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大唐- 第22部分

“什么？我手脚不干净？”我府上的老人孙成的额角立刻青筋暴起，眼眦脸涨，右手忽地握住刀把。

　我冷笑道：“怎么？你还想和我动手？”

“和你动手？我大唐的勇士只杀敌人，不杀自己人！今天你这样侮辱我，为了我大唐勇士的名誉，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等日后事情查清楚了，如果我是清白的，你必须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在我的坟前向我赔罪！”说罢，猛然拔出佩刀抹向自己的脖子。

　“不要！”我一把抱住孙成握刀的胳膊喊道：“你不能这样！死后再还你清白有什么用？”

　孙成转向我怒道：“军团长，你见过掌管军需辎重的人去拣烂菜叶剩骨头吃吗？自古至今，你听说过吗？”

　我惊愕地看着这两个人，一头雾水。“孙成，什么拣烂菜叶剩骨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成看了看我，我见他的情绪已经趋于稳定，便把刀夺下。

孙成没有坚持，只是高傲地看着我。　“军团长，自从我们到了碎叶城，每个月士兵的军饷就得十七万伍仟两银子，原来的库银只够发六个月的，再加上采购各种物资的费用，每个月将近二十万两银子的开销，而全城每个月上缴的税款只有三千多两，这么点钱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我们到碎叶城已经七个多月了，前五个月还能勉强维持各项支出，后二个月根本就没有银两发放军饷和支付各项费用，只能欠饷和赊帐。这种状况，即便我们想手脚不干净，也没有机会！”

我非常吃惊，暗叹自己真不是当领导的料，怪不得后世只能当个骗子，唉！转眼看了看孙成，从他那倔强的目光中透出了一丝无奈。

孙成接着道：“为了执行你的命令，保证参加一线训练的部队吃得好，我们每天向牧民赊一百头羊，二个月来已经欠一千八百多两银子了，再加上菜钱，一千多两银子，共约三千多两，就指望这个月的税款，钱一到马上就得还钱。不怕军团长你笑话，我们全营负责人这几个月为节省开支，只能从我们后勤人员的嘴里往外抠钱了。我们平时吃的菜，只能是拣别的团队掉下来的烂菜叶，收集各团队吃剩下的骨头熬汤喝，连我们漱口的青盐都克扣了，现在我们军需营的战士走到哪，哪里的人就嫌我们口臭，有嘴损的人管我们叫‘口臭营’。军团长，你见过管军需辎重的人，有这么克扣自己的吗？”

第四十四章　　筹集粮钱（上）

“什么？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不早说？”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军饷会缺到这种程度。

孙成委屈地道：“军团长，你忘了吗？当初在改军制的时候，我们军需辎重被指定归程飞亮副军团长辖制，副军团长这两个月一直在草原上练兵，至今未归，张营长找过你几次，你不是在开会就是在练兵场，后来虽然找到你汇报过几次，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一直没有过问这件事。”　以手抚额，好象记得什么人向自己汇报过几次，事后自己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看来自己是忙昏了头，连主次不分了。　虽然当这个军团长挺风光，但负的责任也大，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给忘了，难道我真的不是当官的料？我竟然把这么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同志冤枉成这样，这太不应该了。　我心情沉重地走到孙成面前道：“孙营长，我不知道你为了全军团，受了这么大委屈，这都要怪我这个军团长官僚，没能及时体察下面的情况，我错了，我应该向你赔礼道歉。”说罢，向孙成深深地施了一个大礼。　慌得孙成急忙来扶他，道：“老爷，这可使不得，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我当不得您这样的……”　“怎么当不得？我损害了一个大唐勇士的名誉，对不起这三字我就不说了，因为它表达不了我的愧疚心情。”

……　“大家静一静！”　我站在练兵场的高台上，面对着下面的全军将士，双手往下压了压，运足中气，大声道：“弟兄们！经过大家这一段努力，我们的整训和军规军纪执行等各项工作都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在此，我向大家表示感谢！”　我说到这里，顿了顿，表情转为凝重：“但是，前一段时间由于我的疏忽，让大家二个月没有领到军饷，这都是我的错，在此，我向大家认个错，我的错误很严重，按理说应该砍了我的脑袋，可是我知道，你们是不可能为了这件事让我自刎谢罪的，我也不想就为了这件事自杀，我还要和你们一起并肩打下一片天地，还要等着打败突厥，一雪我们的耻辱，所以，我也不想来虚的，古时候曾有曹操曹孟德割发代首，今天我也来学学他。”　说到这里，我拔出短剑，拉起一绺头发挥剑割下。　全军将士无不动容。　“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欠大家的军饷马上补上。”　台下哄然杂乱起来。　“好哇！这回老子也有钱到馆子里吃一顿了，省得你这小子总是在老子面前炫耀！”　“这下好了，又能到我相好那儿去了，你都不知道，我前些日子都不敢和她朝面。”　……　我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再次向下压了压双手，道：“大家静一静！下面请军需营营长孙成上台！”　待孙成上台之后，我转向大家，高声喊道：“弟兄们，就在不久前，我损害了一位大唐勇士的名誉，侮辱了一位好兄弟！这位兄弟为了保证全军将士后勤辎重的供应，在银两紧张的情况下，带领着全营战士拣烂菜叶和剩骨头吃，他们的这种牺牲自我，顾全大局的精神，值得我们全军将士学习！现在，我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向孙成兄弟赔礼道歉了！”说罢，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孙成深深地施了一个大礼。　孙成慌的急步上前扶住我，这个关东工匠双眼红了！　“军团长！当不得！当不得！”　“怎么当不得？你们为了全军将士没有后顾之忧，甘愿自己受委屈，你这样的胸怀，我是比不上，还有你们全营的将士们，也都值得我这一拜，我们全军团能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是和你们军需营顾全大局的精神分不开的。”说到这里，我也感动得眼睛湿润了。　“在这里，我代表我和全军团的官兵向你们军需营全体将士道歉了，同时也向你们表示感谢！”　孙成和他的军需营将士也忙向我回礼，他们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泪水，是为能够得到理解、赞扬而流。特别是能让军团长理解甚至赞扬，他们觉得即使受到再大的委屈也值了。　我激动地又道：“大唐碎叶城军团的将士们，我们大唐勇士的荣誉是任何人不能侮辱的，谁侮辱了它，就要付出代价！大唐勇士的荣誉比我们的生命还要重要。”　说到这里，所有人激动得震臂高呼：“为大唐勇士而战！”　……

军团长府邸，大唐碎叶城第一军团指挥部。　“军团长大人，关于增加财税收入问题，还是先听听税务官的意见吧。”老谋深算的总务官张营长说道。　孙成眉飞色舞地道：“容易，太容易了，这事我最拿手了，自从军团长大人的新规定实行以来，我们碎叶城是空前兴旺，各地的商队蜂拥而至，可以说整个呼盟贝旗大草原上的商人，甚至远到波斯商人也慕名而来。真是盛况空前哪！现在每天到我们碎叶城的商人已达到一千人之多，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军团长大人，我看现在我们可以恢复十税一了。再加上两道税，哈哈，军团长大人，这样一来，我们还用为银两发愁吗？”　孙成一副踌躇志满的模样。看来，他是穷疯了，想抽税都想到北了！　我摇了摇头：“这不行！现在这样的大好局面来之不易，你要是恢复十税一，再加上两道税，我敢说，用不了一个月，我们的税收状况又会恢复到以前，这等于饮鸩止渴，杀鸡取卵，不行！绝对不行！”　这时候一个老尤站了起来，看了正尴尬地站在那里的孙成一眼，道：“军团长大人，自从大唐军来到碎叶城后，我们这里的治安状况非常之好，虽然达不到路不拾遗，但也能做到夜不闭户。我建议，每个外来的商人，每人每天收取保护费一两银子，这也是一笔不小收入。”　又听了几个人的建议，失望地摇了摇头，这都是出的什么馊主意啊！看来还是和我们军中的老兄弟们商量一下吧。　我看了看在座的所有师长团长一眼，开口说道：“各位，现在我们的财政状况已经发生危机，我们手里只有不到三万两银子，不够补发所欠军饷和民工的工钱，大家多想想，谁有什么办法不妨说出来。”　场面一时陷入沉默之中。　还是路师长先道：“其实搞军饷不是什么难事，要是以前，抢他娘俅的，现在不行啦，你老大定了个八、九项军规，这不是自己难为自己吗？谁还能有什么好办法？”说罢摇摇头。　我猛地一震：对呀！没有吃没有穿只有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这是后世的经典啊！　他颇有深意到看了老路一眼，这个老路不会是扮猪吃虎吧？　“对！你说的还真对！我们现在就成立一支给养抢劫队！不，我说错了，叫给养搜集队，反正意思是一样的！各位，谁愿意去执行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路天成立即跳起来叫道：“我去我去！妈妈的！老子的手痒得不行了！该我出去活动活动了。”　尤万里接口道：“那不行，要是你老路去了，那还不得把人都杀光了？下次还上哪搜集去？”　“还是我们去吧，我们是特种部队，应付各种复杂的局面组一拿手。”老路接口道。　我皱着眉头道：“好了好了，别争了，我看还是让特种部队先去练练手，热热身。”

第四十五章　　筹集粮钱（下）

五天后，草原上。

“得得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600匹战马从踏起的尘土中冲出来。　马上的骑士，每人身前都驮着一个大包裹。

“副师长，我们今天也算是收获不小啊，我看这些银子足有上万两吧？”

“哪儿啊，现在这点银子还不够一个团一个月的军饷呢。不行，咱们还得想办法再弄些银子来。”路天成看着这些银子，脸上并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团长，周围那些依附突厥人不肯投诚的小部落已经抢得差不多了，我看不如就找个大城市搞他一家伙，甭管是偷还是抢，只要能弄到银子就行。”一营营长刘大是个鬼点子颇多的家伙。

“副师长，千里之外有两个比较大的城，一个是布达拉，一个撒哈尔，你看咱们去哪里好一些？”一营副营长赵大洪上前道。　到哪个城去好呢？

路天成想起临走前和军团长孙子延的对话：

“现在把你的人分成四个小组，去到依附突厥人的部落征集点军饷来。”

“军团长，我们……”路天成没有明白孙子延的意思，疑惑地问道。

“我们什么？”

“可是我们不是有十项军规么？我们这样做会不会……”

“我问你，我们的军规是给谁定的？”

“是……”　孙子延敲了一下路天成的脑门儿，恨声道：“你怎么这么笨呢，对我们治下的百姓当然要讲军规，可是对于那些象狼一样的突厥人和他们的附属部落还用得着讲军规吗？”

“是……是哦，嘿嘿……我明白了，军协和长，我保证在那些人面前一点军规都不讲。”说罢，施了个礼，转身就走。

“回来！”

“嗯？老大，您还有什么吩咐？”

“什么保证一点军规都不讲？这军规嘛——有的还是要讲滴——比如说；一切缴获要归公，一切行动听指挥，这还是要讲滴嘛，对不？嘿嘿……”

“噢？我明白了，老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真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真的知道了！老大，那我去了。”

“知道就好，好，那你去吧。记住，战利品越多越好。记住了吗？”

“记住了！”　望着跑出去的路天成的背影，孙子延自言自语地道：“哼，要是一切缴获不归公，那还派你们去干嘛？”

路天成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阴险呐阴险！这简直就是土匪头嘛！这样的老大我喜欢！

路天成想了想：去布达拉倒是近一些，可那儿军事实力不弱，要面对一万二的骑兵，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而且那里无山，抢完了躲不开追捕。　为保险起见，还是去撒哈尔罕吧，那里是吐番国都最大的城市，在那里无论是偷还是抢，都没有后顾之忧，也肯定不会被老大责备。　只是——那里毕竟是个大城市，防守肯定很严密，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伤亡，银子虽好，自己兄弟的命更重要。

“去撒哈尔虽然没有问题，可是我们对那里的情况目前还不熟悉……”

“副师长，我看这样吧，咱们就先派出侦察小组去撒哈尔，看看情况再定，行吗？另外再派一个小组，到附近小部落里转转。看看有机会就再捞他一票！反正这里的部落都是突厥人的狗腿子。”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初夏的五月，寒冷尚未完全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