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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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谋-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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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慌的神情下,苏阙往后推了推,桓瑾紧迎上来,丝毫不留余地。
  “义父……,义父是……”已是语无伦次,无法回应。
  “他不爱你,他只当你是义女,你们之间只存在微薄的亲情,他并不爱你,可知道?”
  桓瑾指着自己的心口处,一字一句道:“我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只要是我想得到的,我必须得到,哪怕用夺得,也要到手。你可认为我自私心狠手辣,因我不是桓墨婴那样的大善人,他是菩提树下的童子那我便是个满身血腥暴戾的饕餮,用尽一切手段也要誓死抢来。苏阙,你可以将一切怨恨挥洒在我的身上,但是莫要做出令人堪忧的事来。”
  “当我看见你全身是血的样子,我的心已经四分五裂,我当时就想为何不早点遇见你,为何自己不是老八,这样你喜欢的人便是我桓瑾而不是他桓墨婴,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苏阙心口恍惚,不知该如何回答,桓瑾竟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简直不可思议。
  他双手将她的脸捧在掌心,凑近水润的唇,声音如桃花勾魂,“给我一次机会,给你自己一个解脱,好么?”
  从未有过的温柔,从未有过的情动,野草燃尽双唇颤抖,“不……”
  桓瑾轻吻住她的唇,浅浅的吻着,身上的麝香熏得她无法思想,她是那么的懵懂,只得僵硬着身子死板的站着任由他撬开唇齿探入口中吸食,缓慢的吻逐渐热烈起来,桓瑾索性闭上眼深深的吻去,辗转缠绵,耳鬓厮磨,浓烈沦陷。
  她,这次竟然没有推开他,还让他肆虐的吻着自己,为什么不会感觉恶心,这次的吻比上回的还要激烈,惹得她心口□。
  浓烈的吻转而变浅,苏阙的眼睛迷离如星,使他无法自拔,恨不能现在就要了她,无奈理智胜过□,最后在她唇上砸了下离去。
  满心的欢喜,眼角笑意散开,“你瞧,其实你并不那么讨厌我,这个吻我很是欢喜。”
  苏阙窘迫的垂下脑袋,脸颊如桃花,淡如云,她应该立即给他一个耳刮子的或是上去暴揍一顿,为何还能如此冷静?
  桓瑾抿了抿唇,意犹未尽的咂咂嘴,“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哈哈……,你啊,初尝情味,自是不知话意,莫不是只被我轻薄过?”他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期待的问。
  原是阴森森的牢房,顿时暖意涌来。
  袖内的手微微搅在一起,她抬头不悦的说:“我这辈子最恨自以为是放荡之人。”
  他欢喜的将她搂入怀里,喜笑颜开,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苏阙忍着疼痛依在他肩头,伸手抚上柔软的嘴唇,此处还残留这人的味道,她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物归原主

  大牢既无人又无美景,着实令人心烦。
  苏阙翘着腿,叼着一根细草管,悠哉悠哉的哼着曲儿。
  燕妙儿打开大牢,手挽一个木饭盒,笑着说来:“何苦打着闷葫芦,瞧瞧我给你带来什么好吃的。”
  已经被关此地五日了,每日燕妙儿都会按时给她送饭,身上伤痕愈合极快,却又沾不得一点辛辣,只得喝着羹汤饱腹。
  苏阙走了去,将木饭盒接了去,打开木盖子,揭去一层盖。
  绿叶飘离,糯香扑袭,白汁浓稠,甘美缠人。
  “没想到妙儿姐手艺了得,今日这叶片舟船的羹汤这般的香浓。”
  “你啊,这嘴巴吃了糖蜜儿似的讨我欢欣。罢了,先喝些清粥羹汤,身上的伤可好了,喝完了让妙儿姐给你再上些药。”燕妙儿抽出手帕,抬起闷头咕噜喝汤的苏阙,擦了擦额上岑出的热汗,悉心照料。
  苏阙喝完汤羹,将燕妙儿拉去走下,问:“义父近日怎样?”
  “放心,主子很好,正打算向陛下求情,放你出去。”
  可叹一颗真心就这样被吹散了,亏得义父还惦念着自己。这几天到让她想了很多,她自视过高,没有想过义父的感受,这份情不该说破却也说破,无非在义父威严的名声下撒了层囱灰,玷污了去。
  “那……慕容玉儿……”心缩住,巫山云雨自是要行的。
  看出她那小心思,燕妙儿说道:“你这清静女儿家,脑子里想哪门子去了。”
  苏阙对着她笑,忽然眼睛眯了眯,伸手摸了摸燕妙儿的右脸,一个青紫的掌印,正气问:“姐姐脸上这青紫凸显的痕迹定不会是胭脂没抹开的缘故,谁欺负你了?”
  燕妙儿拿开她的手,笑笑:“你想哪里了,怎会有人欺负你妙儿姐,你自不想想我是主子身边的人,这么多年可还有人欺负过,想多了伤神。”
  
  “慕容玉儿吗?是不是她打的,你怕我难过所以瞒着,这掌印太深你这粉再怎么抹也遮不住。”
  
  她横眉冷声,心口难受,“妙儿姐,你别担心,告诉我自慕容玉儿进了门发生了什么事?”
  
  燕妙儿靓丽的脸上多了些哀愁,她心细绣花针,叹了口气说道:“那慕容玉儿嚣张跋扈,刚进了凤凰池,一来打骂宫女巧人,我还是头回看到这样的一幕,心里愤恨不平便去与她说理,理没说成还挨了顿打,正巧被主子见着了,当时主子脸色很不好,遂将她关在奉贞殿静思己过。”
  
  苏阙奴了奴嘴,镇定不禁。自己住在那里八年与宫女们好成一团,这打骂之事可没有过,宫门深思海,奴才宫女的命谁人放在眼里,这慕容玉儿可真有本事,抢她的人,住她的殿,打她的人,这笔账先搁着,等她走出这大牢定要十倍讨还。
  
  苏阙将桓瑾送来的火云药膏掏了出来,小巧玲珑的见效快,她背上的伤也好的快。随后打开,挑了层白色细末儿托起燕妙儿的细腻脸,这张漂亮的脸受到如此对待,孰不可忍。
  
  手指尖轻轻涂抹,“这药是四殿下送来的,药效很快无副反应。那慕容玉儿怎的对你的,我苏阙不会干看着,容我离开了这里,好生帮你讨来。”
  
  燕妙儿咬唇,“为了我这宫女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罢,宫女的命本就不值几个钱,受主子的气人之常情,随处可见。”
  指尖微停,苏阙专神的对她说:“姐姐是苏阙的亲人,我非睚眦必报之人,有些事可以忍有些事忍不得。”
  她将药膏给了燕妙儿,留着后用。
  
  她虽入官场入得早,这后宫的事倒是晓之以情,为了争宠杀人放火多了去,倒是在这一片清净无尘的凤凰池,她容不得一粒杂质。
  
  待燕妙儿收拾好一切走后,澹台颍川到来了。
  
  一来便是怒火三丈,恨不得一口吞下这个不爱惜自己的人,得知一切缘由,心里又火又气又是担忧,只得憋在心里。
  
  苏阙上前迎去,嬉皮笑脸的:“澹台兄怎来了,回来后也不知会我一声,不够义气。”
  
  澹台颍川舟车劳顿,一脸的疲倦色,手指抵了抵额头,“你这撒泼猴,这次竟闯下此等大祸,若非八殿下为你挡着,你与我早阴阳相隔了。”
  
  “呵呵,好在我现在活的好吃得好,你愿望倒是落空了。”
  
  澹台颍川本就是个风度清雅之人,被她这样一说扑哧一笑,点她眉眼,“你啊,往后少闯些祸端,我就安心了。”
  
  “浣儿你将她安置在哪儿了?”
  
  “在我府内候着呢,今儿我带你走出了牢笼,你往后切记收敛下性子,秉性过于洒脱,别人嘀咕着,苏大人也是个绝世美人,这上下怎无一丝女儿之态?”
  
  “呵呵……,说的是说的是。”苏阙抬眸,细问:“你说带我离开这里,莫不是陛下愿意放我?”
  
  “你足智多谋助四殿下解说邢王以救国库之急,出程立德大功,功不可没。只是你不顾朝律扰论八殿下大婚令自己身陷绝境,本是救不成的,朝堂之上八殿下与四殿下两人帮你求情,又有云萧寒戚武官帮你把气,这乾坤日月皆得,句句有理,没有一丝庇佑,深得人心。你说这陛下还能不放人吗?陛下若不放人,他那两个最疼爱的儿子唯恐心愿落空,这倒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原是如此,羞愧羞愧。澹台兄也没少出力,离开了这里我心口舒爽了,趁着心情好,走,去民间一家揽月酒楼,那里的酒你这二十一年来可没吃过,韵味无穷,今儿我请你吃酒去。”苏阙梨花一笑,一听得以出这牢笼,心中欢呼不已,顿觉涅磐重生,一身轻松,对着澹台颍川瑰丽一笑倾尽群芳,眼珠子如丽瘘清澈。
  
  “今日你付钱,我只做陪。”
  
  “好好好,我请客,原该我请的,今儿咱们喝个痛快。”
  
  灵木戎戎,山云淰淰。
  
  刚踏出大理寺衙门外,便有一小厮跳马上前挡了两人的路。
  
  “你挡着本公子的去路作何?”苏阙问。
  
  小斯对她行礼,随后将一墨盒呈上,“这是我家主子给小公子的,主子说他没什么好礼送您,只有这墨盒。”
  
  苏阙与澹台颍川相觑,将墨盒打开,盒内躺着的是一把桃花折扇,苏阙敛眸笑意散去震惊住。
  折扇在细指尖缓缓打开,原是水墨画册的扇面多了一行字,“浊渠自清。”
  
  呼吸有些不稳,她闭上眼睛,立在原地。这把折扇是她三年前七夕佳节赠送与他,当时心意即已送出,虽未曾见他使过,如今物归原主,心口耐不得会难受。
  
  看着天际心口念着:红尘白浪两茫茫,忍辱柔和是妙方;到处随缘延岁月,终身安分度时光。
  
  眼睛湿润,芥末如斯,落入澹台颍川视线,“不是说好吃酒去的,脸色怎么垮下了。”
  
  苏阙将折扇利落掌开,扇了扇,转之睁开如明镜般清透的眼睛,朗声笑了笑,做一副纨绔之相,收回扇子已扇指路,“走,喝酒去。”
  
  天意难测,一切皆有定数,他与她之间已经缘尽。
  
  强求不得,强求不得。
  
  她美目而流眄,含言笑而阴悚。
  
  吐清风之飂戾,纳归云之郁翁。
  
  ………………………………
  一座古色古香,青砖素瓦恍如明镜的阁楼伫立在百花盛开的一处,那里虽是民间最富丽堂皇的一处却也是热闹非凡的地方。
  
  楼内人声鼎沸,摩肩擦踵。
  
  揽月楼。
  
  苏阙与澹台颍川找了个清静的地方,花园四周用水晶帘铺设,当阳光照入水晶帘,微风习习,水帘灼灼而流光,冉冉漂浮的水晶帘摆勾勒出一抹华贵精美的上景图。
  
  “小二,给我们来三壶梅花酿,几道素菜。”
  
  “好嘞客官,随后就到。”
  
  苏阙托了托扇子,在掌心敲了敲,左右瞄了瞄。对着侧面的澹台颍川道:“兄弟,你有没有发现四周的眼睛繁多,他们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澹台颍川喝着茶,眼睛一扫,嗤笑:“何须见怪的,他们只是没见过两个这么有身份的人罢了,别让秽气扫了兴。”
  
  苏阙摇了摇扇子,清风一度,颔首示意。
  
  酒上了桌,两人开始各自饮酒。
  
  澹台颍川开口:“最近发生的事多,借酒消愁也是一大美事。”
  
  苏阙将折扇一挥,空中一个全面旋转如风飞舞,又轻轻落回手中,她掂量着酒杯喝了几口。
  
  “苏阙,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子。”澹台颍川放下酒杯,托着腮,眼睛笑意缱绻,“跟你在一起,顿觉心里的大石头终是落地了。”
  
  “呵呵……,这世间谁人无烦恼,只要看清了想明了,这心中的结自然就解了。”苏阙睁着水润清透的眼睛瞅着他,轻轻的说:“你知道吗,我倒喜欢做个普通老百姓。有个平凡的家,平凡的爱,与喜欢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想拥有平常人所拥有的东西,却都要永远与之隔绝。我入官过早,熟知国家兴亡,可是我却要一直做出一副冰冷阴狠的态度,想想可真受罪。”
  
  深知她自小就活在仇恨之中,道:“若是陛下没有灭你族,那你与我,与你的八殿下还有这文武百官怕是无缘相见了,而你这个闺中少女或早已配嫁他人,哪会……呵呵,女扮男装迷死这皇城这么多人,又惹出这么多事端。”
  
  “说的正是。”苏阙轻笑,红颜晔而流光与他碰了碰杯,“不想不想,今儿出来喝酒的,哪来那么多儿女情长的。”
  
  她历经一切磨难,还能有什么事想不开的。
  
  酒至半酣。
  
  一群黑衣蒙面人闯了进来,目无王法,光天化日大肆破坏器具,斩杀贫民。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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