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怨·荒宅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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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怨·荒宅噩梦-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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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母亲在电脑跟前的床边坐下。

自己坐在椅子上,拿起鼠标,准备让母亲看些漂亮些的图片,他一看屏幕,有人正在跟他聊天,是“对不起”!

钟墙忽然想起6月23日那天晚上,就是这个对不起阻止他去复国路419号的,他险些忘记了他,在发生了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事后,对不起又出现了,他怎么知道复国路419号有危险呢?

他还知道些什么?

他是不是凶手中的一个?

他自称是最关心自己的人,他是谁呢?

他打开聊天界面,对不起说的是,“只有一个办法能让你远离这些恶梦。”

钟墙的心猛烈地跳起来,果然!

这个对不起知道内情!

他好像忘了母亲在前面在身边坐着,他心里好像忽然有什么在鼓动着他似的,他的手颤抖得厉害,打下了下面的字:“什么办法?”

他紧张地等着对方回消息,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聊天界面静静地横在面前,下面的“与对不起聊天中”一直没有红起来。

“你到底是谁?”钟墙又打了一行字,可是没有任何答复。

“你知道些什么请告诉我,我的手机号是13316151702。”钟墙又等了很久,看样子对方已经离线了,他又打了一行字。

他说有办法远离恶梦,是什么办法,为什么他不等说出就离线了,自己只是出去了一会儿,他不可能这点时间都不肯等,那么,是不是别的什么迫使他离线呢,也许凶手就在他的身边,或者在威胁他,所以他迫不得已离了线,来不及告诉自己。

钟墙的脑子里乱纷纷的。

过了很久,他才突然清楚过来似地,看着母亲,她好像很精神抖擞,一点睡意都没有地盯着电脑。

钟墙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二十分了。

他扶起母亲,“妈,你饿不饿?对不起,今晚没让你吃东西,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吃的东西。”他打开抽屉,里面有半盒蛋卷,他拿出来,对着蛋卷说,“你变吧,变成什么玩意儿我都不怕!”他看了一会蛋卷,觉得自己像是魔幻片的主人公一样傻乎乎的,蛋卷还是蛋卷,钟墙拿出一根,递到母亲的嘴边,母亲乖乖地张开嘴巴咬着又松又酥的蛋卷,碎沫掉在她的睡衣上,好像粘住了,钟墙伸手给她一掸,没掸掉,反而觉得自己的手也粘乎乎的,他低头一看,指头上沾着稠稠的血。

钟墙看着浑然不觉地吃得又香又甜的母亲,看看自己的手指,心里又有些发毛了,他把血在裤子上蹭掉,定定神,对自己说,“别害怕,你越怕,她就越欺负你。”

钟墙看着母亲吃得差不多了,便扶起她,“妈,你回去睡吧。不要熬夜。”

钟母站了起来,钟墙送她回房,左右看了看,觉得并没有什么异样,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快十二点了!

钟墙发现自己处于紧张状态,他无论如何要安慰自己警告自己甚至咒骂自己,都没法让自己的神经放松下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意识到了某种危险正在逼近,而又无能为力。

钟墙知道,午夜准时在线要上来了。

他的心猛然一跳,屏幕也一跳:

午夜准时在线!

“你在等我吗?”她微笑。

“是的。”钟墙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一定想见我。”她仍然微笑。

“你怎么知道?”钟墙反问。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知道你还想叫我离你的母亲远点。对不对?”她捂着嘴笑。

“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钟墙大惊失色。

“是的,你每一个念头都会在我的心里重复一次。”她伸伸舌头,像个调皮的孩子。

“别伤害我的母亲。有什么冲着我来!”钟墙飞快地打着字。

“你别担心,有你受的!”她轻松地说。

“可以见到你本人吗?”钟墙豁出去了。

“上次因为你想在视频里见我,才有了后来这些有趣的事,你确定想见真正的我,不是在视频里的?!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还不害怕吗?”她问。

“不管你是不是鬼,我要见你。”钟墙的热血涌上了脑中。

“好吧,我成全你。”她说。

“地点?是不是又是复国路419号?”钟墙咬咬牙,说出了这个咒语般的地址。

“呵呵,不用这么远,到你的卫生间里就行。”她的语调一直很轻松,好像是老朋友在调侃一样,而她说话的内容,每一句都像一把锤子,敲在钟墙心窝上。

“卫生间!”钟墙失声叫出来。

“是的,很简单,对着镜子就能看到我。”她发了一个骷髅头。

“好!”钟墙坚定地说,“我马上去卫生间。”他立刻扔下鼠标,掉头离开房间,没有看到午夜准时在线的下一句话,“吓出人命来我可没命去偿!”

第三十二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钟墙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稍微停了一下,毅然走了进去,对着镜子站住,说,“我来了,你在哪里。”

他紧紧地盯着镜子,耳边回荡着自己的心跳。

镜子里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他仔细地看着自己,凌乱的长发好像没好好理理了,脸色很苍白,他记得自己以前的脸虽然比较白,可是一种红润的白,不像现在一点血色也没有,鼻子很挺,这是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好像很惊讶似的,改变最大的是他的眼睛,他一直是个乐观的人,所以眼神总是愉快的,可是现在他的眼睛变得更大了,像两眼幽深的古井,眼神又空洞又恍惚,还透出惊恐,好像时时处于梦游一样。

这是我吗?

钟墙觉得好像不认识自己了。

“我来了。”钟墙的脑子忽然像是在电脑上打字一样,显现出一行字,不是一句话,是一行字!

“我看不见。”钟墙说,他明明是张开嘴巴在说话,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是在脑中打字,甚至有哒哒哒的声音。

“你看看镜子中的自己。”

钟墙凑近一点,睁大眼睛,忽然,他觉得自己在镜子正在分裂,慢慢地,慢慢地变成重叠的两个人,这分裂好像确实发生在他身上一样,他感觉了胸前皮肉撕裂的痛楚,这痛楚是钻心的。

“啊。”钟墙忍不住痛得叫出了声,他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强忍着疼痛,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他,另一个头发很长,是个女人,她是斜着背对着他的。

钟墙一阵毛骨悚然,这女人怎么好像是从他身上分离出来的!

“我要回头了。”这一次不是在脑中打字,而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一个生涩的女人的声音,又冰冷又飘忽。

钟墙的背上一阵凉气刮过,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她猛地一回头,一张惨白的脸像阴干的白纸,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眼睛更呆滞更空洞,还带着刻骨的怨毒!

“啊!”钟墙惊呼了一声,忘了疼痛。

“看见了吧,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你想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这次,声音是从镜子里传出来的!

女人说完话,倏然不见了,镜子里只要钟墙一张惨白的脸。

钟墙觉得自己的胸口疼不可忍,他的双手抓住衣服,“嘶啦”地一声,他疯狂地撕裂了自己的衬衫,他的胸口赫然一个大伤口,血肉模糊,伤口一直延续到小腹,像是被刀割掉了一大片皮肉,发出一阵阵腥臭味。

他直愣愣地看着胸腹上的伤口,嘴里丝丝地吸气,不知道是因为恐怖还是因为疼痛。

愣了一会,钟墙猛地打开浴室的花洒,站在花洒下,水哗哗地淋到身子上,凉凉的刺激使他的脑子清醒了一些,他看着身上的伤口上的血被水冲下来,变成淡淡的一丝丝的红,随即被冲走了。

钟墙扯下浴巾,裹住身子,踉踉跄跄地走回房间。

电脑依然开着,午夜准时在线已经不见了。

钟墙坐在电脑旁边,失神地看着电脑,脑中不停地回荡着午夜准时在线生涩阴森的声音: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他关掉电脑,裹紧浴巾,躺在床上,这样血就不会弄脏被子了,这伤口竟然不是幻觉,它真真实实地一直疼着,钟墙直挺挺地平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实在忍不住这种撕裂的疼痛,他打了陈剑飞的电话。

陈剑飞很快过来,拉开钟墙的浴巾,一大片皮开肉裂的伤口,陈剑飞惊呆了,赶紧送他上医院。

一路上,钟墙用苍白的声音向陈剑飞讲述了刚才的事情。

陈剑飞的眉头越拧越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的有鬼,还是钟墙在疯狂的幻觉下自己弄伤自己?

“你的胸腹原来是不是有伤口?”医生仔细地检查着钟墙的伤口,问道。

“原来是有一道很大很长的伤痕,可我不记得是因为什么留下的了。”钟墙回答。

“你父母也不知道吗?”

钟墙一阵黯然。

医生意识到了什么,“对不起。”

“没事,我想起来了,小时候父亲好像说过我这是胎记,当时年纪小,不知道什么是胎记,反正也不疼不痒的,就没有放在心上。”

医生动作娴熟地为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一边包一边说,“没事,包扎好了,我给你开个注射方,你到注射科地打两瓶消炎针就好了,记得接下来再到医院打两三次消炎针。我再给你开点消炎药,最多一个星期就好了。”

钟墙拿着药方出去了。

陈剑飞问医生,“医生,我想问问你,这伤口是什么所致的。”

医生抬起头,笑笑,“我正想问问你呢,你弟弟的伤口是怎么弄的。”

“检查不出来吗?”陈剑飞问。

“是很奇怪的伤口,像是以前动过什么手术,现在却像是活活撕开旧伤口似的。”

“手术!”陈剑飞急忙问。

“很象,可我不确定,就算是动过手术,时间也过去很久了,而且现在撕裂得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医生也有点迷惑的神情。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鉴定他以前的伤口是因为什么而动手术的。”陈剑飞问。

“应该有,我给你问问吧。不过很难查出来,因为年代久了,那伤口最少有二十年了,应该是婴儿时期的伤口。”医生很年轻,但是看得出来很有耐心,“你是说你弟弟的伤口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撕裂的?”

“是的。”

“如果不是外力的话,就是自己撕裂的,你弟弟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我看你应该送他到精神科看看。”医生好意地说。

“我会注意他的,谢谢你!”陈剑飞走出外科室。

第三十三章在K市消失“关于复国路419的案件,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谭局长问。

陈剑习看看大刘和小郭。

大刘站起来,说,“我和小郭两人调查到复国路419号的原主人姓朱,男主人叫朱怀远,女主人叫林莉,20年前,他们忽然离开了复国路,不知去向。我找到了朱怀远的原单位,可是里面的人都换得差不多了,没多少人还记得以前有过一个叫朱怀远的人,后来我找到了原来看门的人,他告诉我,朱怀远好像是到了K市了,他说朱情远突然离开,连辞职都没有辞职就消失了,不久有同事说在K市见过他,甚至现在他在不在K市就没人知道了。

我立刻赶到K市,到了看门人说的那个区,在当地的户籍上并没有叫朱怀远的人,我不死心,把K市每个区的户籍都查遍了,也没有找到这个人。这线索算是断了。”大刘说完,一屁股坐下来。

小郭正要站起来,谭局长摆摆手,“坐着说话吧,我看着怪累的。”

小郭接着大刘的话,“大刘去朱怀远的单位时,我去了林莉的单位,她离开复国路419号前是一家工厂里的会计,跟大刘说的一样,工厂的人事早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了,轻过一些周折,我找到了当年跟林莉一起做会计的王大姐,根据王大姐说,当时林莉正在休产假。她还说,真奇怪,她的产假早就满了,可她一直不来上班,继续请假。

我习惯性地问她,林莉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王大姐神秘地对我说,这更奇怪了,别人生了孩子都会请吃满月酒,可是她生了孩子不但不请吃满月酒,还不让别人去看她,后来索性也不来上班了,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难道她生了一个怪胎,羞于见人,所以就全家离开了。

这事是有些奇怪,不过这也只是猜想。可能他们离开还另有原因。”

小郭说完,大家都沉默不语,好像都在想着什么。

好一会,陈剑飞才问小米,“你把钟墙的事说一说。”

小米看了看卢大器,说,“钟墙的事也奇怪,他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7月3日那天在复国路419号的事了,也就是说,他得了失忆症,这种有选择性的失忆症是患者自己不愿意去面对一些回忆,然后强迫自己忘掉它的结果。”

“他有可能是装的。”卢大器说。

“我看不像。”小米说,“他没有必要失忆。”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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