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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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传奇-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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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正源跪在一旁,脸色铁青,这精气神三毒,他确实闻所未闻,但李月却连皇上所中的毒名字都说了出来,由不得他不信,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那你可知皇上如何中的毒?”李隆基也精神一振,坐立起来:“是啊!朕何时中了这等奇毒?”

“这'玉美人'之毒,顾名思义就是以人为介质,潜伏期一般为两年,皇上两年前有没有幸临过一名皮肤透明若玉一般的西域女子?”

李隆基想了半天也没有印象,他一生中幸临的女子实在太多。倒是杨贵妃想了起来,“啊!皇上,他说的是玉才人。”杨贵妃之所以记得,那是因为那玉才人是唯一一个皮肤可以和她相比的胡女。得杨玉环提醒,李隆基终于想起自己两年前确实是幸临过一名这样的女子,可惜一个月后就死了,他点点头对李月说道:“确有这样一个宫女。”

“皇上,那这位宫女现在是否还在?” 钱正源有点不甘心地问道。

“不用问了,这个女子必然在一个月后就死了。”

“你如何知道?”李隆基心里害怕起来,仿佛那女子是个女鬼。

“那是因为那名女子本身就是一件毒物,她应该来自西域极远之处的一个小村落,那个村落的所有的人都是这样,体液中含有一种奇毒,和本村落的人可以结婚生子,以尽天年。但若和外人婚配,将毒传与对方,自己一个月后必死,而对方两年后毒将发作,最后全身将变得和玉石一般死去,那女子应该就是来自那个村落。”

“那可有药除去此毒?” 李隆基此时彻底相信了李月,他颤抖着问道。

“此毒若想根除,唯一的解药就是那女子的血液,出此之外,天下再无解药,否则也不会列为三大奇毒了。”

李月回答道。

李隆基心一下子冰凉,那玉才人已经死去两年,哪还有什么血,突然他又追问李月:“月儿适才不是说要替朕医治吗?”

“皇上,我说若想根除,确实是没有办法。但若想控制它,不是我妄言,天下除了我,恐怕再无人可以办到!”

“啊!那就拜托爱卿了!”

“皇上,臣现在还是白身,不敢称当爱卿”

“那容易,朕现在就封你为官,月儿想做文官还是武官。”

李月连忙跪下说道:“谢皇上恩,但请等给皇上医治以后,况且大唐自有其惯例,我想参加科举取得功名,届时皇上再封不迟!”

“好!有志气,朕就等你科举的表现。”

“另外,我父亲在太庙时有不当举动,望皇上恕罪。”

“这事朕明白!你尽管放心替朕医治,朕决不亏待你的父亲。”

就在当晚,李月运用无上的内力配合碧心丹替李隆基拔出了部分毒素,李隆基的双脚开始转为灰色,李月明言,三日后将拔第二次,其间要痛两次,可用药丸止痛。

忙完后已近一更,李月便歇在了宫中。

第二部 中唐旧事 卷一 白头宫女说玄宗 第十章 朝会

天宝十二年元旦,每年一次的新年朝拜在大明宫含元殿内举行,往年都是在太极宫的承天门进行,但皇帝临时改变计划,今年的新年朝拜改在大明宫含元殿内进行。含元殿,它是大明宫第一大殿。也是当时整个长安城中最宏伟的宫殿,它修建在龙首原上,殿基高四丈多。殿前东西 两侧建有向外延伸的阁楼,东名翔鸾阁,西名栖凤阁。殿阁之间以回廊相互连接。唐李华《含元殿赋》描写说:“左翔而右栖凤,翘两阙而为翼,环阿阁以周墀,象 龙行之曲直。”含元殿的作用和太极殿相似,它与丹凤门配合是举行“外朝”的地方,每至元正、冬至,皇帝则临此殿听政和举行朝会。所谓“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就是描写当时含元殿大朝会的盛况。含元殿南去丹风门四百余步(约588米),东西广五百步 (约735米),殿庭极为宽阔。由于它高高地屹立于龙首原南沿之上,殿基高出地面四十余尺,为了百官朝见的方便,于是在殿前修建了二条平行的斜坡砖石阶 道,共长70余米,每遇朝会,群臣即由此两道而上。这两条阶道由丹凤门北望,宛如龙生而垂其尾,极为壮观,故称为龙尾道。龙尾道的修筑更加映衬出了含元殿 的高大雄伟,但也因这条道坡长阶高,成为年边大臣朝见之畏途。大中十二年(858年)正月,宣宗在含元殿卜尊号为“圣敬文思和武光孝皇帝”。当时太子少师柳公权年已八十,从坡下步行至殿前,力已委顿,误听封号为“光武和孝”,结果被御史弹劾,罚了一季俸。
巳时正,已经在寒风中等了近一个时辰的群臣们开始由丹凤门鱼贯而入,凡在京正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必须参加新年朝拜,群臣分文武两列,走在文官最前面的是代右相杨国忠(原右相李林甫在去年十一月病重),紧随其后是左相陈希烈,然后是中书令韦巨源、尚书右仆射杨再思、门下侍中韦见素、张倚、三省下诸职、翰林院学士、集贤殿学士、六部各尚书、侍郎、九寺、五监、太子府诸官。武列中先是李氏诸王再是十六卫府和东宫六率府的各大将军。文武群臣共数千人,立于殿前。

巳时一刻,三声钟鸣,皇帝仪仗开始从后殿进入,唐玄宗携杨贵妃以及太后在众宫人的簇拥下先后入坐,群臣叩拜行朝堂大礼,天宝十二年正式拉开了序幕。

新年朝拜后皇帝正式接受李林甫辞尚书左仆射及右相之请,封其为晋国公赐千户,奴婢十房, 庄、宅各一区。封杨国忠为吏部尚书兼右相,并准其于尚书省录官。另外封赵王李郁为国子监祭酒。命各地于花灯节后开始乡试,五月开进士科。又受四镇节度使高仙芝及陇右节度使哥舒翰和朔方节度使安思顺之请,命于二月初一开武举,以揽天下将才,且明诏天下:“无论王侯工商,唯勇者取。”

另着诸王赴各军镇,代表天子劳军,郢王李瑛赴朔方、甄王李琬赴范阳、仪王李璲赴河西、寿王李瑁赴陇右、光王李琚赴剑南。

李月因夜深,被唐玄宗留于宫中,他天明醒来时,发现身边坐有一名宫女,正伏床而睡,李月坐起,那宫女随即被惊醒,忙上前服侍,李月认出她就是那名险些被杖毙的宫女。宫女见李月有点惊异地看着她,忙跪下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愿做牛做马以报大恩。”李月忙把她扶起:“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昨日为何被处罚?”

那宫女闻言垂泪答道:“奴婢在宫中叫冬雪,俗家姓柳,淮南道扬州人,家里开一茶铺,父母已逝,一直和兄嫂居住,去年被选入宫,昨日因我给花瓶换水,失手打碎花瓶,惊扰了圣上,被喝令杖杀,多亏公子救下,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愿做牛马相报。”

“你是扬州人,我放你回家,可好?”

“公子若不收我,那为何还要救我,我大嫂是极刻薄之人,我就是被她献出,公子若让我回去,我就死在公子面前。”李月见她是个性烈之人,便不再勉强,点头允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给你改名'含烟',你看如何?”

那宫女大喜,跪下给李月叩了三个头说道:“奴婢现在就叫含烟,愿一生服侍公子。”李月听她话中有话,又见她容颜俏丽,脸上不禁一红,忙岔开话题,“不知我何时可以出宫?”

含烟忙说道:“今早高公公专门来说过,公子醒后随时可以出宫。”

在宫人的引导之下,李月出了皇宫,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给母亲请安后,便来到自己的房中,一进房门,就看见赵绿敏站在房内,脸上有些不高兴,李月知道她一定是为含烟的事情生气,忙把宫中发生的事情一一相告,赵绿敏听说含烟是被李月从死神手里救下时,她怒气稍敛,似笑非笑地问道:“你难道不知皇上赐你一女子是什么含义吗?”李月摇头说不知,其实他知道,皇上赐的女子最差也是要做侍妾的,没人敢把皇上赐的女人当作奴婢使用。赵绿敏笑着说道:“我猜你其实也明白,说吧!你准备怎样处置她?”

“我想把她交给母亲,上次她把盼月给了我,身边正缺一人。”李月忙说道。

赵绿敏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吧!我已经和她谈过了,她也是苦命的人,不要难为她了,我也知道,大凡有些成就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这是古制,我也不想你逆潮流而行,但有一点,你的妻只能有一人,所收的妾必须要先经我同意才行,李郎,这样可以吗?”

李月见赵绿敏满脸娇嗔,心中一荡,一把抱住她,在她耳旁低声说道:“一切都听你的。” 赵绿敏突然被爱郎抱住,脸上娇羞无限,想推开他,可是浑身酸软无力,又听爱郎在自己耳边低语,一时情迷意乱,她伏在李月的怀中,半晌才抬起头来幽幽地说道:“李郎,我把一生都托付给你了,你可别辜负我啊!”李月心下感动,他抚摸着赵绿敏的头发,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均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之中,良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分开,赵绿敏对李月说道:“那柳含烟也才十七岁,就暂时委屈做一阵子婢女吧!先和盼月一起服侍你。”话还没说完,李月就吻上了赵绿敏的樱唇,赵绿敏刚想到“冤家”两个字,就只觉天旋地转,迷失在李月浓浓的男子气息之中。

当李月和赵绿敏坐下后,李月就把自己以前的一些事情讲给她,讲到青藏高原遭遇到狼群时,赵绿敏吓得脸色苍白,紧紧地抓住李月的手。讲到铁骑堡万大小姐的矫情时,赵绿敏再也忍不住,伏到李月的怀里吃吃的笑。经过这次波折,两人的关系终于突破了那种因相处时间不长造成的尴尬,变得真正亲密起来。

当天夜里,赵王府再次大摆酒席,今天是元旦,但酒席真正庆贺的却是李郁当上了国子监祭酒,

尚书省礼部的‘国子监‘、门下省的“弘文馆”和皇太子的“崇文馆”并称大唐王朝的三座最高学府,国子监祭酒为国子监的最高官员,从三品,加上长子李照为弘文馆详正学士,这样父子两人都掌管着大唐的最高学府,李郁虽贵为王爷,却是个闲职,他不是皇上子嗣,所以可以任一定的职务,比如濮阳王李彻任宗正卿。

李郁从高力士的口中得知,自己能得官还多亏了儿子李月,他才开始真正重视起这个学道十五年的儿子,自己做光杆王爷数十年,却在李月回来几天后,一切都开始改变了。李郁想到了当年长虚对自己说的话,想到了百年前的星空异相,他看着自己的八个儿子,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第二部 中唐旧事 卷一 白头宫女说玄宗 第十一章 密谋

天宝十二年元月初二清晨,这注定将是一个改变大唐历史的早晨,就发生在一向默默无闻的赵王府内。在赵王府的密室内,赵王李郁、长子李照、李月三人正进行着一次秘密会议,后来大唐帝国的许多历史走向,都是在这次会议中明确下来。这是李郁被封赵王以来,首次的秘密家族会议。太后由于年事已高,没有参加这次会议。
赵王李郁首先把当年父亲与李隆基的恩怨,简单地告诉了两个儿子,他最后说道:“就因为我也是皇位继承者之一,所以这几十年我一直忍隐,以免惹起上位的猜疑,但事实上他一直在戒备于我,所以这四十年来我一直被打压。或许是皇位的争夺战已经转移到了他的儿子之间,他不再认为我是个威胁,所以才把我重新用起,我这次被任命为国子监祭酒,照儿你是怎么看的?”

李照一直在沉默地听父亲的讲述,过去的恩怨,他曾从母亲口中多少有点耳闻,他从来被认作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在弘文馆详正学士这个职位上一呆就是六年,和他一起被任命的人,或已经被提升、或平调到了实权部门,只有他没有半点动静,一些资深的官僚都认为随着礼部尚书秦汉的退休,李照很可能就会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呆到老,大家都知道,其实李照任这个官职只是皇上的一个敷衍,并不是真心任用,李照心里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这些年他一直谨小慎微地工作着,只要稍微犯错,很可能就被人参掉官职,在他看来,皇位离他实在太遥远,根本就不可想象。但他自己内心深处的梦却没有一个人明白,他不止一次梦到自己穿着龙袍坐在九五之尊的皇位之上,醒来后只能叹口气,把这个梦忘掉,穿上五品的朝服,去弘文馆做每天都一样,平淡而无聊的工作。

李照见父亲问他,他想想说道:“我觉得这里面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小月能治他的病,作为一种恩赐。另一个原因是这件事发生在李彻禀报太庙事件的第二天,我觉得皇上是在间接警告郯王李琮,看来皇上是不想让皇位之争再起波澜。”

“我同意大哥的第二种看法,我给他治病,那只是表象,他真正的目的是在平衡几个儿子间的势力!”李月接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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