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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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迹-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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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无情帝王家!”

再为纪晓岚的遭遇叹息了一声。看看邸报上也没有其他什么值得注意地消息,何贵信手就将其扔到了一边,开始琢磨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根据他先前的安排,度路利等英国官兵的遭遇肯定会让马尔戛尼的这一次出使遇到大麻烦,不说北京朝廷会不会同意他的大开贸易的请求。就是他们本国的人恐怕也不会乐意跟虐待本国官兵的国家交往。不过。使两国交恶并不是何贵的目地,或者说。这只是一个手段。他希望马尔戛尼利用手里的战舰袭扰中国的海疆!只要不来广东,相信,整个中国沿海,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对付得了他们。到时候,大受刺激的乾隆或许会下令发展海上实力,那时候,他就能找到借口了。

“嗯?有什么事吗?”

何贵抬头看了一眼,正看到小妾玉拉走进书房。当即便顺手将其招到了身边,一把搂住那杨柳小腰。

“人家奉夫人与大少爷令,来找他的那只失陷于书房地虎头小鞋!”玉拉顺势坐到何贵大腿上,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狠狠的亲了一口:“你这些天老忙,已经好几天没去夫人那里了。今晚来吗?”

“怎么?四太太想老公了?”何贵笑嘻嘻地摸了小老婆一把,问道。

“嗯!”玉拉满脸红霞,使劲儿地点了点头。何贵有一妻三妾,师雨烟姐妹倒是不用说,依姣跟玉拉则是在普洱的时候被车里宣慰司宣慰使刀瞻辰送给他的。两个小丫头那时候才十五六岁,如今也不过才二十多,正值女性的黄金年龄。两个丫头之中,依姣性格外向火辣,活泼好动,早早地就把何贵给勾到了手,玉拉为人却温柔平和,言语不多,所以一直跟在师雨烟身边侍候。不过,终究是从小生活傣家寨子里面,何贵又没有用什么太多的规矩束缚她们,所以,平时相处的时候,两人也都是蛮大胆地,在某些方面倒是比师雨烟跟师雪韵姐妹更合何贵的胃

“那你就让夫人今晚等着我。”何贵笑道。

“嗯!……”玉拉应了一声,从何贵的身上起来,又笑问道:“大少爷那只失陷的鞋呢?”

“失陷?那小混蛋,把老子这儿当敌占区了?”何贵骂了一句,旋即摇头失笑,一指被何大少爷丢在地上地那只小鞋:“呶,那就是被他遗弃的那只鞋!”

“嘻嘻……”听着两父子这么逗乐,玉拉抿嘴微笑,弯腰捡起那只小虎头鞋,又媚媚地看了何贵一眼,“夫人说为大少爷请了一位夫子,今天下午就来,到时候老爷你得去看看呢!”

“夫子?那臭小子还不到五岁,请的哪门子夫子?再者,夫人的学问也不算差,当启蒙老师也足够了呀。”何贵奇道。

“人家也这么觉得。可夫人说啦,要让大少爷多学一些学问。什么书剑琴棋之类都要学。这一回,请来的就是一位当今地国手。准备给大少爷当棋术老师呢!”玉拉又道。

“国手?”

“当然是国手。”

当天中午吃完午饭,后院正房内,听到何贵地疑问。师雨烟以十分肯定且不容置疑的口气回答道。

“谁啊?我可是听说现在有不少地国手都是被皇帝老子给弄到北京去了!这外边儿还有剩的吗?”何贵一边问着,一边伸手把儿子牢牢地摁着趴在榻上,不管这小子如何挣扎,就是不松手。

“北京皇城之内确实是有一些国手,可是,当今闻名天下的两大国手却没有一个在北京。”师雨烟微笑着答道。她一向疼爱儿子,视为心肝宝贝,不过,这一回却没有打算从何贵手里将之救出来。因为这两父子闹着玩儿地时候实在是太少了。

“听你这意思。莫非你给咱儿子请来的就是这两大国手的其中一位?”何贵问道。

“不是我,是雪韵请来地!”师雨烟笑道。

“这丫头做事有时候可不靠谱。老早就说要弄香水,到现在不还没捣弄出来吗?她能请到什么好国手?”何贵笑道。

“那你可就小看雪韵了。她这回请的可是:范…西…屏!”师雨烟郑重地说道。

“范西屏?”何贵仰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爹,你也太没见识了!”被“镇压”在何贵“五指山”下的何大少爷突然大声叫了起来:“范西屏跟另外一个人号称当今棋坛双壁。称霸大清国棋界几十年,你居然也不知道?”

“咦,你这臭小子知道?”何贵也不松手,只是奇怪地向儿子问道。

“哼!”何大少爷挣扎不动,干脆就趴在榻上不动弹了,“人家当然知道!才没像你那么井底之蛙!”

“笨蛋,是孤陋寡闻!”何贵轻掴了儿子小屁股一巴掌,又教训道“反正都差不多。哼!”何大少爷嘟嘟着个小嘴,把脸转到了背向何贵的一边,接着又是一声满是稚气的幽幽长叹:“以后别说我何义何小官人是你儿子,唉……丢人啊!”

“行行行。你知道的多。那我问你,那棋坛双壁除了这个范西屏,另外一个叫什么名字?”何贵又在儿子屁股上弹了两下,弹得小家伙“嗷嗷”直叫,这才又开口问道。

“哼。才不告诉你!”何大少爷表现的十分硬气。头一趴,嘴就“亲”在了榻上。

“那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喽?”何贵笑嘻嘻地问道。

“老头子。本少爷警告你,不要想用激将法……”何义猛得又抬起脑袋,小手指天,愤愤地说道。

“嘿,臭小子居然连激将法也知道?”何贵惊讶之余,接着又是一阵喜悦,忍不住感激地看了师雨烟一眼。

“这个你可别看我,全都是雪韵那丫头教的!那丫头没大没小,常跟义儿胡闹;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都教了些什么。”师雨烟笑道。

“胡闹好。寓教于闹,这样孩子才会有兴趣,学东西才快!”何贵笑道。

“人家学得当然快,比老爹你几十岁还不会写字强多了!”何义趴在那儿使劲儿地踢着小腿儿说道。

“……雪韵连这个也说了?”何贵闻言,立时就是一头细汗,赶紧向师雨烟问道。

“不知道。那丫头嘴上向来没个把门儿地,估计是没给你留什么秘密!”师雨烟“咯咯”笑道。

“回来再找她算帐!”何贵一脸愤愤地说道。

“那可不行。待会儿她就要把范老先生请来了!当着外人的面,你可千万不许胡来?”师雨烟连忙说道。

“这范老先生真那么厉害?”学不学棋倒是无所谓,不过听何义刚才的话,那范西屏是棋界的顶尖高人,何贵就难免有些兴趣了。

“当然了。范老先生自少年始便纵横棋界,几十年间,除施定庵外无一对手。”师雨烟答道。

“施定庵?”想来这就是棋坛“双壁”的另外一壁了,只是,他干嘛不叫施耐庵?何贵暗暗想道。

第二卷:京城沉浮录

第二百七十九章 准备调走

通过师雨烟的介绍,何贵总算知道了棋坛“双壁”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康乾盛世”不管符不符实,但这一百多年年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安定时期。尤其是中原一带。所以,闲来无事,斗棋便成为达官贵人们所喜爱的一项雅事。于是,这一段时间成为了清代的一个棋坛高峰。众位国手之中,又以梁魏今、程兰如、范西屏、施定庵四人为最,号称“四大家”。

“既然是四大家,怎么就这范西屏跟施定庵号称双壁呢?其他人就不行?”何贵问道。

“不是其他人不行,梁魏今、程兰如二位是前辈,年纪大了,精力不足,论及棋力自然就不及范、施两人了。”师雨烟笑道。

“原来如此。那这位范先生到底是怎么个厉害法?”何贵以前也常看体育新闻,对围棋方面倒还稍稍知道几个名手,什么聂卫平、马晓春、常昊、李昌镐等人倒也不算陌生。他甚至还知道中国棋院的院长是陈祖德。如今听师雨烟提到现在的国手,八卦之心忍不住稍稍跳动起来,又接着问道。

“范西屏,名世勋。海宁郭店人传闻其父是个棋迷,直下到家道败落仍未尽兴。可惜棋艺始终不高,只把这一嗜好传给了儿子,传说范西屏三岁时,看父亲与人对弈,便在一旁呀呀说话,指手画脚了。其父见儿子与己同好,甚是欢喜,却又唯恐儿子和自己一样不成气候,便带儿子拜乡里名手郭唐镇和张良臣为师,棋艺日见长进。可是久了之后,两位老师的棋力都不及他了。其父又送他拜山阴国手俞长侯为师。俞长侯棋居三品。有这位名师指点,范西屏长进更快,十二岁时就与俞长侯齐名了。三年后。竟已受先与先生下了。他与先生下了十局。先生完全不能招架学生的凌厉攻势,均败在学生手下。从此,俞长侯不再和他下棋。他十六岁时,便成为闻名天下的国手。”师雨烟说道。

“嗯。在意料之中。围棋这东西,确实是越年轻越厉害。”何贵说道。

“那可未必。方今天下棋手多如牛毛,年轻之人亦是不少,可敢于范西屏先生对弈,且对弈而胜者。还没听过有谁呢。”师雨烟说道。

“哦?难道这位范先生还是棋坛战神?”何贵突然间想起了以前看新闻,听到“石佛”李昌镐之师,韩国老将曹薰炫老当益状,曾经屡次战胜后辈能手,号称“战神”。难道这位范西屏先生也是如此?

“战神?呵呵,这名字倒是颇为符合范先生的风范,只是未免杀性太足,有伤围棋雅致之意。”师雨烟轻笑一声。又接着说道:“范先生学成时,又正值太平盛世。他和俞长侯同住松江,受到棋艺名家钱长泽的盛情招待。其时天下太平,大官们多闲聊无事,他们争着拿银子请强手与范西屏较量。以此为乐。当时棋林高手梁魏今、程兰如、韩学之、黄及侣都纷纷败在范先生手中。棋手胡兆麟,人称胡铁头,棋力甚凶猛,也常是范西屏手下败将。而当时能与范先生抗衡地,只有一个人。就是四大家之一的施襄夏。也就是施定庵。不过,据传闻来看。施襄夏思路不如范先生敏捷灵活,两人对弈,施襄夏常锁眉沉思,半天下不了一子,范西屏却轻松得很,似乎全不把棋局放在心上,甚至应子之后便去睡觉。有一回对局,范先生全局危急,观棋的人,都认为他毫无得胜希望了,必输无疑。范西屏仍不以为然,隔了一会儿,他打一劫,果然柳暗花明,七十二路棋死而复生,观棋者无不惊叹。”

“每个人地性格不同,下棋地棋风也就不同。苦思的不一定就差,灵动的不一定就强。传这话的肯定是范西屏的棋迷。”何贵笑嘻嘻地说道。

“夫君大人果然是一语中的。人都说,定庵如大海巨浸,含蓄深远;邃密精严,又如老骥驰骋,不失步骤。又称西屏奇妙高远,如神龙变化,莫测首尾,如祟山峻岭,抱负高奇。两人棋风虽然不同,棋艺却是相差无几!”师雨烟说道。

“两人真就没有分出胜负过?”何贵又问道。

“范先生和施襄夏本是同乡,年龄又相仿,未出名前,两人常在一起下棋,各有胜负。后来他们相继成为国手,便分道扬镰,各奔前程,相聚时便不多了。不过,两人于乾隆初年曾在京师对弈十局,以后,乾隆四年时,二人受当湖(又名平湖)张永年邀请,前往授弈。张永年请二位名手对局以为示范,范、施二人就此下了著名的当湖十局。传说这当湖十局下得谅心动魄,是范、施二人一生中最精妙的杰作,被称为历代对局中地登峰造极之局。天下棋手对其评价极高。不过,这十局下完,两人还是无法分出胜负。”

“这想必就是双壁的来历喽?”何贵笑道。

“或许是吧,这个我也就不太清楚了。”师雨烟笑了笑,又郑重道:“老公,你万万不可小瞧了范先生。你可知道?湖广总督毕沅都曾经是范先生的学生呢!”

“真的假的?”何贵吓了一跳,一直镇压着何义的手也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这个毕沅可不是普通人。此人还是举人的时候就受到了乾隆地喜爱,任内阁中书、军机章京。之后以官员之身参加会试,得中头名状元,入翰林院,之后不久就被任命为陕西秦阶道道员。之后,历任陕西按察使、布政使,后来,又任陕西巡抚,因功升为一品。李侍尧调任闽浙总督之后,他便由陕西巡抚任上升迁到了湖广,为当今八大总督之一。可没想到,自己儿子马上就要拜的棋术老师居然也是毕沅的老师。虽说这只是棋艺上面的,可是起码也是一层关系啊。

“当然是真的。毕沅曾写过一处诗称赞范先生。其中有这样一句:君今海内推棋圣。还写过一首称赞先生棋风地诗:淮阴将兵信指挥,矩鹿破楚操神机。鏖战昆阴雷雨击,虎豹股粟瓦尾飞。乌道偏师方折挫。余子纷纷尽袒左。忽讶奇兵天上下。当食不食全局破。那时候,范先生还不到四十岁呢!”师雨烟答道。

“乖乖隆地冬,煎饼卷大葱。韦爵爷这句话当真要得!”何贵莫名的冒出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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