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怒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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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怒人怨-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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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死了。”陈灿亮把情况简单地作了介绍。

“这不太蹊跷了吗?昨天找他了解情况,说出差去了,今天回来又碰上车祸了,太奇怪了。”钱国明嘟囔道。

“是呀!我们也这样认为。”符强答道。接着,他把他的疑问说了一遍。

“天哪!我们是不是碰上了一个庞大的专业造假集团了?”钱国明拍了下后脑壳,惊讶地嚷道。

“有可能,种种迹象表明,这决不是一件简单的假酒中毒案。”符强激动答道。

“所以,才叫你急忙赶来。今天出现的新情况,我们已经讨论了很久,觉得以前的调查方式有失误的地方。因此,今后的调查工作应该在绝密的情况下进行。我仔细推敲了一下,觉得下一步的工作,要把海宇集团公司列入重点调查对象。但该公司的关系极为复杂,湖水市不少人靠它吃饭,听说全市利税的三分之一是它缴纳的。所以,我们稍有不慎,就会变成羊肉没吃到,反倒惹了一身馊。对这样的公司,在没有找到有力证据的情况下,是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的。因此,下一步要由你唱主角,我们在外围配合。就是说,我们先要查清海宇集团公司与兴发有限责任公司是什么关系,与其它企业有什么联系。在实际生产经营中,这些企业到底做些什么呢?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弄清今天的这宗交通事故,是人为策划的还是意外的。弄清这件事以后,就会查到假酒事件的真正造假者,揪出真正的罪魁祸首。对此事进行调查,必需在绝密的情况下进行。我认为你是调查此事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你在工商部门工作,比我们要熟悉了解情况,便如隐蔽。不知你有没兴趣和信心担当这个重任?”邓晖期望地看着他。

钱国明顿时感到肩上沉甸甸地,但他还是充满信心地答道:“我一定尽能力完成任务,也有信心完成任务。”

“有什么要求?”

“没有,只是我不知道如何向领导说起。”钱国明迟疑了一下,说。

“有这个必要吗?”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我认为不说的好,免得给他们增加心里压力。你说呢?”

钱国明点点头,说:“有道理。不过,还是要你们出面和领导打个招呼,好让我放心在这边干。”

“没问题,我们会妥善处理的。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要特别注意工作方法。你是聪明人,大小是个领导,官儿和我一样大。我相信你会找到办法的。”邓晖特别叮嘱道。

“你放心。在部队,我学过如何侦察,也许用得上。”

“但我们的敌人比在战场上的敌人更隐蔽、更狡猾、更可恶。老实说,我们的压力也很大。经过半个多月的调查,没想到会遇到如此复杂的情况。下面还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我是半点底也没有。”邓晖苦笑着摇了摇头。

“队长,还真的怕他翻了天不成。我才不相信他有那么大的能耐。”符强愤愤不平的说。

“别逞强。你还嫩了点儿,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知道了。”

“小席。你怎么一直不说话?”钱国明笑着问。

席菊花笑笑,说:“我插不上话呀!这么复杂的情况,我真的不知怎样去应付。”

“人只有真正进入社会以后,才能了解到社会的复杂性,很多东西在学校是学不到的。”

“是呀!哎,你早上走时笑嘻嘻的,有什么好事?不妨让大家分享。”席菊花调侃道。

“有几个同学约我去看受害的同学。他们想帮帮他。这是好事。见这里没事,不正合我的意吗?唉!谁知在这节骨眼上,会碰上更大的事?真是世事难料。”

“你说去看景树桐?”符强问。

“是的,去一次心酸一次。唉!可惜的是,我们没什么进展,没好消息带给他。”钱国明不停地摇头叹气。

“好消息总会有的,只是迟一点罢了。看来,你们这帮同学还真有心。”陈灿亮说。

“不是吗?我们去了,不但能给受害人一些心里上的慰藉,还能给他一些经济上的帮助。他们每人送了二百元,还代表公司送上了一千元。我这段时间荷包瘪了,所以只给了一百五十元。”

“哪家公司如此有心?做好事也不通过政府宣传。”邓晖问。

“是海盛有限责任公司。我有两个同学在这家公司供职。”

符强本能地一惊,粗声地骂道:“什么?海盛有限责任公司?怎么又是一个‘海’字?”

钱国明感到好笑,说:“符强,你不是得了职业病吧?怎么一听到海字就神经兮兮的?”

“我?不知道。反正现在我一听到这‘海’字就不舒服。”

“这么说,这家公司的人你认识不少?”邓晖问。

钱国明点了下头,说:“是。认识几个,连经理在内。不过,经理认识不久,怎么啦?”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怎么这公司无怨无故地,干什么送一千元给受害人?”

钱国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你这一问,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假酒中毒事件后不久,这几位平时没多少交往的同学忽然请我吃饭。饭台上,几人老是不停地向我打听破案情况。我当时感到有点不对头,但仅想了一下,因工作忙过后就忘了。公司经理就是上次吃饭时认识的。”

“这么说,他们是在担心什么。奇怪,如果事情与他们没有联系,那又担心什么?他们与这事有什么联系?怎么无意中牵出这么多人来,似乎都与案件有着隐隐约约的联系。如此说来,你听到的谣传不是瞎猜而是事实了。”邓晖慢慢地分析道。

“顺着你的思路进一步大胆推测,这些公司可能就是赖某人出资或是控股的,名义上是他人办的,而他是在背后指挥借正当的生产经营做掩护,实际上却在从事造假的违法勾当,对吧?”

符强兴奋地一拍大腿,答道:“没错。你们分析的对极了。我觉得是这样,只是不能准确无误地描述出来。但根据半个多月来发生的几件事及其中的必然联系来看,我认为是真实存在的。我们下一步的任务,就是要用证据来证实存在的事实。”

“我们已经达成了认识上的共识,但难度在如何获取证据。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要取得证据难度相当大,且危险性不小。不过,够刺激的。我倒喜欢这种富有挑战性的工作。”陈灿亮充满激情的说。

邓晖微微一笑,批评道:“我赞赏你迎难而进的工作精神,但切记不要认为是一种好玩的游戏。不然,你会付出代价的,我是绝对不鼓励的。”

陈灿亮站起来敬了一个礼,说:“是,队长。不过,下一步的工作好像都成了钱局长的事了,哪我们做什么?”

“急什么?怕没事做?没事可以分散行动,到群众中去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明查暗访,说不定可以发现有用的线索。”

“我可以走了吧?邓队长。”钱国明问。

“可以。我会随时和你联系的。”

回来后,钱国明竟感到异常的地沉重。他想:要在绝密的情况下独立完成调查,完成调查是没问题,但能做到绝密吗?显然做不到。我不是登记注册科的,要查看完整的档案资料都要通过登记注册科。即使我是,同样需要同事的配合方能完成。再说,有些仅查看登记资料是看不到的,需要作实地调查方能找到答案。要彻底搞清的话,还得找柯笛岩。他都恨死我了。如果再去找他,一来不敢肯定他会保密,二来他也不会配合。他会说一句“你去找领导”来对付你。唉!这事真难办。还有,赖海坤是我市顶尖的企业家,在省里也是有名的。市里不少领导,还有一些各部门领导,都是他的坐上宾,对他的企业进行暗中调查,要让他一点风声听不到,可能吗?明摆着比登天还难。他的集团与那些企业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我半点底也没有。听说他的企业光门店就上百家。这些门店是他通过市里有关领导以平价购到市内最好的地皮建的,有的门店是他的企业直接销售产品用,但大多数是出租给了他人。不过,听说有些是挂在他公司的名下,目的是让他人免去应缴纳的规费,他则多收点所谓的租金。要弄清这些瓜葛,容易吗?只怕自己有三头六臂,也难弄清。如果向领导汇报,让其派人协助,行得通吗?赖海坤有如此大的本事,那工商局有没有他利益的维护者呢?如果有,是领导还是一般中层干部?这些不能不考虑呀!真是为难。

“哎!国明。你回来了,怎么不煮饭?”刚回家的刘梅见他坐着发呆,不满地问。

钱国明吓得一惊,不好意思地答道:“对不起。我正在想问题。”

“想什么?上班时间没想够?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巡查、办案。嫁给工商局的人做老婆,真倒霉,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还成天被人指着鼻子骂:收了我的钱回家捡药吃。我听了心里都发凉。你还兴致勃勃,真不知你图什么?”

“老婆。我做这行有什么办法?工作总得有人做。既然做了就得做好,要对得自己的良心。不过,我知道老婆是个热心肠的人,是嘴辣菩萨心。嘻嘻!”说着,他站起来搂着她亲了一口。

刘梅在他的背上拍了一掌,娇媚地骂道:“去你的,就知拿这招来哄我,让我做你的免费厨师。”

钱国明“嗨嗨”傻笑了两声,说:“好!你回来了,我和亲爱的一起做饭。嗯!我煮饭。”说着走到厨房,用电饭煲淘了米插上电后大叫:“老婆,我的饭煮好了,轮到你煮菜了。”

“你真会卖乖,啊!这样算把饭煮好了。”

“老婆,下面的我不会做了。你做,我看,等我学会了再做大厨,怎样?”

“想偷懒就明说。哎呀!算了,还是我来,你到一旁发你的神经去。在这里也是碍手碍脚的。”

钱国明巴不得她说这话,笑着调侃道:“哎呀!我老婆多好,多会爱惜老公。让老公省点劲晚上用,多妙。啊!”

刘梅笑了,一巴掌打在他的背上,骂道:“去你的,懒鬼。”

钱国明又趁势抱着她亲了亲,说:“谢谢老婆。”

回到客厅坐下,他就乐不起来了,沉重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赖海坤有如此财力,肯定是无孔不钻,即使他不钻,也有人为了钱财投机取巧,为他卖力为他通风报信。柯笛岩如此态度,肯定得过他的好处。”说到这里,他自嘲地一笑,想:如果海盛有限责任公司也是他的,那我不也被他宴请过了吗?真是莫大的讽刺。人生中,真的有许多无奈,看来还是不要去想那么多,向高局长汇报得了。没领导的支持,我办得了多少事?至于能不能做到绝对保密,只能尽量去做,做不到也就无可奈何了。

“你真的又坐着发呆?有什么心事?”刘梅见他老是如此,既不满又心痛。

钱国明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在想事情。”

刘梅过去摸着他的头,问:“什么事这么放不开?说说看。”

钱国明搂着她,轻轻地拍拍她的背,说:“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最好。再说,有些事我不好说也不能对你说。”

“哎!我们是夫妻呀!你的事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这样子,我能不担心吗?”刘梅盯着他,心痛地说。

“别慌,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煮饭吃,晚上我还有事。”

刘梅绷着的脸,抱怨说:“你看,又是有事。一天到晚忙忙碌碌,共产党也不给你加班费,常丢下我在家看电视,多无聊。”

“你忍一忍,等我办了这案子就在家陪你。怎样?”钱国明讨好地笑笑。

“你成天都是案子。你的案子办得完吗?”

“总有办完的一天。就这样定了,办完这宗案我一定陪你,再有我先放到一边去,怎样?”

“你开了多少空头支票了?你说的几乎没有一次是兑现的。算了,还是准备吃饭。”刘梅站起来炒菜去了。

吃了饭,钱国明给高天峰打了电话,说:“高局长,我有急事找您,不知能否抽出时间来?”

“你来吧。”

半个小时,他就出现在高天峰的客厅里。

“有什么急事?”高天峰笑着问。

钱国明见苏雪花在场,不好意思地反问:“能和您单独谈吗?”

苏雪花站起来,说:“你们聊,我出去走走。”然后出去了。

钱国明把近日调查的情况及分析得出的疑点,向他作了详略得当的介绍,然后又说起他要调查了解的事来。“情况就这样。在我们内部,有没有为了某种利益为他通风报信的人呢?很难说。所以,要做到绝对保密,实在是太难了。”

听完情况介绍,高天峰抽了一口凉气,看着他惊讶地问:“有这样的事?他大规模在我们的眼皮底下造假酒,居然没被我们发现,怎么可能呢?我们对他的公司和商店都已检查过,没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车祸的出现,也许是一种巧合吧?”

钱国明苦笑道:“我们的分析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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