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怪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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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怪奴婢-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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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偃将当年憾事的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

当年,穆鹰并不知燕长山已向官衙言明弃暗投明的想法,官衙却为了想“绝后患”,便在燕长山投案之前,出钱雇用穆鹰歼灭燕长山率领的马贼部众,并将其他贼帮所干的恶事全抑到燕长山头上,以穆鹰嫉恶如仇的性子,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管,憾事于此而生。

“堡主之所以不与官府打交道,也是那件事所肇之果。”

实情水落石出,燕绍云方寸全乱,浑身僵硬直视穆鹰。“你……为何不辩解?”

见穆鹰打算就这么沉默下去,雍偃实在看不下去。

“你还不了解堡主吗?他这个人总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他不说,是因为对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在未能释怀之下便将自己视为凶手。绍云,你要去哪?”

“去找那个狗官。”最该死的人是那个污蔑我爹的狗官!

“不必找了,那个人渣已经死了。”雍偃叫住盛怒中的燕绍云。

死了?燕绍云拧眉回头。

“那个狗官后来与马贼勾结图利,当上骠马帮前任帮主。你觉得不能手刀仇人很扼腕吧?我倒觉得他死得适得其所。”骠马帮前任帮主,就是被想要争夺帮主之位的手下所暗杀,而死在马贼手中。

一股沉滞得吓人的肃静充塞在四人之间良久。

雍偃挑眉环视他们。

唉,尘埃落定,气氛却比没解释前还沉重,实在是浪费了他的潇洒登场。

“从恩……还好吗?”燕绍云低哑开口。

“她会好的。”穆鹰沉着道,眸底凝聚坚信的幽光。

燕绍云不再多说,转身离去;穆鹰仅是在原地目送那道饱受煎熬的背影,他的兄弟。他们心照不宣,这一别,今生应是再难相见。

雍偃敛眉沉吟,没有出言挽留。

阿清提过,燕绍云杀害秦从恩时并无伤及要害,以燕绍云的身手来说,甚至像是刻意避开了要害,秦从恩才得以在那一剑之下保住性命。

或许,燕绍云的最后一句话,才是他此番前来的目的;也或许,燕绍云对秦从恩……

倘若他没料错的话,让燕绍云离开,会是最好的结局。

“我跟绍云哥一起走。”燕燕拭干泪水,让最后映人眼帘的面孔能清晰一些。

“好好保重。”穆鹰也没有留她,因为,很多事都已无法回到从前。

“穆大哥,纳妾之事我很抱歉,是我私心利用了从恩的单纯,她并非不愿生养你的子嗣,而是认为不能,所以才想为你纳妾。

也担心出世的孩子会如她一般痴傻,怕孩子和她一样遭人指指点点,怕你会指责是她的错,怕你不要她和孩子……

其实,她在得知夫妻圆房能怀有孩子时很雀跃,看得出来她是真心想要拥有你们的孩子。我祝你们幸福……”而她,也该退出一不,她从来就没有余地介人,这么想,心底也就释怀许多。

情爱的全貌,别说痴儿了,就算是聪明人也未必能窥清,不过至少她懂了其中之一……情爱,任谁也无法强求。

自燕燕口中得知秦从恩替他纳妾的本意,穆鹰胸口蓦地一热

傻瓜。

然而她的傻,却是恁地令他动容……

“穆鹰大可恢复从恩的真实身分,什么无聊的代嫁,亏你想得出来!我夫婿有那么见不得人吗!”房内,一名绮年玉貌的纤灵少妇,指着一个容貌与她相似的俊美男子鼻尖,劈哩啪啦瞠骂。

“人言道:‘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果然是至理名言。”俊美男子摺扇一开,闲适的语气听不出是埋怨还是惋惜。

“我在跟你说东,你跟我扯西?秦啸日,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少妇一恼,正要破口大骂,忽尔一个拦腰,被拉人一副宽阔胸膛。“雷朔,你不要拦我!”

“你有孕在身,别忘了。”雷朔无奈轻叹,怕她动到胎气,又怕肚里的孩儿被她教坏,对妻子急躁莽撞的性子似乎全然没辙。

“怎么?你这个爹爹只担心伤到胎儿,而不顾我的感受,是吧?要不是我抵死坚决,你还不肯带我来漠鹰堡看从恩,说什么舟车劳顿对胎儿不好,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总之,你、不、关、心、我!”纤纤玉指戳着丈夫胸膛。

秦喜韵,正牌秦家小姐,纤细窈窕的身段仍看不太出来已怀有四个月的身孕,纵使这会儿正火冒三丈地撇嘴,仍是娇灵得可爱。

“如果你有什么万一,你以为我会好过吗?”雷朔皱眉。

在丈夫那对暗赤色瞳眸的凝视下,就见秦喜韵扁扁小嘴,收起腾腾气焰乖乖窝回丈夫身畔。

“我赞同你大哥的做法。”雷朔续道,立刻引来两方的注目,一是大舅子的赞赏,二是妻子的反弹。

“他分明看不起你、看不起乾坤寨,你还站在他那边?”秦喜韵不满地嚷道。

“乾坤寨在世人心中已是名副其实的山贼窝,这么做,对大家都好。”

“但寨民早就不干抢劫掳掠的勾当了呀!”现在的乾坤寨是个自给自足的山寨,还正正当当透过秦家商肆转营起药材、兽皮、木头等买卖,这有什么好羞于启齿的?

“所以,确实必须保护他们不受外界侵扰。”雷朔看了眼正在享受品茗乐趣的秦啸日,再次慑服于他尔雅外貌下的深沉与精睿。

雷朔说的没错。

的确,要是世人得知乾坤寨的无害,觊觎乾坤山这座灵山的人,难保不会有所侵犯。再者,乾坤山地势险要,冒险上山之人多半会因不熟地势而遇险丧命,维持原状至少能保有现有的平和。

秦喜韵被打动了,不过仍是很不给面子地嘲讽了秦啸日一下。

“你不了解我大哥,他真正的念头其实只是想‘霸占’乾坤山和漠鹰堡,有你这个乾坤寨寨主应允的药材供给、和穆鹰那个‘妹婿’作为商品运输的后盾,才是他所图的,其他人的死活与尊严根本与他无关。”

“不愧是我的亲亲妹子,分析得够透彻!原来哥哥我在你眼中是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呀!”秦啸日嘴角始终噙着佣懒惬意的微笑,笑容里有几分真伪,总教人分不清。

“你们太吵了。”

坐在床沿的穆鹰开口低斥,因为身后那几个人打扰到妻子的睡眠,令她在昏迷中也蹙起眉头,所以才叫他们统统闭嘴。

秦喜韵走到床畔,对神形憔悴的男人柔声道:“从恩一定会醒来的,我从乾坤山带了最好的药材来,对从恩会有帮助。”她轻轻握住秦从恩因昏迷近一个月而明显消瘦的手。

“谢谢。”穆鹰嘴上道谢,目光仍不离妻子。

秦喜韵欣慰地感慨。

太好了,从恩,你的身边也有了一个深爱你的男人,你一定得醒来看看他。

忽尔,秦喜韵手心传来微微骚动的感觉,她不确定地轻唤:“从恩?”

榻上的人儿似乎听见秦喜韵心底的声音,再度蹙了蹙眉心,略显苍白的唇瓣滚出虚弱的低喁。“小……姐……”

“从恩!是我没错,你醒醒啊,啸日大哥也来看你了!”秦喜韵喜出望外,一旁的穆鹰心脏更是狂跳不止,在死沉之后寻回重生的契机。

“少主……”秦从恩缓缓睁开仿佛被重压许久的眼皮,映人她眼帘的,刚好就是她口里唤的人。

“从恩,别来无恙?”呃……太深奥,换个说法。“从恩想念少主吗?”

来到床畔的秦啸日,朝苏醒的人儿扬起俊美无俦的微笑。

“想……”秦从恩跟着咧嘴而笑。“从恩睡了……很久?”睡得好累喔……

“是呀,再睡就有人要疯喽!”秦喜韵看了眼日夜守在杨边、不修边幅的男人。

“小姐,红眼坏蛋……有没有、欺负你?”秦从恩挣扎着起身,有人从她身后小心扶起了她,让她得以和日思夜想的小姐拥抱在一起。

红眼坏蛋?哦……

“没有,他没有欺负我,是我欺负他比较多。从恩,你一定很为我心急吧?我过得很好,别担心。”秦喜韵安抚地拍拍从恩的背脊,与她低声咬起耳朵来。“记得吗?我同你说过,我把心给了一个男人。”

“记得……”秦从恩稍嫌吃力地点点头。

“那个男人就是红眼坏蛋,也是我的夫婿。”秦喜韵嫣然一笑。

“夫婿……”某道身影在秦从恩脑海渐趋清晰,尚未成形前,她便遭人打断思绪。

“从恩,伤势没有大碍后,想不想跟少主回秦府住?”

秦啸日的发言惹来除了秦从恩以外,所有人唾弃的目光。

“大哥你?!”唾弃者尤以秦喜韵为最。大哥不是对穆鹰“势在必得”吗,怎会提出这个意见?

“若是保护不了心爱的人,早点让她脱离险境不是比较好吗?”秦啸日不答反问,意有所指。

穆鹰黯然退离床榻,秦家人团聚之时,无须他这个外人作陪。他不否认他在逃避,因为他不想听见秦从恩心中早已昭然若揭的答案。

秦啸日说的对,就让她回去吧,免得从恩哪天又被他的仇家所害,天知道自己树立了多少敌人!

当穆鹰正要踏出房门时,雷朔按住了他的肩膀,简言道:“她摇头。”他心头一紧,立刻回头,听清那道仍显细弱却坚定的嗓音——“从恩想跟穆鹰在一起,从恩还没跟穆鹰道歉……燕绍云拿剑……从恩好……痛……”昏迷前的情景一一在秦从恩脑海浮现,困惑又惊恐的她顿时被揽人一双坚实的臂膀。

“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绝不会了。”穆鹰恍然顿悟,低哑道。

他允诺过的,允诺过的!他怎么能忘记!他心爱的人,他要自己保护呀!他不会兴起放手的念头,再也不会了。

“穆鹰?”她认得这副胸膛,温暖而令她安心。

“对,是我。”他拉开些微距离,让彼此得以看见对方。

“穆鹰瘦了,这里……好脏。”她抬手抚上他被胡渣侵占的刚毅下颚。“会刺人……”

他握住被刮出浅浅红痕的小手。等会一定要把弄痛她的胡子全剃干净!

“呀,从恩要道歉。”小脑袋还挂记着。

“你没有错,用不着道歉,我并没有不要我们的孩子,我当然要。”他怎么可能不要她孕育的孩子。

“真的?”她一喜,小脸却又黯淡下来。“可是,从恩圆房没有脱衣,不能生小娃娃了……”

穆鹰一楞。

敢情,她洞房夜的“坚持”,就是为了避免妊娠?

“还是可以。”他微微一叹,薄唇凑在她耳边“再教育”。

听完,秦从恩的嘴儿立刻圈成“恍然大悟”的唇型,小手不敢置信地摸摸衾被不平坦的肚皮。“这样,就会有好多个小娃娃……”

“其实也不一定会有。”呃……

“跟穆鹰刚刚说的不一样……不然怎样才有?”她好奇问。

穆鹰苦笑,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子难倒了。他索性吻住教他相思成疾的人儿,秦喜韵等人不知在何时退出房间,留一下恍如隔世的甜蜜空间给他们。

轻吻过后,穆鹰发觉怀中的人儿似乎又疲倦得想入眠了。

“你累了?”他让她躺回枕上。

“嗯,累了。”她拍拍身旁的位置,像个小孩无声请求。

他了然微笑,和衣上榻,蹑手蹑脚将她搂入怀中。

“睡吧,但答应我,要记得醒来。”

嗯,好怀念这个温暖安心的感觉喔……“好。从恩答应穆鹰……穆鹰也原谅燕绍云,好不好?”

“你不怨他让你受了苦?”

秦从恩轻摇螓首,想起燕绍云当时的眼神。“燕绍云好像很难过……”

穆鹰爱怜地轻抚她有些消瘦的小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尺,她的尺,单纯善良得教人疼惜。

“就依你,我不怨他。”

即将入眠的她轻轻笑了,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

“穆鹰,从恩要把、心给你……”

“为什么把心给我?”有什么特别之意吗?

“小姐也把心,给了红眼坏蛋……因为红眼坏蛋,是小姐的夫婿……”她的呢喃愈来愈细微。

“这能不能表示你懂得爱我了?”他问她,又像是自问。

“……”回应他的,是浅浅淡淡的鼾声。

穆鹰噙起一笑,凝视她总算脱离煎熬的睡颜,心中不再旁徨。

若她依旧不懂情爱,那又如何?她的那一句“从恩想跟穆鹰在一起”已经让他甚为感动,他未来还有好几十个年头要让她对他“欲罢不能”,就像她已经不能没有他的陪伴人眠一样。

“我先爱你,你再跟上。”然后,他们要一起白头。

七年后

两道狼狈的身影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入空无一马的马厩,直接乏力地躺在牧草堆上。

“又输了……”呜呜,穆鹰那家伙根本不是人!

“又惨败……”呜呜,到底何时才轮到他们兄弟俩出头天?

痛苦呻吟的是鬼祟罗刹两兄弟,不,他们早已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在漠鹰堡的牧场负责驯马的差事,不再是江湖小盗,现名阿刹与阿罗。

“哈!”牧草堆中,忽然探出一颗小头颅。

“啊!”两兄弟顿时吓得惊叫连连,尿差点都洒出来。“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阿弥陀佛,我们兄弟俩从没杀过人,求你们行行好也保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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