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怪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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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怪奴婢-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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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你想绣什么就先画在这块白帛上吧,我若得闲便教你刺绣。”燕燕独自咽不再次惹动的情愁滋味,起身收拾针线布帛。

“好!”秦从恩漾开雀跃笑脸,用力点头,目送纤细背影离开主房之后,便找来墨笔埋头在白帛上画画儿。

顷时,房外传来吆喝声,她才从画作中抬起脸蛋,跑到窗边一探究竟。

“这盆摆那,那盆摆这!不对不对,那盆是黄耆,你搬错了啦!另一盆,另一盆才是白芍药!”庭院里,一手插腰的阿清,正在指使漠鹰堡的左右二使。秦从恩发现了某道黑色身影,嘴儿一咧,跑出门去凑热闹。

“穆鹰!”撩高衣袖的男人回头,四目相交,她楞了楞。“……不是穆鹰。”

瞥见她眼底的若有所失,燕绍云嘴角浮上讥讽。“很抱歉,我没那福分成为你心里想的人。”幸好没有,他才不屑跟一个笨蛋有关联!

“你们在做什么?”她见他臂间扛了个半个人高、重量看起来不轻的大盆栽。

“一个药园。”燕绍云懒懒地随口打发,迳自将药草搬到该放的地方,秦从恩跟在他屁股后头,继续发问。

“为什么?”

“去问别人,我没心情解释。”他放下沉甸甸的土盆,转身踅回原处再搬。

“为什么,没心情?”

“还不是因为你!”他猛地回过身,跟屁虫差点迎面撞上如山高的身躯。

“因为从恩?从恩让燕绍云没心情?”她困惑地指指自己。

“差不多了。”要不是得让这个楞头楞脑的小白痴,伪装秦喜韵伪装得煞有其事些,他也不会被抓来听从女人的吆喝!

燕绍云不耐地甩眼转身,迈开长腿,不想再浪费唇舌。

“穆鹰呢?”秦从恩大眼四下张望,跟在他身旁问。

“有批商队即将出发至西域,堡主亲自去视察启程前的准备工作。”

漠鹰堡如日中天的声誉与训练精良的部众,虽已让穆鹰无须亲自担任运输领队的工作,但此类行前视察,穆鹰一向不假他人之手,足见其行事严谨之风,而对每一名部众的看重,更是令部众们心悦诚服的原因。

“穆鹰很忙?”她白天几乎都看不到他。

“堡主肩负漠鹰堡的存亡兴衰,怎么可能不忙。”

“忙什么?”

“商事交涉、牧场营运、管理庞大的产业……哎呀,跟你说你也不会懂,反正就是很忙啦!”连身为左右使的他和雍偃,也时常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落得个空闲想啃粒瓜子,还被抓来做苦工,啐!

秦从恩似懂非懂,歪着脑袋。

“没有人帮穆鹰的忙?”这样穆鹰好辛苦喔,她不喜欢。

“有啊,我和雍偃就是他的左右手。不过漠鹰堡终归是堡主的,堡主要想真正清闲,大概就只有等继承人成年、有能力接管一切的时候吧。”

“继承人是谁?几岁了?什么时候长大?”

“你又还没生,哪来的继承人!”燕绍云无可救药地睇了眼状况外的人儿。

“从恩还没生?”

老天!“你不会连自己将来是漠鹰堡少堡主的娘邀点自觉都没有吧?!堡主和你所生的孩子就是继承人,你不懂?”涌上那张圆脸的诧悟让他彻底叹气摇头。

就说嘛,小白痴根本不适任堡主夫人的位置!

而他,居然不知不觉和这只蠢蛋孵化的跟屁虫闲扯起来,无聊!

“燕绍云!不要偷懒,那边还有一盆白芍!”阿清娇而不媚的叱喝从他背后不远处轰来,轰得他心烦气躁,满心不痛快地炮轰回去。

“你断手断脚吗?要搬不会自己去搬呀!”哼,就只会站在屋廊上纳凉,要说有贡献,也只有贡献口水!

阿清眯起杏眸。“燕小子,你说啥本夫人没听清楚,麻烦说大、声、点。”

“夫人。”剑拔弩张之际,雍偃来到伙伴身旁,先朝一旁的秦从恩微笑颔首,才温吞地拍拍伙伴肩膀。“基于共事者的情谊,我给你忠告。你应该清楚阿清有仇必报的性子。”雍偃嘴里说着忠告,眼里却含着宠溺的笑意朝妻子望去。

燕绍云瞪了眼轻轻松松捧着一盆土豆般大小的仙人掌的雍偃,忍不住翻翻白眼。“你为什么净搬些芝麻绿豆大的东西?”重的都留给他,不公平!

“我不会武,没有燕大侠你那孔武有力的体格。”雍偃文弱似地耸耸肩。

漠鹰堡左使擅武、右使能文,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消息。

“哇!”燕绍云心不甘情不愿朝阿清扬声道:“没事,我只是提醒嫂夫人站好,别因指挥得太辛苦而失足跌倒。”语落,他咬牙往庭院另一头走去,愤愤嘀咕。

夫妻俩同出一气!还有,阿清那娘们年纪明明比他小,若不是因为他敬雍偃为兄,她凭哪根葱叫他燕小子!

“燕绍云在说什么,好小声喔,是不是坏话?”跟屁虫还在。

“不关你的事。”

“喔。”秦从恩憨笑以对,既然不关她的事,那她就不过问了。

“笨蛋!”燕绍云低啐。

闻言,秦从恩垂下清眸,扁扁小嘴。她知道自己不够聪明,可是别人总爱提醒她,这个连她自己也无能为力的事实……

圆脸上的落寞,引来燕绍云胸口无端的刺麻,不至于痛,也不至于痒,就是有些怪怪的,连带地升起某种刚好叫做“愧疚”的感觉。

就算是笨蛋,也不会喜欢听到别人骂他是笨蛋吧?

“我……并非有心出言骂你。”该死,这个对女人低声下气的口吻,是他燕绍云的声音吗?

秦从恩虽然不懂人嘴里说的话,怎能与心里想的不一样,不过仍是下甚介意地摇摇头,笑了笑。“燕绍云没说错,不打紧。少主说过,人是很健忘的动物,老是忘了提醒过从恩不聪明,所以只好再提醒一次。从恩可以帮忙吗?从恩以前也常常帮小姐整理药园喔!”她弯身试图抬起一个盆栽。

“别动,那盆太重了,你搬这个。”他将一盆矮小的艾草苗株递给她。

“好!”秦从恩为自己能帮上忙感到开心,唇边的笑涡更深了。

她开心接过苗株,下一刻察觉他的手在她颊上抹了抹。

“你脸上有墨渍。”他把沾上指腹的黑墨摊给她看。

“从恩方才在画画唷,谢谢燕绍云。”

登时,清脆的道谢声却宛如雷电,直接劈入燕绍云心坎,他恍然一楞,虎眼瞪着那张憨憨傻傻的笑脸,心中则为自己连想都没想的体贴举止感到困惑,一双清朗剑眉不由得闷闷攒起,怔怔看着残留温嫩触感的指尖——

她的脸好软……

他在搞什么?晒昏头了吗?

对,一定是晒昏头了,才会有这些怪异的错觉和举动!

燕绍云臭着脸,再度抬起一盆沉甸甸的药草,迳自走向庭院一角。

“你要帮忙就去问阿清,我忙得很,没空跟你闲扯,少来烦我。”

会不会吵到他?

是不是正在忙?

他还不休息吗?

月上枝头,蒙胧光晕将门扉外徘徊的人影,清晰映上门纸。

“进来。”书房内的穆鹰在耐着性子等了将近两刻钟后,终于沉声唤住那道始终只在门外来回踏步的娇小身影。

秦从恩闻声,这才探头探脑推门而人,小脑袋搁在门边。

“从恩会不会吵到穆鹰?”在场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她还是压低嗓音间。

“不会。”从她开始在门外走走停停时,他就分心了,现下当然。不会。

“穆鹰是不是在忙?”

“没有。”当纳闷她为何在门外走走停停时,他就把心思抽离到她身上了,现下当然不忙。

“穆鹰还不休息吗?”

“你在等我?”不待她回答,他便在那张藏不住心思的圆脸上得到答案。

穆鹰蓦然明了——

成亲后这些时日,就算就寝的时刻早过了,他回到寝房也总是见她在房里东摸西摸。原来,是她刻意强撑着睡意等他,就只为了赖在他怀里与他一同入睡,即便他回来得再晚……

看来,他的宠溺养刁了这只变得认人不认床的小猫儿。

思及此,绕上穆鹰心头的,不是不耐的厌烦,而是无以复加的满足。

“从恩,过来。”他朝她招手,在她乖乖来到他身边后,双臂一收将她抱上腿,顺势让软软嫩嫩的娇躯偎人他怀中。

微凉的脸蛋贴在他颈侧,他眉头不由得一皱。

“夜里出来要加件外衫,北地秋季日炎夜寒,差异颇大。”

“好。”秦从恩眯眼赠了赠覆上她脸颊的温暖大手,发出舒服的轻叹。

“找我有事?”不会是困极了,但碍于“枕头”还没回房,便主动来找吧?

“穆鹰想不想要,小娃娃?”她仰头看他,问得很认真很认真。

黑眸闪过微诧,盯着那张极欲求知的圆润脸蛋,穆鹰薄唇轻弯。

“之前没有想过,现在,想。”因为,穆鹰想要小娃娃。

他的回答,教秦从恩想起早些时候自燕燕口中间得的“提议”——她既舍不得穆鹰辛苦工作到老,又不愿下一代和她一样是个痴儿,而穆鹰终归需要子嗣,唯一的解决之道便是替穆鹰纳妾,由其他女人替他生下白白胖胖的继承人。

燕燕的提议完美得教她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可是,当别的女人怀了他想要的小娃娃后,他还会像这样抱着她、陪她说话,每夜陪她入睡吗?还是,他会比较喜欢陪那个可以生小娃娃的女人?那么……

“穆鹰会不会,忘记从恩?”她轻哺,下意识靠紧他。

“你怕我们有了孩子,我会分散注意力?”沉沉的笑意自他喉头轻泄而出。她多虑了,小奶娃可比不上她这身温香软玉。

“我们……”不能有小娃娃了,因为洞房花烛夜她没有脱衣裳圆房。

秦从恩心虚垂首,有些发慌地顾左右而言他,乱瞟的眸光攫住桌案上的某物。

“穆鹰在读书吗?”读得这么晚,比秦府长工爷爷要考秋试的孙子还用功。

穆鹰的表情仿佛看见天下红雨。“谁告诉你,我在读书?”

“燕燕呀。”埋在他怀里的人儿发出微闷的语句。“燕燕知道好多好多穆鹰的事,从恩好羡慕……”

哦?剑眉半挑,显然对她语气里的迟滞深感兴味。“她说了什么?”

“燕燕说穆鹰,不喜欢粉红色……”秦从恩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粉嫩衣裙。“从恩不穿粉红色的衣衫了,穿黑色好不好?”

“我从未说过不喜欢这颜色。”厚掌一寸寸滑过她雪臂、嫩腰以及玉腿上的粉色绸缎,顺便揩点豆腐吃。

“你穿起来很好看。”千万别换成一身黑衣,又不是寡妇!而他惯穿深色衣物实乃平常之事,总不能叫他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穿上浑身粉嫩嫩的红吧?

“好看吗?那从恩不换黑色了。”她仰起笑脸承接赞美。

穆鹰说好看耶!嘻嘻。

“关于我……你羡慕燕燕知道的比你多?”沉醇嗓音多了因悸动而牵起的涟漪。“燕燕知道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我,但你可以。”

嗯?她听得有些懵懂,大眼轻眨,等待他的下文。

“我从不读书,因为我不识字。”穆鹰坦然的语气不带丝毫自卑。

自有记忆以来,他就被一名江湖剑客收养,拜那人为师,学武、学剑、学讲义气,就是没学读书识字。师父过世后,他便以一身武艺养活自己,闯出了点名堂,身边便需要一个像雍偃这样学识过人的心腹,替他打理一切与文书有关的事,包括生意上的合同及帐簿。其实,他也不是一个大字都不识,要他以拿刀剑的手握笔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拿来当暗器还比较顺手。

“不识字,那,穆鹰在看什么?”她困惑地瞥向桌案上的羊皮册。明明是摊开的呀……

“地图,马队出队路线的依凭。”只不过雍偃已将羊皮地图上的文字,改以图形来标示注明,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吃力。

“喔。”她这种似懂非懂的应答次数多到见怪不怪,穆鹰也很习惯了。

“你会把这个秘密告诉燕燕吗?”

“不要。”她捂住小嘴,斩钉截铁地拒绝。“从恩不说,这是从恩知道的!”

“可燕燕把她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不是吗?”

“……”是呀,燕燕告诉她,她却不告诉燕燕,这样好像不对……可是,她也想知道穆鹰的事、知道“就只有她”知道的事……该怎么办呢?

见她犹疑不定,穆鹰了然地轻喟。

这小女人未免善良过了头,他三言两语的撩拨,就令她陷入良心谴责的挣扎,她难道不想独占他的一切?就如同他想独占她所有心思、不容其他男人进驻她的心一样——

穆鹰思绪一顿,心中被突如其来的占有欲彻底侵占。

究竟,自何时起,一个心系多载的承诺,悄悄变质为一种无法割舍的……什么?而这个“什么”,竟开始左右起他的喜怒哀乐,开始令他贪婪地想要她更多更多,但是她,能懂吗?

思及她不同于常人的单纯心性,穆鹰不禁感到莫名恐慌,极欲想要她将他的秘密永远藏在她心中,把他放在她心中永远。

“这是我们的秘密,你当然不能说出去。”他霸道地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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