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魔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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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魔不由自主-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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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份令她心神震颤的……强烈触动。

措手不及的心动,为了姚彩衫的亲近体贴而起出心动、她好似有些明白他之所以不同的原因。

明知道不被允许,即便再不应该,她的心偷偷地动了……

“彩衫,我问你,季清澄究竟喜欢怎样的姑娘?”

见问,一迳沉浸在感动中的姚彩衫被迫回到现实,但即便想了又想、还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

但特地来到他房里,坐在桌边不怒自威的美艳人儿不会让他有所保留,只好启声吐实。

“大姊,与其问他喜欢怎样的姑娘,还不如正视他对二姊好似没啥感觉,不是吗?”姚彩衫诚实地道。

姚衣衣揪起了粉拳,十足扼腕。

身为商人家的孩于,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虽说姚尔尔身子不适是主要理由,但借故在途中停留,不急著到扬州就是想看看会不会擦出火花来,怎知那个男子没有半点感应,冷冷淡淡、清清爽爽,一点也不沾身呢!

“四个未婚夫里,尔尔就算去当姑子也不能嫁给逍遥,巴蜀虽然离京城远些,但季家是合适的,若季清澄有那个心,咱们就不用愁了。”姚衣衣咬著唇低语。

坐在一旁的乐逍遥难得没开灌,闻言,魅笑了声。

“怎么在下就这么不值得托付终身?”

会值得就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姚彩衫冷哼了声。

“谁嫁给你谁倒大楣。”

姚衣衣完全同意,根本不打算理会乐逍遥的浑话。

“彩衫,他真个一点点心动都没有吗?”

只要有一点点,不要是零的话,她相信在相处之后,他一定会逐渐爱上尔尔的细致和婉柔的。

虽然宝贝妹妹确有不足之处,但是不该阻碍她平凡的幸福才是,她相信天底下总有一个男子,会单纯为了她这个人而感动的。

望著姚衣衣坚毅,愿尽全力排除万难的眼神,姚彩衫又是一叹。

儿女情长不是靠努力就努力得来的事情,适合也没办法,正如大姊所说,他没那个心嘛!

牛不喝水强按头,二姊嫁了和不嫁一样不幸。

“大姊,我看你还是放弃清澄算了。”姚彩衫务实道。

姚衣衣仍有一丝不愿放手,眸光又一凛,“真的不行?”

没有察觉任何情动迹象,姚彩衫再颔首。

“要行,那逍遥哥就是大好人了。”

闻言,姚衣衣忧愁但不得不接受了般的气馁。

“这样说就是绝不可能了。”

“绝不可能”并不是开放选项,它是唯一而决绝,没有例外。

一旁被视若无睹,当成最恶标准的邪魅男子冷然一笑。

“去了我和季清澄,接下来还有两个未婚夫,花露华家华自芳,制冰水家水寒可以选,且行且走吧。”乐道遥笑著献策。

姚彩衫不知他安什么好心,不过正如他所说,的确也不能就这样举足不前下去。

“正是,若无心,继续大批人马卡在这儿也是无心,还不如往前行,若合该有心,自然会有所进展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姚彩衫是这么认为的。

姚衣衣垂下肩,“唉,华家女眷众多,也是独子,说不准就只剩水寒适合了。”她大眼一转,望向小弟,“彩衫,咱们明天就起程,不过,我要你继续去煽动季清澄。”

说实话,比起不知本性的张三、李四,他自然比较愿意接受季清澄当他的二姊夫啊!

温柔正直不胡来,身为堂堂男儿就要像他这样才是。

姚彩衫脑中不期然又闪过他泡茶给自己喝的温馨画面,不由自主地轻轻点了下头。

此刻的姚彩衫恍然无觉,不晓得季清澄已经开始了真正的,最大的煎熬。

对比不可逆转的心苦,任何苦都不能算是苦。

而他,还不明白这滋味。

第五章

虽说决定以半放弃季清澄的心态专心赶路,但一路上,因为姚尔尔的不适,行程也不可能快到哪里去,加上姚衣衣和楚小南迂回斗智变换路途,待接近扬州也已进入七月。

出生在北方,从未体验过这么热的夏季,姚彩衫虽然不习惯,许是底子壮,倒也能够安然面对,但不知道二姊是不是和扬州犯冲,只要愈是靠近华家,她的不适情况便愈是严重,镇日头昏脑胀,即便支撑著精神,都好似处在半梦半醒中的模样,令人好不心疼。

全心关注姚尔尔,光找大夫煎药的就镇日忙,也没空去关照别人,总算熬到扬州城郊华宅近在眼前,姚彩衫念头一动,轻轻抽了一鞭,飞赶到队伍前头,那个身著青衣的人儿身边。

也是第一遭出远门,从小便生长在云雾缥缈的仙山之中,不出他所料,季清澄潮红著脸、小口微张喘息不已,贴颈领缘有著深色水痕,大颗的汗珠布满斯文脸庞,看起来也很是凄惨。

“清澄,你还好吗?”他温声关心询问。

即便身处火炉之中,都能予人冷凉之感的季清澄还是走个不停,微微点头。

“不妨。”

听见这有说等于没说的逞强话,姚彩衫翻了个白眼,干脆伸手拉住马衔,迫季清澄停下,掏出了自己的手绢,沾了点水,直接塞到她的手里,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不禁微微惊颤了下。

“先擦擦汗吧,看你湿得和掉进水里没两样。这天气毒辣,光二姊一个就闹得咱们人仰马翻慌了手脚,可千万别连你也倒了。”姚彩衫语气里有著浓浓的担心。

也是最近才发现苗人除了不习惯露出肌肤以外,好似也不习惯被人触碰,要不然他一定会直接把季清澄拖过来,整张脸都抹过一递。

真是麻烦,季清澄不善自理,偏生又碰不得他半分。

不过这也正好说明了他为何讨厌风月场所吧。

握著手绢,季清澄脸上写满著犹豫。

姚彩衫又叹了口气。

“放心,干净的,那是我还没用过的帕子。”真是的,连性洁的部分都让他哑口无言。

“谢谢。”

季清澄有礼谢完,方开始动作,姚彩衫悬著的心放下,虽然半放弃了这个对姊姊没感觉的人做姊夫,但是朋友之谊也是珍贵,他珍惜这缘分,自然珍惜这人儿。

看著她斯文安静地动作著,姚彩衫心中涌现一种自在而安心的感觉,同时不免又想起季清澄曾经绽放的开怀笑容。

唉,他有多久没看到季清澄笑了?

这两个月一边赶路一边照顾二姊,有时边骑马都边想打瞌睡,或许也忽略了关照这个人儿。

“清澄。”一股难忘的幽香重现,姚彩衫轻唤了声。

“怎么了?”季清澄缓缓问道。

又是不温不凉的口吻,不过他也已经习惯这样,清楚季清澄是内敛不善表达的人,只是偶尔还是会有些哀怨。

“等到了华家,能不能再泡上回的‘蝉冀’给我喝啊?”不知怎地,姚彩衫就是对她硬不起来,软求著。

季清澄垂低眸光,“没了,我带得不多,上回让你喝后,用完了。”

内心涌现了淡淡的惋惜,可是姚彩衫也没有多想,反正央她泡茶的目的,主要只是想再看见那开心的笑容而已。

虽然那茶确实对他胃口,是他唯一不讨厌且还有些喜欢的茶。

“那也就没办法了——”

“彩衫!”

不远处响起姚衣衣的声音,姚彩衫啧了声,扬声。

“大姊,又怎么了?”

姚衣衣站在远方,有些立眉竖目。

“你二姊走远了,快来帮帮我找她!”

真是没办法。

“这就来了。”

姚彩衫翻身下马,快步追随著姚衣衣的脚步而去,而在他的身后,季清澄低著头,沉吟片刻之后,将还湿著的帕子,收进了衣襟里。

姚衣衣一如当初入住季家之法,巧词说服了华家留人,但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当华家独子,那温柔尔雅的华自芳翩然现身之后,他一出声,便挑明了直言他是姚尔尔的未婚夫。

而姚尔尔的反应,更出乎能够预期但不奇怪的范围,她终于支撑不住酷暑,晕了过去。

即使季清澄不想多留在姚彩衫身边,但在众人一窝蜂追著抱著姚尔尔的华自芳来到一间清幽小筑时,她也只能狡辩内心没有留在姚彩衫所在之地的想法,默默地跟随著眼里只有姊姊的男子的背影。

一心想将姚尔尔塞给自己的姚衣衣,未若她以为的会对华自芳的行径三呼万岁,反倒是气得直想将昏迷中的小巧人儿带走,但事与愿违,姚衣衣还没能带走姚尔尔,楚小南已经登门拜访,华家夫人带著女儿们出迎,而在乐逍遥悄悄煽风点火之后,姚衣衣不得已放下心爱妹妹也跟著迎战。

清幽的小筑里人虽然还多,但总算静了些,季清澄安静的站在角落,望著被人称作江南第一名医的阮江,抚了下胡子,朝著姚彩衫颔首。

“小兄弟,令姊的情况绝对不宜此刻动身,况且她过去吃过无数的药,都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吧?”

见大夫才把了一次脉,就说得明白正确,姚彩衫忙点头。

姚家从不吝于花钱买药,只是大夫一个请过一个,再上等的药材喂进二姊的嘴里却从来没起半点功用,反倒让她的情况一年不如一年。

“是的,大夫可有救命的办法没有?”他急忙追问。

大姊对这起娃娃亲的盘算只有一个,就是替二姊找到未来的幸福,但他的想法可不一样,二姊的身体更为重要,就算华家在他看来也不妥,可没必要在二姊虚弱的此刻赶路。

阮江又执起姚尔尔的手腕号脉,神色复杂。

“方法也不是没有,但过程很琐碎。”他微微停顿,但在看见华自芳暗带催促的眸光后,又往下说:“不过,小姑娘虚不禁药,只能用微带药性的花,配上滋润五脏六腑的四水来慢慢调养,而华家最不缺的就是各色各样的花露、蜜花、花酿、花酒、干花等物。明儿个是七夕,隔三天就是节气立秋,秋老虎发威的日子,如果要走最好是留待中秋或重阳之后,不然至少也得等到八月十二日白露,等收集到那天集天地精华的露水之后再走不迟。”

华自芳轻轻摇著团扇,“师父都这么说了,待下吧。”他半命令半请求地道。

姚尔尔怯生生地闪躲著凝视自己的目光,“彩衫?”干脆将难题抛给了弟弟。

姚彩衫愣了一下,而后他朝著季清澄投以强烈得令人无语的眸光,后者急忙撇开脸。

接著便听到姚彩衫出声求宿,季清澄闭上了眼。

夜幕渐渐落下,用过晚膳后,季清澄独自一人端坐,煮水烹茶,沉淀浮躁的思绪。

其实这么说很残忍,但是看著华自芳强烈在乎姚尔尔,而这儿又有个现成的名医为她诊治,她倒宁愿如之前旅途不要停歇。

因为这样一来,姚彩衫便会因为姚尔尔而无暇旁顾。

她不能控制心情起落,只能强迫自己不因为他所作所为有所感,明知他自行认定她是友人,但她无法不为之喜悦,接著再为之悲苦。

当日子一天天过去后,连这种只进不出的决定都令她痛苦。

她悄悄地掏出衣襟里的手帕——

未落锁的门板被人推开,姚彩衫灿笑后,如入无人之境。

“清澄,你怎么刚吃饱就躲回房里?”

听著他的热情问句,季清澄感觉内心的野火随之增生,烧灼。

她暗暗停下手,强迫自己专注烹茶。

“有些渴。”

这冷淡的回答并没有吓退姚彩衫,只见他如只可爱的大狗,趴在桌案上,扬起光瞅著她。

“你好些没?要不要我请阮大夫也帮你把把脉,你看看你,整张脸还是好红喔——”

本来还能够强自镇定,冷漠以对,但见他说话的同时,大掌霍地探来,季清澄如惊弓之鸟弹了起来。

“别碰我!”

失声惊叫如碎瓷又尖又利,眺彩衫怔住了,手也忘了收回,四目相对的眸光里写满无辜。

“我只是想探探你的额而已。”

不会只是“而已”!

对他而言只是“而已”,对可悲的她来说,却可能会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季清澄惊慌地抓紧自己的领子,“求你不要再随便碰我。”

她禁不起他的温柔,也禁不住他的热度,禁不了他的节节入侵。

姚彩衫大眼一转,慢慢收回了手。

“你是怎么了?我只是关心你的身子,也没想做什么,干什么那么生分地提防我?”

季清澄深吸了一口气,心一横。

“姚彩衫,你这么常寻理由碰我,你……是不是好男色?”她豁出去地残忍诬控著。

只要不去想,否认到底,别让他靠近自己,内心就什么都不会成形!

姚彩衫闻言瞪大双眼,错愕、不解、悲哀的眸光迅速转换后,他猛地起身,不敢置信地大怒拂袖而去。

月如勾,星耀夜,但姚彩衫如阵狂暴夏岚,脸色阴沉地穿廊过院,散发阴暗的气息,待回到和乐逍遥共住的客房之后,一口哽不下的被辱恶气,还是在胸膛剧烈翻搅,发出撕裂的绞痛。

季清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么警戒,那么惊惶,那么不愿意他亲近,居然是以为自己想染指他,怀疑自己对他有非分之想。

亏自己还时时为他设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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