪过一丝赞叹之色。陆谦看得分明,微微一笑,露出一个英雄知英雄,英雄重英雄的笑容。一口干了杯中之酒,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秦风却是好酒量,频频邀酒,林冲虽也量宏,却也禁不起这般喝法,又喝了一阵,已是有了不小的醉意。秦风却也瞧科,也装醉不起。陆谦虽然也喝了不少,但从面上看,却是三个人中,最清醒的一个。

他见天色不早,又知道林冲对妻子极好,若是让他在此留宿,明天他定然要好生埋怨自己。当即向秦风告辞。秦风装醉不起,赵元奴却代他送林冲和陆谦出去。

陆谦瞧着秦风倒在桌子上,知道他定然要在此留宿,心中也自羡慕他的艳福。这赵元奴生得一幅好相貌,居然能对他痴心,真个羡煞人也。

送走了人,赵元奴回到屋中,又自闺房中取了两贯钱与了那两个清倌,这才去看秦风,轻声道:“你怎地还不起来?难不成在我面前还要装样不成?”

秦风一骨碌跳将起来,倒将赵元奴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他拉到怀中,被他在额头上轻轻的吻上一吻。顿时娇羞无限,轻轻地捶了秦风胸膛一下,恼恨道:“你这人坏透了,只知道撩拨人家,却不为人家想想,一走便是好些天,真个是影信无踪,真真恼杀人了。”

秦风微微一笑,轻轻地抚摸着赵元奴的秀发,眼中满是笑意,声音也说不出的温柔:“你这丫头,却不理会我的苦心。我既爱你,敬你,要和你长相厮守,自然要为我们将来的事情考虑。”

赵元奴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面上登时泛上一丝怒色来:“我也不怨你不常来,我只是恨你倔强,难道我的钱便那么难用不成?你那武馆,能收入多少?你心肠又好,武馆中的人,怕是有不少都是穷人家出身,你虽然也有些积蓄,但也不是这么花的。你难道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忙忙碌碌,我心中有多痛吗?我在这勾栏之地,却也不知道何日才能脱身,你怎么忍心……”说到此处,她眼圈立时红了,声音愈发悲切。

秦风听了这话,面上也多了丝尴尬之意,轻轻伸手,为赵元奴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轻声道:“你却不知事。我之所以迟迟不为你赎身,却正是为了我们将来考虑。你在此地,尚能保得清白之身。打你主意的人委实不少,那些人互相掣肘,谁都不敢对你有什么坏心思。可我无权无势,若我真为你赎身,你却没了后台,那些贪恋你美色之人,指不定怎么算计。我终需寻个好办法,总要保得我们一家太平,方才是正事。”

赵元奴听得“我们一家”,面上登时泛上红色来。她虽然和所有热恋中的女子一般,但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如何不羞?她静静地偎依在爱人的怀抱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过得片刻,她又冷静了下来,却又想起一事,看向秦风,反问道:“难不成你整天和这般人等交往,便能筹谋后路不成?”

说到这里,她却似醒起什么一般,眼睛也一下子圆了,语气中也多了丝哀怨之意:“你莫不是将这般话来搪塞我,让我穷开心罢!”

秦风也不以为忤,他知道赵元奴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只消自己一句话,便是立时要了她的身子,也不是不可能。正因为太爱自己了,她才会疑神疑鬼,担惊受怕。

轻轻地拍了拍赵元奴的肩膀,他浅笑道:“为了你,我敢做任何事。你们东京四大花魁,那个不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你们的主意,恨不能奖你们吞下肚去。你们虽然都有后台,但万一有一天你们的后台也保你们不住,又或是当今的皇帝要临幸你们,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便是皇帝也不成!真要是到了那天,少不得拼个鱼死网破。我凭着一条枪,总能保得你们几个冲出城去。那些高手,便是一起上来,我也不惧……”

赵元奴听了情人这般话语,如何忍耐得住,无论真假,却让她感到无比幸福。素手轻伸,已掩住了秦风的嘴巴,将对方抱得紧紧的。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充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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