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风雨之美人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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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风雨之美人江山-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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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效飞是个急性子,一但认真了的事,恨不得立即就扑下身子去办,而且最好立时就能办成。这不一从邹府出来就直奔福州城中的各家印坊,打听行情去了。

杨坊手中拿着拂尘,打扫着店面里摆设上看不见的灰。以前这些事他是不干的,可这几年生意越来越难做。也是,这兵慌马乱的谁还有心思著书立说,谁又有心思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呢。在着这几年长乐帮在这福州里横行,自己这家小小的亨通印坊也少不了孝敬,再加上苛捐杂税,他可就赚不上什么钱了。要说虽然那些外来的人手段是血腥了点,可也算是给这福州城办了件好事。

“哎,真是不知道自己这间亨通印坊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忽然感到自己脑门上有什么在爬,吓的汗毛直竖忙伸手去拂,待看时却是个喜蛛。

“连你这个小东西也来笑话我,我可有个什么喜啊!”

岳效飞带着杨虎和赶来报信的安仔一脚踏进京通印坊的大门。

店面里头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袭青衣带了个八楞帽,手中却执着掸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屋里打扫。

“看来安仔的情报还可以,这家京通印坊还真是地方最大,就是不知道工人的数量怎么样,能印多少东西。”

“杨老板,来了客人怎么也不招呼。”岳效飞进了门,也不管杨坊招呼不招呼,就自顾自找个地方坐下了。

杨坊今个确实没心情招呼客人,早上来了两个怪里怪气的人,只问了几句话,也不多说扭身就走。而现在进来这三个人看着比早上那两个更古怪。想着怕也就是问问罢了,也就没打算招呼他。这一听岳效飞出言直接道出自己的姓氏。杨坊心里还纳闷呢:“他怎么知道我姓什么,准不成是老客户。我眼拙没认出来?不能啊!”

“哎呀,别在哪寻思了。一句话,想不想发财啊,想的话就赶紧过来,我还忙着呢!”

“瞧您说的,谁不想发财呐。来了,来了。”听了这话杨坊再不迟疑了,小跑过来。

人常说话不投机半句多,若是投机就好办了。

岳效飞不耐烦的瞅着杨坊感激的眼见要落泪的模样,很干脆的说:“一句话,干不干。别说那么多,我忙!”

看着他的模样,赶紧收拾情怀嘴里非快答到:“干、干!岳老板您说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

“日常的事务我不管,我只管到月底来收红利就是了,剩下全是你的事,杨老板这事就交给你了,你给咱盯紧了好好办。”

“岳老板你只管放心,只要您那活字按时到,我保证按您所说的时候把那什么报纸给印好。”

“好了,就是这样。告辞了。”一句话岳效飞起身就急急走了,这点事是完了,可他的事才刚刚开始。

杨坊瞅着三人如同来时一样突然就消失的背影,直发愣,以至于他打了自己一个巴掌“疼,不是梦。”他高兴了,满脸红光,咧着嘴只管笑,笑容中稍带点疑惑。

“印刷鸡,鸡也会印书?那是什么鸡,不知道得吃多少饲料。管他呢,值一百多两银子呢,铁定是只好鸡。

第一百一十九节 神州城(九)老兄弟

就在岳效飞在福州知府家里胡闹之时,纪敏萱却在骂他。

纪敏萱等人出来后她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向两人告辞,向家中船坊去了,这几日正在造的那艘“挂帆车船”也就快完工了。

坐在小轿上的纪敏萱望着江面,消散着从岳效飞那儿惹回来的一肚子闲气。不过江面上的一艘船引起了她的注意。由于迎着风,那船并未挂帆,也未见有踏车的叶轮,可竟然走的飞快。

“咦”纪敏萱对造船的技术一知半解,可是最主要的部分她也是很清楚,而这船对她来说也就太古怪了。

“停轿”

很快她和眉儿两站在江边起劲打量这条怪船,只见那船不是普通木色,而是漆成了灰色,弦侧着写着“老军营号”几个大字。

“原来这个就是姜大哥所说的那个“快船”了。只是这船却并未见帆及踏车的叶轮,纵然是顺流而下,可也不该走的这如此之快才对,事关造船技她怎么也要弄个明白才得放心。

很快眉儿找来一辆大车。“车夫,赶上那艘船”车夫还以为她要搭船呢,点点头一扬鞭子,驱车飞奔而去。

老军营号的目的地却离纪家船坊不远,那里原是洪家船坊的船坞故地。此时,能在这重新开始建造船坞。洪四海,眼瞅着四五百个壮汉奋力挖掘着土石,心中感慨万千。要说当年洪家船坊造船的本事也算是数的上的。可是要跟这岳老板比起来,可就真是差远了,看的出来他对造船并不是很在行,只是他想出来的那些东西真就够的上菲夷所思了。

光说这船坞,你听听他心多大。将来要在这里造二十丈(六十米)以上的大船,听他的想法还不是宝船,可是那该是个什么的船呢?

纪敏萱碰了一鼻子灰,原本想凭着几句好听话,哄哄船老大高兴让自己上船去瞅瞅。可那有个怪名字的人挺凶不挺横。一句话“秘密”就把自己给打发下来了。

“哼,船长?什么烂名字,都没听说过”眉儿在一旁鼓着腮帮子小声骂着。

纪敏萱倒在释然,自家的坞里不是也是谢客参观的么,不过她还是看见了有趣的事。

两个人下船后就站在一个一人多高的台子旁边。那台子上伸着长长的木架子,也不知是作什么用的。台子上还有两个光头在那里叽哩呱啦的说话,听着不是汉话。

很快一些人推来几辆只有两个轮子的车子来,就是不见有人上船帮助抬木头。

“哎!小丫头,躲开。”高台上的两个人说着并不熟练的汉语,把纪敏萱主仆二人赶到了一边。这时,让纪敏萱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高台上的斜木架子,在那两光头的转动下,已然伸到了船上。

“嘟嘟”两声哨响过后,铁钩被放了下去,接着有水手上前从木头上拾起绳子挂上铁钩,待得挂好之后,水手已是两声哨响,这边高台上的两个人忙碌开了。发出“唰啦”声,伴随着这声音,那木头上的绳子就慢慢地绷紧,直至粗大的圆木被吊起来(手动葫芦)。待离船三尺之后又慢慢入下至小车之上。那小车也就只有两个光头而以,伸手把翘起来的木头一压,悠哉悠哉地推走了。

纪敏萱看着这些吃惊极了,自己家的船圪要想从船上卸下这些木头可不知要多少人同时进行才行。

“这些人怎么跟岳老板那个小人一样邪门!既然这家伙有这些玩艺,少不得在从他那里打问明白。”

“走……走……走”高台上的两个光头开始赶主仆二人了。

这次纪敏萱给他们一个白眼,心里骂道:“什么吗?真是我以类聚,跟你们那个岳老板一样蛮横无理。

这个时候也就是刚在福州府胡闹完打算离开的时候了。

四海船坊的纪大掌柜在坞中待了几个月了,眼见这艘他一直观注的挂船车船就要完工了。它是郑家水师定做的快船,两边各三十二个踏车,即便是逆风行驶时,航速亦是快捷无比。虽然船快完工了,可他的心里一点欣喜之意都没有,快半年了,自己不过赢过一次龙舟赛,以后一直没有赢过,而孙家手上光郑家的战船就有近二十艘,全都跟这艘一样是十五六丈的大船,其它各样船舶订货更多,自己家的船坊若再赢不了龙舟赛可就险了。好在那群延平来的恶人占了长乐帮,只是不知他们又要多少孝敬!

“爹爹”女儿随着声音出现在他面前,女儿纪敏萱一直是他的骄傲,不但美丽可人且是个管事的好手,可惜了的,再能干终究是个女孩儿。看来也只有和孙家联姻才是好办法,不然这四海坊却要交给谁去。

“爹爹,怎么又不高兴了?”

纪大掌柜抬头看去,却见女儿一张小脸通红,隐隐透出些汗意来,想是走了半晌,心中奇怪,女儿平日一向沉静斯文,今个是怎么了?

“爹爹,告诉你个好消息,只怕那洪老伯回来了呢!”

“呃!真的。”纪大掌柜听了女儿的话,心中涌出无限情感来,想当年他和那洪四海的交情颇深。当时洪家的儿子洪斌也曾给纪敏萱指腹为婚,只可惜洪家后来不幸遭了那场大祸,妻儿都葬身火场,只逃了他父女两个,还是他救下洪家父女,并暗地里送出福州,如今听到故人归来又怎能心中不欣喜不激动。

“他人在哪儿呢?”

“呵呵,纪老兄,难得你还记的我……”伴随着笑声洪四海自纪敏萱身后闪了进来。

“四海兄,真是你啊,这些看你去了哪里,我还当你我兄弟今生再无相见之时了呢!……”

“哪能呢,我这把老骨头可舍不得兄弟你呢……”

“老哥哥,你这是打哪回来的?”

“我现在跟了延平老军营的岳老板,回到咱福州来开神州坊的。”

纪敏萱对于岳效飞的名字可是耳熟能详,心里没有一天不骂他几遍的。不过这会她可想起来那船的事“洪伯伯,刚才江边有艘叫什么‘老军号’的船你可知道?”

“呵呵,你也看见伯伯的拙作了……”。

第一百二十节 商务酒会(一)

“疯子,他是个疯子。”朱聿键在屋里转将圈口中大骂。没人说话,无论是曾后、陈嫔都惊若寒蝉。她们清楚能把朱聿键气成这个样子只有那个岳效飞,只有他才会做出那些出格到皇帝发火的事情。

朱聿键咬着牙喃喃骂道:“三百衙差、几百帮众。黑帮也就罢了,你要那些衙差做什么?真是糊涂、混蛋……你把朝堂上的大臣当做什么?泥偶么!”越想越气之下,伸手把几案上的笔筒、茶杯扫到地下。

大殿上的气氛一时显的极为凝重。沈嫔更是沮丧,今夜皇上打算带她参加晚会,对她来说可是第一次,早就听人说过晚间有个去处极为热闹,只是一向皇上只携了曾后和陈嫔去,不曾带着自己去,要不是今天大约一辈子也见不到罢,谁知道又碰上这样的事。

至于曾后、陈嫔两个在延平时早以习惯了每晚的节目,一连十几二十天没看心中已然难耐至极。

朱聿键生气是有原因的,岳效飞借着大明例律,他自己要出一部神州律,这不明摆着要造反吗?而且这几天岳效飞他们在福州的动作太大,聚众抗拒官兵,这还了得!明日朝之时那些个大臣、言官还有不拿这事大做文章的么!

气闷之极,朱聿键不理三个呆若木鸡的女人,拂袖出书房。

他现在所居的宫城比之延平行在收所住的地方自是大了许多。宫女、太监也多了许多。就朱聿键来说,他还是认为这样巍峨的深宫才是帝王当住之所。心里希望,最好是回到北京那里的皇城更有皇家气像。

傍晚,几只残鸦匆匆掠过,发出喑哑的叫声。怒火中烧的朱聿键也被这南国深秋时节的景致所感染。说心里话,他并不喜欢这里的秋天,比之北方,这里秋天的肃杀之气少了一点,秋天到了这里出是这样的缠绵和温和。

“铮铮……铮……”一阵舒缓凄凉的琴声随着风声传来。

起初,用珠滚玉盘的连音道出,身在苦寒之地的凄楚,亦牵动人心中的情怀使人悲哀,使人寒冷。慢慢的那声音渐渐壮大、高亢,最后竟若长枪大戟碰撞般发出金玉交鸣之声。

“好个胡笳十八拍”朱聿键精通音律,自然品的出这弹琴之人手法极为纯熟那技法更已达到了以愿驭琴的境界。悲哀时有若长哭当歌,激奋之时挟着长河决堤般阻挡不住的气势排山倒海般隔空传来,使朱聿键心扉发颤。

重重的琴音仿佛一把重锤,直撞向自已心间所凝的怨气,把那处心机虑、把那愁思千结撞的个七零八落。心结一去心思灵活起来,他仰着头长长地舒了口气,纯静的天空空寂无物,一种充沛的雄立于天地的豪气油然而生。

“他岳效飞凭什么在福州胡作非为,哼!他定是不愿受那长乐帮的欺压,我猜即便没有临江楼上发生的事他自然会另想办法,总要灭了长乐帮心里才得舒服,到于那邹知府纯粹是自己找的。可是他为何又要与郑家对峙?仅是要立威么,也许对我来说这倒是个好机会呢!

鞑子,眼下他们才是现在最大的祸患,待我有了精甲十万雄立于天地之时,其他的跳梁小丑何足道哉!……这琴声来的好,只是,这琴声是自哪里来的呢?”

脚步在后宫的诸多宫苑之中流转,追寻那如梦似幻的琴声。

一件桃红色的罗衣裹着美丽的胴体,似乎是一团火,又似是一团红的烟雾,长长的手指,纤巧嫩白,轻轻地告告抚住琴弦,一缕缕清音就是至这里飘散出来,转而叩响朱聿键的心房。

长眉淡睫下一双剪剪秋水盈盈,仿佛飘动着不知何处去拖来的云彩,那是一团足以令人迷失的雾、那或是灌满美酒的香泉,一个跟头栽了进去的话,恐怕只有醉死的份了。

朱聿键看的痴了,那抚琴的美丽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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