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鹰戏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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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鹰戏蝶-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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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芯心担心得拿了布巾追出去给姊姊。“姊我们告诉时鹰哥哥吧!”

白衣蝶虚弱地怒斥。“住口。”

“姊,你身子本来就差,现在又有了身孕,家里那么清苦,你忙得没法子好好待产,这样下去早晚会丢掉性命的。”

白衣蝶望着入夜后黑漆漆的寂寥山林,不理会妹妹的话,苍白的脸透着顽固。

白芯心搀住姊姊日益消瘦的身子,愤愤不平道:“再怎么说,孩子是他的,去找他负责很天经地义的啊!”

“你闲嘴!”白衣蝶生气了。“我几时说过孩子是他的?”

“难道不是?!”

“不是!”她断然一句。

白芯心知道姊姊骗她,那次在花园,她什么都听见了。她知道姊姊否认,只因为怕她去找宁时鹰麻烦。

想到白衣蝶为了多挣些银子,整日忙着缝衣绣帕,手都肿破了,更别提她瘦得浑身只剩把骨头。白芯心难过地说:“姊,我好担心你。”

“总之:我不准你同别人提起我怀了身孕的事。”这“别人”当然指的便是宁时鹰。

白芯心不甘愿地应了一声。“哦——”

白衣蝶知道她在敷衍,转身厉声地命令。“我要你发誓,向我保证。”

“姊姊——”

“快点!”

白芯心只好伸手发誓:“我白芯心发誓,绝不将姊姊怀孕之事同任何人说。”

“好。”白衣蝶点头,咳了几声。

“姊,外头很冷,我们进去吧。”

白衣蝶转过身子,挥手道:“你先进去吧,我再待一会儿就好。”

“哦,那我陪姊姊一起。”

“不,你先回屋里,我想一个人——”

白芯心叹气,只得掉头返回屋内。

姊姊苦成这样,但这些日子她进镇里,听到的全是萧宁二府忙办婚事的喜讯。真该死!她一点忙也帮不上姊姊,白芯心烦躁地踢了踢椅子。

姊姊真够顽固的了。别说她坚持未嫁生子,成为笑柄,爹爹要是回来发现了,她不被打死才怪。

而以姊姊的性子,她是宁死也不会供出孩子父亲的姓名的。

白芯心真气她这种脾气。干么老跟自己过不去?真是的。

满天星斗围绕着一轮弦月,又是一个美丽的夜。

白衣蝶静静伫立风中。曾经温存的一夜,余温深藏于心坎。现在,她只能张臂自己拥抱自己,还有他的孩子。

知道怀了身孕时,白衣蝶说不出是喜悦或是悲伤,很矛盾很复杂的心情。然而如今胎儿在腹内一日日长大,她忽然觉得不那么寂寞了。

她也不再害怕生下他后,将招致的后果。反正,她本来就很少下山,她情愿一生隐匿在一这片山林中。

至于宁时鹰将娶谁、爱谁,都已不干她的事了。

第5章

宁时鹰这阵子总是心不在焉、精神恍惚。一点也不似即将成亲之人,反而显得有些憔悴。

连日来,他明察暗访白衣蝶的下落,却始终徒劳无功。

和怡红的婚事是打出生便许好的,他并无太多意见,而他自小便和怡红玩在一块儿,一直也很接受她将来会是自己妻子之事实,他从没想过自己除了怡红还会娶谁。

白衣蝶——这名字忽地掠过心坎,他征了怔,收神煞住自己不该有的思绪。

是该忘记她了,那个与他有缘无分的清丽女子。

“鹰哥哥——”萧怡红响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又来找他了。她兴奋的喊着。“今天要去选成亲那天用的手绢,我们一起上街去挑吧!”

她风一般把他拉出门去,连丁邦都被她赶走,两人逛了大半天她都还下不了决定。

宁时鹰不似她那般心浮气躁,他站定在一个老伯贩卖的摊子前,静静望着铺面上绣工精致的锦帕。

萧怡红不耐烦地拉着他就要走。“鹰哥哥,我们别在摊上看,去像样的店里挑嘛!”

宁时鹰不理她,静静看着一排排锦帕。

怡红拚命地拉他。“鹰哥哥走呀——”

“老伯,”忽然他指着其中一方锦帕问。“鸳鸯都是成双成对,为什么这儿只绣上一只?”

“哦——”老伯拿起那锦帕,反过了面,递给宁时鹰瞧,上头题了一行红字。

“鸳鸯劫?”

“是啊,情劫一到,鸳鸯离散。独剩一只了。很特别对不对?”

宁时鹰摸着那方锦帕,心有所感低声一句。“绣这锦帕的姑娘,一定是个很寂寞的人。”

忽然他身旁有人兴奋叫嚷。“时鹰哥哥?!”

宁时鹰抬头。“白妹妹,”是白芯心,那么白衣蝶说不定就近在咫尺,他兴奋地叫道。“好久不见了。”

“是啊!自从上回被你身边那位姑娘”骂“走了之后,就没机会见到你了。”

萧怡红明知她在讽刺自己,不悦地哼了一声。心底想奔上前掴她几掌,可碍着宁时鹰倒不敢放肆。

白芯心看见宁时鹰手上的锦帕,故意大声道:“你想我姊姊啊?拿着她绣的帕子发愣。”

萧怡红火往上冒,气得抢过那锦帕扔回台上。

“怡红!”宁时鹰怒斥。“不准放肆!”

“我们回去啦,时候不早了。”

宁时鹰想了想,又问:“你姊姊……近来可好?”

哼,她都快被你害死了,还敢问?!白芯心发过誓不能说出姊姊的事,只好隐忍着不快,回道:“我姊姊贱命一条,死了也不会有人理的,都一样啦,无所谓好不好——”

“死?”宁时鹰闻言大惊。“她出了什么事?”

“她……”白芯心真的好想说出真相,好希望他能妥善照顾姊姊。可是……

萧怡红在旁催促着。“鹰哥哥走啦,我爹爹还等你今晚一同用膳呢!我们得回去了。”

宁时鹰看看那方锦帕,又再看看白芯心。

这大好的机会岂容错过?他却摆出一脸的诚挚说:“多保重……”

白芯心有满腔的话欲在心底,只有闷闷点头。

萧怡红又嚣张得意道:“对了,你们姊妹住哪?下个月十五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我派人送帖子过去。”

白芯心昂着下巴顶回去。“我姊姊因为相貌出色,怕招惹麻烦上门,从不透露住处给人知道的。当然,像萧姑娘……”她上下打量一阵。“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可恶!怡红张口就要发飙,被宁时鹰一个眼神瞪住。她噘起嘴,好委屈似地撇过头。

宁时鹰不得不佩服才十四岁的白芯心,口才如此伶俐,和白衣蝶完全不同。

他微笑和她告别。

白芯心真气自己有口难言,姊姊的委屈难道就这么一个人扛?

白芯心向老伯收了帐,跟着又买了几样姊姊交代添购的东西,然后赶在天黑前返家。

到家时,已是一个时辰后了。她推开木门,搁下买来的东西,房内却不见姊姊的人影。望着桌上绣了一半的锦帕,白芯心猜测姊姊大概又一个人跑去山崖边发愣了。她从小有心事总不同人说,只管跑到那儿一个人对着天空发呆。

忽而门外有声响,白芯心连忙奔出去。“姊姊——”

“白妹妹——”是宁时鹰!

白芯心诧异地喊道:“你?你怎么来的?”

“我跟你来的。”

“你跟踪我?我怎么都没发现?”

他轻轻一笑:“被发现就不叫跟踪了。”

“你的功夫一定很好,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我回家。”白芯心一眼看穿他的目的,笑道:“看来时鹰哥哥对我姊姊挺有心的。”

这次巧遇白芯心,令他再也无法克制想见白衣蝶的冲动。原来,他根本无法真的忘记她。“白妹妹,方才在街上我同你问起令姊,你似乎有难言之隐,是不是令姊出了什么事?”

白芯心笑着心想:时鹰哥哥原来这么细心聪明,姊姊要是能嫁他就好啦!他们两人仪表出众,谈吐、思想皆不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时鹰哥哥看来也不似无情无义薄幸之人,他若知道姊姊怀了他的孩子,断不可能不闻不问……

白芯心小小的脑袋转了一圈又一圈,只可惜姊姊那么固执,不肯让她说出口。

宁时鹰关心的询问。“怎么没见到你姊姊?”从屋内简陋的奇书Qisuu网摆设看来,她们的生活定是十分清苦。

芯心微笑回答。“后面穿过山林的右斜方有一悬崖,姊姊近来常在那儿发愣。时鹰哥哥,我姊姊她……”白芯心沉下脸来,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

果然,他一听大为紧张。“你姊姊怎么了?”

“我——我不能说……”

真出事了?宁特鹰掩不住对白衣蝶的焦急和担心,忙追问白芯心。“为什么不能说?快告诉我她出了什么事?”

“我发誓答应姊姊不说的。”

宁时鹰敛容想想,拿起桌上的笔递给她。“不能说可以用”写“的。”

白芯心乐得接过笔。“正有此意!”

白芯心迅速在自己掌中写了几个字。

宁时鹰看了之后,神情严肃地对白芯心道:“我去找她,你放心。”

“唔——”白芯心看着他急切地出了门往后山去了。

看他那着急的模样,他果然是喜欢姊姊的。

白芯心深信,姊姊和他是深深恋着彼此的。

要不,怎么会每次一提起宁时鹰这个名字,姊姊的眼眉便会黯然地轻轻垂了下来?

而他,一听见姊姊的事,黑眸瞬间激动地亮起,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一定深爱着彼此,她绝不会看错。

想念一个人,为什么这么苦?

一夜短暂的欢愉,为什么竟会燃烧至今,都无法熄灭?

白衣蝶啊白衣蝶,你骗得过所有的人,却骗不了自己。你的唇抿得再紧,也忘不了他曾侵略过的吻。你的身体再冷,仍记得他的温存——

真傻……他都要娶别人了,你还在这枉自嗟叹。

白衣蝶低下头,不适地猛咳起来。她感到头痛欲裂,她该回去好好睡一觉,让身子舒服些,但她明白,她根本就睡不着。

她呆望着逐渐昏黑下来的夜,趁黑成群于天空盘旋,月色下一只又一只的飞蛾振击着双翅。

忽而想起他……因为怜蛾而不点灯。

是这样的一个人,是这样令她惦挂的人啊!

“衣蝶!”后头忽然冒出一句温柔的声音。

她一惊抬起脸。她认得这声音!她的身子一僵,难道是自己的幻觉?

那人站到她面前来了,即便化成灰她都认得他。

“宁时鹰?”她不敢相信地退了一步,他们竟还有相见之日。

宁时鹰的脸上没有微笑,反而有一丝愠怒。“为什么上回你再次不告而别?我们不是约好当夜在吟月楼相见的吗?”她瘦了好多,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吧?她竟然自作主张瞒着他。

白衣蝶乍见他时心头一阵喜悦,然而随即想到萧怡红,她立刻压抑住感情。

她生硬道:“你来做什么?我不希望惹萧姑娘不高兴。”

他的眼眸忽而促狭地盯住她。“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在嫉妒。”

“胡说!”这男人还是一样狂妄。但他说中了她的心事,她的眼睛低下来,不敢看他。

“你敢说你不是因为嫉妒?”他突然过来抓住她手腕。

“干什么?”她怒斥,努力挣脱他,他却抓得更紧。

他低沉喝道:“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怕爱上我?”

“宁时鹰,我警告你,别再对我胡说八道!”

“要不然呢?”炯炯的黑眸蛮横地、炙热地凝视着她。

白衣蝶苍白的脸被他盯得双颊排红。

她又气又恼又迷惘。“你到底想干么?”

“我要你跟我回去——”

“回去?”白衣蝶冷淡一句。“不怕你的妻子不高兴?”

“你会不高兴吗?”

我?她不懂:“什么?”

“我的妻子是你,我早已决定要娶你!”

白衣蝶当真傻了。他说什么?他要娶她?他不是要娶萧姑娘吗?

她纳闷一句。“为什么?为什么要娶我?”

宁特鹰毕竟是宁时鹰,就像上回他对她说,你不可以嫁赵大深时,这回他仍是狂妄一句。“因为你爱我——”

白衣蝶真要被他的狂妄给气死,他仿佛想说什么便说出来,一点都不会觉得汗颜。

反倒是自己整张脸似火烧般烫起。

白衣蝶倔强地顶回去。“谁说我爱你?”

而他的身子竟不要脸的贴近过来。

她一手抵住他胸膛,另一只手还被他抓着。她急喝道:“别过来!”

他不理会她的怒斥,竟得寸进尺地搂住她。

“宁时鹰,你别轻薄我——”她嚷了起来。

“嘘!”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这么大吼大叫,等一下伤了胎儿——”

原来他知道了!怪不得,怪不得他说要娶她。

忽然,她感到失望又悲伤,轻轻一句。“你不必为了负责娶我——我知道你心地好,但你不必同情我。那次……要不是我中了媚药,你也不会——”她是非分明道:“总之,孩子我自己会负责,你不必麻烦了!”

“你说什么啊?傻瓜!”他竟笑了。“难道你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他虽没说穿,但这句话已足够让她明白过来了。她心中忽而似融化了般洋溢满满的喜悦。

宁时鹰将她搂得更紧,她也不再挣扎,任他搂在怀中。她的头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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