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1之远东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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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之远东风云-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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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平?”赵阔鼻子哼了一声。他指着文翰冷笑道:“您真是太高估北京那群辫子兽了。他们和你们绝对无法沟通,整个远东地区,只有我,只有我,可以充当两种文明之间的桥梁,我劝您不要浪费时间在那群辫猪身上,他们除了吸血和鸦片外什么都没兴趣。”

文翰摊开了手,笑道:“和你谈判总是让人很舒畅,因为我说什么。你就能看到一切缠绕在其上的线。”

“那说说您认为北京凭什么要和我和平?我们内战向来是不死不休,只能有一个赢家,赢家通吃,败者尸骨无存。这是我们的文明,别说我了,我不认为你能改变,大英帝国也改变不了。”赵阔好像看着顽固不化的人那样盯着文翰,眼珠动也不动,但脑袋却是做出很无奈摇头的姿势。

文翰把雪茄放在烟灰缸上,轻咳了一声道:“只有和平。才能自由贸易,才符合各国的最大利益,我们无比希望远东恢复秩序。以我观察,您自从洋枪队开始训成后,突然开始横扫满清军队。在此之前,相比您外交称臣却不时轻视的太平天国而言,您进展很慢,他们曾经纵横数省,攻击到京城脚下。我们都在说洪秀全会成为新皇帝,我想这也是您地属地没有受到江南江北大营那种围攻的原因;但在您赣州大战后,凭借您的洋钱队,满清不堪一击,但您需要的是时间,满清地域太大了。相当于大半个北美洲那么大,您究竟几年才能完成您许诺地统一?统一有什么用?这么大的地域您的皇权怎么控制您的臣民?我国和各国商人绝对不想看到这么长时间的战乱的。”

“直说了吧,你们信不过我自由贸易的承诺?”赵阔大声叫道。

“不是信不过,只是时间越长,规模越大,风险也越大。”文翰看着赵阔恼羞成怒地脸色却笑了:“您也懂商业借贷吧,道理是一样的。”

“我懂,但满清不会懂。”赵阔说道。

“您的大宋可是说是船上之国,所有的机器设备、军火供应全是我们运来的。”文翰狐狸一般咧了嘴:“您的士兵也有高尚的献身精神。但实话说。和我们的军事实力相比太差。但就是这样舶来品武装的军队就打得大清狼狈不堪,我想。既然黄种人里有您这样聪明地,那么肯定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大清政府里肯定也有您这样的,他们看到您的所作所为和优势,必然了解世界变了,而我们是乐意帮助远东各国、维护和平的。如果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停止战争,您和大清互相承认是最好的结果。”

“不是我不想,是不可能。我占了他三个省了。您不是号称中国通吗?不会想不透那群人心里想什么吧?尽管他们连张精准的地图都没有,但一块石头,也是他们号称地所有之地;一个叛民,也是他们非得凌迟而后快的。他们眼里没有百姓,只有屁股安稳与否。”赵阔真的很无奈的摇头了。

“我们在克里米亚完全占优了,如果走运,明年这时候,我们就可以认真的和满清政府谈一谈了。”文翰笑道:“这是块很丰饶的大陆,如果我们商人在这里不能奉行全球之自由商业精神,也许我们可以捅捅他们的屁股。他们也许会后悔为什么不早答应?”

“这和我完全无关,因为他们怕你们,而我是黄皮肤的,”赵阔苦笑道:“他们奴隶主恨我们同皮肤之奴隶超过你们万倍!”

“我们大英帝国想充当您和满清之间的和事佬。”文翰说出了自己地来意:“只要您基于现在地领土,表示满足,我们就站在您这一边,毕竟您的国土上有我们大量地利益,我们不可能坐视不理。但如果要保护我们,也是您的利益,您需要承诺放弃占领整个满清领土、取而代之的计划,我们需要的是远东的和平,而不是血流成河。”

“我部下和百姓也许会起义杀了我,这里比法国大革命血腥百倍。”赵阔咬牙道:“你们能给我什么让我做出这种可能掉脑袋的退让?”

“和法国人一样,在满清承认您之前,鉴于您先对我们做出的退让的和平期望。我们承认您此刻所有地三省领土,承认这是大宋的国土,如果满清无理占领,我们有权放弃中立,以各种方式,包括武力在内,保护我们在大宋的利益。”文翰冷冷的说道:“一句话,大宋的土地属于您和世界的了,不再是满清的。”

“您太可笑了。满清永远不会承认我,除非他们完蛋了。”赵阔大笑起来。

文翰鼻子里冷哼一声,他看着赵阔道:“我可以发誓,我和您一样厌恶那群脑袋后留着可笑猪尾巴、浑身发臭的野蛮游牧种族。如果有机会,我很想用3磅大炮轰碎他们屁股。”

说罢,文翰伸出一根指头:“和我们签订攻守同盟和对满清的单方面和平协议声明吧,在你打掉安南那群猴子之后,我们乐意和您联合去北京踢那个咸丰地屁股。如果您同意,我们认为您是我们大英帝国的远东最可信赖和互相支持的盟友。上帝保佑远东。”

“我如果不签呢?”赵阔盯着文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文翰冷笑了两声:“想必您也了解安南阮氏王朝地历史。您在学习我们朝着文明迈进,这种事,不是您一个人聪明就做得到的,你需要欧洲大量的技术、设备、资金支持。我们如果禁运会怎么样?而且请不要忘了,一旦克里米亚的威胁解除,我保证,全欧洲的眼光全部将集中于远东这块乐土!这里将军舰云集,战兵辐辏。您不合作没关系,我们也厌倦了把一切货物放在海京让您转运走私进入大清。说实话,上海更合适。我确定我们肯定要打开满清的门。议会的先生们已经声嘶力竭地叫嚣着要对大清动武了,尤其是商人这群大国沙文主义者,他们正是看到您这么卓越的统治者,才越发对大清的愚昧愤怒,这可都是些杀人灭国都无所谓的商人和资本家。如果我们得到大清的屈服。其实鉴于大清和您的战争中的表现,我们认为这是唯一的结果,那时候背叛我们的您对他们商人和政客们还有多少用呢?如果我们欧洲各国联合起来为了贸易利益武装干涉大清内战,您希望您站在哪一边?您要独力单挑满清和欧洲各国吗?”

尽管在总督府里,离自己地老巢海京英国商会只有一条街,文翰和密迪乐从赵阔皇帝办公室出来,还是坐上了护卫云集的马车。

在马车里,文翰笑道:“怎么样,这个粗野可笑而聪明的长毛皇帝厉害吧。盛名之下无虚士。”

“他绝对了解全球政治天气。”密迪乐笑道:“只是明显不想和大清单方面和平。他的志向肯定也是坐在北京宫殿里的王座上。”

“和平的话。他地统治根基会动摇。每个大清人都这么想,这里没有贵族。农民是一切的主宰,呵呵。”文翰笑了起来,但他正色说道:“扶植一个强有力的大清取代者不符合我国利益,我们希望能够把大清和大宋同时扶持起来,一个要大而弱,一个要小而强,而且最好势力均衡,谁也吃不了谁,就像当年的俄国和瑞典一样。这样我们才能完全控制这块大陆。”

“就像我们在印度做的那样?”密迪乐笑了,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欣慰的,大宋这么大的国土作为远东基督徒的国度已经完全够了。我们在大宋顺服的情况下保护他们这些教徒,既对得起上帝,也对得起商人和伦敦。”

“你回上海后,要立刻和咸丰皇帝通报情况,要把大宋地情况作为我们地敲门砖献给这个傻,让他了解我们的力量,同时还有我们地诚意,我们乐意像帮助大宋那样帮助他们,无论是洋枪队、战舰,工业什么都可以援助他们,条件仅仅是把门给我们打开。乃至于,和我们平等交流让我们在北京派驻使节也行。”文翰命令道。

“我真的很痛恨那群脑袋后留着辫子的家伙,他们太恶心了,愚蠢而且虚伪残暴。”密迪乐皱着鼻子说道。

“这是政治游戏。”文翰冷笑一声:“法国人要以宋制越,控制大宋和安南,并觊觎大清云贵高原,那就让他们去玩;我们寻求的是以清制宋,以宋制清,到头来,整个远东都是在我们掌上跳舞,法国佬?就像印度那时候一样,一边凉快去好了。”

而于此同时,气急败坏的赵阔一脚踹飞办公桌上的文具纸墨,把笔筒狠狠砸向墙上的世界地图,他大吼着:“这群他妈的该死的帝国主义禽兽!”

半个小时候,坐在一片狼藉的办公室地上,这个长毛皇帝呼呼的喘着粗气,他咬着牙齿,四面看着还有没有可以出气的地方,然后他看到被砸得在墙上斜了下来满清地图,他定定的看着南部那巴掌大的地方,好久,他长出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我起码也是列强保护的三省之长了,已经太牛比了,比我当年帮派大多少了?!娘的,正经的皇帝级别!都全球免检了!人家骑马我骑驴,回头看还有赤脚走路的,富贵第一,安全第一。貌似也不错了。”

很快,英、法、宋在海京秘密签订《海京和平条约》,此条约中,以英法出面为海宋谋求获得大清互相承认(裂土封疆)为前提条件,确定了各自的老板和打手职责以及无耻的分赃规则,海宋开始从列强“临时工”朝着有“医保、四险一金”、正式编制的列强“打手”大步前进。

111亚罗号与远东十字军圣战

1855年9月,雄踞安南中部的首都顺化城是一个美丽的城市,海风从东部10多里外的大海上吹过这方城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海洋的粗暴,只剩下母亲抚摸孩子般的温柔,高达6米的城墙和深深的护城河,保卫着这周长20里的安南都城,城墙上24个炮台上矗立的巨炮宣示着对任何觊觎者的威慑,香江蜿蜒穿过这个富饶美丽的城市。

香江得名,据说是因为上游长满繁密的石菖蒲,清澄的河水中,总是飘着淡淡的幽香。这发源于长山山脉的河流,在有300年历史的美丽天姥寺以西折而东向,横穿顺化外城,至皇城东南角的东波市转向东北。流速平缓,明澈如镜。一碧澄澄的清流,浇灌着两岸肥沃的稻田、果园、花圃,把繁华的城市、巍峨的亭台楼阁洗刷得清雅、娴静。几个沙洲卧于江心,江上桥梁处处,舟舫点点,棹歌阵阵。

在巍峨的城墙外面,是大片大片的城镇围绕着这座皇都,这里人流不息,热闹之极,岸上商旅辐辏,江上小船如梭,呈现出一副繁荣的画面。

城外小镇上的一个小商店里,父女二人正忙碌着,在低矮的木屋檐下,这里斜眼就可以看到壮丽坚实的城墙,父亲坐在店门外的躺椅上低头编着竹篓,店里,他穿着有点像旗袍衣服的美丽的女儿正把柜台上的小瓷瓶一个一个罗列好。

这时,从这家对面一个店铺里出来一个人,直直朝这小店走了过来,“秦老板啊。还要鱼露啊?”老者看到他,立刻放下手里的竹篓站了起来。

“黎叔,你好。是…田鱼露…。”那人用结结巴巴的安南话说道,这个人年纪不大,穿着一件皱巴巴的丝绸袍子,个子不高,脸上还有几颗麻子,头上留着邻国才有地辫子,浑身散发着一股中药味。

这麻子是这条街上的新面孔。一个中国人,两个月前来到这里,盘下了一间布店,却改做了中药店。本地话倒是懂的,只是说的时候免不了怪腔怪调,邻国“天朝”来客的身份以及其口音,让周围街坊邻居茶余饭后多了不少谈资。

“女儿,给秦老板去家里拿一瓶上好的田鱼露。”老头回头招呼着。

鱼露是安南的特产,可以做调料,也可以直接食用。鲜美无比。鱼露的加工制作十分繁琐复杂。在产鱼旺季,将鲜鱼装进鱼筐,用脚践踏以去鱼鳞,后除去内脏,洗净,装入专门用来制造鱼露的大木桶内,放人适量地盐巴,在木桶的下部放置一根小管导人另一空桶内,三五天后。将原空桶中的鱼汁倒入鱼桶中,待其流满后再倒回去,如此反复多次,最后流出的鱼汁便是鱼露原汁。将鱼露原汁运回家,装入大桶或大瓮中,放在炎热地日光之下曝晒20天左右。就成鱼露了。鱼露的整个制造过程,共需五六个月之久。鱼露置于阴凉干燥处,妥善保存,常年不坏。其中以岱人的“田鱼露”颇负盛名。

说着黎叔殷勤的请这个秦老板上坐等候,这可是贵客,不愧是天朝上国来的,手头有钱,这田鱼露可是很贵的食物,好吃又难做。自然价格昂贵。都是论小瓷瓶为单位买卖的,一般人吃不起。老黎店里进货都不会多,但这个麻子老板吃上瘾之后,几乎天天买一瓶,这种大豪客怎么能不好好对待?

只是黎叔有点好奇,这中国人地中药也许比安南草药管用,但这位老板安南话都说不利索,也没见他给谁看过病或者卖过草药,店里经常是些奇形怪状的中国人和安南人在晚上偷偷摸摸的光顾,他靠什么赚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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