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徐海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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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徐海东-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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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父亲在大连休养,王叔叔专程从北京去看望阔别将近20年的老战友“徐大哥”。父亲得知王叔叔要来看他,接连几晚兴奋得睡不好觉。王叔叔一到大连,顾不得旅途的疲劳,从车站直接赶到了父亲的住处。两位老友见了面,激动在流下了热泪,一再拥抱,互相说着:“我们终于见面了。”接着,两位老人滔滔不绝地谈起分别后的情形。在战争年代,我父亲先后9 次负伤,抗日战争的后5 个年头是在担架上度过的,在反“扫荡”、反“清乡”的战斗中,有时就躺在担架上指挥打游击,多次从敌人的合围中逃出来。在病中,父亲几次口吐大量鲜血,在根据地缺医少药的条件下都得以转危为安。所以王叔叔说:“徐大哥,您能有今天真是九死一生呀,您是死不了的人。”父亲说:“王老弟,我们能见面是多么不容易呀!我相信您能活到百岁。”当天,他们谈到深夜,才依依不舍地告别。第二天,王叔叔一早又来到父亲的住地,他们继续尽兴而谈,同时留下了这张珍贵的合影。旅大市负责同志想请王叔叔去旅顺参观,王叔叔谢绝道:“我是专程来看望徐大哥的,不是来参观的。”由于工作繁忙,他第三天就返回北京了。

党的“八大”以后,父亲由大连迁居北京,王叔叔与父亲来往就频繁了。那时父亲的身体善比较好,可以起床活动了,他就急于要为党为人民做一些工作。王叔叔深知我父亲的病情仍然不轻,总是耐心地安慰他等病愈后再工作,一定要安心养病,争取早日恢复健康。

在风雨如磐的10年中,父亲和王叔叔的友谊也经受了考验。林彪、江表一伙把我父亲和王叔叔的亲密无间的战友关系,污蔑为“黑关系”、“搞阴谋”。早在1966年9 月,林彪、江青一伙就开始诬陷王震叔叔,强加种种罪名,给他挂黑牌子进行批斗。一天,王叔叔砸了黑牌子来到我家,对我父亲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父亲非常气愤地说:“王老弟,你砸得好!我们对党对人民问心无愧,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们都要顶得住。要说你王老弟是反革命,那我徐海东也就是反革命。”父亲尽力地安慰王叔叔,要他注意身体,坚信乌云总是要过去的。

1967年武汉“七。二○”事件发生后,林彪、江青一伙要抓所谓的“军内一小撮”,大街上贴满了“打倒徐海东”的标语,污蔑我父亲是“七。二○”事件的黑后台。父亲感到实在冤枉,憋住一肚子的火到王叔叔那里,倾诉衷肠。王叔叔对父亲百般地安慰,并说:“徐大哥,要说你是反革命,那我王震就是反革命。你要多加保重身体,相信问题一定会搞清楚的。”王震叔叔又对我说:“你爸爸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其他地方都不要再去了。我不怕牵连,徐大哥的事我要管到底。”1968年三月,林彪反革命集团死党邱会作突然下令,卡断对父亲的氧气和药品的供应。天哪!父亲在革命战争中出生入死,现在又患有严惩的肺病、心脏病、哮喘、气管炎、肺气肿等病症,肺部呼吸功能已失去了80% ,24小时都离不开氧气,没有氧气和药品怎么能活下去呢?我们迫不得已向当时的中央军委、总参、总后和中央文革反映这一紧急情况,结果都是不管不问。我们决不能眼看父亲被活活整死啊!我就想到王震叔叔,请他把这一严惩的情况报告给敬爱的周总理。我甩掉了盯梢的人,见到了王叔叔。王叔叔听了十分着急,他果断地对我说:“一定要想尽办法维持徐大哥的生命。”王叔叔冒着风险把我父亲的情况报告到总理那里。总理得知后非常气愤,他立即指示解放军总医院恢复了氧气和药品的供应。父亲终于得救了。

1969年4 月1 日,党的“九大”召开了,毛主席亲自提名我父亲为“九大”代表和大会主席团成员。当我父亲来到主席台后,王叔叔特地来到隐父亲的身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说:“徐大哥您好吧,望您多加保重。”父亲也深情地说:“王老弟您好呀,您也要多多保重呀!”互表关怀的深情。

“九大”会议期间,在选举中央领导成员时,父亲因行动不便,不能投票,他就向王叔叔招招手,把王叔叔请到身边,向王叔叔郑重其事地行一个军礼说:“王老弟,我非常信任您,因我病重不能走动,请您代我投票。”王叔叔深情地向我父亲鞠了一躬说:“徐大哥,我一定照办。”当敬爱的周总理看到这一情景时,向我父亲和王叔叔点头微笑。而林彪看到这一情景时,却恶狠狠地瞪了王震叔叔一眼。事后王叔叔对我说:“我当时也狠狠地瞪了林彪一眼。”

林彪的篡党夺权的阴谋在继续发展。不久,下达了所谓“一号命令”,父亲被疏散到了郑州。林彪、江青一伙和在河南省的代理人,继续残酷迫害父亲,不仅不给必需的药品,连最起码的生活必需品米、面、油都不供应。我把父亲的处境写信报告给疏散到江西的王震叔叔,王叔叔千方百计找了些急救药品,寄给父亲解决危难,但被林彪在江西省的死党给扣下了。我们全家人悲愤难言。父亲临终前一再嘱咐我,他死后不要通知同他战斗过的伯伯、叔叔们,以免牵连他们;但一定要告诉王震叔叔。我遵照父亲的遗嘱,从郑州发了电报给王叔叔,报告这一不幸的消息。听说王震叔叔接到电报时,手不住地颤抖,泪流满面;一连几天吃不下饭,也不见任何人;他老人家亲自写了一份长达数百字的唁电,但是这份电报被当时河南军区的个别人无理地退回了。

1979年1 月24日,党中央终于为我父亲彻底平反昭雪,给父亲作出了公正的评价。敬爱的邓小平叔叔主持追悼大会堂,王震叔叔参加了追悼会。追悼会后,我陪母亲去看望王叔叔,他深深怀念地说:“海东大哥是我的当之无愧的老大哥,要不是林彪、江青于伙残酷迫害,决不会这么早离开我们,他要是看到现在这样的结局,多么高兴呀!我永远忘不了徐大哥,他崇高的革命精神和优秀品质值得我们永远学习,他对中国革命作出的历史功勋永放光辉,他将永远活在人们的心里。?

忠诚的战士善战的将军 张希才今年,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我军杰出的指挥员、无产阶级久经考验的忠诚战士徐海东同志诞辰八十周年,也是他惨遭林彪、“四人帮”迫害含冤逝世十周年。每当我回想起与这位令人尊敬的老首长一起工作的经历,就更激起对林彪、“四人帮”的无比仇恨和对徐海东同志的深切怀念。徐海东同志虽然离开我们十多年了,而他那光明磊落的政治本色、忠勇无畏的斗争精神和平易近人的高贵品质,却永远留在我的心中。

襟怀坦白对党忠诚一九三二年,蒋介石调动三十余万军队,对鄂豫皖苏区实行残酷的“围剿”。根据地军民坚持了英勇顽强的斗争,但由于王明左倾路线的干扰和破坏,终未取得反“围剿”斗争的最后胜利。这时,党内机会主义者张国焘背着党中央和毛主席,实行逃跑主义,擅自将红四方面军主力撤出鄂豫皖苏区,把我党我军经过长期艰苦斗争建立起来的革命根据地,让给了国民党反动派。

四方面军主力撤离后,留在根据地的红军部队仅约一万人。由于敌人的猖狂“围剿”,我军分散,不能形成打击敌人的强有力的拳头,屡与敌人作战而不能取胜。根据地军民在思想上、组织上、行动上都很混乱。如不尽快地将分散的部队集中起来,就有被敌人各个击溃,以导致整个苏区斗争的失败。在此情况下,当时的鄂豫皖省委根据中央指示召开了最高军事会议,决定:以留在根据地的红军部队为基础,立即重建红二十五军,吴焕先同志任军长,徐海东同志任副军长兼七十四师师长。我当时在红二十五军保卫局任职,后来相继任军直属队部党委书记、经理处(后称供给部)政委。自此,与徐海东同志在一起工作多年。

徐海东同志对张国焘推行的“左”倾冒险主义和右倾逃跑主义路线极为不满,为贯彻执行毛主席人民战争思想和红色割据的主张,在重建红二十五军、巩固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斗争中,作出了重大贡献。他先后与党内机会主义路线和右倾思想作了顽强的斗争,坚决维护了党的统一和团结。一九三二年底到一九三三年初,红二十五军集中兵力与敌作战,军事斗争取得了很大胜利,根据地的形势稍有好转。这时,鄂豫皖省委在王明路线的影响下,错误地估计形势,提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口号,如:“夺回中心城市”、“恢复整个苏区”等,并于一九三三年五月贸然决定夺回七里坪。七里坪位于红安县城以北四十余里处,西、北两面有倒水河作自然屏障,东、南面有较为突出的制高点,工事相当坚固。敌兵力为三个团六千人。另外,距七里坪不远的城镇都布有重兵防守,可随时增援七里坪。而当时我军只不过一万人左右,并无优势兵力。在传达省委关于攻打七里坪的决定时,徐海东同志认为,我军既没有攻坚条件,兵力也不足以围攻敌人和阻敌增援;根据地屡遭敌人洗劫,人民生活极为困苦,我军军需、物资和给养毫无保障。因此,他坚决反对省委的这一错误决定,并郑重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由于省委执行了“左”倾冒险主义路线,徐海东同志的正确意见非但没有被采纳,反而受到了严厉的批评。后来,在围攻七里坪的过程中,由于敌强我弱,力量悬殊,我军兵力不足,连该镇通向外地的公路都无力加以控制。因此,并未国死城中之敌,敌人外围援兵仍然畅行无阻,而我军由于阵地正面过宽,兵力分散,不能对敌人实施重点突击,以有效地歼灭敌人。随着时间的拖延,我军的给养、药品等供应越来越困难,部队被拖得精疲力尽,广大指战员流露出一些怀疑和不满情绪。这时,徐海东同志向省委提出撤围的建议。当时,红军党内正犯有肃反扩大化的错误,谁怀疑上级决定、或是给领导提意见,都有可能被打成右倾分子、反革命而加以迫害,轻者受处分,重者要处决。对此,徐海东同志毫不畏惧。他怀着对党的赤胆忠心,为了革命利益,他把个人安危置之度外。在省委召开的会议上,他与左倾路线的冒险主张展开了激烈的斗争,阐明自己的观点。他说,省委关于围攻七里坪的主张本来就不妥当,久围而不克,打疲劳战,这不是我们红军的战术。部队消耗越来越大,现在如果再不撤,我军就要被拖垮。假如外围敌人再来个反包围,对我形成内外夹攻的态势,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徐海东同志的这些意见无疑是正确的,可是不但没有被采纳,反而遭到了无理的批判。当时主持省委工作的主要负责同志把他的意见说成是右倾主张,并当即把他驱逐出会场,剥夺了他参加讨论的权利。尽管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但徐海东同志毫不气馁,他对党的事业无限忠诚的坚定信念始终没有动摇。历经四十三天的七里坪战役,红二十五军减员近半,所剩七千余人,体质也很弱。在这种情况下,省委才不得不决定撤围。在此期间,徐海东同志所提两次建议虽然未被及时采纳,但他那主持正义、无所畏惧的高贵品德却给我们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徐海东同志在原则问题上从不让步,在路线斗争中旗帜鲜明,立场坚定。一九三四年底,红二十五军北上到达陕南地区,并决定在此开辟根据地。在错误路线的影响下,省委和红二十五军个别同志面对艰苦的条件,产生了畏难情绪,怕担风险,不愿在陕南扎根。他们的理由是:陕南是山区,地盘小而且穷,红军补给困难;陕西的敌人是盘踞多年的国民党王牌军,实力雄厚;经过长途行军和连续作战,干部伤亡较大,以红二十五军的力量决不可能单独创建根据地。因此,他们极力主张入川与红四方面军主力会合,并声称:“红四方面军是老大哥部队”、“会合力量大”、“我们可以吃现成饭”等等,以此来动摇省委的决心。到了一九三五年初,随着敌人进攻的开始,特别是春荒的到来,这种思想的影响逐步扩大,直接妨碍了省委关于在豫西北、鄂东北、陕南一带建立革命根据地的统一行动。为此,省委召开会议,就“红二十五军能否在鄂豫陕边区创建根据地”问题,展开了一场重大的思想斗争。会上,作为红二十五军军长的徐海东同志,针对一部分人的右倾逃跑主义思想,给予有力的驳斥。他指出,红军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动员和组织群众,创建革命根据地。斗争的需要,我们离开了鄂豫皖苏区。根据党中央的指示,我们必须在这里扎下根来,建立人民政权,以牵制敌人“围剿”中央红军的兵力。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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