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海盗- 第107部分

打出旗语：自己照顾自己，各显各的本事！率先穿插出去。

我们这是要各自为战了。

你赫德拉姆不是能跑吗？我们就和你比跑！在飘忽不定运动战中创造机会，找出破绽，一遍一遍地折腾对方，一点一点地吃掉敌人，觑准时机，一击而灭之，本是我们海盗最擅长的啊！

现在跟着我的，连我的旗舰在内，只有五条船了。这样，使唤起来灵敏度就高多了！

我玩了招狠的。“234号舰你们用蛇走掩护我，火力挤压前敌；5号，去作饵！旗舰所有炮位跟着我，指哪打哪！”

5号舰好象是在混战之中吓昏了头，傻B地冲进敌舰可以游猎的危险区域；傻B船长总是很多，不光我们这边有，赫德拉姆那边更多！一看到肥美的猎物到了嘴边，忍不住就上去抢。而且这边我的234号舰还在看似没有任何章　…　法地打着散炮，不是高手根本看不出来，234舰长这一通乱炮，已经漫不经心地将十艘主力舰圈到我们火力圈之内！

新手最大的毛病：一乱他自己都会乱。老手最大的优点：乱中冷静，乱中取胜。

我的5号舰一时间也不知挨了多少炮弹，船上“砰砰乓乓”，到处冒黑烟，到处开洞，到处进水。所幸是巨轮，顶挨，一时半会儿沉不了。战舰上的小海盗崽子们呢，他们贼得很，都有身为诱饵必备的逃命觉悟，敌人的炮还没打，他们都一窝蜂躲进底甲板去了。没有一个傻B站在甲板上喊：“鬼子们朝这来啊！咦？打不中啊打不中！”

那个，都是漫画里的情节。

好了，5号舰的官兵光荣地完成了任务。他们接下来要做的，要是我们胜了他们就得救了，败了，那就等死吧他们。（不要BS我们自称官兵，战争的双方，都有权利认为自己是正义的。我们从不自卑。我们海盗也有大头目和小喽罗啊，为什么不能叫官兵？）

接下来看我们的了。

我沉声道：“234配合我，收网！”

然后就根本顾不上发号施令了。我自己亲自操作主炮呢，百十个炮位的炮手跟着我，指哪打哪。基本上一炮一个，因为我旗舰上的炮手紧紧跟随我，火力很集中，一次就是一百五十发炮弹，哪个船受得了？挨上百十炮不死才怪？

我一口气精准点射了五次，打掉了五个明靶。火力圈内还有另外五个靶子，被我小分队的234号舰给干掉了。

其他人怎么打？现在才有闲暇观摩一下兄弟队的战法。

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我们的打法，一人一个字，那么我的风格就是——“狠”！

加里够“快”！他也跑了不少地方了，地中海黑海北海非洲大沙漠，深知时间就是生命的道理，呵呵，腿脚练出来了！速度至上，速度=爆发力，反应快才谈得上技巧！被他上窜下跳的，放一炮就跑，轰沉的不多，伤在他小分队炮口上的不少，怕有十来艘吧，比我的战绩都好！

安东尼。金索，年纪不大，指挥作风却异常沉“稳”。五艘巨轮稳稳的防守在一片海域，相互配合协防，在冰雹一样的炮弹季节稳若磐石，真正做到了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他的防守阵型是最严密的，来犯之船想瞅空子根本找不到，统统被挡在猛烈的火力圈之外。偶尔有钻进来的，去死！丢了四五条船后，再没人敢找安东尼比划了。

忘记卡扎莱在我船上第一份工是做什么的了吗？呵呵，他可是我的水手长，专门打炮的。“精准炮术”得我真传，来一个打一个，一口气干掉六艘。

“快狠稳准”！赫德拉姆遇到这样风格的战斗团队，不废才怪！他以为学了两下子T型战法就可以海上争霸啦？差老远了他！

至少现在他的舰队沉的沉，躺在海上的不能动弹，基本全废。其中包括他的旗舰！如果他今次能够得脱生天，我想他一定教训深刻，很难忘记我金牙。

不准备给机会啦我。大叫道：“兄弟们，再辛苦一把，收网捞鱼，回家吃饭了啊！”

这次网一收，航海史上就没瑞典海军提督赫德拉姆这个人了。谁叫他长的比我帅呢，还好耍个酷！

我金牙最讨厌耍酷的人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　一而再

　雪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眼睛亮晶晶，竟有一种妖异的魅力，我知道那里有一样东西——他好恨！

一刻间，就只有这样的印象了。他的脸，他的眼睛，给我的感觉太强烈。

让赫德拉姆不屈的眼神，永远留在我记忆深处吧。每个死在我手下的人，也许都这样瞪过我，也就赫德拉姆能给我留下点回忆。安心地去吧赫德拉姆，我会偶尔想起你的。

正要挥下开炮的手，却突然在半空停下。并非我良心发现，战场上，不存在什么怜悯，如果怜悯，那是对自己的残忍，对敌人的侮辱。从西方的英吉利海峡方向，又驶来一支庞大舰队，来势凶猛。

我决定不管他。不管他来的是谁，赫德拉姆，我吃定了。

我与不速之客还有一段距离，它，暂时还不在我的火力范围。待收拾了赫德拉姆，再将炮口对准来者也不迟。

休说我事理不明，海盗原本凶悍，在我眼中，任何公海上行驶的船只，都有可能成为我的猎物。

手重重落下。

强大的炮火立时倾泻向赫德拉姆被打废的舰队。赫德拉姆残余战舰的命运是极其悲惨的，在战斗中负伤而失去了行动力，就只能在我的炮口下做活靶子！

一条又一条的瑞典军舰，在海上打着旋儿沉没深海。现在在水下的赫德拉姆，应该好恨吧？壮志未酬身先死。壮大瑞典海军之梦，一下子在海里光离古怪，支离破碎起来。

远方来的舰队看到我竟然悍然下令歼灭瑞典海军的残余，一下子急了，他们竟然从远处向我们开炮。

急疯了吧？这么远的海距，我的黄金大炮尚且打不着的距离，你开炮有什么用？示警么？我金牙从来只有恫吓别人，没有别人恐吓我的经历。

耳边响起炮弹急速划过天空的尖利叫声，我仔细听了听，突然面色大变：“快躲！”

他们的火炮，竟然打得到我！

而我，在这样的距离，连他们的边都摸不着！

是什么口径的火炮，竟然比我的船用重型臼炮打的更远，瞄的更准，砸的更狠？

我操，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炮弹已经砸到我头上！现时的我，和刚才的赫德拉姆一样狼狈！

急急的，我的舰队后退了五海里！

饶是我退的快，这一轮如铜钟大吕，震人心魄的警告炮火，也打的我心寒，打得我冒火，打得我狼狈不堪！一下子，损失了四艘新式大型轮船！

咳，这一记闷棍挨的！好久没有吃过那么大的亏了！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逮住我金牙搂头便打？！！！

来犯的舰队已经冲入刚才我和赫德拉姆战斗的海域，那里，海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瑞典水兵，载浮载沉的人头，挣扎的，漂着的，死的活的都有，不知赫德拉姆在里面否？

来船并没有与我死战的意思。他们正忙着救人，一面打来旗语：警告炮火一时大意伤了贵舰队，纯属误伤，请不要误会。

误伤？那让我也误会几炮给你们挨着？！

看见这样子的旗语，与我听到各国使者虚伪的外交辞令同感——真他妈犯恶心！

我金牙不恨有能力打得我猪头猪脸的人，却极端厌恶那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让我看看这家伙是谁？

无须望远镜，我已看到对方战舰上“呼啦啦”飘扬的国旗。是葡萄牙的“七”字旗，上面七个绿色圆点代表葡萄牙幸运数字“7”，也代表葡萄牙征服的7个海域和7座城堡。

我的瞳孔不由收缩。

再看对方舰队十艘大型轮船的气派编制，我真不愿想，真不敢想，刚才开炮轰我的会是那个人！

难道我们注定要在大海上兵戎相见？即使是私交不错的朋友，也难以扭转命运的作弄？

是，七海虽大，却容不下两条猛龙。我与他，因为同样优秀，所以难免一战！

有了这样子的觉悟，我心里才稍稍好受一点。毕竟，他曾在索法拉救过我的命，我已不觉将他当做朋友。让至情至性的金牙对朋友下手，不好办呢——虽然他刚才还在向我开炮。

这样吧，他救我一命，我送他三次人情。刚才轰我就不计较了，算是一件事。再忍他两事。

如果朋友做到很过分，很不自觉，三次以后我就不和你讲朋友义气了。到时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约翰出现在船头，还是那张单纯的娃娃脸，热情地向我打招呼，脚步却不往我船上来。几日不见，他似乎又有历练，眼睛里，我说不清，只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幽幽的，没有了以前那份清纯。

我心里有些遗憾。不过也没什么，人总是会变的，都长大了啊，都复杂起来。

既然他不过来与我把臂言欢，我又何必过分热情？淡淡的，与他回礼，笑言：“我在这里打架，约翰你来凑什么热闹？”

约翰也笑，挠挠头，作出非常不好意思的表情：“不好意思啊金牙兄弟，我国和瑞典，汉萨同盟约定在此军演，来了却发现有战事，一时情急才开了火……不知是金牙舰队，一场误会，却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还请见谅啊金牙。船只损失，老弟我按价赔偿！”

哼，虚伪！约翰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套？以前那个真诚的约翰跑哪儿去了呢？赔偿我？我惨死兄弟的命，你赔得起么？毁了四条船，虽然大部分人跳水得救，可还是有兄弟在炮火中丢了性命！

不想揭穿他，你装糊涂我也当回傻瓜好了：“哈哈哈，好说好说，我们做生意的，怎好让你政府官员买单？这事儿就此揭过，不提啦不提啦！三国军演？不知道有这个事情啊，更不知瑞典现在与葡萄牙两国关系那么好。若知道，就冲老弟你的面子，我也会放赫德拉姆一条生路！都是误会啊，一场误会！”

你既然说误会，那大家都误会下去好了。

“好在赫德拉姆人已经救上来了。虽然昏迷中，性命无碍。既然都是误会，还请金牙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放过瑞典人。”

救上来了？没死啊赫德拉姆？算你小子命大！现在的局面明摆着，有约翰的战舰队在这儿，我金牙也不能胡乱杀人了，算了，送个顺水人情给约翰吧。

“好。既然你老弟都说了，就放过瑞典人吧。本来我还准备顺道去斯德哥尔摩走一趟呢（那里，是瑞典海军总部所在地）。”

这是送约翰的第二件事。

第一百八十九章　…　再而三

　突然冷场。

我和约翰对视的眼神却不觉锐利起来，挂在脸上的微笑也略显僵硬。

约翰终于忍不住问我：“金牙兄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呢约翰？军演也演不成了，联合搜救行动我看也快结束了（人都捞完了），不若老弟你先走？我在这里目送你离去。”

约翰面色变的很难看：“金牙，我知道你想打汉萨同盟。但是现在葡萄牙，瑞典，汉萨同盟已经达成军事互助协定，一方有难，八方来援，金牙，你不要叫我难做！”

我脸上也挂了一层寒霜：“约翰，你想过我难做没有？我兴师动众而来，你却一句话将我打发走，以后，我还能不能混？今日，约翰你自己说，我是否百般忍让？你可不要太过分，寒了兄弟我的心！”

约翰沉默。

却有一个人大言道：“金牙你现在怎么那么难说话？我家公子请你离去已是给足你面子，你不要不识抬举。须知约翰代表的是葡萄牙国与你这个海盗对话，又不是没有驱逐你们的实力！”

“我草你妈个O！怎么对我们老大说话呢你？！”

“葡萄牙算个什么东西？当日和我们签的赔款条约，现在还在我们老大半办公桌上放着呢！”

“金牙舰队和国家对话，从来都是国家先屈服……”

老洛克没有分寸的一句话，惹来我部下的强烈不满。刚才无端挨炮轰他们就窝了一肚子火，金牙海盗何时吃过这样的大亏？

老洛克闯荡江湖多年，自然也不是吃亏的主，高声回骂。双方士兵剑弩拔张，一副这个世界谁怕谁，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约翰果断地摆手制止了他的水手长冲动下去，举手抬足之间隐然流露出王者不可抗拒的霸气。对方不骂了，我自然也摆摆手，结束了双方无意义的争吵。

“金牙你到底想怎样？约翰如果可以通融，必当尽心尽力。”

“没什么可通融的，也不是你所想的，我金牙海盗此来就是想敲诈的。这次，我不图财。——我是来害命的！非要让汉堡在我的炮火之下呻吟不可！”

“这样子的大动干戈，有什么意义呢？”

“没任何意义。就是为了出气。”我一笑，宛如冬日里破冰之阳光，道：“约翰你又不是不知道，生气的人，是不讲什么道理的。谁叫沃尔沃爷爷死在他手上呢？”

说这话时，冬日的阳光黯淡了些，在岁月的墙角折出一些阴影。

我想约翰能够理解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