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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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云密布-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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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盛长渊……对这个杨军人人挂在嘴上的人物,凤翔是愈听愈火。

他厉声质问:“盛长渊是生了三头六臂吗?或是他有何通天本领可令你怯战?”亏他还是女娲营里与闵禄齐名的战将,居然在遇上一个从未交手过的对手后就大打退堂鼓。

见他似乎不知敌手的来龙去脉,辛渡淡淡再禀,“元帅,盛长渊祖上为南国开国功臣,世代皆为南国捍守国壁,盛长渊更是盛家领兵之辈中的佼佼者,南国能有今日,盛家与盛长渊功不可没,而文武兼备的盛长渊,更非一般有勇无谋之将。”

并非他怕了盛长渊,只是盛长渊能够收复采石,又能自乐浪手中救走南国太子,那么盛长渊的能耐自是不比一般,若是此时贸然进攻,苦战是绝对避免不了的,最重要的是,他女娲营也将因此付出代价,为了日后凤翔在朝中的前朝着想,女娲营的兵力可不能少。

“你这是在告诉我你对付不了他?”只觉耳中所进的皆是推托之辞的凤翔,冷声朝他轻笑。

定性足够且不受激的辛渡,微笑地再道,“假若此战战场是在杨国,末将当然有把握击败盛长渊,只是此战位在盛长渊所熟悉的南国国土,且盛长渊据守采石并拥有丹阳后援,末将无法击退盛长渊,自是自然。”

不愿再与他在口舌上计较的凤翔,倏地自案中起身,大步去寻来搁在架上的军图。

他边找边问:“闵禄先下在哪?”

“正与余丹波停据在宣城。”

“命闵禄立即自宣城赶来贵安,待闵禄到了,你与他即联手迎击盛长渊!”他就不信有这两位女娲营的大将联手,还怕打不下采石。

叹了口气的辛渡,走至他面前一手按下他正在翻阅的军图。

“依大元帅之令,闵禄与余丹波,必须与赵奔合守丹阳以南防线,以截断丹阳供输后援。倘若闵禄依元帅之令前来贵安,即是不守大元帅帅令,不从帅令者,按我杨国军律,当斩。”以战况来看,闵禄不该走,以私利来看,闵禄是该走,但他这一走,就怕会掉了脑袋。

凤翔低寒的音调自口中迸出,“难道我就不是元帅?”

“元帅忘了吗?”辛渡不疾不徐地提醒他,“元帅之令若与大元帅之令相抵触,自是得服从大元帅帅令。”闵禄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到时要受责挨罚的,可是凤翔这个顶头上司。

被谏得无话可说的凤翔,忿忿地别过脸,一拳用力击在案上。

“眼看丹阳就将手到擒来,难不成你要本帅就为了一个盛长渊弃之不取?”不让他攻丹阳反而要等三军到齐,除了为战力考量外,他相信,玄玉与他一般,绝对也有着私心,若是趁了玄玉的心意,到时三军齐攻,谁知道最后究竟谁能先拿下丹阳?

“要败盛长渊,也并非不能。”站在他身旁的辛渡,在思索了一会后,心中缓缓浮出一计。

“说。”凤翔连忙转首看向他那似有把握的脸庞。

辛渡朝他抬起一指,“我杨军之中,有一人能破盛长渊。”

“谁?”

“余丹波。”武艺高强的盛长渊,不仅领军有一套,战技更是高明,而被轩辕营视为栋梁的余丹波,可没比盛长渊逊色半分。

凤翔想也不想就驳斥,“本帅说过,女娲营必须率先攻破丹阳!”

“元帅本末倒置了。”不急于一时的辛渡朝他摇首,“只要谁能生擒尧光皇帝,谁就是这场战役中的胜者,而非何人先行破城。”

经他如此一说,登时冷静下来的凤翔,盯着他那双鼓励的眼眸想了想后,他迟疑地启口。

“但余丹波必须依大元帅帅令据守宣城。”就算余丹波能破盛长渊,不也是鞭长莫及?

打算拖余丹波下水的辛渡,得意地说出计划,“待大元帅率军抵达贵安,发现我军所面临之困况,届时,元帅可向大元帅上荐伐盛长渊人选,为了大局考量,相信大元帅必定会调派兵力,命余丹波赶来支援贵安。运用此计,或许是可助我军打下采石进抵丹阳,又或许,咱们还会有另一种收获。”

凤翔好奇地再问:“何等收获?”

他露出一抹凉笑,“余丹波不敌盛长渊,贬官降职并得负起战败之责,到时群龙无首的轩辕营就只剩乐浪一人可用,如此一来,既可助女娲营接受轩辕营进攻丹阳,亦可借机铲除轩辕营一大将。”

总算弄清他拐着弯暗箭伤人的凤翔,在听完他的话后,恍然大悟地散开了深锁的眉心,并且以截然不同的目光,重新审视起这个战技与心眼都功力过人的手下大将。

他不得不承认,“之前,是我低估你了。”

辛渡微弯着身子拱手一鞠,脸上,也有着与他相同的笑容。

行军大元帅玄玉在进抵贵安,听了三军简报以及另两名行军元帅的进言之后,如辛渡所料,大元帅果真火速命守在宣城的余丹波即刻赶至贵安帅营。

当杨军三军等待已久的余丹波绕过南军防线,赶至贵安回复帅命之后,方听完大元帅所述战况,犹不及反对,就遭在大元帅行辕里的众行军元帅及将军的力荐声浪盖过,不情不愿地被大元帅命为攻打采石、丹阳的杨军行军总管。

自行辕走出后,跟在余丹波后头的顾长空,赫然发现人们的眼光全都集中在余丹波身上,人人都翘首以盼深获大元帅倚重及两名行军元帅力荐的余丹波,能想出什么破敌巧计以助杨军打下采石再攻向丹阳。

3

一夕之间,余丹波成了杨军的希望。

一进入自个儿的营帐,大步走至案前的余丹波,怒气冲冲地取来军图,一股碌地将它摊平在案上。

“行军总管……”顾长空啧啧有声地赞叹,“你又高升了。”同样都是打仗,其它营的将军自开战以来都没什么动静,为什么余丹波就是有法子在战中官升一等?

“高兴什么?”余丹波的脸色很阴沉,“不过是个战罢即解的官。”高升?真要高升,那就别在战事一结束就解除他的军权,他又不是专供利用的傀儡。

终于注意到顶头上司的心情似乎正差得很,不想被余火扫到的顾长空,本是打算摸摸鼻子退出帐外,但累积在他腹中的疑问,却又留住了他的双脚。

“这个盛长渊是何许人物?”特意将他们自宣城调来贵安,为的,就是一名南国大将?怎么杨国三军人人都这么看得起盛长渊?

早就看穿女娲营伎俩的余丹波,愈想愈是火上心头烧,“会令辛渡头疼,故而不得不把攻采石一事推到我这来的人物。”

顾长空脸上盛满愕然,“难道连辛渡也对付不了他?”那么自负的辛渡,居然会承认对付不了盛长渊,所以才会请凤翔找来余丹波?

“哼,辛渡是不想在盛长渊手中创下战败之绩。”辛渡对自个儿的项上人头可是珍惜得紧,他怎会去冒这种风险?

有些弄清方才在行辕里的诡谲气氛是从何而来的顾长空,明白地点点头,而后有些担心地看向正两手叉着腰,站在案前边看军图边发火的余丹波。

“那么……”他问得很小心,“你有把握击退盛长渊吗?”如果说女娲营没有法子,轩辕营也想不出退敌之法,他们可不能指望伏羲营能够接手。

余丹波更是没好气,“大元帅既都已把盛长渊交给我了,就算没把握,我又能如何?”

站在顾长空身旁与顾长空有难同当的百夫长,在他又继续开口惹毛余丹波之前,以肘撞了撞他,示意他就别再为心烦的余丹波添乱,最后是学他一样把嘴给闭起来。

“丹波!”未料顾长空才学乖地把嘴闭上,另一个同样不识相的人物,偏也挑在这个时候进帐来增加余丹波的火气。

“连你也来这担心我拿不拿得回采石?”余丹波以冷冷的语调问向方才在行辕里|Qī…shu…ωang|,居然和其他人一样,也赞成他去拿下采石的乐浪。

虽然一旁的顾长空与百夫长都已拼命打手势向他暗示,可少了一根筋的乐浪就是没见着,也没发现满腔怒火无处些的余丹波,此刻的目光相当不友善。

他还好心地开口,“我是来告诉你,我与盛长渊交过手。”

“我知道。”早就在心底默默把乐浪骂过十来回的余丹波,气的不只是方才乐浪和辛渡一样力荐他去对付盛长渊,他更气的是,在乐浪头一回与盛长渊交手时,乐浪干啥不一口气解决盛长渊,反倒把这个烫手山芋给扔到他这边来。

“这家伙不简单,不但能先拿下采石,还能一鼓作气再从我手中救走南国太子安然退回采石,因此我希望你千万别轻敌。”这小子的性子就跟辛渡一样自傲,就怕余丹波会太瞧不起盛长渊而铸下大错,因此他才不得不来这提醒一下。

余丹波听了表情更是僵硬,“我不会犯轻敌这毛病。”现下他只怕他会犯下误杀同僚的大罪。

“那就好。”松了一口气的乐浪还关怀地问,“如何,想出如何攻下采石之计了吗?”

他索性用力转过头去,“还没有。”

“大元帅及两位行军元帅都还等着呢。”现下杨军全都等着他想出计策破盛长渊,他要是缓个一日,三军就得等他一日,为了大军的粮草着想,他可不能拖上太久。

“再急,也是要等!”终于爆发的余丹波,双掌用力地拍打在案上大吼。

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乐浪,眨了眨眼,总算发现了余丹波的不对劲之处。

“你就别催了,没见他脸色很难看吗?”赶在余丹波把军帐掀了前,与百夫长一块将乐浪拖至一旁的顾长空,挨在他耳边小声地请他帮帮忙。

“他……”恍然大悟的乐浪实在很难相信,“他会遇上难题?”这个打从认识他起就知道他是个自恋过头的家伙,天底下也会有他办不到的事?这怎么可能?

顾长空白他一眼,“都写在他脸上了,还问?”

看着余丹波的背影,乐浪讷讷地道。

“不只是我,大元帅和两位行军元帅都对他很有信心……”要不是他知道余丹波的脑袋比长相管用,在玄玉命余丹波为进攻采石与丹阳的行军总管时,他也不会跟着开口帮腔。

百夫长摊摊两手,“再有信心,也得先让将军想出破敌之计吧?”

“咱们还是现出去吧,就让他在这仔细想想。”摸透余丹波的性子,打算走为上策的顾长空拖着乐浪,“别说我没提醒你,现下谁要是留在他身边谁准倒大霉。”

“走吧走吧……”相识多年,知道余丹波要是发起脾气就没完没了的乐浪,也避风头地赶紧拉走还站在原地的百夫长。

“乐浪。”余丹波却在他们踏出帐前留住他的脚步。

乐浪不解地回过头来。

“你见着玉权了?”

“在战场上见过。”乐浪一愕,复而掩饰地笑笑。

已经听说过他曾经自请出战玉权,却遭玄玉拒绝,但在霍天行战败之后才在玄玉令下继续战事,余丹波不禁要猜想,那是领军对上玉权的乐浪,究竟是自素节所给予的伤痛中走出来了没有。

但他没有问,因他在此时乐浪的目光中,已有了答案。

他摆摆手,“没事,我不过问问。”

“我的事你别操心,先烦恼你自个儿吧。”知道余丹波始终都对他的私事放心不下,乐浪伸手指了指他的鼻尖,要他先把眼前令他头疼的大事办成才最要紧。

余丹波撇撇嘴角,在他幸灾乐祸的笑意中回过头来,低首正视着自贵安至丹阳一带的地形图,但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他又想起在行辕里,当凤翔主动上荐玄玉将他给调来贵安时,坐在一旁看戏的辛渡,脸上那副嘲弄的模样。

要破盛长渊并非易事,他完全明白为何辛渡会觉得棘手,更明白想借此一事拖他下水的辛渡,其实根本就不在乎他能不能打退盛长渊,辛渡所期待的,是他的战败,而与辛渡联成一气的凤翔与德龄,则是想借轩辕营的战败,让手下之营压过轩辕营,好在日后减损玄玉麾下的兵力。

啧,玄玉真该把袁天印一并带来的,至少在那时候,袁天印或许能替玄玉避免掉这个其它两营联手造成的人祸,纵使那两位行军元帅说得再怎么理所当然。

“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多年前袁天印曾对他说过的话语,在他心烦意乱的这当头,突地自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令他回想起当时袁天印眼中那份信任他的目光,以及当玄玉头一回在文库里找到他时,脸上那份充满期待的模样。

深深吸了口气后,挥去所有不满的情绪,重新振作的他,取来案上杨军三大营各营目前仍剩的军员资料,细细研究一会后,他再取来探子所估,盛长渊手下所拥南军的数目。

游移在军图上的指尖,在帐中蜡烛又烧尽了一根后重燃新烛之时,停止了移动,而在余丹波的眼中,也透露出将计就计的光芒。

他以指敲了敲军图上辛渡所统率的女娲营,“是你把我推上这位置的,因此代价,你就多少得付点。”

“女娲营主去诱敌?”

当召集杨军三军将领的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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