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你还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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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你还睡?!-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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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纠正刚才说错的一句话。”应骥超低头在她耳畔说道。

“啊?”他终於要反省自己的恶霸蛮子劣根性,决定放她离开舞池了吗?

应骥超公告答案:“连第二支、第三支……今天所有的舞都属於我。”叫老头子在一旁乾瞪眼吧。

齐娸敢怒不敢言。

怎么办,好想踩他的脚……齐娸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坏坏的念头,姑且不论他是否会生气,她暗自笑了。

既然他爱跳舞,她就陪他跳个够!

“哎呀!应先生,真是对不起,踩到您的脚了。”她佯装无辜又内疚的道歉。呵呵,刚刚那一下踩得很重哦。

好,再来一次。

“哎呀!再次对不起,我不太会跳舞……”“噢!我的手肘不小心拐到您,您的胸口还好吧?”

“Sorry,扯到您的头发……”呵呵,揪掉五根呢。

当她第N次准备犯案时,被他一旋身给锁在怀里,双手反剪在身後。

“你玩的游戏不够精采,咱们换点别的吧。”应骥超笑得不怀好意。

齐娸不安地挣扎,写满防备的眼瞅著他,“换什——”她的最後一个字还来不及离口,就被他用舌头堵了回去!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应骥超!你这个……混蛋!

齐娸努力转动头颅想甩开覆在她嘴上的薄唇,在旁人看来,这样的动作却像是沉醉其中、乐此不疲……缺氧!缺氧了啦!他都不用换气吗?!

心跳声好急好响,是他的,抑或她的……咦?怎么还会有口哨声?

齐娸偷睁开眼,才发现那压根不是心跳声,而是全场免费看戏的宾客拍手叫好、频频呼唤安可的骚动!

应骥超总算心满意足,他才松手,齐娸立刻像尾受惊过度的滑溜鳝鱼,迅速往二楼遁逃而去。

“这样是不是代表娸娸将会是我的儿媳妇?”应汉升凑到儿子身边,双眼晶亮地询问。

应骥超笑得好神秘,伸舌舔去唇边甜香的口红残渣。

“不孝子,娶不到她我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得不到儿子正面回应,应汉升急得跳脚。

应骥超一怔,考量许久,露出为难的蹙眉愁容。

“你这种说法,会让我不知道该不该娶她。”

±±±

找不到地洞可以把自己藏起来,齐娸乾脆蜷缩身子窝在二楼书房的桧木桌下,准备等到宴会结束再偷偷从後门溜掉,然後明天一大早到公司收拾细软,从此消失在顶头上司——不!是应骥超那只大淫魔眼前!

“为什么我得躲他像老鼠躲猫一样呀?他要找女人不会到应氏大楼去广播,包管上百个娇滴滴、水嫩嫩的女人会心甘情愿扑倒在他西装裤下,为什么我就这么倒楣?”她抱著由沙发上偷渡而来的靠垫,在静寂的房间里自言自语,“难道越是得不到的,男人就越有兴趣?”

思考这种艰钜又无解的难题太伤脑筋,反正她恐怕还得窝上两、三个小时,乾脆先睡一觉吧,等睡完再来烦恼最大的苦难根源——应骥超。

毋需太长时间,齐娸已发挥她最大的专长,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睡。

迷迷糊糊间,她一直听到书桌上方有人在交谈——好吵。

睁开惺忪睡眼,反射性望著腕间的表,距离她入睡到现在只不过十五分钟。

她实在不是故意要偷听人家的对话内容,可是字字句句要自动滑进她耳朵里,她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听个大概,并希望秘密对谈能尽早结束,还她一个清静的睡眠空间。

“巳龙决定站在我这边,而我相信你也一样。”清朗带笑的嗓音以一种绝对信任的口吻陈述。

“嗯,御飞呢?”

“御飞的性子烈,但他听你这个二哥的话,所以我不担心御飞。倒是Archer……”二哥?在外头说话的人有一个是应承关?那另一个男人是?

整个应氏直呼顶头上司英文名字的人不多,除了自家兄弟之外便只有——“我不认为Archer会站在你这边,毕竟他一直到二十四岁才回台湾,若说兄弟,你比他更像应家人。”

“承关,你知道我最讨厌你最後那句话。”语气中的笑意消失殆荆应承关沉默半晌,缓缓开口,“我道歉。”

轻笑的语气再度恢复,“我对Archer的看法和你一样,所以我才以他的部门为踏脚石,让游戏从国外部开始。”

让游戏从国外部开始?什么游戏?齐娸屏息聆听。

“希望一切真的只是游戏。”应承关低低沉沉的声音听来满是无奈。

“世界上哪个人的生命不是游戏?操纵者都是云端上人人膜拜的神只。不过既然要玩,就得认真玩一场,至少得让老头子和‘他’清楚自己犯过什么错,而不是像现在高高在上,看了教人作呕!”嗓音一顿,而後传出拍击肩胛的声响,“你对我的做法不赞同?”

应承关无语,看来是真不赞同。

“无所谓,赞不赞同都无所谓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应承关再问。

“不是‘接下来’我打算怎么做,而是‘接下来’应氏集团国外部将爆发最严重的亏空案,应四公子涉嫌重大——既然我无法确定他的立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将他撵出应氏。”

齐娸瞪大双眼。她是不是听到什么重大阴谋,正朝顶头上司伸出魔爪?!

“事实上我不想对Archer作绝,毕竟……兄弟情分在,事情结束後我会亲自向他请罪。”

“嗯。”这声像叹气。静默许久,应承关才再度开口,“你真的知道自己要什么?”

“你想听实话还是谎话?好好好,别对我摆出关公表情,我说实话就是了……”又是数声吞云吐雾的抽吁,而後答案出笼,“我不知道。”

“既然如此,你何不收手,直接告诉老头子,让你认——”低咆声打断应承关的话,“承关!我不希罕老家伙的施舍!二十七年前不希罕;二十七年後更不希罕!”

应承关只能摇头叹息并给予忠告:“Archer不是个任人摆布的公子哥,我不认为由他身上展开行动是明智之举,况且……他是应家兄弟中孤独最久的人。”

“我不会收手的,不要企图挑起我的内疚感。”苦笑。

±±±

秘密对谈在五分钟前结束,齐娸满脸愕然,慌乱地归纳脑子里大大小小的问号,睡意全消。

应承关、应巳龙都是应家的人,为什么要帮著外人来欺负顶头上司?虽然平日她对顶头上司诸多抱怨,却不能眼睁睁看应家亲兄弟连手对付他!

齐娸将自己前二十分钟决定“包袱款款”逃离应氏的念头抛诸脑後,补好妆後,佯装若无其事地回到会场,重新面对众人指指点点,甚至是祝她与应家四公子白头偕老、永浴爱河的贺词,她也懒得多做解释,不是假笑蒙混过,就是点头道谢。

绕完会场一圈,先是撞上之前由国外部迫降到保全部担任秘书的小弥勒佛同事,向来爱笑的脸上挂满委屈泪痕,哇的一声冲出会场,而後又遇上横冲直撞的应御飞,齐娸差点让他的蛮劲撞倒在地,但应三公子压根懒得停下脚步理会她,迳自追著小弥勒佛同事的步伐而去。

之後又被应汉升捉到一旁表达他即将为人公公的喜悦和应家家训——以妻为贵的优良传统。

接下来又撞见传言中同床异梦的夫妻——应滕德和君清晏,在会场的某个隐密角落从争吵、冷战到……呃,十八禁的尴尬场面。齐娸没敢出声打扰,识趣地退离。

她撞上不少预期之外的人,独独碰不著顶头上司。

“有没有看到应四先生?”她随手抓过服务生询问。

“应四先生?他好像在後庭喷水池那边。”

匆匆丢下一句谢谢,齐娸拉起碍事长裙小跑步绕过重重花圃。

寂静昏暗中,人工池的喷泉声更显清冽,她见到顶头上司哼著外国老歌伫立在池边,黄澄澄的灯光打在他那张比池畔裸男雕像更形完美的脸庞上。

好美的一幅画面,而他是其中最精雕细琢的成品。

他是应家兄弟中孤独最久的人。

齐娸想起应承关的话,莫名感到胸口一窒。

扑通一声,一枚金属物品在应骥超眼前瞬间闪过,落在池水中央,他回过头,笑看那名之前躲他都来不及,此刻却反常出现在他眼前的齐娸。

“这是做什么?”他指著水中微亮的铜板。

“许愿。送你一个愿望。”

“什么都可以?”他挑著眉,满睑兴味,朝她伸出手。

“在合理范围之内。”齐娸缓缓走近。

应骥超顺势搂住她,“我想要你。”

“要求太超过,无效。”单凭一块钱就要求这么巨大的愿望,太贪心了。

“喔?许的愿望大小和投到水里的金额成正比?”

“也许。”她耸耸肩。

应骥超从西装门袋中摸出亮晃晃的东西,投入水中,没激起太大的水花。

“可以刷卡吗?”他笑。

“你疯啦?那是金卡耶!”她没听说过许愿池也能刷卡的!

“这样够不够许刚才的愿望?”

拜托,金卡才不是这样用哩,他应该把金卡送给女伴,提供无限量的刷卡金额,这种务实的做法远比把钱投到水里有效上千倍!

“神仙诸佛可能会托梦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她猜想神明大概不接受刷卡签帐的香油钱。

应骥超只是笑著。

“对了,应先生,我刚才听……”齐娸停下话。她该用什么方式把那些毫无头绪又苦无证据的话告诉他?提醒他小心,却不知道该小心什么?提醒他注意,却连注意的重点也摸不著边?

“什么?”

她话锋一转,“你们兄弟的感情好不好?”

“普普通通。为什么问?”

“是五个兄弟彼此都普普通通,还是只有你跟他们普普通通?”

应骥超轻摇晃手中的酒杯,琥珀色液体转出小小漩涡。“真是个好问题,我想你自己已经有了答案吧?”冰蓝的眼扫向她。

“你会觉得孤单吗?”

他轻笑,“不,一点都不会,这与我自小生长的环境没有任何差别。”反正都是独自一个人。

漂亮的薄唇啜饮琥珀邑液体,夜风下的及肩褐发飞扬。

“你知道中国人有句成语:‘防人之心下可无’吗?”

“你是要我小心身边的兄弟?”应骥超反问。

“如果你信任找——我希望你提防任何一个在你身边的人。”齐娸仰著头,神色认真。

应骥超伸出手缓缓抚过她的两颊、颈项及披散的波浪鬈发。

“好。”他颔首应诺,“你是我第一个让我从眼中看到担忧的人。”

齐娸心虚地移开视线。担忧?她的眼中真的写了这两个字?她又揉又眨,想抹去眼底无形的字眼。

应骥超坐在池畔,半强迫她落坐在他腿上,双掌交握在她前方,嗅著她的发香。

口有点渴耶……齐娸垂涎地看著在她眼前闪动诱人晶光的酒杯,她拿过杯子嗅了嗅,有柑香酒、柠檬汁及可乐的甜味。

“我好渴,借你的饮料用用。”话才说完,她仰头饮荆“好喝?”

“不错。这是什么?”酸酸甜甜的,像果汁一样。

“长岛冰茶。”

齐娸睁大眼,看著原本尚有八分满的空荡酒杯。长岛冰茶?!虽然名称中有个“茶”字,却和茶扯不上半点关系,酒精浓度更是惊人,甚至於被人戏称为“失身酒”——因为它的後劲绝对不是酒量差的人所能抵挡!

完了!齐娸感觉到酒精在胃里作怪的强烈烧灼感,接著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在应骥超怀里,昏睡。

第九章

她在说梦话还是在说醉话?

应骥超将齐娸安置在会场二楼的客房休憩,而她一反平常的慵懒睡态,攒著细眉,口中念念有词,仿佛有人正处在梦中打扰她。

“我要睡觉……不,不要打我……”半梦半醉的她用双掌护住脸蛋,好似害怕天外飞来一掌。

“我在这里,没有人会打你。”应骥超轻轻扳下纤柔小手,细声安抚。

“睡觉……不打?”她睁著眼,近距离打量眼前面容模糊的男人。

“嗯。”他烙在她颊边的,只有吻。

齐娸突地笑了,像个稚龄的娃娃,指著他特有的蓝色眸子。“你是……顶头上司……对,顶头上司是不打人的,呵呵。”

安下心来的齐娸不再排斥挣扎,赖在他臂膀之间抽抽鼻翼,笑得傻气。

“就、就是这种味道……没错……”她轻轻磨蹭数回,找到最舒服的睡姿,脑袋瓜枕著不动。

应骥超柔情的眼中瞬间闪过一道愠色。为何她在昏昏沉沉之际竟会害怕有人伤害她?

“先别睡,回答我几个问题再睡。”他轻晃手臂,摇震快合上眼的睡娃娃。

齐娸压根懒得给他任何回应,只当他是耳畔飞舞振翅的蚊子。

“不回答问题,胸膛就不借你用。”应骥超作势将她推离温暖怀抱,总算如愿换来她强撑眼睑迎向他的反应。

“快问……”两秒後眼睑又自动闭合。

“谁会动手打你?”

“他……前男朋友……”虽然字字含糊,齐娸仍乖乖地有问必答。

“前男朋友?你们分手了?几年前的事?”他听出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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