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怒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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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怒人怨-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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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因为,这段时间是他们进仓库放原料和装冒牌商品上车的最佳时机。昨晚进去的货车,不是在晚上十点多进仓库的吗?车里装的不是原料,就是一早送去某地的冒牌商品。”

钱国明兴奋地答说:“对呀!如果这里是一个造假窝点,不管它有多大规模,但每月需要多少原材料,出多少产品,应该有一定的定额。有一定的定额,就有进原料和出产品的规律,而进原料和出产品,他们最有可能利用的就是清晨到上班和下班后到晚上十二点这段时间。我们只要抓住这段时间,就能找出他们的蛛丝马迹。”

“所以,我觉得晚上不能放弃。这也是我们昨天晚上得到的意外收获带出的结论。”

一盒饭下了肚,钱国明精神多了,说:“不错,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有我们三个奇%^书*(网!&*收集整理打前沿看住他们,后面还有亿万双眼睛为我们助阵,随时做援手,我就不信查不出他们的问题来。”

“是呀!我好像越来越有信心了。”

“本来就不应该丧失信心吗?现在什么时代了?是法制时代,是在不断完善市场经济体制的时代,我国都要加入WTO了,怎会容忍扰乱市场经济秩序的违法犯罪行为继续存在下去?政府不允,群众也不答应呀!”

“是呀!我以前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所以信心不足。”

“不是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事实确是如此。所以,有伟人说:斗争是复杂的,任务是艰巨的。但邪不胜正。打假也如打仗,既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也是双方斗智斗勇的游戏,是需要付出一定的精力与代价的,所以,我们也不要太乐观。”钱国明又把眼光放到了厂区。

“所以,跟你们办这样的案件,能让我学会很多东西,对我积累人生经验和社会经验有不少的帮助。多谢你的帮助和指教。”

“不要客气,我们是互相帮助。你不教了我不少的会计知识吗?不少方面,我要拜你这个本科生为师呢!”

“别笑话我了,你有的我没有,我有的你没有的也给你学到手了。你那股钻研精神,我没法和你比。我得向你学习,真的。”

“你不要来捧我了。再捧,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你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了。”

“好,我走了。没情况,你可以看看书,傻盯着没用的。”

顾世华观察了一个下午,也没发现有异常现象。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钱国明带着被子和蚊帐来了。“没发现什么吧?”一进门,他就问。

“一如平常。”顾世华笑着答道,见他带着被子蚊帐,又感意外,问:“今晚在这安营扎寨?”

“今晚值夜班,明天又要值早班,不如干脆在这睡更好。”

“可没床?”

“这个容易解决,向东家借张床板就行了。”

顾世华看了一下表,说:“他们差不多到下班时间了。”

“这段时间,我们要特别注意。你先看一下,我出去一会。”钱国明说完就出去了。不到五分钟,他就拿着一副床板回来了。然后,他把床板放到地上,把被子往上一摊,说:“OK!今晚这骨头有地方放了。哈哈,好久没睡过这么简陋的床了。”

顾世华看了一眼床,问:“睡这床睡得着吗?”

“什么都有一个习惯问题,习惯了就睡得着。”

“嗨!自出了娘胎,我还没睡过这样的床。”

“所以,我让你值下午班。你回去吃饭吧,吃了饭不用来了,明天下午来就行了。”

“不急,吃饭还早呢!他们开始下班了。”

钱国明到窗前和他在一起,看着陆续从厂房里出来的工人。“哎!你不是说看是否有漂亮素质不错的女孩吗?你拿上望远镜仔细观察,不要让中意的女孩漏网了。”

顾世华笑道:“真正漂亮素质高的女孩,怕不会来这打工,有也上了老色鬼的手了。”讲到这里,他愤愤不平。“他妈的,我表姐聪明又漂亮,也上了他的床,可见这老浑蛋的手段了。真的得把他碎尸万段。”

“这家伙和官场打交道有胡雪岩的灵性、狡黠和手段,又有黑帮的手辣和心狠,是不简单,要不然,他怎能混到省政协常委呢?”

“所以,我的信心有时免不了要动摇。”顾世华不好意思地一笑。“不好意思,又说到这上面来了。不过,总算过去了。”

“没关系,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你能坚定自己的信念,就很难得。是了,最近和你表姐打过交道吗?”

顾世华摇头答道:“没有。”

钱国明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答话。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下班的工人陆续离开了工厂,回到了家中。

顾世华伸了个懒腰,说:“走光了,好像没人了。”

钱国明看着那栋砖瓦房,说:“你回去吧,你爸妈等你回去吃饭呢!”

“再等会,没关系。”

“哎!那是什么?”钱国明忽然惊讶地嚷了起来。

“在哪?”顾世华着急地问。

“快,把望远镜给我。”钱国明伸出手来。

顾世华捡起望远镜塞到他手里,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栋砖瓦房的大门已经打开,里面亮着微弱的灯光,从里面陆续走出约十个人。

“天哪!他们怎么到现在才下班?如此神秘,在干什么?”钱国明疑惑地问。

“我也看到了,只是天黑了隐隐绰绰的,看不大清楚。”

钱国明没答话,把望远镜默默地递给了他。

“一、二、三…十一,总共十一个,还有两个男的。天哪!他们的地下工厂肯定在哪里。”顾世华边数边兴奋地嚷起来。

钱国明拍了他一下,说:“小声点。”然后,指了一下脚下。

“我们是不是马上向领导汇报,明天来端掉它?”顾世华压抑着兴奋的心情,小声问。

“不要性急,先看看再说。”

“他们准备关门了。”

“这么兴奋,有什么发现?”突然,程卫东走了进来,放了一包东西在地上,笑着小声问。

“你快看,他们要关门了。”顾世华把望远镜塞到他手里,说。

程卫东接过望远镜看了一会,问:“你们看到什么了?不就几个男的在仓库里放东西吗?”

“不,这帮人是刚下班的工人,有九个女的,两人男的,男的好像是管理头子。其他工人早下班走了,而他们刚下班,又是在没有窗子的仓库里走出来,你不觉得奇怪吗?”顾世华答道。

“这么说,你们推断的地下工厂就在仓库里,是没错了?”

“最少有八成。”钱国明答道。

“想不到这么快有如此大的收获。嗯!辛苦你们了。你们先吃饭,我买了快餐。”程卫东高兴地笑道。

“呵!让你队长破费了。小顾,我吃饭了,你也吃吧。我请客,甭客气。”钱国明笑着调侃道。

“我出钱你请客,真会嘴上功夫。啊!”程卫东笑着回敬道。

“我不客气了,有饭吃不用回家了。谢谢!”顾世华答道。

“程队长来了,吃了饭,我们可以讨论你刚才提出的问题。”

“什么问题?”程卫东问。

“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的问题,是否请示领导,立即端掉他的造假窝点?”钱国明答道。

程卫东摇了摇头,答道:“不行,我们只是发现他有造假的迹象,并不能肯定他有造假行为。再说,我们只观察了一天,有些什么情况呢?你只能说他们下班有可疑之处外,就讲不出有其它价值的东西了。还有,假如我们行动找不到他十分隐蔽的地下厂?不出尽了洋相吗?你们说是吗?”

“我认为也不大合适。我看至少要观察十天八天,才能对真实的情况有所了解。”钱国明道。

程卫东点了下头,说:“我们要想想办法,看怎样才能了解到更多的具体情况。在这里监控是一条路,但获到的情况毕竟有限。”

“今晚钻到里面去看个明白,怎样?”顾世华提议道。

“不要着急,先观察两天再说,看它有什么规律,我们再分析看有什么疑问和要进去搞清楚什么东西。昨晚进去看了一下,现在又说进去,一是太盲目,二是容易惊动他们,造成不良影响。”

钱国明答道:“没错,看看今晚他们又有什么动作再说。哎!对了,昨晚进仓库的那部车,我们来后就一直没见开出来,肯定是今天一早开走了。我们认为可能是进卷烟原料和向外销售冒牌卷烟的运输车。”

“我们先弄清楚它是不是每天都这样。如果是,就要设法弄清楚运进来的是什么运出去的东西又是什么。把它弄清了,我们就好办多了。”程卫东慢慢地踱着步,说。

“今晚就交给我了,你和小顾回去休息吧。”

“小顾,你回去,我和钱队长在这里。”

“哎!你们不要赶我走。我回去没事做,又没妹妹要我陪,还不如待在这里好。这样吧,我十二点前回去,总可以了吧。”顾世华调皮一摊手,说。

钱国明笑道:“你整天陪着我们,自己不走出去,哪有漂亮妹妹送上门来等你陪的道理?送上门来的,你又看不上。”

三人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

“你们领导也不关心部下,给我介绍一个漂亮的妹妹做女朋友。嗯!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好,算我们关心不到,让你这回了。”程卫东笑道。

三人坐下来,就发现的情况做了一番分析和推理后,又就社会上流传的赖某人如何利害、如何有手段等情况侃了一番,不知不觉到了十点多。他们在聊的过程中,也始终注视着外面的动静,但没什么发现。

直到十一点多,他们正侃得热乎的时候,顾世华忽然小声惊呼道:“来了,那部小货车又到了工厂大门口。”

程卫东和钱国明停止说话站到窗子前,见又是那部用铁皮做了雨棚把车箱包得严严实实的人货两用小货车。

“是它,没错。”钱国明兴奋地说。

小货车驶进门后,直接朝那栋砖瓦房驶去,没多久便进了仓库。

钱国明拿过望远镜来看,但车进去后,如同上次一样,没有打开车箱,两人把仓库大门锁好就出来走了。

“好,我们可以安心睡觉了,再看下去也没什么了,关键是明天早晨早点起来,看车里藏着什么秘密。”程卫东道。

钱国明舒了一口气,说:“搞了这么长时间,我们总算抓到一点眉目了。”

程卫东显得很沉重的样子,答道:“你不要以为抓到一点眉目了就轻松了,抓到了眉目,就预示着真正的暴风雨要来了,真正有得我们受的,马上要来了。”

钱国明紧锁着眉头,沉重地答道:“是呀!考验我们的毅力、勇气、心理承受能力,还有智慧,很快就要来了。”

顾世华握着拳头,说:“我们一定会赢的。”

程卫东拍着他的肩,说:“会的。因为,我们是正义的代表。好,你回去休息吧。”

“好,我走了,明天见。”

第二天凌晨四点半,钱国明的手机闹钟急骤地响了起来。

程卫东揉了一下惺忪的眼睛,伸了个懒腰,问:“几点了?”

钱国明翻身坐起,答道:“四点半了。”

“是不是早了点?”程卫东不情愿地爬了起来。

“不早了吧?谁知他们是早还是迟?我们得早点才行。”

“嗯!说得也是。你还保持着部队的作风。”

“刚到部队时,我很不适应。凌晨三四点,正是最好睡的时候,可偏偏要你起床去野练,心里那个恨呀,恨不得把教官的脑袋揍扁,后来就习惯了。”钱国明笑呵呵地答道。

“呵!你今天就是无情地教官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两人会心地笑了。

钱国明穿好衣服,站在窗前往外一看,除了远近偶尔亮着的几个灯泡外,还是漆黑一片,黑漆漆的公路上除了偶尔走过一个早起的生意人外,没有半点动静。“他们那边没半点动静,我们赶在他们前头了。”他说。

“他们不会有这么早,天天如此辛苦,又和做贼似的,谁还会做这假生意?”

“你不记得马克思的名言了?只要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杀头的生意有人做。只要利润高,吃这点苦算什么?何况用不着他赖某人吃苦。他只须动动嘴。”

程卫东苦笑道:“是呀!吃苦的是别人,得利的是他自己,即使抓住了,也未必要杀他的头。哎!你怎么不开灯?”

“你不怕惊动他们吗?”

程卫东一拍额头,不好意思地答道:“是呀!你看我多没用。”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智多星诸葛亮也有失误的时候,我们算老几?也快了,很快就要天亮了。”

“我们静静地等待天亮吧。”

之后,两人不再说话。钱国明站在窗前默默地看着外面,似有所思;程卫东则坐在床上抽烟,整个屋里黑漆漆的,只有他手里燃着的香烟在一闪一闪的,亮出微弱的火光,似漆黑的天空中悬着的一颗孤星。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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