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吾爱(清穿)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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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清穿)_2-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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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总有那池着最真挚最灼热感情的似水眼波投来,墨涵忽然觉得似乎已许久未这样沉醉的凝视胤禩,总是那样的匆忙,如惊鸿一瞥,却要在那眼光交错的一刹那传递太多的讯息。想不到山雨来之际上天却赐给他们如此宁静相守的岁月,十二年,一个翩翩少年已是谦谦君子,岁月带给他的不是消磨,是积淀,是一笔财富,他脸庞的线条依旧柔和,眼神却愈加坚毅,那种少年的怯意已荡然无存,换之是气宇轩昂的挥洒神行。

    “禩,你笑笑捍?”她此生也是炕够他的笑容的。

    老天实在是眷顾他,此生才赐予了她的爱来点亮他的生命,来唤醒他的心。物质的一切对她的生活只是陪衬,在墨涵而言,能回报她的最珍贵的礼物就是自己所有的爱吧!他在心底已暗下决定,做完这最后一件事,就与她离开这里,去宜兴,去她想去的每一个对方。想必只要二人能携手以伴,哪里都会是乐土。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报以最怡人的笑容。

    “好可惜,你那个酒窝不在了!当初就是那酒窝摄住我魂魄的。”

    他的笑容一下子如绽放的牡丹,绚烂夺目:“是哦!我从来没见过这般好的子,居然对我上下其手!”他说导飞舞,好似前情在眼前,“那眼下如何是好,没了酒窝,可是要嫌弃我了?”

    她作势点点头:“是哦!”刚要逗他,却觉得一阵恶心,不停干呕,她握拳轻轻击打前胸,他连忙扶她坐起身,给她揉揉后背:“你这样辛苦,我却帮不上半点儿。今后——”

    墨涵料定他要说别再要孩子,她喜欢孩子,然愿一大堆,总觉得人的情感是无法禹智来驾驭的,难免会厚此薄彼,那么对其他的孩子就未免不公平。可她面对的胤禩,至少书中所言,他是膝下稀落的,她实在想弥补他这个缺憾,父爱全无,母爱隔离,若是能畅享天伦,人生的遗憾兴许能少一点。

    好容易平复了,墨涵就着杯子让他喂了几口水,方才觉得好受些。她贪婪的在他身上嗅嗅,一副惬意的样子:“你天天腻在上,总不能让你白辛苦吧!”话毕,她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胤禩却将脸庞贴到她唇边,道:“你只要天天亲上一百下,自然又能生出一个酒窝来!”

    “这个新鲜,我倒是头一次听闻!我觉着若是能天天咬上一百口,或许还能快些!只是那样,你带着牙印儿出门,被讥笑的还不是我。”

    “你是舍不得?”

    “除却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处!我不强求那一个酒窝。”墨涵娇滴滴的说着。

    胤禩正要问她何处系她心,却听见笑声,一人闯了进来。

    “哈哈,我是来得不巧了!”嘴里抱歉着,却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他们身侧,除了胤禟还有何人。他羡慕的捶捶那又厚又软的皮草堆,浑身哆嗦一下:“墨涵,这个是我们几个的功劳,你可别单记着八哥一人的好。”

    墨涵见他穿件棉袍子在外,可里边却是皮马甲裹得紧紧,他骑马而行,然见手脸发红,显然说的矫情的话,故意嗔怪胤禩:“这身上的袍子也该给他收缴了!兰兮带着四丫头回京,他就无法无边了!真该好好冻他一冻,再每顿给个半饱,方能让他收了心。”

    “是哦!”胤禩赶紧应豪,“如此才不负这几年叨扰九弟一番,好歹替她管住胤禟!”

    胤禟无奈的摇摇头:“我不过是来暖和暖和,你们就嫌我碍眼,想挤兑着我快点儿走,是不是?”

    二人这才罢了笑声,静待胤禟,他定是有要紧事,才急急的上车。

    “才得了消息,关外金矿往京里押运的铜车被劫了!”为了避免江湖上的人盯上这块肥肉,朝廷从来都宣称那几处金矿出的是铜,也就习惯称押运的车为铜车。

    墨涵不熟悉这些事,可胤禩却是明了的,那护运的兵丁都是上三旗的亲兵,个个都是好身手,人数依据铜车的数量而定,每次依据押运的时间都严格保密。他回忆一下,忽然道:“这次是今年最多的一趟,有十二车!”他看一下墨涵,不愿她费心神来思量这些事。

    “饶是没留一个活口,对方死伤的人也运走了,却还是被我寻了痕迹。”胤禟道。

    “哦?加急的公文还没到么?”墨涵好奇的问。

    胤禩道:“公文毕竟要有个行文的流程,即便送六百里加急,还是没有九弟的私驿来得快捷。”

    胤禟一笑:“说来这还是墨涵当初想到的。那些人劫了铜车总要把东西运走,去的人自然多于押运的人,才能在道上速来速去。可这些人也是要投店住宿的,就在宁远附近,咱们一处客栈落脚,分的赃物,分了两拨人分头而去,人多的往西行,人少的入关。”

    “蒙古人?”胤禩想到随驾行围的蒙古亲贵。

    “不错!还有件不合规矩的事。”胤禟故弄玄虚。

    “你是觉着为何人多的与人少的分赃却没按人头算,人少的倒拿了大头?”墨涵也猜到几分。

    胤禩笑笑,刮着她的鼻梁:“你几时可以不动心思揣摩这些琐碎事,不过丢点银钱,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有意说得轻描淡写,这户部由他管着,出了这样的事他是难辞其咎的,追寻源头,最紧要的就是要查出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此事除了关外管矿的王爷,就是户部尚书、胤禩本人、太子、老爷子会了解一年里铜车的动向,关外的郡王与户部尚书是胤禩的人,此事总是要锁定在他与太子身上,只是——递个眼神给胤禟,改了话题。

    到了驻扎的营地,胤禩却要墨涵乖乖呆在车里,直到帐内被火盆子烤得如小阳,才亲自抱着她入帐,让营内的个个皇子都瞧见二人的热络。

    胤禟早就搭伙和他们吃在一处,安顿好了,就急着赶过来。他每日的既定节目就是边吃饭边瞧那二人打情骂俏的彰显恩爱。近几日墨涵妊娠反应渐烈,又添了新的曲目,胤禩哄着她多吃东西,一会儿是蹲在地上求,一会儿是把她搂在怀里哄,可墨涵一闻到肉味儿就呕个不停。胤禩为了同甘共苦,感同身受,竟已两三日不知肉味,胤禟就唤了竹心一同离开桌子,使劲嚼肉,眼馋胤禩。

    墨涵也就是有胤禩在身边才会如此娇气,哪里舍得他跟着受苦:“我慢慢吃就是了,你去同他们吃肉,否则明日狩猎哪里有力气去猎狐、猎虎的?你可说了,盼着给儿添嫁妆呢!”

    胤锇挑帘进来,问:“什么嫁妆?”

    墨涵一句话唬得吃东西的人全都呛住:“你八哥盼着抱别人的老婆!”

    只胤禩早习惯她的风言风语,无所谓的给她盛汤。

    她哧哧笑着:“若是生个儿,迟早都会是别人的老婆啊!”

    胤禟与胤锇白她一眼,都默默的笑着,只竹心放肆的大笑起来:“奴才就说贝勒爷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这话惹得众人都笑起来,胤禩咳嗽一声,瞪着竹心,竹心才发觉造次,埋头对付碗里的肉。

    “竹心,除了你,可还有谁进过咱们大帐?”墨涵被规定只许在帐内进兴动,可她除了走几步,基本无事可做,连整理书桌这样的事都被竹心拦住。

    “格格,怎么会有外人进来?除了奴才,从来没人贴身侍候贝勒爷啊?”

    她的鼻子在空气中扫荡:“不对,每隔几日,只要点了灯油,就有一种料的味道,又不是灯油里的味儿!”

    竹心笑个不停:“格格,你当真要用鼻子来认路么?”

    “去你的!明天就割了你的鼻子熬汤!”

    墨涵再厉害,竹心也不怕,耸耸鼻子扮鬼脸儿,又看那灯油,所剩不多,想来只够烧一晚了。

    她也活动了一刻钟,才重新坐下来绣那个荷包,一针一线比写字还费神,也就更能勾起瞌睡来。也不知这样灰蒙蒙的天是否利于狩猎,她倒不至于因为怀着孩子就去同胤禩说什么要放生积福的话。去要求一个尚武民族的男子在猎场装斯文,简直是莫大的侮辱,这与苛求山顶洞人饭前便后要洗手一样,纯粹自寻烦恼。她男人穿着紧身的骑射服,那叫一个帅哦!温文尔雅并不表示他没有阳刚的一面,想起昔日在关外他三箭退鹰,艺高人胆大,那份急智和自信让墨涵骄傲不已。

    “八哥!”胤禟随身带着望远镜,他实在没多大兴致凑这些热闹,“是只银狐!”

    胤禩已猎了三只,毛却非上佳,他意犹未尽,非要更好的猎物。他接过望远镜一看,笑意顿生:“我儿的坎肩儿有了!”

    胤禟无奈的摇摇头,这样疼老婆孩子的估计也只有八哥了。望远镜被抛回他怀里,胤禩已策马而去,腰间挂着捕狐的猎网。

    狐皮得趁热剥取才行,他吩咐随侍的匠人,小心料理。

    他重新远望四周,兵丁驱赶来熊讨老爷子的欢心,此刻号角、鼓声依旧未停歇,想必还在周旋。寻半天,不见胤锇踪影,这小子处处让他与胤禩操心,怎么劝都无用,老十三的几只猎犬就把他收买得天天绞在一起。胤禩却安慰他,说是老十看着呆,心里却是明白的,再怎铭来,几时闯过滔天大。胤锇能将钮祜禄舅家的势力与他们联系在一起都是权衡再三,顾及兄弟情谊的结果,依着胤锇的本,原是不愿淌这浑水的。胤禟暗笑,自己的确只能在这出戏中做个配角,总以为是最看得透的,却每每走眼。想起墨涵劝解的话,若是兰兮再有身孕,一定要设法瞒下来,将孩子送离这是非圈。

    胤禟举起望远镜去看胤禩,却见另外一个身影也朝着那银狐而去,褐的外袍,好长时间断了往来的胤祯。哎,他究竟是长不大,还是不甘做配角呢?

    胤礽看着侍卫剥着狐皮,那血淋淋的撕扯让他觉得大腿发麻,主宰的命运是一件畅快的事。,说是最狡猾的畜生,可再狡猾,还不是落到人的手中。冬季的毛质上乘,毛长绒厚,光泽水灵,莞儿和涵儿想必会喜欢这样的东西。儿若有阿玛、兄长亲手猎到的皮做陪嫁,据说能幸福一世,他首次狩猎捕到的不就是给墨涵做了顶帽子么。至少眼下看来,她是幸福的。

    “爷!这只白狐还没断气呢!要不先——”按照惯例,都是先结果了命,再来取皮。侍卫已准备用野外击打内脏的方法置其死地。

    “等等!”胤礽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愣住等他的抉择。他耳边又响起老爷子的话:“你不愿手上沾血,难道要朕帮你一一收拾干净么?”老爷子是嫌自己不成器吧,还有大哥,大哥说得动情:“我何苦张罗一切?我是为了自己么?我贪图什么?”

    他们都是对的,都是为了他好,只有他一人是被随意左右的,可以被人生拉活扯。

    “活剥了!所有猎物都活剥!”他狠狠的说,他能决定什么,无非几只罢了!

    鼓声三响一停,三响一停,是在合围了吧!老爷子早已不屑于猎狐了,这样小的猎物满足不了他的征服感。其实没有思想的畜生算什么,涟人”才是他最中意的游戏吧!

    的嗷嗷叫声凄厉、哀恸,可听在胤礽耳中,却是最妙的序曲,他瞪大眼睛,舍不得错失每一个细节。垂死挣扎的望向他,那眼神真有灵气,真能摄人心魄,或许自己该学着这样的眼神去看看君父,这样的念头一经闪现,他就自嘲,什么都不能打动老爷子的心吧,还存什么痴心妄想,他们都是他的儿子,也就随意被他安排着各自的命运。

    “爷!都收拾利索了。”腥热的带着铁锈味的血气弥漫四周,将头脑熏得胀痛。

    “再猎!去寻大的猎物!”他忽然发狂一般朝着鼓声响起处而去,一直冲过军的外围——

    墨涵还没睁开眼,就闻到那熟悉的淡淡草,她沉住气,不着痕迹,竹心呢?

    他的声音平缓:“你既知我来了,还要装睡么?”

    她知道露了痕迹,冷淡的说:“此处就不是你复的地方!你走吧,我颈你没有来过!”

    他冷哼一声:“我然能无功而返!”

    

下卷 离弦

    密林处,偶尔蹿出几只野兔,他连拉弓的兴致都没有,鼓声息了,是连绵不绝的号角声,猎物该是无处遁逃了,君父倒不逊于廉颇,小儿子是一个接一个生,那号称千石力的折半弓还拉得开么?

    儿时他心向往之的就是那柄能收折的弓,那弓高挂在乾清宫的墙上,是他够不着的。他只能痴痴的看着,企盼着哪怕是就摸一下,也能满足他的心。可他是不敢造次的,只能强迫自己学会多一件的忍耐。

    “哥哥,你站在椅子上就能够着了!”胤礽只齐他肩,却搬来笨重的椅凳,眼睛透亮。

    他有些胆怯,可不住那惑:“弟弟,要不哥哥抱着你去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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