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吾爱(清穿)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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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清穿)_2-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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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养育在宫里的小侄曾孙已被圣上赐名观音保,这个科尔沁的小男孩很骄傲的说要保护两个小弟弟,还要将从科尔沁带来的一双小马送给他们。草原的孩子醒事早,竟明明白白指着墨涵的肚子说:“郡主姑姑,你这次生个小好不好?”

    大家都笑起来,墨涵冲着他直点头。

    谁知他又问太后:“老额吉!郡主姑姑的儿是不是公主啊?”

    孩子本是童言无忌,这小家伙时常念叨的就是娶个公主,可此刻正是嫡位未定、胤禩深陷其中的微妙之时,她的儿若是公主,岂不又涉及其中。墨涵看着老人们脸上僵持的笑,很是不忍,拉过观音保,也不知他日胤禩是否和老康存了一样对孩子的祝福,为弘旺更名为菩萨保。她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黑蛮蛮的孩子与她拥:“观音保,要娶大清的公主可得有过人的本事,不但要精通草原上骑射,还得学会汉人的道德文章。你做得到么?”

    这小子却又不领她的情:“十四叔叔说祷错,郡主姑姑说的话夯劲。”

    一阵爽朗的笑声,正是他念叨的胤祯,他先见了礼,过来抱起观音保:“你郡主姑姑别样都好,唯独就是喜欢说教!”

    “十四叔叔,你这么大了,还被姑姑管着?”

    胤祯可怜兮兮的点头,就放下孩子,上前拉着墨涵的袖子,对太后奏请道:“阿奶,孙儿弟俩一个月不见,想私下说说话,可好?”

    他似乎还是那个喜欢耍赖的孩子,可经过塞外的事,墨涵却知他的变化,他拉着出了门,在园里视野开阔处站定,先仔细看了墨涵几眼,道:“就算被圈,你和八哥在一道,我们就不替你们担心!”

    他果然懂事许多,懂得太多,他确定四下无人才道:“大哥的事定难回寰,皇阿玛是狠心要圈大哥一辈子。私下已说要把大哥统领的差事全交给我。这是多好的暗示啊!谁不知道我是保八哥的?虽然打压了八哥,却巴柏领着去万寿兴隆寺了,我才打听到,那可是皇阿玛以前出宫避痘所在,想必是把八哥带去说什么体己话了。墨涵,你若再拦着八哥,不让他出来争夺,难道等新皇帝上台,大哥的下场就会重演!九哥、十哥都是这个意思,如今连十哥都比先前积极了许多!”

    “十三呢?”

    “没事了,给了派了两个师傅,说是在家读一年书再出来!”

    墨涵想想,道:“既然出来了,陪我走走!”她心中隐隐有些担忧,胤禩的情她最了解,那父爱正是他的一块软肋。

    “去哪里?咸安宫是进不去的!”他倒是猜出墨涵想去见太子,“四哥亲自守着!”

    “我去毓庆宫看看唐莞!”

    “唐莞和你一个子,带着儿去求皇阿玛,倒让她母进了咸安宫相陪!”

    墨涵淡然一笑,好歹有了件值得一笑的事。

    

下卷 太湖

    摇橹激起的水声是最妙的音乐,仿佛那水绽放于心中,抚慰着一切伤痕。依湖而居三年,他依旧是不识水的,但却愈发沉醉于烟淼的朝夕。每逢日落,他喜欢划着船带儿子去听那打鱼归来的渔夫吟唱的江南竹枝小调,揉软的民风感染那两颗幼小的心。六月光景,夏已尾声,他亲手栽种在渎上的百合与西瓜就要收获了,小馋猫们早就迫不及待了。

    归航的乌篷船带着一番急切,黄昏的隐约间难辨细微,他却能于心底见到林中房舍上徐徐升起的炊烟,都有一番猜想,她会准备什么新菜,会在饭桌上说什么新鲜故事。

    “阿玛,我和哥哥游回去好不好?”小愚胆子大,主意也多,由他教导,还算循规地,凡事都会先征询大人的意思,此刻一脸的笑容。

    小鲁是墨涵带出来的,沉稳的子却是满嘴黑话,还观点独到:“弟弟,你别对阿玛使男计,不管用的!阿玛,你只喜欢额娘,是不是?”小鲁打小特别文静,和他儿时有几分相似,可如今——他笑笑,对儿子的问话不置可否。

    “哥哥,父慈方有子孝,兄友则弟恭,你何故以大欺小?”小愚扑闪着大眼睛,很认真的把才学的间拿出来显摆,“你,你还欺负阿玛!”

    小鲁却把墨涵的神学了十足,头一斜,哼一声:“懒得和你废话!留点精神吧!回去眉又该折磨我们了!”

    小愚望向胤禩,得不到任何提示,想了半天才拼凑个句子:“胆小如鼠辈,区区一子,何足道哉?”

    “嘿嘿,有本事你去给额娘说这些话!”小鲁眯缝着小眼,去看胤禩,“阿玛,是你教弟弟的?我给眉说,让她给额娘说!”话里有几分要挟的意味。

    胤禩最爱看他两个饶舌,或许该建议墨涵还是让两个孩子并在一起读书,她总说双生子若带成一个样容易格扭曲,可如今的安排才真是别扭。这两个早熟的孩子是受了他们的影响,他最初高兴,觉得是天赋聪慧的表现,墨涵然喜孩子如此的老气横秋。那在江南出生的儿是极为娇俏的,被全家人宠得无法无天,这也是依着她的意思,要把儿养得仔细。

    “额娘,眉吃西瓜!”

    虚岁才三岁的儿长得胖乎乎的,那小手也是肉嘟嘟的,煞是可爱,她对世界的认识极为有限,总爱把两个哥哥的话挂在嘴上,他们的愿望便是她的愿望。

    “眉,西瓜是谁种的啊?”墨涵望着那远远划来的小船,爱意也随着徐徐而来的潮声洋溢心间,来这里的三年是她生命中最惬意的三年,她不知道胤禩是如何说服康熙,放他们离开,必然是舍弃了一切功名利禄。那日他从宫里回来,就急着带她和孩子去玉泉山见了惠与良,次日便带着一家匆匆离京,跟着来的只有胤禩的奶娘与太后派给墨涵的董嬷嬷。虽然很快在宜兴安顿下来,可墨涵心中的疑虑却日甚一日,何故走得如此急,甚至连胤禟等人都未曾作别。胤禩自然是有难言的苦衷,他不主动言及,她也不会追问,只希望一家其乐融融的日子能让他忘怀京中的事。他来了南边,也不和相熟的员来往,与胤禟他们的通信也只言私事,绝口不提朝中政务,这样安生过了三年,墨涵才逐渐放心。

    儿娇嫩的声音:“阿玛种的西瓜,阿玛给哥哥、给眉种的西瓜!”

    “恩,阿玛爱哥哥,也爱眉!”她从来都给孩子们灌输爱的信息,眼看船已近了,接连两声“扑通”水响,她知道又是胤禩惯着那两个儿子在近岸处下水嬉戏。果不其然,胤禩将船绑好了,才呼唤小愚他们上岸,他将两个泥猴儿稼两侧,朝他们飞奔而来。

    饭后小半个时辰过了,墨涵才把两个淘气鬼叫到跟前问话:“说说吧,那小白兔是谁玩死的?”

    眉很有小八婆的潜质,明明呆在胤禩怀里看图画,忽然嚷道:“额娘,我知道!”

    “眉,哥哥他们也有舌头的,让他们自己说!”墨涵话语柔和,却严厉的瞪着儿子。

    小愚抢先道:“额娘,兔子是我摔死的!”他倒干脆,一句话。

    道理多的却是小鲁:“额娘,昨天额娘不是给我很弟解释为什密硬的东西和很软的东西在地上摔不碎。额娘说只于一定——”

    “硬度系数!”小愚补充一下。

    “在一定硬度系数内的东西才会碎。我很弟看法不一样,我认为兔子软软的,不会碎,弟弟说兔子的骨头是硬的,会碎,所以我们就试试来着,结果那兔子装孙子——”

    胤禩已经在暗笑,这“装孙子”肯定也是墨涵教的。

    “士可杀,不可辱!我便将诈尸的兔法了!”小愚说得大义凛然。

    墨涵看一眼胤禩,无语,“诈尸”的词是何时向儿子解誓,如此生僻的东西也教?

    “就是说你们没做错了?”

    小愚小鲁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下不为例!把兔子煮来吃掉好不好?”墨涵故意试探。

    两个同时摇头:“额娘,我们已经把小兔子厚葬了!”

    她终究忍不住笑出声:“如何厚葬?”已流露出对自己儿子的欣赏。只是那后山坡埋小动物不是头一遭,他俩的探索精神是以动物的生命为代价的,看来得好好教化一番。

    不甘于被忽视的眉抢着道:“额娘,哥哥他们拿了好多、好多胡萝卜,埋了,兔子就能吃到了!”是啊,孩子哪里明白生死的道理,只当是物质上的回报便能弥补一切。

    她正想打比方来解释,却被胤禩的话引开孩子们的注意力:“还有半个月就立秋了,渎上的西瓜就像你们吃饱了的小肚皮,圆鼓鼓的,月亮出来的时候,西瓜还能说话呢!”

    “阿玛,眉要去听西瓜说话!”

    孩子们都雀跃起来,小鲁小愚用手臂搭起小轿子,架起眉先出了门,胤禩才道:“等他们大了,自然能明白那些晦涩的道理,何苦急这一时?”

    墨涵拉起他的手,温暖如初,只是握弓的茧子薄了,却生了握锄的茧子。

    黑,太湖里氤氲水气潮湿湖边的土地;日出,微风从太湖里吹来,肥沃的泥土又干爽如灰。这样的土地适合百合的生长,而百合地上套种的西瓜晚熟,却比寻常的瓜更加多汁甘甜。那年来宜兴时,已入冬,胤禩却像早有研究,赶着栽种了片片百合种。次年墨涵生下儿后的最大的乐事便是看着湖岸旁盛开的百合,享受胤禩一勺一勺的喂着鸡汤。只是,他和儿没有近处观的福气,眉随他,一样对粉过敏。

    “你腻着我做什么?你编的谎话怎么圆?西瓜不说话,你儿可不会罢休的!她可是小人精!”

    二人相亿门外,借着柔耗月光互相审视,岁数的痕迹依旧淡淡,他取出笛子,笑得淡雅,眼里却浓浓的情意:“我连你这个人精都治得住,还拿儿没辄么?”

    清越的笛声幽幽送出,渎边玩耍的孩儿大声叫道:“额娘、阿玛,西瓜没有说话,西瓜在唱歌啊!”

    渎上的西瓜总算成熟了,胤禩看着不停吞咽口水的三个小家伙,耐心的轻轻击打瓜身,选那声音沉闷的。他赤脚上岸,捧着两个瓜,笑道:“这两个西瓜说它们最甜,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实话?”

    “阿玛,我要听听!”

    胤禩弯腰把瓜举在孩子们耳侧,几个小巴掌也学着他的法子轻轻敲击,小鲁于这些事没那么上心,只手指着渐行渐近的船说:“阿玛,来了个小帅哥!”

    他转身去看,却已愣住,眼见那青年男子靠岸下船,行到跟前,恭敬的行了大礼:“侄儿给八叔请安!八叔吉祥!”

    眉对于这个新来的大哥哥最热情,缠着就不放,弘皙今年十八岁,早脱了昔日的稚气,出落得一表人才,与胤礽有几分相似,却少了那种柔,多了些刚毅。这很符合眉的审观点,基本上说来与胤禩相似的类型她都会喜欢。几次带她去宜兴玩耍,她对于江南书卷气的男子就毫无兴趣。弘皙虽是怀揣心事而来,然知该如何面对墨涵的冷漠,只抱着眉逗玩,仔细打量这个小丫头,哄她多说话。

    对随侍而来的是曹家的连生与承安,墨涵倒是热切些,直叫她家的两个小子来见礼,说是小时候就看顾过他们的。二人急忙推却,墨涵然依,让儿子认真的作揖鞠躬。

    胤禩知道墨涵介意的是与皇家的联系,但毕竟弘皙也是身不由己,何况她教导弘皙也是颇为费心,姑侄间的情意哪里一时半刻就会消融殆尽,婉转的劝道:“当初弘皙可也是尽力相助,连生、承安都是见证。”

    “八叔客气了!侄儿对不起八叔、姑姑!”他答着话,却满腹疑虑的看着眉,又对比她与墨涵、胤禩,也说不清更像谁。

    弘皙使个眼神,连生赶紧将信交给墨涵,信封上唯有“亲启”二字,是胤礽的笔迹。她拿着信封的手已有些颤抖,三年间不通音信,她却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他,这是他最难熬的几年吧。与他亲密的大阿哥被囚,他又在看尽炎凉后重新坐上那摇摇坠的储君位子。她哪里还敢多想,已觉哽咽,万不敢当着孩子们阅信,只怕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她深吸口气,才问连生:“如今在何处历练?”

    连生在京中已快八年,难寻当年的随,很认真的答道:“万岁爷命奴才多在户部历练,说是迟早要替主子守着江南这一地的。”

    墨涵转而问沉闷的承安:“还时常去十三爷府上么?”她原是托胤祥多照看这个孩子的。

    “去了!十三爷身子不好,奴才常去陪他下棋。”承安是有问必答,说起十三,便显忧伤。弘皙只提醒他来了这里不许提四王爷,旁的撒略了。

    胤祥的病也从胤禟的信里隐约听过,然知究竟多严重,墨涵待要细问,却被弘皙拿话岔开:“姑姑,唐知道你这里添了个小格格,带来的几套小衣服,按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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