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蛊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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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蛊邪术-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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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一看腕表,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分钟,身上只觉得冰冰凉,恐怕再多待一会儿就要被冻僵了,但这片水域被四处逃窜的鱼和刚才那只大鲫貊搅成了一团浑水,尚且不断地有小鱼穿梭,不等它们平静下来根本就没有办法出洞浮上水面。

而且鱼群的背后也许有更大的凶险即将出现,从现在的情形来看,不但是鱼群,就连刚才那只鲫貊也是在逃避着什么东西,甚至可能就是鱼类的天敌,如果我们冒险冲出洞穴,在这片混乱中很有可能就会碰到鱼类躲避的那个东西,后果恐怕更是不堪设想。那只大鲫貊的游速快赶上鱼类了,却还是慌不择路地四处逃跑,看来即使是这个身长六、七米的水下霸王也对什么东西恐惧异常,估计没有什么生存下来的机会也不会很大,那就更别提我们这几个在水中显得格外娇小的人类了。

我正在胡乱思索,突然见洞穴外水波狂卷,我们头顶射出去的探照灯的光芒不断扭曲,水影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庞然大物来。

鬼蛊邪术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魔尸(三十二)

我和长毛等六人带着一批小鱼躲避在罄石的天然洞穴中,洞外突然出现了一个足有一艘小船大小的怪物来。十几米长的身躯上伸出许多两米左右的触角来,两只圆睁的眼睛就象两只铜铃,目光如炬,离它较近的鱼都被触手一卷塞如它那硕大的嘴里去了。

这怪物一只触手伸到了洞口,洞口边上老康头上的探照灯灯光恰好打在这只触手上,我看得真真切切,这怪物的触手顶端宛如人类手臂,甚至上面还长着五根手指,指间有蹼相连,原来我们在水上看到与海蜥蜴搏斗的正是这个家伙。

众人望见怪物都是一阵急促的呼吸,洞穴中不断冒出急促的气泡来,我紧紧拉住蚊子和翟明,拼命地往洞里挤,生怕被它的触手扫到。

偏偏这怪物似乎格外对灯光敏感,见到洞中射出光芒,整个身躯都向洞穴靠了过来,这个罄石刚被鲫貊给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已经摇摇欲坠了,被怪物一挤,顺势整个向后倒去。

石头一倒,我们的洞穴正好暴露在怪物的面前,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我一挥手领着众人拼了老命地向远处游去。刚刚游出不到二十米远,我匆忙中回头一撇,看到落在后面的蚊子的大腿已经被怪物的一只触手抓住了,蚊子拼命蹬腿,大概这只怪物的触手上尚有吸力,始终无法挣脱。

我情急之下拍拍身边的长毛,示意他跟我一起返回去救蚊子,我两人有至蚊子身边拉住他的身体用尽力气跟怪物拔河,谁料单单这一只触手就跟在蚊子身上生了根一样根本就纹丝不动。

正在僵持的时候,身边一个黑影闪过,我侧目一看,原来是翟明赶回来支援了,这里我和长毛紧紧拉住蚊子,那边翟明掏出伞兵刀向怪物的触手切了下去。

我们携带的伞兵刀都是花尽功夫搞来的进口货,刀口锋利异常,翟明这一划,触手应势而断,一股红色的鲜血喷涌而出。怪物吃痛,在原地翻滚打转,我们被它搅出的水浪一下子就抛向了远处,恰好落在了匆忙逃跑的林庆喜的老康身边。

老康见我们过来也是一阵欣喜,用手指指前方,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面有一大块高有十来米的礁石自水底露出水面,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等那怪物一缓过神追过来,更躲不了已经被翟明弄红了眼的它了。

我们游至礁石下面,刚刚伸手触摸到礁石,就觉得身后一阵巨浪翻腾,怪物已经醒悟过来直冲我们冲了过来。这家伙刚被海蜥蜴撕掉两只触手,现下又被翟明砍断一只,想必是发了狠了,不把我们给塞到肚子里是不会罢休了。

幸好这块礁石有棱有角,大家使出浑身解数向上攀爬,我蹭蹭几下抢先爬到水面上的一个平台上,又弯下腰伸手拉拽其他人上来。老康最后一个爬上平台,摘下面罩背对着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气,然后把腰间的水下炸药包拿在手中说:“刚才要是炸它狗日的一下就好了!”

我正要调侃他几句,突然听到水下一声闷响,紧接着我们栖身的礁石一阵剧烈的晃动,看来怪物找不到我们在水下发起威来了。

我高喊着让大家趴在礁石上别给撞下去了,却见自老康背后的水面上伸出两只怪物的触手来,老康拿着炸药包正要趴下,却一下子给触手卷住拉下了水底。

大家趴在礁石上一阵惊呼,这时候在岸上的麦洁和燕子也看到了老康被拖下水的情况,也在远处不断呼喝着。

此时即使我们下水去恐怕也来不及救老康了,大家趴在礁石上只看见水下一阵搅动,不断有气泡涌上来,刚刚过了几秒钟礁石的四周就被一片血水包围了起来,一只穿着潜水衣的断腿子水中浮了上来。

老康的身材稍胖,他的潜水衣是我们六人中型号最大的,颜色也有所区别,大家一眼就认出来那只断腿正是老康的,尚未来得及哀痛,就听得水下一阵闷响,水面上突然掀起了十几米高的水柱,随着水柱有许多残肢断体落到水上,顿时血肉横飞,一片狼藉。

大伙怔了半响,方才醒悟过来,必是老康临死前把水下炸药塞到怪物口中引爆了,连怪物带老康自己炸了个粉碎。

水面上到处都是残肢,那怪物的触手本就和人手差不多,所以根本分辨不出来哪一块是老康的哪一块是怪物的肢体,潭水被血水映得红灿灿的一片,实在是惨不忍睹。

我们剩下的人在礁石上一合计,也没有办法再让老康死而复生了,就由林庆喜顺水游过去把停在远处的橡皮筏拉过来,大家上了筏子,在水面上捞了几块确定是老康的肢体,装在一个袋子里回到了岸边。

在岸边等待的麦洁和燕子已经哭成了泪人,我和林庆喜默默地把老康的“尸体”找了个好一点的袋子装敛一下,随后就地挖了个坑埋葬起来。

由麦洁执笔在老康的坟前简单地竖了个牌子,大家围在坟前半响没有言语。老康的哥哥康树生是在南京死的,在寻找他哥哥下落的时候我们长期待在一起,也算建立了一定的友谊,这次出海更是一直待在一条船上,这么说也感情不浅了,他的离去大家都是悲痛不已。

林庆喜更是一言不发,认认真真地跪在老康坟前。这次整个行程都是为了给林庆喜寻找深海魔尸,所以林庆喜也认为老康就是他间接地给害死的,俩人关系又非比寻常,和别人比起来自然另有一番苦闷。

等到大家都平静了点,蚊子先问大家:“老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下子咱们还找不找魔尸啊?”

我咬牙切齿地说:“找!怎么不找,连命都送掉一个了,要是就这么拉倒了,老康在地底下也不安心啊!”

林庆喜突然说:“不用找了。”

麦洁惊讶地说:“小林子你是不是担心大家再有什么闪失啊?就这么罢休了可真枉费了老康的一片苦心了!”

林庆喜苦笑着说:“真的不用找了,找也找不着了!”

鬼蛊邪术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魔尸(三十三)

林庆喜突然说我们一直苦苦寻找的魔尸找也找不到了,大家都是一惊,纷纷望着他想要知道个为什么。

林庆喜苦笑着说:“其实被老康炸死的那个怪物就是咱们要找的深海魔尸。”

大家齐声说:“什么?”

林庆喜说:“那怪物触手上的手臂并不是它原本就长出来的,这只怪物只不过是一只体型庞大的章鱼而已,不知道什么原因,逐渐适应了这个水潭中的淡水,在潭中生存下来了。”

燕子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林庆喜看看燕子,说:“原来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海蜥蜴下水跟怪物打斗后浮上来的断臂,所有的一切也都迎刃而解了。”

原来这个肥燕岛就是泰国降头界一直奉为神地的所在,以前降头师们制造出魔尸来就会带着魔尸来到此处,这只章鱼也是他们饲养的一种降头媒介,为了使魔尸能产生更大的降头威力,他们就把魔尸肢解,头颅和身体喂章鱼,而四肢则用绳索捆绑在章鱼的触手上。

在降头术逐渐衰落以后,这个事情也就成为了一个故事,被人当作一种传说来谈笑。而那只章鱼却渐渐生存下来,绑在它触手上的手臂也由于天然水质产生的化学作用慢慢地长在触手上,和章鱼合为一体了。

老康临死前把章鱼炸死,同时也销毁了所有的魔尸,我们的目的虽然没有达到,但魔尸却的的确确找到了。所以林庆喜才有“再也找不到魔尸”一说。

说老实话,我觉得这个说法太过牵强,不过降头术这种东西原本就够离奇怪异的,虽然现状残存在降头术不多,但一些现象也的确无法用科学的说法来解释,也许林庆喜所说的只不过是降头术中的一种极致而已,是不能用我们的常理和科学的观点去阐释的。

麦洁关切地问林庆喜:“现状我们要找的魔尸也毁了,那你所中的降头还有办法化解嘛?”

林庆喜举起双手,只见他手掌心的鲜红的纹路已经延伸到了肘部,比起前两天我看到的情况更要严重一些,那些纹路鲜红欲滴,一幅呼之欲出的模样。

林庆喜无奈地摇摇头说:“要是有办法我就不会拉着大家来帮我找深海魔尸了,就这样吧,随它去好了。”

既然林庆喜一再坚持不找找个所谓的深海魔尸了,大家也都没有办法,只能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了。来的时候是老康带着大家一路历尽艰辛,回去却只能把老康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个肥燕岛上了。

大家离开山顶上的水潭回到了山腰上驻扎的营地,长毛本来还惦记着弄两块罄石带回去,可老康这一死大家全都失去了兴趣。钱这东西虽好,有时候却也不能代表全部,即使带了罄石回去换了大价钱,也换不回老康的那一条命了。

回到营地,几顶帐篷还依然矗立在原地,就连昨晚点燃的篝火剩下那些烧焦的木炭也都纹丝未动。大家情绪都很低落,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满是哀伤困苦的一天马上就要过去了。马上赶路是不太现实了,怎么说也得过了今天晚上,就招呼大家卸下行囊,准备晚饭。

我和长毛、蚊子三人到外面又找了一些柴火回来,把篝火点起来,麦洁和燕子负责埋锅架灶准备晚饭,前日打松鼠剩下的那些松鼠肉还在,能在岛上再对付一顿,林庆喜呆坐在一旁发愣,看样子老康的死对他打击都厉害的。

我和长毛、蚊子三人围坐在篝火旁,低声地说着老康的一些往事,整个营地再也没有其它声音了,夜幕下哀伤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种时候连篝火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热情了,在火光掩映下我们一帮人都是一副霜打的茄子模样,蚊子把玩着一个老康送给他的俄罗斯酒壶,虽然里面没有酒,却也假模假样地仰头空喝了一口,然后长叹一声说:“哎,现在要是有口酒喝就好了!”

我和长毛正要笑话他的馋劲,突听得燕子一声尖叫,大伙转头一看,只见她手上被一只红毛松鼠死死咬住,正在紧张地左右甩动,想用劲把那只扁毛松鼠给甩出去,这时候大家都看得清楚,那只松鼠正是前晚逃走的那只跟我们斗了几个回合的“领头鼠”,额头正中有女人头一样的黑色花纹,似在对人冷笑,这副记号再好认没有了,再说因它而起的人鼠大战尚历历在目,怎么也不会忘记的。麦洁站在燕子旁边,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不知所措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罐头呆呆地站在那里。

我和长毛、蚊子离燕子不远,急忙冲上前去,抄木棒的抄木棒,拿伞兵刀的拿伞兵刀,到了近前却使不上劲来,燕子流着眼泪,不停地甩动手臂,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动手。这时麦洁才转过神来招呼我把燕子抓住再处理那只可恶的领头鼠。

我也是被这个意外给吓懵了,听麦洁这么一说抛掉手里的木棒紧紧地抱住燕子,两只手抓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动弹,那只领头鼠似乎认定了一条死路,不管我们有什么动作,它就死死地咬住燕子的手指不松口,我冲长毛和蚊子吼了一声,两人拿着伞兵刀就准备把领头鼠给手刃了。

林庆喜这时候突然拦住他们两人说:“慢着!”

燕子疼得受不了,眼泪淌得稀里糊涂,吸着气说:“你们、你们快点啊,我、我不行了!”

林庆喜边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符边说:“你要还想要命就咬紧牙挺着,这只松鼠是被下了重降头的,不用降头术处理可不行!”

我紧紧抱着燕子,只觉得她的身体瑟瑟发抖,几乎接近了神经崩溃的边缘了。林庆喜将写着红色字符的黄纸符卷成圆筒装,用打火机从一端点燃,在那只领头鼠的头部花纹处转了几圈,那只一直死死咬住燕子手指的领头鼠终于松了口,但它却因用力的时间过长,竟然把燕子无名指的前端咬了下来,燕子手上顿时血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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