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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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传奇-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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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民户:指生活在城内等其他操业而不从农事者,包括民、匠、铺、灶、军、录、杂、乐、丐等,每户拥有田不得超过十亩,其中永业田和口分田各五亩,永业田可继承,口分田死后需交回,勋官同丁户田、但田减半。超过上限的可参照丁户的标准也由官府赎买。

5、杂户:指僧、尼、道等出家之人以及孤、寡、鳏、残等特殊情况之人,僧、尼、道等出家之人和生活在城内的孤、寡、鳏、残等特殊情况之人,则按“民户”的标准可拥有田产;而从农的孤、寡、鳏、残等特殊情况之人则按“丁户”拥有田产。

二、定户:

1、江南东道的授田标准只设官、吏、丁、民、杂五种身份,区别于户籍令中的各种从业身份和表示贵贱的特殊身份。这五种身份不得随意转换,若需转换的由县批准,但若转换后造成田地增减的,则需报州府批准。

2、在丁户中因有勋官而可多拥有田的,按现在实际拥有的田产三顷以下称小户、三顷以上五顷以下称中户、五顷以上称大户。

3、勋官的认定:在永泰元年前获得的勋官皆认可,但永泰元年后只认可吴王所授的勋官,朝廷所授的勋官不再在授田的范围内,且勋官授田不可继承。

4、在户籍令中出现有半户情况的,如赡养老人、弃、寡等无子女的则按半户予以授田;

5、奴、俘、罪等贱籍则不在授田的范围以内、脱籍者可授田。

三、授田:改唐初只授田丁男的标准,这次授田改为以户籍令中的户为标准,为防止重现唐初授田标准

和实际授田不同的情况,本次实行实授制,按限田的标准,不足的予以补授,但所补授之田每户最多不超过三十亩,有一户半的最多不超过四十亩;每丁户中有年龄已到中的男子可暂授口分田,女子则减半暂授口分田,出嫁后收回。所有口分田和永业田均不准买卖,口分田死时需交回,永业田可无论男女均可继承,但继承时需减半(夫妻、父母等当世继承者除外)。有特殊情况不需永业田的,报金陵户曹事批准后由官府赎回;原则上每户中的同一丁男一生只授田一次,永业田超标的情况只允许出现在继承之中,有特殊原因的,则需报金陵户曹事审批。另外为防止限田令后大量百姓涌入江南东道,此次授田只限于永泰元年五月前取得江南东道户引的百姓,以后取得户引的须住满五年后方可取得授田的资格。

四、租赋:江南十五州实行唐初的租庸调制,标准由金陵府定,除军田外一概征税,但也有部分减免的情

况,如孤、寡、鳏、残等特殊情况之人可减半;如需抚养五个以上年龄未到中子女的可减半;在役军人和取得举人以上功名的可减半。由自己开垦的土地两年内免税,后三年可减半;超过六十岁的孤老或需赡养两个以上年龄未到中子女的寡妇则可免税等等。所有减免税的情况皆需州府批准,报金陵户曹事备案。

1、租:江南十五州的田地按各种标准(如山地、平原、生熟、近水等)细分为三等二十级,田赋上限也由此定为:上田每亩二至三升,中田每亩一至二升、下田每亩五合至一升,每年视情况而变。

2、庸:每户每年交绢两丈、麻两斤。

3、调:全道非官吏的丁男每年皆需服劳役二十日,这二十日中官府可提供食宿。五十岁以上未除丁者可免役;中举人以上可免役;从过军者可减半服劳役;另外也可采用代役的方式免除劳役,即交钱粮免役。

4、佃租:允许农民租种别家土地,对有地者租种别家田地的官府不限佃租;但对永泰元年五月后才取得江南东道户引的无地百姓,佃租定了上限:最高佃租不得超过当年收获的两成。

限田令的推出宛如晴天的一声霹雳,炸懵了江南十五州的所有官民,在江南乃至全国都掀起了惊涛骇浪,江南再一次成为全国关注的焦点,李月本人也再一次成为百官弹劾的对象,欺君、僭越等天大的罪名纷纷砸到李月的头上,声势之强烈,远胜抨击安禄山造反之初,朝廷各省、部、监、御史台、左右拾遗均派人到江南实地调研,魏博节度使田承嗣和范阳节度使李怀先甚至联名上书李豫:李月擅动国本,臣等愿领一支忠义之军去平定江南的异端。

同时,各地大地主、贵族、名士纷纷上书,要求江南东道恢复百年平静之状,决不允许动摇国本之事发生。所有的人都明白,江南的土改对农民的诱惑是致命的,为防止大量本辖地的农民逃亡江南东道,各地官府一方面封锁消息,另一方面严禁农民南迁,违令者一概充为官奴。

江南的改制引发了如此严重的后果,是李豫所始料不及的,七月,日有蚀且昼出大流星没于东南,有言官上书,此东南之祸所至,迫于强大的政治压力,李豫宣布子孙袭实封者半租,永为常式,间接承认了当前土地兼并的现状。八月,命礼部尚书崔焕充江南东、西两道及淮南道观风使、御史大夫,前往江南各地巡视民风,同时公开谴责李月,并命他暂停限田令的实施。

第三部 经略江南 卷二 秋风秋雨愁煞人 第二十六章 抗命

抱歉!出差了几天,今天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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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廷的责问敕发至金陵的时候,李月却在莫愁湖边垂钓,韩滉拿着敕文,心情沉重的站在李月的身后,他不敢也不想打扰李月,他知道自己手中这份敕文的分量,从文字上看皇上似乎已经推翻了他所作的承诺,不再允许江南东道的土地改革,不知这位年青的亲王能否承受住如此大的压力。

韩滉远远的看着这位年青的亲王,突然向他身边侍从问道:“殿下已钓上了几条鱼?”

“韩大人,殿下已垂钓有半天了,却一条鱼也没有钓上。”

韩滉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传来了李月的声音:

“是韩大人吗?请过来坐!”

韩滉走了过去,李月笑笑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今天运气不好,一条也没有钓上来,韩大人平时也钓鱼吗?”

韩滉笑着摇了摇头。

“是了,大人醉心于书画,自然心无旁骛了,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韩滉不答,湖边的空气陡然紧张起来,李月淡淡地笑了笑问道:

“可是京中有文书过来?”

“是!是敕令。”

“怎么说,可是要我停止限田令?”

“是!皇上命你停止限田令。”

李月沉默了一会儿,反向韩滉问道:“韩大人如何看?”

韩滉缓缓说道:“皇上既然已经下了敕令,作为臣子,我自然是遵从。”他突然警惕地问李月道:“难道殿下想抗旨不遵吗?”

“哼!倘若是田承嗣或李希烈要变革,天下谁敢放个屁,我处处替他着想,顾及他的面子和皇威,他却毫不领情,若是我根本不睬,他又能如何?我是个军人,只知道军令如山,既然已下了令,就必须执行,并不得有半点折扣。”

说到这,李月缓和的笑了笑说道:“放心好了,皇上并没有反对,他只是做个姿态给他们看看,他是我大哥,我自然明白他的心思。”

“殿下!我理解殿下的心情,我也知道皇上定是被逼无奈才让殿下暂停的,我想其实皇上也只是想让我们替他找个借口,就如上山一样,路其实有很多条,直冲上山也好,曲折回旋也好,我们的目的终究是一样,就是要爬上山顶,领略高绝处的风光,限田令也是一样,目前的问题在于太过于激烈,若和缓一些,阻力就不会这样大了,当时我曾劝过殿下缓行,现在也是一样,说起来我们还是翁婿,自然要替你着想,路需一步一步走,积小流方才致江河。请殿下三思?”

李月闻言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限田令的推出也是形势所迫,眼看全国土地兼并之风越刮愈烈,朝廷年年缺粮,真以为是天灾所致吗?再不下猛药医治,我大唐亡国之日就不远了,你以为我只考虑江南一域吗?我只想趁此时给全国敲一记警钟,给走投无路的百姓们开启一扇希望之门,只要有希望,百姓就不会造反,至于我个人的荣辱得失,我早就置之度外了。”

“殿下心怀天下百姓,让韩滉惭愧!我是坚决支持殿下的限田令,但我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可以缓和目前的局势,也给皇上一个交代。”

“韩大人请说!”

“其实我江南十五道需要授田的户一共也只有五十万户,按每户三十亩算,需要十五万顷,满打满算,最多二十万顷,安置百姓所需的田地其实并不是很多,目前官府手上还有十万倾闲田、职分田和公廨田,可以把它们先分给百姓,再加上新恳的土地,我想暂时也能应付几个月,余下的等收回的田再补授,这样的话,就可以把各官员和大户上交土地的时限再往后推一推,给他们一个喘息之机,再慢慢分而划之,这样就可以给皇上一个交代了。”

“那韩大人的意思是打算将时限推到何时呢?二年、三年?还是十年、八年?时间越长,将来改革的阻力就越大,所遭遇的问题也就越多,这一点难道韩大人没想过吗?再说,我金陵府首先妥协,威信何在?”

“殿下,我们只是给皇上找一个借口,其实时限都掌握在殿下的手中,随时可以开始,若殿下认为是这一种妥协,索性就只对上面承诺,对下却不松口。殿下,这只是一个策略啊!”

李月见韩滉坚持己见,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自古以来,欲变法者阻力何其之大,我大唐之初本来就将大量土地授予贵族、官僚,给百姓者不过十之一、二,可现在眼看百姓连这十之一二都要保不住了,国若无民为本,岂能长之,韩大人也明白,我这次授田给百姓的最多也只有二十万顷,为何他们连这一点点利益都不肯放过呢?”

“殿下,主要是殿下要剥夺他们手中之田的缘故,还有不少朝臣也在江南有私田,涉及自身根本利益,自然反对才这么厉害。”

“其实我也并非是绝情之人,只要不太过份,我也会给他们一个机会,用赎买、用勋官,都给了他们机会,总之只要不要太过分,给百姓一口饭吃,这便是我的原则,如果连这也不满足,那就休怪我用血腥手段了。”

韩滉见李月不为所动,只得最后说道:“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殿下禀报。”

“可是皇上要调你回京之事?皇上决定任命你为户部尚书,我已经答应了。”

“可是殿下,”

李月止住了韩滉的话头,继续说道:“太冲,我知道你其实是想去的,但又丢不下江南的事情,我也明白这是朝廷在扯我的后腿,这次和你同去的,还有刘宴大人,他将被任命为盐铁使,我江南的改制刚刚开始,当然不希望你们走,可是我还是答应了皇上,一方面是为你们的前途考虑,另一方面我也希望在朝廷有更多的人能理解我的改革,能在全国范围内延缓土地的兼并,给天下百姓一个喘息之机。太冲,你明白吗?若只有江南独富,我大唐岂能振兴!”

“殿下,老臣明白了。”

“好吧!这次就照你说的办,我就暂缓大户交田半年。”

八月,李豫从江南东道调回韩滉和刘宴,任命韩滉为户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任刘宴为盐铁使,命他准备在全国实行盐税改革事宜。韩滉他们走后,李月调段秀实为西阁祭酒,韦黄裳为东阁祭酒,升原肃宗时的黄门侍郎后被贬为杭州司马的韦元甫为苏州刺史,同时又升刘宴的副手何士健为盐铁令;起用被致仕在家的原庐州刺史韩颖为婺州刺史,在进行了一系列的人事调动后,李月随即同意限田令的涉及大户的条文可暂缓一段时间实施,先执行给无地户授田的步骤,但同时李月又下严令,各地官员最迟三个月内必须退出多占的田,各地大户在半年内也必须完成测量和退田事宜,如果地方不配合的话,将由军队来执行,逾期者将从刺史到县令一概免职。

信州贵溪县是几年前刚设的下县,和江南其他地方一样,北方流民的猛增使原来从属于弋阳的贵溪乡人口突破了三千户,达到下县的标准,李豫即位之初,便将他从弋阳县独立出来,设立了贵溪县。贵溪县县令马堰原是苗晋卿的门生,天宝十二年明法科进士,苗晋卿死后,又投靠了鱼朝恩,故得实缺给授贵溪县县令,和全国所有的大多数地方官一样,在为官的同时,自己的家产也跟着膨胀起来,他本是从七品下阶,按制可得授永业田三顷,也就是三百亩,但他的永业田却得授在老家徐州丰县,但这两年他又以职分田、公廨田为由,在贵溪县捞到了近五顷的上田,按照限田令,他若选择江南东道养老,就必须得放弃老家的田地,而且还要再退出多占的二顷土地。这让他十分为难,他其实在老家拥有远不止三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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