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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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殇-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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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插口道:“沧州虽是边关,但依我之见,吃空饷的事情,怕也少不了。三大营号称一万人马,能有五七千人,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

秦风知道鲁智深在边军中呆过,必然熟知其中的猫腻。他沉思片刻,轻轻点头道:“来日我会向童贳进言,少不得将沧州整治一番。那些吃空饷的官将,自然饶他们不得。”

吴用突然插嘴道:“既然将军想要整治沧州兵马,却不知道要从何处入手?沧州兵马都监听说是殿帅府出来的,想来是高俅的爱将,若要随便整治此处,怕是天子不快。”

秦风猛抬头看向吴用,眼中闪过一丝赞叹。他微微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所以我们要双管齐下。我要你到辽国去,我给你一样东西,你要凭借这件东西,和辽国建立商业关系,我要战马,要多多的战马。”

吴用愕然,脱口道:“辽国根本不给大宋战马,便是金山银山,他们也未必会同意,更何况随便贸易……”

秦风微微一笑,平静的道:“如此,才能看出你吴学究的本事。辽国那些大佬固然不会同意互市,可边关的守将却没有这样的顾忌。我也不指望你能说服辽国那些大臣,你只要能把边关的守将说服也就是了。”

吴用心思一转,已经明白了秦风的意思。饶是他自负计谋超群,也不禁赞叹一声:高,实在是高!你道怎地,盖因秦风这番举动,看似简单,实际上是一箭双雕。一旦和辽国边关守将搞好了关系,自然不用担心他们轻易犯边,而且能偷运战马,一来可以让这些官吏多一笔灰色的收入,二来,也能为朝廷增加一些战马。可以说既结好了众多大臣,又赢得了朝廷的赞赏。高,实在是高。

既然知道了秦风的心思,他也不迟疑,当下抱拳道:“将军放心,吴用此去,自然不负众位兄弟的期望,定要将辽国边关守将买通。”他绝口不问秦风究竟给他准备了什么物事,他知道,秦风既然如此说,就算没有十成把握,也有五成把握。如果这事有十成把握,秦风何必用自己。

秦风见吴用自信满满的答应下来,不禁笑了笑。他知道吴用不会让自己失望,智多星的名头不是开玩笑的。他看了一眼他人,随即道:“来日林冲、鲁智深、史进可各带一百骑兵,一千步兵,到那几处兵营。莫要官那些人有什么说法,直管驻扎其中。”

鲁智深点头道:“明里进驻军营,暗地里则是监住众军,防止他们有所异动…………你真要对付那些吃空饷的将领?若是那般,整个沧州府的将官,怕是剩不下多少。朝廷未必会容忍你这么做。”

秦风冷森森的笑道:“水至清则无鱼,但若是太混,也没有多少的鱼。沧州是我们的地盘,放着那些害群之马,沧州兵不可能变成强兵。沧州是我们的地盘,将来有事,我们如何抵挡?若不将那些收拾了,难不成要拉着我们兄弟陪葬不成?沧州军官根深蒂固,要收拾他们,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鼓而成。”

第一卷 巍巍大宋 第四十章下马威

沧州知州冯亭玉,乃是三榜进士,殿试御笔亲点的状元。他能做到沧州知府这个位置,赵挺之可谓出了大力。可以说冯亭玉乃是赵挺之的铁杆嫡系。即使这样,在赵挺之倒台的时候,他依然活得滋润,由此足见他的本事。

不过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他要回朝廷了。他知道这事怪不得梁山那伙贼人,不管有没有梁山那伙人,自己终要挪个地方,这是早早晚晚的事情。只不过沧州毕竟是边疆,虽然多多少少有些油水,却又比不得江南那些大州,朝廷那些大佬的门生怕是没有人愿意到这地方受苦。可自己毕竟曾经是赵挺之的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让自己挪个地方,朝廷那些人哪里放心得下?

梁山这伙人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即使没有他们,自己也在沧州呆不长了。不过沧州毕竟倾注了自己的心血,就这么离开,他实在不甘心。他也有读书人的脾气,一怒之下,便迁怒于秦风。

但他也知道,秦风乃是四品官,比起自己这五品官,尚且高了两级。虽然大宋武官不吃香,可对方毕竟还有一个五品文官的头衔。论地位,自己还得向他施礼。堂堂文官向武人施礼,真是够悲哀的。

他在沧州为官五载,也提拔了不少的官员。沧州两个兵马都监,都是他的亲信。另有十名偏将,分统各路兵马。这些人对他忠心耿耿。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他只能依靠这些人继续掌握这沧州地军政大权。只要沧州局势糜烂,朝廷还是得依靠他。自己只能如此,也只有如此。只要沧州还支持着自己,自己就有希望重新掌握权利。

就在他迟疑之即。忽有人报说沧州新任沧州知州已到城外,守城光并未得将令,不敢随便打开城门。冯亭玉面上多了丝冷笑,沧州是自己的沧州。自哪怕自己走了,沧州也只能是自己的沧州。

秦风和众头领并两个监军带了数百号人手,外加数千口家眷,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城外。他冷着脸,看了一眼身边众人。阴森森地冷笑道:“诸位看到没有,这沧州府可不是什么好去处。有人要算计我们呢。我们一来,便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他们倒是好算计。”

公孙胜面色凝重,低声道:“他们完全有借口不给我们开城门。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们怕是也清楚这点,这才想方设法的算计我们……”

秦风冷冷一笑,大喝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丫的,这些人真以为我拿他们没有办法不成?”说罢,当下喝令众军撒开,架起了几架投石车,将石弹装上,不过片刻,便调好了角度。他纵马上前,望着城上大喝道:“若再不开门,休怪我不客气。”

冯亭玉此时已到了城墙边上。他听得那边如此喊叫,不禁吃了一惊,随即心头涌起一股怒火来,他眼睛瞪得圆圆的,冲着上面低声呵斥道:“不要理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放肆。”

其中一个兵马都监姓封名恶虎,他久居边关。对这战事可谓经验丰富。他看了一眼冯亭玉,低声道:“大人,我们也有投石车,是不是也准备一下,万一他们真敢动武,我们也不至于全无准备……”

沧州乃是边关重镇,各种城防器械自然齐全得紧。不过辽国一直不曾兴兵犯境,那些器械多少都有些保养不利。冯亭玉也不善军事,自然不了解兵器的保养。那些兵器有的已经破旧得不成样子,而且都放在仓库之中。若要使用,不知道要费多少气力。封恶虎也是未雨绸缪。

冯亭玉可不知道虚实,他冷冷的道:“你放心,那些人断不会如此作为。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地本事。”

秦风远远的观望着,眉头紧皱,他看了一眼童贳,低声道:“里面的人分明是给我们下马威,若是容忍他们如此,日后我们如何镇得住这些人?此事需得大人在枢密面前美言。”

童贳有童贯做后盾,在东京城天子脚下也混得风生水起,他如何受过这等“礼遇”?更何况那冯亭玉也是赵挺之一党,双方早就不能相容。他知道秦风要动手教训教训这伙人,当下点头称是。

秦风看着手下人摆弄投石机,他对这东西半点都不了解,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由得他们摆弄。又过得片刻,一个小头目观察得仔细,回头道:“将军,已经准备好了,应该能射到城楼上。”

秦风阴森森的笑道:“既然如此,你还等什么?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给我把那个城楼砸碎!”

他声音极大,就如同突然间响了个炸雷一般。那小喽吃了一惊,急忙答应。急匆匆地冲着操纵投石车的三五十号手下喊道:“放…………”

轰的一声,三颗巨大的石头飞上了城楼,溅起了一大片尘土,沧州兵马全无准备,被这次攻击砸到了好几个人。那些石头哪个不得有百十斤的重量,再加上惯性,起码有千斤之众,普通人的血肉之躯如何招架得住,直接被砸成了肉泥,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守城的几员将领面上被溅上了几滴尚带着温度的血肉,一股血腥气直冲鼻孔。边关已经几年无战事了,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已经忘却了战争地残酷。他们有些恐惧的望着死去的同僚,嘴唇动了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终于,有两个士兵清醒过来,他们突然发声喊,狼狈万分地逃了下去,这些人显然恐惧到了极点,竟然连兵器都扔了。

这几个人一跑不要紧,整个城防兵马也都乱了套。人都有盲从的习惯,有人带头,其他的人自然有样学样。边军也不都是骁勇剽悍,安逸的生活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勇气,方才的攻击,让他们失去了再战斗下去地勇气。轰地一声,沧州府守军居然炸营了。

第一卷 巍巍大宋 第四十一章这就是大宋边军

沧州兵发生了骚乱,在一伙比他们多不了多少人的对手面前崩溃了。冯亭玉也傻眼了,他一则没有想到秦风真敢动手,二则,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苦心训练的士兵会如此的不济。

秦风远远的看到了城池上的混乱,眉头皱得紧紧的。他看了童贳一眼,低声道:“如此兵马,也能打仗不成?若是辽国遣一旅精锐,偷袭沧州,只消一阵箭雨,大事便成。这些兵马,委实让人头疼得紧。”

童贳阴阴的笑道:“冯亭玉这个人比起狐狸,还要狡猾三分。当年赵挺之倒了之后,朝廷一片混乱,赵挺之一党的铁杆人物几乎被扫荡一空。可偏偏他半点事情都没有,在沧州呆得有滋有味儿。沧州众多兵将,有大半是他的亲信。如今可好,被三颗石头吓得成了软脚虾,朝廷少不得对他一番责难。”

秦风微微点头,又看了一眼左右,这才低声道:“沧州兵马如此软弱,便是天子不重武事,这次怕也饶他们不得了。只不过沧州乃是边关,照理说来,当是民风剽悍,可这些人怎地如此不济?”

童贳听了,眉头也是一皱,挠了挠脑袋,看着秦风,低声道:“这个我也说不准。想来是那些兵马呆得久了,都忘了怎么打仗。此事你尽管放心,朝廷定不能饶了这些人。”

秦风微微点头,压着嗓子道:“此事却要童大哥都费心思了。沧州乃是边关重镇,将来一旦有事,则京都局势必然糜烂。这些兵马如此不济,兵不堪用,将来若有事时,我们少不得成了替罪羊。”

童贳面上也挂了丝寒霜,他现在身为沧州兵马监军,和秦风一样。乃是正四品的官员,且他是文官。尚比秦风的地位高上一点。虽然没有权利指挥兵马,但沧州战事若何,和他却也有着不小的关系,更不要说他还打着依靠秦风望上爬的心思呢。

秦风搞定了童贳之后,复又将目光集中到了沧州城。他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凶光,微微沉思了片刻。随即大声喝道:“兀那守城的汉子,你们若不打开城门,休怪我不客气。再不开城门,我们便打将进去。”周遭兵士听了,也都鼓噪起来。大声喊道:“若再不开城门,我们便打将进去。”

冯亭玉手下的两个兵马都监此事也都有点慌了手脚。不是他们害怕,而是他们弹压不住手下地士兵。为将者最怕的便是炸硬,在夜晚,士兵们随便发出怪声,都是大罪,可见炸营地威力。如今梁山三颗石头便让沧州守军乱成了一团。那些兵将有胆小的,都要去开城门。

冯亭玉有些胆怯的看着手下的将领。咬着牙道:“莫要理会他们,沧州乃是边城,城高壕深,没有攻城器械。他们打不上来,且耗他们一耗……”

话未说完,只听得轰的一声,大地仿佛也震了一震,靠近城墙的一间军营被巨大地石头砸得粉碎。石块巨大的力量将那军营一下子砸了个通透。飞溅的瓦砾碎屑漫天飞舞。

这就是战争的可怕。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在如此震撼地场景之下,心神尽颤。冯亭玉胆寒了。他不敢再多说什么,眼中满是畏惧,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将领,却见他们一个个也是面色惨白,其中有畏惧,不过更多的是无奈。他惨然一笑,知道自己这次怕是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天下承平日久,便是打仗,也未必能轮得到沧州,毕竟即使打下了沧州,要想进逼东京,也要绕不小的路程。兵不精练,也是人之常情。可谁能想到梁山这伙强人全无半点官兵的模样,三句话不到便开始攻城。如果自己朝中有人还好,可偏偏自己的靠山已经倒了。自己地敌人,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发难,一定会的……

他神色黯然的轻轻叹息道:“把城门打开罢,若是他们真率众攻城,凭借这些乱兵,我们还能守住城池不成?”

众人听了,都变了脸色,颇为无奈的摇头叹息,莫言冯亭玉,便是他们,这次怕也难逃此劫。梁山人马招安,看似简单,实际上是各方角力地结局。若说他们没有靠山,自己无论如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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