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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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器-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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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明山换上一副笑脸道:“既然是妹婿,有话好说么,你先把火熄了行不行?”



吴忧笑道:“是啊,我老这么举着也累得很,很可能一不小心就烧着了,大舅子你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吧。这样吧,你们退到门外,我把纸条扔出去,如何?”



左明山道:“我们怎么信任你?”



吴忧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般喜欢暗箭伤人么?信不信也由得你,我可累啦。”



左明山恨恨道:“算你狠!”跟梅青、梅云退出店外,分别守住门窗。过了一会儿,只听吴忧在里边大喊一声:“接住了!”无数纸片飞了出来,三人一齐大骂,却不敢漏了任何一片。只听得“砰”的一声,却是吴忧撞穿了内堂墙壁,携着两女逃命去了。



第十节阴云



“大哥?”



“嗯?”



“你可以放下左姑娘么?已经没有人追来了。”



“啊?对不起,我忘了。水凝你赶紧给她看看伤吧——你确定我一定要把她放下来吗?这里毕竟还不太安全啊。”



“当然了!快点儿!你看你抱得那么紧,左姑娘已经晕过去啦!”



“那——好吧。”



吴忧恋恋不舍地放下左明霞。



“大哥你可不可以转过脸去?我要解开左姑娘的衣服检查一下。”



“哎——我说水凝啊,其实我对内伤也比较有研究,可不可以让我也看看——”



“啪!”



“啊呀!不看就不看,不要动不动就打人脸嘛。”



“哼哼,少废话,信不信我去告诉阮君姐姐?”



“好了好了,不要动不动就抬出你嫂子来,有什么大不了?我不看就是了。”



……



“不许偷看!”



“我哪有?刚才有一只老鹰飞过,我在看那只鹰。”



“骗人!哪有老鹰!我一定告诉阮君姐姐!”



“算啦算啦,不要这么小气嘛,我又不是看你。喂!别打!我发誓我不再看一眼!”(嘿嘿,这么好的身材,不看才怪,不看一眼,两眼三眼还是要看的)



……



阮香叹了一口气,这么紧张的时候两人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这么惹眼的一个重伤少女,藏也藏不住,赶出去吗?看众人的表情,怕是谁也不会同意吧。还是先不管她了,反正是祸躲不过。和阮君合力将左明霞搀进房间里,然后向吴忧、水凝询问事情的详细经过。



两人将事情经过说了,不过中间有一段水凝睡着了,所以就由吴忧代劳。阮香听得眉头皱了起来,这个胡姬看来是个烫手山芋啊。且不说那什么不着边际的不知道是酿酒的方子还是武功秘笈的东西,自己虽然不感兴趣,别人怎么想可就不敢保证了。又惹上了什么黑龙佣兵团,还不知道有什么厉害角色,听他们讲述的光是那梅青、梅风兄弟就不好对付。



正心烦的时候,呼延豹和吕晓玉回来了。这两个倒是没有惹事,而且顺利完成了任务。



吕晓玉向阮香报告两人的侦察结果:



“各地大型佣兵团有三十五家接到了邀请,都表示要参加,十州诸侯除了灵州,都派出代表来京,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接到请柬的有一百二十六人,因为请柬上面没有特别注明姓名,不少人没有接到请柬便拦路劫夺,不少成名高手因而丧生。各地赶来看热闹的有五千人以上,目前京城治安因为这些江湖豪客的到来有不稳的趋势。目前京城守卫加强,据说就是防止这些人生事。



“大会举行的场地是圣京中央广场,有四个正门,八个侧门。广场为方形露天建筑,有一条下水道通往护城河。广场满员可以容纳十万观众。据说现在门票已经售空。三家兼营博彩业的钱庄已经就结果开出了盘口。



“大会规则十分宽松,可以马战,也可以步战,不限制暗器、用毒、法术,上场之后生死不论,只决胜负,比赛以一方失去战斗能力或者主动认输为止。比赛采用单人淘汰赛,一场失利,则失去资格。



“大会的奖品也十分丰厚。规定第一名奖白银十万两,赐朝廷正四品武官职位;第二名奖白银五万两,赐朝廷从四品武官职位,第三名奖白银三万两,赐朝廷正五品武官职位。其它第四到二十名各有钱财、官爵赏赐。



“现在已知登记的参加人数,各州军方出三到五人不等,九州共有三十五人,各佣兵团一到三人不等,现在共六十四人报名,各地武林人物共送出一百二十六张请柬,到了九十人,总计现在有一百八十九人参加,都是一方英豪,实力卓越。”



阮香沉思一会儿,道:“大家的意思如何?参加不参加?”



呼延豹早就着急了,道:“参加,当然参加!”



水凝也跃跃欲试,道:“这么好玩的事当然要去看看热闹了。”



阮君不说话看着妹妹,眼睛里却满是殷切的神色。



吕晓玉道:“能此次参加比武大会的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若不是我们在燕州大破山贼稍有名气,又恰好来到京城,根本就不会有人考虑邀请我们。再说我们进京的目的并非争强斗胜,即使赢了比赛,也不可能抛头露面去接受朝廷的封赏。若是在比赛中有了什么折损,更是得不偿失了。从现在种种迹象还看不出什么,但不排除张静斋会在比武大会上动什么手脚的可能性。我认为我们稳妥一点的办法还是不参加。静观其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吕晓玉几次停顿,看到阮香鼓励的眼神,终于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了。



阮香习惯地转向吴忧的位置,但惊讶地发现这位大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



水凝撇撇嘴道:“我刚才看到大哥进了那位左姑娘的房间了。”



众人相顾愕然,都有点儿哭笑不得。阮君第一个跳起来,怒道:“我就知道这家伙……哼哼!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决饶不了他!”怒冲冲出去了。



良久,静悄悄地没有声音传来。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阮香心里嘀咕着,带头走向刚刚安置左明霞的房间。只见阮君和左明霞亲热地一起坐在床上说话,却不见吴忧的踪影。见阮香他们到来,阮君道:“妹妹来得正好,咱们收留明霞好不好,她好可怜,被自己的哥哥害得这么惨——”



阮香惊讶于阮君转变得这么快,刚才还是一副恨不得吃了对方的样子,现在反而为她求起情来,还那么亲昵地称她——明霞?是这个胡姬的名字吧。想到这里,阮香又一次打量房间,确信吴忧真的不在,这么说不是吴忧搞的鬼?姐姐虽然处处都显得压吴忧一头,但论心计还是差远了,经常被吴忧耍得团团转。



难道是因为这个左明霞?阮香又一次细细打量这个异族的少女:金发绿瞳,酥胸高耸,两腿细长,重伤之后的脸色出奇得惨白,但是眼睛里却满是倔犟的神气,甚至有点儿凶狠的意思,不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企图。阮香下了结论。



听阮君为她向阮香求情,阮香却沉吟不语。左明霞挣扎起身道:“不用姐姐为难,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家事,承蒙吴忧大哥和水凝妹子援手,小女子已经感激不尽,大恩大德日后定有补报。现在小女子留在这里也只会给诸位添麻烦,小女子也不愿为了自己的私事耽误诸位的大事,就此别过。”



水凝抢先道:“这怎么行!你的伤势甚重,不静养一阵,恐怕会对你的身体损害很大,而且是永久性的损伤。你要考虑清楚。”



阮君也劝道:“你也不要争一时之气,报仇雪恨也等伤好了再说。”



阮香见众人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心中暗叹一口气,笑道:“姑娘敢情是嫌弃咱们么?实不相瞒,我们这一行人本身处境也很危险,反而可能是我们连累了姑娘呢。我们不会贪图姑娘什么东西,这点还请姑娘放心。你自己尚且不怕,我们还怕什么呢?”



说到“贪图什么东西”时,左明霞苍白的脸胀红了,讷讷道:“我知道,那东西你们也没瞧在眼里,可是我……”



阮香上前轻轻握住左明霞的手,柔声道:“明霞不用说了,你的心思我们都知道,你不想连累我们是不是?可是现在既然我们已经走到一起了,那些见外的话也就不用多说了,我们以后便以姐妹相称如何?”



左明霞性情本来率直,听阮香这么说了,便不再争执,道谢之后,依言躺下休息。



这时,吴忧从外边匆匆进来,阮君没好气道:“又到哪里鬼混去了?”



阮香见吴忧脸上少有地露出一丝焦急的神色,心中担忧,恐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吴忧先向阮君赔个笑脸,转向阮香,正容道:“京城恐怕不是我们久留之地了。”



众人闻言都是吃了一惊。阮香道:“大哥可是发觉有什么不对么?”



吴忧道:“左姑娘醒来后我问她可曾听说青龙佣兵团,她说没有听过。按说她的酒馆虽然生意不怎么好,但来往的客人总应该有那么几个提到青龙佣兵团,特别是我们刚在黄土坡打了一仗,但是没有人提过,这不是很反常吗?



“我刚才又出去打听了一下,接到邀请的三十五家佣兵团都是历史悠久、实力雄厚的大型佣兵组织,实力稍逊的中型佣兵团都没有受到邀请,其它小佣兵团就更不用说了。现在的疑问是,如果说我们在京城没有什么名气的话,(黄土坡一战薛牧大概不会帮我们做宣传,这是很有可能的)我们为什么会接到邀请呢?我们的实力外人并不清楚,我们自己也十分小心,对外我们只是一个不太起眼的中小型佣兵组织,所以这份邀请就十分可疑了。



“还有,你们不觉得我们除了遇到山贼那一次,这一路走来太过于平静了吗?不管是地方政府也好,佣兵公会也好,没有一个对我们这一支平地里冒出来的佣兵队表示疑问,过关检查也马马虎虎,实在不应该啊。



“张静斋手下并非没有能人,现在张静斋手底下幕僚中便有一个十分利害的人物,名叫苏平,张静斋颇为倚重此人。据说此人料人料事无有不中,我们不应该侥幸认为在灵州做的手脚可以瞒过此人。



“现在很明显,只有一个解释是说得过去的,就是张静斋已经得知我们来了京城,最坏的情况是他已经猜透了我们的伪装身份,却不露声色,意图借着这次比武大会搞什么阴谋。我们便是他要利用的一颗棋子。”



阮香几日来心神不宁,千头万绪,都有点儿搞不清楚到底担心什么了,恰如同走在薄冰之上。现在经吴忧这么一说,她好像听见了薄冰寸寸碎裂的声音,一时间冷汗涔涔而下,仿佛此时门外便伏着张静斋的大军。强自收摄心神,道:“大哥可发现外边有什么异常?”



吴忧道:“城里没有什么异动,城外弟兄传信来说,有官军开到佣兵队驻地附近,声称为了保证比武大会顺利进行,防止斗殴,特意加强戒备。目前还可以自由出入,各个佣兵团也没有什么激烈反应。”



阮香道:“依大哥看来,张静斋要搞什么动作呢?”



吴忧叹道:“资料太少,我也拿不准。不过看他放弃了拔掉你这个眼中钉的机会,他的图谋一定不小。”



一时之间,房间里的人都静悄悄的不出声。人人都在思考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良久,水凝小声问道:“咱们是不是立刻逃出京城?不参加什么比武大会了?”



阮香笑道:“张静斋摆明了一个圈套给我们钻,要是我们跑了,岂不是令人家失望?走,也没那么容易罢。再说我们这么一走了之,来京城的目的全都要落空了。”



呼延豹狠狠地把拳头砸在桌子上道:“跟他们拼了!”



吕晓玉道:“敌众我寡,敌暗我明,拼不得。”



阮君最受不得这种闷气,道:“走不得也拼不得,难道我们便乖乖任凭别人摆布不成?”



吴忧道:“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若是小心应付,应该还有机会。张静斋这次的阴谋不是针对我们,那他是针对谁呢?我们弄清楚他的阴谋,再制定对策也就容易了。”



呼延豹道:“可是要从哪里下手呢?”



阮香道:“张静斋的大将军府戒备森严,又值此非常时期,恐怕不易接近。他的部下职位低的大概不会知道什么,职位高的,却是不易下手,真是棘手啊。”



吴忧道:“非常时期只好用非常手段了,说不得,只好冒一次险了。”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忽听门外一个声音道:“各位,也许我可以帮上一点儿忙。”众人大惊,手都按到武器上。



第十一节夜探



门外进来一人,却是左明霞。她脸色依然苍白,见众人戒备的神情,轻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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