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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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 第5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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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子渝被他奇异的目光看的好生不自在,什么,天赋本能”杨浩话中有话。她突发奇想:“他对我不会也利用那个什么,天赋本能,预伏机心,着眼长远了吧?”

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未来的人生,都有可能被人规划好了,不知不觉间她就会按照人家的设计一步步走下去,折子渝不由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忽然觉得杨浩不像他外表表现得对自己那么无害了,骄傲的小,狐狸有点炸毛了……杨浩却不知自己别有所指的一句话,会被折子渝理解到她自己身土,他又解释道: “设立律法,诸部诸族,不管汉羌蕃纥,司法大权一定要掌握在节娈使府,如今诸部族刚逢大乱,正要倚赖我的庇佑,多少会做出些让步,这一点他们会同意的。

掌握了司法权,民事纠纷,刑事案件,关乎百姓切身利益的诸多事务,就要受我节度使府的控制,这是树立节府权威的关键所在,这一点解决好了,纵然暂时节度使府不能取代部族首领对他们的控制,至少也能平分秋色。

还有就是征兵。西北各部族百姓都是平时务农、狩猎、畜牧,战时集结为兵,西北的农业底子薄,要像中原一样建立一支数量庞大的常备军,领兵饷、吃军粮,那是根本支撑不起的,至少现在支撑不起。但是常备军必须要建立一支,这不只是为了抵御外敌,更是有效实施内部统治的一个必须保障。”

他看来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侃侃道来极是流畅,说到这儿他沉默了一下,又道:“兴修水利、发展农耕、开拓工商、畜牧,这个过程中,能够加强诸部诸族间的合作和融合,通婚姻、兴佛法更是解决他们生活习俗、文化观念不同的一个好办法。共同的生活、共同的信仰,很容易让他们彼此之间产生认同感的。不过这需要时间,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但是我有信心,许多旁人会走的错路、弯路,我会绕过去的,如果让我太太平平地实施治理经过足够长的时间,这种局面就会完企改变。”

折子渝幽幽地道:“只怕,不会有人坐视你强大如彼。”

杨浩淡淡一笑,说道:“凡事一利,必有一弊,如果有人想发动针对我的战争,只会加强我的内部融合,怕他何来?”

折子渝再度望向杨浩,眼前这个人时而浅如小溪,时而深如大海,她真的猜度不透,杨浩的志向气魄、心计才学到底有乒少了。

这时杨浩却叹了口气,喃喃地道:“可是,这么多事,说来容易,要做却并不容易。这不是我一个人做得来的,我需要人,需要大量的人才,需要大量肯听我所命、为我所用的人才,要不然,再好的经,碰上个歪嘴和尚,也要给我念走了调,人才啊”

人才当然有,不知就里的人常说西域苦寒之地,便以为那里尽是一片不毛之地,生活在那儿的人都是贫瘠、野蛮的,其实大不然,这里是秦文化和唐文化的发源地,自秦昭王设立陇西郡,这里就是西北重地,唐朝冉陇西更是西出长安的第一大军事、文化重镇,人杰地灵。

仅唐一代,自从入朝为仕的文臣武将就不计其数,然而文化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这些人大多是世家豪门子弟,这样的人杨浩不会不用,却不能只依赖于他们,否则就算他做了皇帝,出现在他面前的,也只能是一个个尾大不掉的门阀,后患无穷。

人才我又不是皇帝,不能开科举从民间取士,这些人才该从何处来?

xxxxxxxxxxxxxxxxxxxxxx李煜一仰颈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醉醺醺地伏在案上,忽地放声大哭。

曾经的一国帝王,国破了,家亡了,宗庙社稷都没了,江东子民尽付人手,被自已昔日的臣子堵门索债,自已的爱妻受人凌辱,这世上还有比他活的更憋屈的人么?

那贱丄人自字中回来之后,沐浴打扮一番之后还有心情去逛千金一笑楼,想到这里李煜又羞又愤,将案上的酒杯酒壶奋力一拂,拂到地上摔得粉碎。

那晚,她还向自己解释,因为皇子德崇突然闯至,这才幸而脱身,不曾被人凌辱,这番鬼话去骗谁来?皇宫大内规矩森严,父子也是君臣,谁敢如此无礼?他在唐国后宫遍布御花苑的”锦红洞天”中临幸嫔妃宫女的时候,太子仲寓什么时候敢闯进来过?

这些天她常去干金一笑楼,李煜曾经使亲信家人偷偷跟去过,她每次进了千金一笑楼的女儿国,都会无故消失一段时间,不知所踪,不知去见了何人。而且他又打听到,当今圣上赵官家,任南衙府尹时,就常去千金一笑楼,如今他做了皇帝,行踪更加保密,谁知他会不会去?

这样一想,难道女英不知廉耻,竟然早和赵光义芶合?

李煜越想越恼,再想到小周后,真是杀了她的心都有,可是他不敢,杀了女英容易,他怎禁得起夭子一恕?当他发现小周后常去千金一笑楼,而当今圣上也时常去那个地方的时候,他连派去跟踪女英的家人都唤了回来,发现了真相又能怎样?那个男人不是他能抗拒的,到时候还不是自已难堪?

今天女英又去千金一笑楼了,想必官家也已去了吧,两人私室幽会,抵死缠绵。

李煜越想越怒,猛地大吼一声,把面前的桌子一把掀翻,墨砚酒壶洒了一地,下人自门外偷偷摸摸朝里边看了一眼,见每日借酒浇愁,今日又喝得酩酊大醉的郡公爷正在发酒疯,便吐了吐舌头,缩回了头去。

李煜抬起泪痕斑斑的脸,看着对面仕女年蝶的屏风,依稀似又回到了唐国的御花苑中,那春风暖雨,落絮飞雁的诗意生活。那时节吟花弄月,诵经礼佛,诗词歌赋、奕棋作画,赐酒赐宴,歌舞欢饮,好不快意,如今比似囚犯,只少了一副脚镣手铐,令人好生伤感,愁肠悲绪,涌上心头,不由放声吟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淤”

李煜喃喃吟罢,合目垂泪,忽地一阵脚步声轻轻传入耳中,李煜大吼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这时他的鼻端嗅到了一抹淡淡的幽香,那是女英的味道,李煜如遭雷殛,脊背一下子僵硬起来,就像一只遇土了天敌的猫,他弓着背,呼呼地喘息良久,眼睛始终不敢张开。

他不敢看女英那张娇艳不可方物的俏脸,不敢看她那袅娜多姿的娇躯,那本该是他独享的尤物,现在却被一个比他更强大的、让他无从抗拒的男人夺了去,而他只能一筹莫展,他不敢再看女英,看到了她,就像看到了自己的耻辱,他只想逃避。

李烛胸腔起伏,喘息良久,忽然拔身而起,踉跄地向屋后走去。

“站住!”

小周后断喝一声,声音中满是悲怆。

这个人是她的男人,自她十五岁起,就陪伴至今的唯一的男人,在她心中,他满腹锦绣,才华惊人,是天下间最优秀的男人,可是自仓惶辞庙,北迁汴梁以来,他越来越叫她失望了。世上没有不败的英雄,遇到了更强大的敌人,他不是不可以亡国,不是必须得做天下间最强的男人才叫男人,可是就算败,也该活得有气节,活得像个堂堂正正的人,他的怯懦、自私,沁胸的狭隘,都是以前她不可能看到的东西,而现在她的面前一览无余。

李煜站住了,头也不回。

小周后回头看了一眼,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道:“跟我来!”

李煜大怒,他敏感的才子心早已千疮百孔,再受不得任何刺激了,女英什么时候用这样强硬的语气跟他说过话?莫非攀上了那个人,做了他见不得人的地下恃人就逞般威风?

李煜把手重重地一甩,大吼道:“这里还是我的家,我想去哪就去哪,为什么要跟你走?”

小周后一呆,泪水迅速盈满了眼眶,她泣声说道:“你整日宿醉不醒,除了自怨自艾,为这个家又做过什么了?不是你当初只图快乐,不知求治,致于国破家亡,被人拘若囚徒么?你只知怨天尤人,可曾挺起腰杆儿为了这个家做过半点事情?”

小周后一怒,拳煜的气焰登时又消了,他愤然转身,拔腿便走,小周后急步追去。

xxxxxxxxxxxxxxxxxxxxxxx“你……你说甚么?”

李煜惊骇地瞪大眼睛,背后全是冷汗,醉意都吓醒了:“潜逃出京?这些时日,你常去千金一笑楼走动,不是去与官家幽会,而是与人计议此事?”

小周后杏眼圆睁,不敢置信地道:“你说甚么?你以为我去那千金一笑楼,是与人芶合,行那淫丄浪无行之举?”

李煜自知失言,唯唯不语。小周后瞪视他良久,冷笑道:“你好,你好,原来你把我周女英想的如此龌龊不堪。

我道你怎么恶眉不展,每日都是宿醉不醒,原来你以为……嘿!

你既以为我是去与官家幽会,怎生不拿出你一家之主、堂堂丈夫的威风来把奸夫淫丄妇捉个正着?你的本事就只有借酒浇愁、在这斗室之间逞威风么?”

李煜被她说的满面羞撕,哀求道:“你,你不要说了,你不知我这些时日受尽多少煎熬……”

小周后见他憔悴的模样,鬓边已露出丝丝白发,心中不由一软,当即闭口不言。李煜却又惊又喜地握住她的双手,感动地道:“女英,你处心积虑,想着逃离汴梁,看来你与官家真的没有,没有井么,是我错怪了你。”

小周后幽幽地道:“你固然是喜极了我的,我知道。可是在你眼中,我与你珍爱的一副古画、一件珍本、一具古琴,一株岢芭又有什么区别呢?你几时想过我也是活生生的人,也有我的想法,你几时了解过我的心。”说着,小周后忍不住流下泪来。

李煜面红耳赤地道:女英,为夫错了,都是为夫的错。那一天,你入宫朝觐娘娘,真的不曾被官家辱了你请白吗?”

小周后大怒,甩开他的手喝道:“你在乎的,就只有这个么?我的生死安危,你可曾放在心上过?你知道了这件事又能如何?如果我真的为赵光义所辱,你是要为你的娘子去讨还公道,还是一纸休书休了我?”

李煜讷讷地道:我,我当然是把你放在心土的,要是不在乎你,我……我又怎会追问此事?”

小周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我说过了,那一日皇子德崇不知何故,如发癫狂一般去寻他,宫中内侍都阻拦不住,赵光义无奈,只好放我离开,接了皇子进去,我才逃脱大难。”

李煜大喜,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女英,我真的错怪你了。”

小周后黯然道:“可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我躲得了今月,下个月又该怎么办?亡国之妇,贱若敝屐。如果赵光义要对妾身用强,妾身一弱质女流,又如何抗拒得了?这才想办法逃走。”

一说逃走,李煜又紧张起来:“当今天下,尽在宋室手中,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大理?契丹?亦或海外之高丽、东瀛?我们走得脱吗?

官家一具发觉,必使大军来追,我们插翅难飞啊,那时再落入官家之手,可是绝无生路了。”

小周后忍着气道:“那么,夫君有何办法?等到入宫朝觐之时,妾身被赵光义凌辱,你便忍气吞声,继续做你的陇西郡公?”

李煜羞得老脸通红,听她一提陇西,忽又想起一事,疑道:“不对啊,杨浩也是宋室臣子,他为何甘冒奇险救你我离开?唔,他慷慨解囊,资助于我,又早作安排,冒着杀身之祸让你我投靠,莫非,莫非……”

小周后对此中缘由也是不甚了了,一听他似有所察,不由双目一亮,急忙追问道:“莫非如何?”

李煜狐疑地道:“莫非那杨浩也是觊觎了你的姿色,要打你的主意?”

小周后瞪大了双眼,脸上渐渐露出怒不可遏的神情,忽然扬起玉,掌,便向李煜脸上捆去!

今夭30号了,由于29号上午飞机去上海开会,今天和明天的章节都是28日一天之内拼命码出来的,这章码完,已是19:50了,我还要拼命码一章 31号的,因为我得30号深夜赶回来,不想影响31号更新,此时此刻就得努力再努力。诸位书友,继续支持吧,这个月就要过去了,上个月是探花,希望这个月我们能成为榜眼!

第十卷 西北狼烟 第30章 乱纷纭

 
那一掌眼看就要掴到李煜脸上,小周后又硬生生住了手,悲哀地道:“你……你的心胸,就只能想这些东西么。”

李煜讷讷地道,“我……你怎能怪我有此想法,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理由,杨浩有什么甘冒奇险来救你我?想那赵官家不顾体面,这般的下作,杨浩……又能好到哪儿去?”

小周后缓缓摇了摇头,坚定地道;“我不知道,从十五岁,我便入了宫,蚩咱接触的,只是针工女红,诗词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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