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闻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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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闻新娘-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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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答应也得答应!这门亲事任谁都不能取消!”嵇元成大声坚持。

“爹,你知道外头把聂家那丫头说得有多难听吗?残花败柳!这种被山贼玷污的女人,你干嘛非要儿子将她娶进门?”嵇泽飞忿忿地挥舞双手,以泄心中不平之气。

想他嵇泽飞财势、相貌均备,不愁没有女人可娶,爹当真是昏了头,才会硬要他娶一个“破烂”!

“就因为如此,你才更要娶她!当年聂铁君为了救我而伤了一条腿,现在走路仍是微跛,我和他订下亲事原本就是要报答他的恩情。现在他唯一的女儿受到这种遭遇,我更不该在此时落井下石。”嵇元成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捶向身旁的茶几。

“恩情是恩情,孩儿的幸福可不能拿来开玩笑!”嵇泽飞冷哼了一声。

嵇泽飞素有“再世潘安”之称,在杭州城是出了名的翩翩公子,再加上家财万贯,哪一户人家的女儿不暗地爱慕着他的卓然风采?而他也从不浪费上天的厚爱,老是在外头拈花惹草,不管是青楼的花魁还是一般人家的闺女,他几乎来者不拒,乐得左拥右抱,享尽温柔。

像他这样的男子,怎麽可能被婚姻束缚?更何况对象还是个被山贼玩过的女人!

“你的幸福就是娶聂语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头的荒唐事,你一心只想游戏人间,但我可没那个心神去替你一一处理那些孽缘!你给我收收心,准备把语柔娶进门。”嵇元成的心志未曾动摇。

“娘!”嵇泽飞转而向母亲求救。

“老爷,你难道不替咱们家的颜面着想?”王氏毕竟心疼爱子,终於开口替儿子说话。

“夫人,怎麽连你也说这种无情无义的话?当年要是没有铁君兄,你早就成了寡妇!”嵇元成睨了老婆一眼。王氏立时无言以对。

“难道聂家出了这种事还好意思把女儿往咱们家送?”嵇泽飞讥诮道。

“哼!你当人家还巴望着和我们结亲吗?语柔一回来,铁君兄就差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要把婚事退了,免得我们为难。就冲着他的这份心意,我更不能毁了这门亲事。他是铁铮铮的一条好汉,我嵇元成可不要被其他人说成胆小无义之人。”

“又不是爹要娶亲,新娘的清白当然不关你的事”嵇泽飞才刚反驳就被父亲厉声打断。“你说什麽?”

“好了,飞儿,你就少说两句,别惹你爹生气了。”眼看场面愈来愈火爆,王氏赶紧从中调解。

“爹若真要我娶她,可不能要求我对她多好,到时她进了门,你们尽管把她供着,让她不愁吃不愁穿,我可没兴趣去碰一个不乾净的女人!”嵇泽飞把丑话先说在前头。

真把他逼急了,最多将聂语柔娶进门,让她待在新房守着,别妄想他会真的把

她当媳妇。他大不了再纳个情投意合的侍妾,到时聂家那个丫头就等着伤心致死吧!

“你说的是什麽混帐话?把语柔娶进门之後,你只能对她一个人好,除非她答应,否则你别想给我讨个三妻四妾。真是的,我嵇元成怎麽会生出你这种不肖子?”“老爷!”

“你别净顾着儿子。聂家丫头你也见过的,咱们去拜访聂铁君时,你不也被语柔的笑脸给迷住了?还直嚷着她会是个多麽乖巧的媳妇呢!想想,那年她才十二岁,如今已是个娉娉婷婷的大姑娘了。要不是出了这件事,你会跟着儿子嫌弃她?”

王氏想起五年前到聂家做客时偶遇的聂语柔,真是让她惊艳不已!小小年纪已经出落得聪颖伶俐、神采出众,那时她还带着她去逛花园,两人相谈甚欢呢!

“语柔的确是个漂亮可爱的姑娘,我怎麽会嫌她?只是……”只是内心奇QīsuU。сom书对儿子总是抱歉了些。王氏摇摇头,很无奈地叹口气。

“娘!”嵇泽飞见母亲也转投彼方,不禁暗暗着急。

“飞儿,语柔是个不错的姑娘,你就答应了吧。”王氏劝着儿子。

“我……”

“你答不答应都改变不了事实。我已经与铁君兄说好了,婚期就订在下月初十,没剩多少日子了,你就准备当你的新郎倌吧!”

嵇元成说完便拂袖而去,留下嵇泽飞与王氏在大厅相望。

“娘,你真的要孩儿娶个不清不白的女人?”他还是吞不下这口气。要是他真的娶了聂语柔,那才会成为杭州城的笑柄。

“飞儿,你爹对聂家始终感到亏欠,你就别再闹了。等将语柔娶进门,说不定你会喜欢上她。”王氏安慰着儿子。

“开什麽玩笑?那个脸上长麻子的女娃儿要让我喜欢她?简直痴人说梦!”他想到第一次见到聂语柔时,她丑得像鬼,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年他才十一岁,就被父亲告知以後将娶眼前的丑丫头为妻,他还记得当时为父亲莽撞的决定怏怏不乐。

“那时语柔才七岁,因为生病脸上长了一些疹子,现在她可是个美丽的大姑娘了。”

“娘,你别诓我了!”就算人家说女大十八变,丑丫头也不可能变成凤凰。

“谁教你每回上聂家做客都藉故不去,你要是见了她,保证你也会动心的。”

王氏拚命替聂语柔说话。

“算了,娶就娶吧!就当我牺牲一些,做个好人,替杭州城收了她这名没人要的女子,顺便帮爹积点阴德。”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麽话?托住,以後语柔进门可别在她跟前说这些,太伤人了!”王氏忍不住斥责儿子。

“这我可管不住我的嘴。她最好认分些,别来惹我,否则,我可不能保证我不会冷落她这个“嫌妻”!”嵇泽飞冷笑一声,清俊的脸充满不屑。

哼!聂语柔要让他动心?再等十辈子吧!

王氏摇摇头,只能期盼语柔能忍耐她这宝贝儿子,不然,日後的摩擦是在所难免的了。

在定安镖局的大门外,许多路过的人都会停下来指指点点的,似乎对聂家的事总是难掩好奇之心。

聂铁君从外头回到镖局,一张脸满是怒气,无法对城中的流言听而不闻。

他一路走进内院,再移往东厢,经过了水榭楼台,进入自己的房,这才摇头叹了一口长气。

聂夫人刘氏从偏厅走过来,看见聂铁君一脸颓靡,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老爷,又在烦心什麽事了?嵇家不是说过婚事照旧吗?”

“那是嵇元成不嫌弃。唉!你不知道,外边把咱们的丫头传得有多糟!”聂铁君伸出大手往脸上一抹,原本苍劲英挺的脸孔因女儿的事而显得疲惫松垮。

“那又如何?咱们女儿嫁与不嫁一点也不干他们的事啊!”刘氏比较想得开。



“问题是柔儿对那三天的事绝口不提,我们怎麽知道她到底出了什麽事?连要辩解都无从开口。”他拧着眉心,对语柔的三缄其口束手无策。

“我们都太担心她会回想起那天的事而不敢多问,但看她这些日子和往常并没

什麽不同,还是整天跟着春水起哄嬉笑,也许那些山贼当真没对她非礼。”刘氏猜测着。“要真是如此,她为何不说清楚?”

“我去问个仔细吧。她要真的还是清清白白,我们也不用对嵇家感到歉疚了。”

“是啊。你是她娘,这种事你去问最合适。找个时间去问问她,那三日她到底去了哪,为何志海那日追踪不到?而她又如何能安然下山?”

“好吧!我会去问清楚。”

於是,刘氏在观察爱女没有任何异状之後,终於来到後花园中的“静楼”探视女儿。谁知脚还未跨进拱门,就听见语柔银铃般的笑声响彻静楼前的回廊。

“再拿张网来!快一点!”语柔正扯着和她名字一点也不相符的清脆嗓音兴奋地大喊。“小姐,水

头冷,你可别掉下去呀。”春水苦恼地看着她的好小姐正一脚踏

在树干上,一手拿着张破网想捉池畔的大粉蝶。

“春水,再拿张大点的网子嘛,这张破了这麽大个洞,粉蝶儿早晚要飞掉!”

语柔仍然大呼小叫的。

当初聂铁君帮女儿取名为“语柔”,正是要她端庄雅、言语轻柔,当个进退得宜的姑娘,偏她从小就个性活泼、不拘礼俗,成日跟着哥哥们进出,言行举止率性大方,那娇脆的嗓音更是清朗幽远,不时咯咯地大声喧笑。

“小姐,这种网是捕鱼所用,没有人拿来扑蝶的。”春水真被这位与众不同的小姐给打败了。

自从历劫归来,只有她这个主角不受影响,照常吃喝玩睡,一点也不把被掳的事放在心上。连她这个自小服侍她的贴身丫鬟都套不出她紧守的秘密。

“都一样啦!哎呀,它快飞走了!等等……喂!春水!啊”

“扑通!”随着语柔的惊叫,紧接着便是物体坠落水中的声响。

“天啊!小姐!”春水吓得尖叫。

聂夫人一听,连忙赶到池边,正好瞧见语柔浑身淌着水愣愣地站在及腰的池水。

“语柔!”这丫头,都十七岁了还这麽疯,真不知该拿她怎麽办才好。刘氏无力地瞅着全身湿淋淋的宝贝女儿。

“娘!”语柔吐了吐舌头,由春水将她拉出水池。

“你这是干什麽?嫌你爹和我不够心烦,还在这给我招惹事端?”刘氏不得

不端出母亲的威严,免得这孩子不知节制,愈来愈胡闹。

“娘,我只是想捉只大粉蝶嘛。”语柔解释。

“够了!跟我进房去!”

语柔回头对着春水挤挤眼,认命地拎着湿透的衣衫跟着母亲进入静楼。

静楼是语柔的闺房,也是聂铁君特地为了爱女盖的两层楼阁。取名为静楼,同样是希望女儿能在此绣楼中修身养性,学学琴棋书画和女红。不过聂铁君的期盼依旧落空了,语柔不仅把静楼当成练轻功的地方,还将前来教她女红的嬷嬷、婢女们当成练飞镖的靶子,吓得所有的仆婢都不敢随意进出,只有春水一个人敢伺候小姐。

但要说语柔没半点长处,偏偏她天生是个理财的高手。定安镖局的总帐房丁松泉是她的启蒙恩师,从小就教她一些数字和经商概念,久而久之,语柔在商业方面的才华远比其他的功夫还要专精。

只有,在这样的年代,一个姑娘家会经商又有何用?

所以她也只能在静楼玩玩算盘,这点“奇才”在她爹娘眼根本不算什麽。

刘氏率先进入静楼,看到地上堆了一堆旧帐簿,眉头一拢,转身责备女儿,“柔儿,你这哪像个姑娘家的闺房?你哥哥们的房间都比你乾净。”她摇摇头。

“啊,刚才看过忘了收好。娘,别生气嘛,我这就收拾。”语柔陪着笑要拾起地上的帐簿。

“你先去换件乾的衣裳,免得着凉。以後别再向丁伯借这种帐册来看了,女孩子家就应该学点女红,而不是看这些没用的簿子。”刘氏顺手帮她捡起本子。春水帮她换上一件白底绣花的衣袍,益发衬得她如出水芙蓉。

“春水,这没你的事,你先出去,我有话问小姐。”刘氏支开了丫鬟,准备仔细盘问女儿那三天的生活。

“是,夫人。”

看春水出了房门外,刘氏沉吟着该如何开口。

“娘,这些数字很好玩的。”语柔从房走出来,挨着母亲坐下。

“好玩有什麽用?又不能拿来博得公婆的欢心。”刘氏宠溺地看了清丽的女儿一眼,终是不忍责备,又叹了一口气道:“柔儿,你这几日是怎麽了?大家都怕你那三天出了意外,谁知道你回来後提都不提,再这样下去,你爹早晚会被流言烦死的。”

“娘……”语柔沉默了。那三天的事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现在没有旁人,你老实告诉你,那些山贼有没有对你……”

“对我怎样?”她张大一双明眸,不明白母亲的意思。

“对你……”刘氏停了半晌才继续道:“对你施暴?”

“施暴?”她低呼。

“是啊。听你海叔说你被山贼的首领掳走,你後来被带上山,有没有遭他们的毒手?”“没有啊!他们哪敢?”语柔笑出了声音。

“没有?”刘氏半信半疑。

“当然。娘,您别担心了,我那三天吃得好、睡得好,什麽事都没有。”

“怎麽可能?”

“为什麽不可能?小黑敢对我怎麽样吗?”话一出口,语柔随即捂住了嘴,一副心虚的模样。

“小黑?”刘氏提起一道细眉。小黑不就是小叔的儿子吗?难道……她心念一转,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娘,您可别跟爹说啊。”语柔央着母亲。

“你堂哥小黑竟然是掳走你的山贼?”刘氏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充满气愤。

“嘘!娘,小声些,让爹知道就惨了。”语柔急着揽住母亲的肩。

“还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真是的,害一家子人担心得食不下咽,没想到山

贼竟是自己人!真是荒唐!

语柔自知再也不能隐瞒,只好把事情全说出来。

“小黑三年前跟着叔叔被山贼所擒,那山贼见小黑体格精壮,硬是将他收为义子,还把整个山寨交给他管理,而叔叔也理所当然就住了下来。那天在山坡道上,小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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