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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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结婚-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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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良久,才鼓起勇气打电话到她公司想约她。

等待许久,终于拨通了号码,由秘书转接。

不久,她亲自接听。

“喂,哪位找?”她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像有人在我耳畔呵气,麻痒痒的。

“双喜?”我唤她,很是紧张。

“啊,是陆先生。”

陆先生?一个生疏有礼的称呼。

“有事吗?”她问。

“我……”

“嗯,什么事?”

“我知道有一家馆子的菜色很不错……”

“哦,哪一家餐馆?”

“随缘居。”

“你也这么觉得?”她语气中有着诧异。“这家我以前常去吃,不过近来太忙,没有时间去那里好好享受一顿饭你也去过?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呢?你喜欢哪些菜?我最喜欢他们的碱菜炖鸭和清蒸鲤鱼,他们的食材新鲜味美,我吃过一次,就忘不掉那味道,光想着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我听着她兴奋的声音,想像她脸上做出嘴馋的表情,不禁笑了。这女子恁地直爽。

“耶,让你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会,我也很喜欢碱菜炖鸭和清蒸鲤鱼,有一道花枝春韭也很不错。”

“哇,不能再说了,肚里馋虫要抗议了。”她娇笑。

机不可失,我忙接着道:“那么一起去吃顿饭,怎么样?”

她突然安静下来。

我开始着急。

“双喜……”

“唔……你等等,我看一下行事历。”

接下来,我听见纸张翻动的声音。

“很抱歉,我太忙了,不太容易抽得出时间,所以……”

惨败!

我早该知道如此。陆承信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遗忘的名字。“没关系,等你有空再说好了。”

她突然严肃起来。“陆先生,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我一阵错愕?

“借问我刚刚说了什么?”她问。

“啊,我”我不知道,我只听她说她太忙,抽不出时间……除此之外,她还说了些什么?

她没有令我难堪之意,她随即公布答案。“我只有今天中午有空,你还要不要一起去随缘居吃饭?”

我怔住。“什么?”

她笑出声。“陆大教授,相信你是听清楚了,快点决定,逾时不候”

我忙道:“我去接你。”希望我没有表现得太急躁。

“不,我去接你,我下午要顺道去拜访一个外国客户,会开车出去,可以顺便去接你,你在宿舍还是在学校里?”

“宿舍,我今天没课。”

“OK,就这么说定,十一点半去找你,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老天,我这样算是跨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了吗?不、不,双喜她当我是普通朋友,她对朋友向来这么好……

管他的,不想那么多了!

我急起身,冲到房间挑出最衬头的衣物。

不仅仅是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会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给他欣赏的女人看。我乐意如此,一点都不勉强,因为对方是双喜,独一无二的她!

十一点半,她准时出现。

她开一辆银色跑车,整个人看起来英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姿飒爽,又不失风情。

另一扇前座车窗降下来,露出另一张女子的面孔。是她的秘书汪晓君。

我楞住。不是只有我们两人去吃饭?

汪晓君向我打招呼:“陆教授,上车啊。”

我回过神来。“喔,好。”

汪晓君笑问我:“需不需要跟你交换座位?”

我忙摇头,钻进后车座里。

双喜开车,她透过后视镜与我说话。“吃完饭后,晓君要与我一起去亚都饭店,她外语比我还流利,是个好帮手。”

“我相信是。”

她们并未闲着,晓君不时向双喜做业务简报,双喜频频点头。偶尔她会回过头,对我说:“不要介意。”

我当然不会介意。事实上,能够静静地看着她,就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希望不会让她觉得我很呆。

晓君却说:“希望我们满身的铜臭味不会熏到陆教授。”

我忙摇手道:“怎么会?教授也是要吃饭的。”

双喜笑道:“是啊,柴米油盐,谁逃得过?我们不过只能在奔波的生活里,找寻一些让生活不至于沉闷的消遣罢了。”

我听了不禁皱起眉。“你有这么灰色的想法?”

绿灯转黄,她减缓车速,在白线前停下。“我只是描述人生,无关它是什么颜色。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说:“当然不,除了琐碎的柴米油盐之外,总还有一些理想。”

她哼声。“理想,什么是理想?”

我深深望着她。“比如找一个能够相伴一生的灵魂。”

她没回头。“那么现代很多人的理想都要破灭了,离婚率高得吓人。”

我脱口说:“他们的理想不等于我的理想。”

双喜未答,晓君先笑出声。“陆教授倒有颗赤子之心。”

我未及反应,双喜便同晓君道:“难怪我们只能是浊人。”说完她与晓君一起笑了。

我顿时面红耳赤,感到极不自在。

双喜与我印象中的双喜不同,像换了个人。

我困惑极了!

不知究竟是我未曾深入了解过这女子,抑或十年岁月里,她已改变?我是否将她想像得太过美好?

随缘居的食物远近驰名,但这一餐,竟有些索然无味。

我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打量坐在身边的杨双喜,她自在的动筷、介绍菜色,分享品尝心得,畅言欢笑。

她是个热情于分享的人,与她在一起永远不会嫌闷,然而我,我的心却渐渐冷缺……

是哪里出了问题?

婉拒让双喜送我回宿舍,她们有公务待办,也不坚持,驾着车走了。

回头我先到书局去取订书,然后一整个下午,都为双喜的改变感到困惑不已。

我找不到解答,亦没有方法能够停止让这件事占据我的全部心思。

时间就这样流逝,直至一通电话将我从冥想世界中解救出来。

“陆承信,我是杨双喜。”

我一怔。我们刚刚不是才分手,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我刚从客户下榻的饭店离开,想见你,你能不能出来?只占用你几分钟时间。”

我边听边望了眼壁上的钟。

六点钟。

逝水年华。

夏季天色暗得慢。我听见我说:“好。”

“那么在你宿舍道路出来的那间书店门口等,可以吗?如果我晚到,你可以看看书打发时间。”

“可以。”我说。

“我约莫再十分钟能到。”

“不急,你开车慢点。”这时间车流量大,容易出事。

“谢谢关心,待会见。”

她挂了电话以后,我没心情干坐在屋里等,捉了件外套,便踱步到约定的地点。

我站在书店门口,没有进去,怕双喜一来找不到我。

话说回来,她找我做什么呢?

我没有等太久,就见她匆匆向我走过来。

“车子呢?”

“让晓君开去买东西,我们约好十五分钟以后见。”

意思是:我只有十五分钟。

“找我出来,有什么事?”意外的发现她其实不算高挑,她的发顶只及我肩线处,身形纤细,别有一种楚楚动人的情态。

但她仰起头来凝视人的那股气势,又会让人将她拱上天边去。一颗天上的星,高不可攀。

“站在这里讲话不方便,介意一起走走吗?”

“宿舍区有条步道可以散步。”

我带她往那步道走。

走了五分钟之久,她一直未开口说话。我心想:只剩十分钟了,她究竟要与我说什么?

步道不长,绕了一圈,我们又回到原点。

十五分钟刚好到了。她终于开口说话,我屏息聆听。

她说:“我该走了,晓君该把车开回来了。”

这就样她特地叫我出来,就只是要跟我说这句言不及义的话

喔,当然不是言不及义。它只是个开场白,她接着又道:“陆教授,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如果我说错了,请见谅。”

我不禁为她的语气紧张起来。“你想说什么?”

她以眼神紧紧捕捉住我,凝视许久,才道:“你究竟想在我身上找到什么?”

“我?”我不懂……

她又道:“不管你想在我身上找到什么,你都会失望。”

我楞住。我想在双喜身上找到什么?

“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个人。我们活在不同的世界。”

天旋地转,我无法有任何反应。

她瞅我一眼。“再见了,陆教授。”

她鞠躬,而后转身离开。

那一声声碎裂的声音来自何处?是衣帛还是我的心?

我跌坐在地上,直到路人将我扶起,我踉跄的走回单身宿舍,脑袋仍无法思考。

夜里,系上张教授来请我过府用餐小叙,我见到他,劈头便问:“老张,你认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经双喜一说,我已认不清自己的面目。

张教授说:“老陆,开玩笑,你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我摇头。“你说说看。”

他说:“陆承信,世上少有的理想主义者,难得难得。跟你一比,我们这些没什么理想的俗人,非得站到一边去不可,哈哈哈。”

这是恭维。

这也不是恭维!

我彻底被打败了。被一个叫作陆承信的理想主义者打败,哈哈哈!

我听见我用一种怪异的语调自嘲:“难怪至今我仍找不到我的另一半。”

张教授拍拍我的肩头。“大丈夫何患无妻!总有一天会遇到适合的对象来来来,别哭丧着脸,我们今天好好喝个够。”

教授多得是酒徒,张教授是一个,我也将要加入其中。

“承信,你最近是不是都没跟何小姐联络?”我妈打电话来,最常问的就是我的婚事。

每次接触,话题总不离此道。

我有时会想:难道母子之间已无话可说?

我虽心灰意凉,但不至于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以及不要什么?

试图把自己回归到未遇见杨双喜以前,那时的我只记得她的笑,单纯的喜欢,没有其它妄想,便觉得幸福。

但是……天,我做不到。

她那日的一句一字像夏季午后的雷雨般,打在我心头,铿锵有声。我不禁深思起她的话。

我究竟想从她身上找到什么?

是过去的她?还是我自己的理想?

冷静下来,我才发现,我根本不了解这个女人。一点也不了解!

我见到的,只是她的一张面具。她不必将面具揭下,我便已落荒而逃。我没有勇气仔细去看看真正的杨双喜,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把理想中的一个幻影投射在她身上,想欺骗自己:就是她,我梦寐以求。

这样的感情,太容易碎。想来她是看出了这一点。

我站得太高,所以也跌得惨痛。大凡一个人要血淋淋的剖开自己、认清自己,没有可能不痛。

好双喜,我应该感谢她点醒了我才是。过去我太不切实际。

“叩叩叩。”

有人敲门,我想大概是学生。“请进,门没锁。”

门打开,一张脸孔露出来。“陆大哥……”

我有些讶异。“何小姐?”她来做什么?

何舲娟整个人探进来。“最近都联络不到你,我有些担心,顺道过来瞧瞧。”

她抱着一束百合,穿着一袭白衣,整个人看来清爽极了。

“谢谢关心,我只是忙了点,请进,随意坐,研究室里很乱,见笑了。”我翻找出免洗杯,倒了一杯开水给她。

她左手接过水杯,右手仍捧着那束花,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我只得道:“很漂亮的花。”

她微微笑,顺手将花束推来。“送给你。”

“给我?没听过女人送花给男人。”我替她将花放到一旁。

她耸耸肩。“有什么关系呢?这也是我第一次送花给男人啊。”她瞅我一眼:“有时候送花只是一种友好的表现。”

我静静看着她。“舲娟,不要对我抱太大期望,我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种人。”

说罢,差点咬到舌头。我怎么也说出这种话来?还是这根本就是一种友善的拒绝方式?

她反问:“要不然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诚实的告诉她:“我这个人无趣得紧,不会说好听的话,更不会陪女孩子逛街,我不切实际,甚至不懂如何去爱一个人。”

何舲娟摇摇头,捉着我的手道:“有谁天生就懂得如何爱人?我不觉得你无趣,事实上,我觉得你……老实得可爱。”

她羞红了脸,我瞧得有些痴。

以前怎不觉得,她也是相当好看的?

“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也许你会发琨,我是适合你的人。”她红着脸道。

我没有立刻回覆她。但我心知,我已决定给她、更是给自己一个机会重生的机会。

我与何舲娟正式交往。

然则情路上,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两年后,我自美国归来。

柏克莱大学聘请我担任为期半年的客座教授,与当地学者共同参与一项人类研究计画。

半年教学访问尚未结束,我抽空趁着假日飞回台湾。

下了飞机,舲娟来接我。

“陆大哥,欢迎归国。”

我拥了拥舲娟。“许久不见,婚事筹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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