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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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豆-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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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烫红了姑娘家纤薄的脸皮。

“不要用美色来招惹男人,男人往往忍受不祝”他又低低地重复一遍、两遍、三遍……“你……你这个只爱钱财的老奸商……你到底想说什么……”她说得破碎不全,因为他的指尖越过楚河汉界,正滑上她的唇瓣。

“说教。”

“用这种轻薄姑娘的姿势说教?!”

“嗯哼,似乎只有这样,你才会乖乖将我的话听进耳里,不是吗?”

“那你有屁快放呀!”她顾不得大家闺秀的气质,对着梅舒城的脸大喝,藉以壮胆。

梅舒城只是惩罚性地点压她的俏鼻,表示着他对她那句粗话的不悦,步孅孅一迳怒瞪着他,换来他的沉笑。

“薛远被你勾引得情豆乱开,你知道吗?”他道。

她怔仲了下,“什么?这……不可能,他是赵王爷未来的女婿!”

“我听到了。”

“听到什么?”

“他这里--”梅舒城指着自己的心口,“有情豆萌芽的声音。”

步孅孅好生困惑,开始回想着她与薛远短短的交谈。“我不知道他……”“不过还好只是初萌芽,大概在你吼完他那番话后,情豆已经枯萎了,可喜可贺。”

“你又怎么知道?”

“我听到情豆枯死的哀号声。”凄凄惨惨哩。

“胡诌什么?!什么情豆萌芽又枯萎的声音,奸商说的话是天底下最不可信的了,你倒解释解释,情豆发芽是什么鬼声音?!”

“这种声音。”

语歇,梅舒城的薄唇印在她额心,发出浅浅的“啵”声。

“不对,不太像,再来一个。”他自己先否定,转移阵地,换到她的鼻尖,仍是啧啧摇头,双唇在她粉颜上巡视完一圈,最后落在丰润樱唇,教她清清楚楚听到他故意在她唇间烙下的声音。“就是这种声音,听清楚了吗?”

然后,他陡然吻住她的回覆、她的惊骇、她的青涩,或是差点脱口而出的痛斥。

步孅孅瞠着水眸,那张贴在眼前的俊颜因为太过靠近而变得模糊,她的视线无法交集拼凑出梅舒城的模样,只看见那双黑眸间闪动着满满笑意,清清楚楚。

清清楚楚……他的眼神,她就算是闭起眼,都能清清楚楚地勾勃出他的轮廓……她认识他,认识了好久好久,恐怕连梅舒城都不会知道有个女孩将他的一切事迹深深刻在心版;他不会知道有个女孩曾经因为他的拒婚而哭了整整一夜;他不会知道有个女孩多心疼他义无反顾的为梅庄奉献出青春及幸福--他不会知道,有个女孩,将他视为神祇,既遥不可及又完美无缺。

即使他现在的行为完全构不著“神祇”的边,倒更像不折不扣的登徒子!

她从没想过,她与他能有如此贴近的一天,就像场梦境一般……步孅孅挣开了那双原本就无意紧钳她的大掌,在梅舒城以为她会赏来一记火辣辣掴掌的同时,她却拉下他的睑,让濡沫相交的四唇更无空隙。

现下梅舒城已经分辨不出是他在占她便宜,还是她在享用他的孟浪。

两者对他都是好事呵。

但是……不对呀,为什么他听到的萌芽声还是来自于他的心口,那步孅孅这小奸商咧?

她享受着他的吻,却吝啬给他任何鼓舞,他心里开得满园满谷的情花情董,她咧?

商人不吃亏的理性又冒出头,打散了他品尝桌上“佳肴”的兴致。

“先等等--”他拨开扣在自个儿脸上的柔荑,拉开两人的距离。

步孅孅发出不满的咕哝,好似在说著“等什么”之类的抱怨。

梅舒城的脑袋枕躺在她浑圆酥胸前,右耳贴着她的心窝,想聆听他在自己身上所听到的声音。少女的馨香在他鼻尖徘徊,他却无暇分心,只是专注听着她有些紊乱的心律。

“为什么没有?!”他霍然抬头。

“没有什么?”她浑浑噩噩,气息不稳。

“情豆初开的声音!”

梅舒城的低狺震回步孅孅的心魂,也让她瞧清自己正用着怎样柔媚诱人的模样躺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什、什么情豆初开的声音?!你、你……”虽然为时已晚,但她还是挽回了一点点残缺的矜持,猛然推拒起他。

“说话不要结巴。”

“我……”她也很不想呀,可是她连呼吸都有困难,哪还有充足的气焰来辅助她的伶牙俐齿?!

“为什么你这里,没有情豆初开的声音?”梅舒城老大不爽地点点她的胸口,书得步孅孅倒抽了好几口凉气,赶忙挥开那只长指。

“手脚放干净点!为什么我要有情豆初开的声音?!你别想,我才不会爱上你这个老奸商、老钱鬼,想觊觎我,你慢慢想吧!”她身子朝桌沿翻滚,不管摔下桌的危险,终于脱离梅舒城的双臂囹圄。“当年你带种拒绝我,就别奢望我会准你啃回头草,我步孅孅可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女人!想听情豆初开的声音,简单呀,到东圃去朝王爷三小姐卖个笑,包准她开给你听!”赤艳双唇忿忿不平地抛给梅舒城越来越多的疑惑。

“我拒绝过你?什么时候的事?”

“哼、哼哼,坏事做太多,多到自己都数不出来了是不?”步孅孅取下髻上插置的玉梳,梳顺一头被梅舒城弄散的发,再俐落地重新盘好简单的发髻,一切恢复原状,只有她脸上掩盖不住的红霞诉说着两人方才的唇舌缠绵。

“如果你是指我拒绝所有提亲这件事的话,我只能说,我并没有针对任何一个女人,无关娴淑、无关家世、更无关容貌,我是来者皆拒。”他甚至不记得步家曾为闺女来提亲。

“那又如何?你以为这样说就会让我心里好过些?”已成的事实,已存的伤害,岂可能因他一句话而磨灭?她早就明白他迟迟不娶的理由,站在他的立场,她知道他没有错,但站在她的立场,被拒婚对一个姑娘而言是多难堪的事!

“至少你不是唯一一个被拒绝的女人。”他好心安慰她,希望她的少女芳心别受创太深。

“你好可恶!”步孅孅咬紧贝齿,恶狠狠地吐出每一个字。

“你也不是唯一一个说出这句话的女人。”

“但我相信有一件事,我一定是唯一一个。”步孅孅走到梅舒城身边,笑得像朵盛开的牡丹花。

接着,她狠狠抬起脚,朝他飞踹而去!

第六章

那双在裙摆半掩半现下的腿,真美。

或许称得上是她全身上下最符合“孅孅”之处,匀称而白若凝脂,并且……有力,踢起人来很带劲。

那时踹完他一脚后却反被他钳住莲足的小女人,脸上又红又白的神情可真精采,握拢在他掌心的脚踝更秀美得令人垂涎三尺。

他开始觉得她比银两顺眼,也可以说,她越来越“值钱”了。

这个念头如果说给那小奸商听,八成又会天外飞来一脚,呵。

“梅公子,您的心情看起来很好,怎么了?”赵王府三小姐赵莲藉赏花之名,与两名婢女半请求半强迫地在梅庄客房暂住三、四天--当然也付了一笔让梅舒城心甘情愿留人的钜额寄宿费,才破例让闲杂人等滞留梅庄。

“没什么。”梅舒城仍是轻笑,不仅是为今日帐册的收入而笑,更为盘旋在脑中那抹和他赌起娃儿气的身影而笑。

牡丹夜宴在亥时结束,送走了赵王爷及其他宾客,梅庄进了笔天大的盈余,再加上十数位官家小姐簪在发髻的高“贵”牡丹、宫夫人看中的牡丹株种,连盆带土地搬了二十多盆回府,林林总总就够梅庄一年不愁吃穿。

“大当家,三小姐的厢房打理好了。”一名模样灵巧的丫鬟福身禀报道。

“好。莲儿小姐,你尽早去休憩吧,明天我再请人带你去好好欣赏其他园圃里的牡丹。”卖了整天的笑、陪这些达官贵人赏了整天的花,他还真有些累。

梅舒城灌下好几口浓茶,暂缓他每年每季每天都要重复解说一回“牡丹经”的口干舌燥。

“明儿个……不能劳烦梅公子您亲自陪着吗?”赵莲垂下眼睫,发髻上那朵折了枝的牡丹经过一日折腾后已呈现枯萎,一如她现下娇颜染上的失望。

又开了一颗情豆--来自于赵莲。这个春季可真是绿意盎然。

梅舒城非常有礼地摇头,也因太过有礼也更形疏远。“明儿个我有事。”他堂堂梅庄大当家,可不是用来陪姑娘赏花扑蝶兼浪费时间。

“那后天……”

“后天要和城里的大小花商研讨此季牡丹、芍药的植种情况。”他随口编来一个小谎。

“大后天……”

“大后天城西大富豪也在梅庄以牡丹宴招聚亲朋好友,梅某必须安排一切宴客事宜。”梅舒城仍是拒绝。

赵莲咬咬唇,定心一问:“那梅公子何时有空?”

梅舒城咧嘴扯出笑弧,语气中有着哂然,“等这满园子的牡丹尽凋,梅家换了梅二做主,我自是偷得整年的空闲。”

梅二当家,也代表着夏季来临。

“你……你今天下午就有空闲和那名姓步的姑娘独处好些时辰,为什么却没办法在这三、四天空下闲暇陪着我赏牡丹?”毕竟是娇生惯养的掌上明珠,哪容得了人再三拒绝,赵莲禁不住端起官家小姐的架子。

“那个姓步的姑娘可不会吵着要我陪她赏牡丹。”提及步孅孅,梅舒城眼尾的笑痕加深,也更真实了些。

“她与你是什么关系、什么身分?”

她话一脱口,换来梅舒城的挑眉,那眼神在反问着她--你又是用什么身分来质问我和她的关系?让赵莲清楚明白自己的踰越及大胆。

但梅舒城终究是商场上打滚多年的老手,不会大刺剌让她难堪,何况她是金主的宝贝千金,开罪不得。

“步姑娘只是来向我学习经商的方法,我与她自然没有太多闲暇花在享受美景之上,有的只是商讨着怎么让自家帐簿多几笔进帐。”他收回视线,不让自己的眼神呈现出与他的话全然相反的情绪,“让莲儿小姐见笑了,这些铜臭话本不该让你听闻,否则岂不坏了莲儿小姐这几天在梅庄的好兴致。”

“原来她只是来向你学习的……那今儿个下午?”

“还不是见她得罪了薛状元,我将她领回帐房去好好‘训诫’了一顿。”只是后半段的香艳,他可没兴趣和赵莲分享。

赵莲似乎确信了梅舒城对步孅孅没有任何异常情愫,这才收敛了架子,恢复小女人娇态。“看不出来梅公子也会教训人。”

“每个梅庄人都被我教训过了,你可以一个个问问。”这是实话,出了梅庄,他彬彬有礼、进退合宜;关起梅庄大门,他可不会将从商那套守则给牢记,大吼大叫是他惯用的教训手法。

“……那步姑娘不是梅庄人,你不也教训她?”

梅舒城笑而不回。

他不只教训她,还把她当成所有物,不容别人沾染半分,所以才会在看到她和薛远谈笑之际大动肝火。

她不是梅庄人,他却用对待梅庄人的方式对待她,并且还那么自然而然。

“她自是不一样的。”

然而,怎么个不一样法,梅舒城没有说。

不仅赵莲满腔困惑,连深夜难眠,起身到牡丹园圃贪拜月华而无心听闻的步孅孅,也在花丛外一头雾水。

她,是不一样的?

怎么个不一样法?是不如其他姑娘来得婉柔温驯,还是比不上她们的娇美轻灵?抑或……步孅孅不由自主地将右手轻搁在锁骨上,熨贴着某件穿系在颈间红绳上,被衣料遮掩住的物品,珍惜万分。

待她再抬头,却见赵莲已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回房,脸上的不快应该是来自于梅舒城那句请她休憩的有礼逐客话语吧。

梅舒城吁了口气,因为赵莲的退场,才得以小人嘀咕一、两句:“该开的豆儿不开,不该开的豆儿乱乱开,真麻烦。”这就是俗称的烂桃花吧。

“唔……你是谁?”

一句带着睡意的话语震醒步孅孅的冥想,也牵来梅舒城的注目,他看向(奇*书*网。整*理*提*供)步孅孅,而她望向身后三步远的男人。

那男人正努力睁开快闭合的眼,无论再怎么秀气儒雅的容貌都被此时睡眠不足的愣傻样给破坏殆荆他仅着单衣,连件薄外褂也没披,垂散的墨黑长发随着夜风轻拂飘荡,在这深夜时分倒有数分索命鬼魅的模样。

步孅孅那句“鬼呀”还梗在喉头,梅舒城率先出口的叫唤让她硬生生吞下惊声尖叫。

“小四。”

“唔……大哥……”梅家小四拖着虚浮的步伐,胡乱揉揉眼,才勉强将视线定在梅舒城睑上。“我……”他跨开小小一步,却蓦然瘫倒,步孅孅只来得及抽口凉气,根本挽救不及那个快和地面相亲相爱的梅家小四。

梅舒城箭步街上前,将梅家小四结结实实地搂在怀里。

“大哥……”梅家小四用一种过度亲匿的撒娇动作攀在梅舒城身上,双臂挂在他颈间。

“小四,你怎么醒了?你……提早了……六个月清醒。”不到冬季,这个种梅的四当家怎可能会清醒,更何况是走出他自己的庭院?

“我饿了……”肚皮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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