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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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东宫-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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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澈语气渐冷,傅鸢眼眶泛红,眼见着就要哭出来。云昭在一边劝道:“殿下,鸢儿她也不是有心的,就不要追究了……倒不如想想现在怎么办吧。”

现在责怪傅鸢也无济于事,玄澈也只能叹气摇头,走傅鸢到面前,为她擦去眼泪,轻声道:“好了,不要哭了,我不凶你。”

傅鸢拽着玄澈的袖子,低声道:“对不起,澈哥哥,是小鸢不对……小鸢要做大将军,小鸢以后不会再冲动了。但是……澈哥哥,你不要赶走小白好不好?他真的很可怜的……”傅鸢撑着红通通的兔子眼向玄澈请求。

玄澈拍拍她的头,看看还伏在地上的小白,道:“你就叫小白?”

小白连忙叩头,道:“小人姓白,没有名字,平日里叔叔婶婶的都叫小人小白,所以小姐才叫小人小白。”

小白声音清亮,怎么听也不像个孩子,玄澈看看他的身形却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便问:“你几岁了?”

小白回道:“小人今年十六了。”

“读过书?”

小白忙说:“小人儿时家境还算殷实,所以识过两年字。”

玄澈他不想在这个敏感时候收留来历不明的人在身边,只是傅鸢的请求又不好拒绝。他招来森耶,吩咐道:“森耶,带这人下去梳洗,给他一点吃的,再拿点银两给他,让他走。”

森耶正想答应,却不想小白将头在地上敲得咚咚响,喊道:“求公子不要将小人赶走!小人如今举目无亲,手无缚鸡之力,拿着银两走出去也只能被其它人抢走,最终还是难逃一死,公子就收留小人吧!求你了!公子,求求你了!小人什么都可以做!粗活重活小人都会做的!”

小白的额头在地上嗑出一片血红。

看玄澈只是微微皱眉,嘴唇微张似乎是要拒绝,傅鸢连忙扯住玄澈袖子,用水汪汪的眼睛无声地哀求他。云昭心软,也说:“殿下,这孩子可怜,就留下他吧。”

沈煜本在外院练剑,看到傅鸢风风火火地冲进门,一时好奇就跟了上来,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听到居然有人要将孩子拿去吃,愤怒之余对小白万分同情。此刻看玄澈似乎要赶走小白,也不禁开了口求情:“殿下还是收下他吧,他太可怜了!”

玄澈心中犹豫了一下,就听林默言轻轻地说:“殿下,属下以为还是留下他的好。”

“原因?”林默言难得主动提出意见,这人的话倒应该听听。

林默言说:“他知道我们曾住在这里,若放他出去难保他不会一时不察说漏嘴,若是如此,殿下今后要如何行事?”

玄澈想了想,又细细打量了一番小白,最终说:“森耶,带小白下去梳洗吧。”

傅鸢紧张地问:“那小白他……”

“留下扫院子吧。”玄澈揉揉傅鸢的小辫子,笑道,“麻烦是你带来的,若是扫不干净,我就罚你去扫院子。”

傅鸢开心地笑起来,拉起小白的手,高兴地叫:“听到没有,以后要好好扫院子!”

小白连忙抽回手,磕头说:“谢谢公子!谢谢小姐!”

森耶带小白下去梳洗,玄澈慢慢收敛了笑容,回到书桌后面,看着傅鸢淡淡道:“傅鸢,你要孤怎么罚你?”

傅鸢一怔,咬咬唇单膝跪地,道:“任凭殿下责罚!”

玄澈道:“孤关你禁闭,每日抄写《韩非子…大体》十遍。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准踏出这个院子一步,听到没有?”

傅鸢抬起头,睁着泪汪汪的眼睛无声地哀求,要她不能出门简直比死还难过。但玄澈无动于衷,傅鸢向云昭求救。云昭只能无奈地摇头,她无法改变太子的决定。

“是。”

傅鸢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

傅鸢出去,玄澈的心思回到此次赈灾的事情上,虽然傅鸢惹来的麻烦虽然突然,但也不乏方法补救。

大约一顿饭的工夫,森耶带着大力妥当的小白来见。

只见森耶身后跟着一名青衣少年,面容清丽,身姿妖娆,完全像不出就是刚才那个泥猴子似的孩子。

“小白拜见主子。”

少年盈盈拜下,好似扶风垂柳,说不出的柔媚婉约。

玄澈看着眼前的柔媚少年微微皱眉,漂亮的手指在桌面上扣出三声轻响,每一声都让人心紧。
第49章
49、现身

太子到辽阳赈灾的旨意刚到辽阳,辽阳太守就听说了有太子侍从在城门外救人的消息。

辽阳太守田镜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像只火烧屁股的耗子在屋里打转,直到潼阳县令张开文到来。

田镜一看到张开文就急急道:“这下可如何是好,这下可如何是好!太子此来为何?莫不是知道了沈从海……”

张开文连忙制止田镜说话,沉声道:“田大人无需如此惊慌!我们的折子不过刚刚送上去,这会儿朝廷都还没有回复呢,太子此来必定不会是为此事。田大人切莫自己乱了阵脚!”

田镜这才稍稍心安,又问:“那太子这时候突然跑来做什么?还有上次那沈煜……”

“大人勿慌,在下已问过上面的人,这段时间并无御史的弹劾。皇帝和太子殿下也从未过问。”张开文道,“辽阳这次发大水,灾情严重,朝廷十分重视,我们又在折子上了有暴民作乱,太子此来说不定正是为了这事。”

“是是是,定是这样,定是这样!”田镜六神无主,张开文说什么他便点头什么,“那我们要如何应对?那银子可都……”

“大人莫不是迷糊了?”张开文笑道,“赈灾银子我们可是每一分每一厘都用在了灾民身上啊!这些帐本上可是记的清清楚楚。只是灾民过多,虽皇恩浩荡,仍免不了有死伤不是?”

田镜两眼珠子一转,忧心道:“只是太子广有贤名,不近女色更不好钱财,这万一……”

张开文说:“太子也是个人,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我们且看看太子究竟如何,日后只需投其所好便可。田大人尽可放心,在下会安排好此间事宜。”

从消息传出不到三天,太子便到了潼阳。

豪华马车停在郡衙门前,衙门前两排官员的翘首以盼。

赶车的老奴对立面说了声:“殿下,这辽阳郡府到了。”

里面传来一声应答,过了片刻,帘子方被撩开一角。一个少年从车中露出身子,只见他貌若温玉,身若扶柳,一颦一笑间媚态自成,却偏偏生了张纯情的小脸,让人不觉遐想。众人还不及惊叹少年的美貌,又见一少年下来。这后下来的少年生的冰肌玉骨,朱唇微翘,眉目间透着股灵气,举手投足间比之前面的美少年更多了一分爽朗,似乎就是邻家小弟般惹人喜爱。

两个美少年已让诸位看得目瞪口呆,却不想又下来两人,前一人面目白净,清秀可人,后一人身材修颖,神色冷漠,容貌端的是秀丽非常,好似一朵冰雪红花,又是艳丽又是冰寒。

四人站在一起便让人眼前一亮,好似春夏秋冬四种风情,各有各的妖娆,各有各的媚骨。

众官员都瞪大了眼,还在疑惑自己是不是接错了人,就听那清秀小斯对马车里说:“主子,请小心。”

一只晶莹剔透地手伸出来,搭在清秀小斯蓝色的绸子上,好似一块被丝绒包裹着的美玉。那手上的指甲似乎是用花瓣做的,细长的形状,粉嫩的颜色,仿佛还能闻到淡淡的芬芳。

仅是这么只手便引得众人拉长了脖子,只为了更早一点看到手的主人。

太子下车来,微微一笑,便是以月的风度点亮了日的光芒。人世间似乎所有的悲欢离合都汇聚在这双明眸之中,眸光流转间已换过风情万种。然而这魅人的风华只是一个瞬间,太子站定,又幻化成一株清幽淡远的紫竹,看着他,就只能想到“任凭风吹雨打,胜似闲庭漫步”这样的句子,他是那视万物为刍狗的清竹,泰山崩塌也只能让他稍稍颤动枝叶抖去尘泥。他的眼神仿若天地,包容了万物,接纳了万物,有着无限的深远和广阔。

众人看得呆了,几十名大小官员竟没有一人记得行礼。

太子并不说什么,但第一个下来的美少年已经喝道:“你们这是什么规矩?见了太子也不行礼了吗?!”

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纷纷下跪行礼:“微臣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田镜伏地说道:“太子殿下天人之姿,臣等一时时态,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先前开口的美少年道:“真是没有礼貌!太子殿下的天姿是你们可以窥视的吗?”

田镜忙说:“还请殿下恕罪!”

太子缓缓开口:“田大人,你起来吧。白,你太没有规矩了。”最后一句乃是对美少年说的。那美少年听了这话,一脸委屈地缩紧太子的怀里,嗔道:“殿下,人家还不是为了您!”

太子微微一笑,温柔而宠溺,他揽住美少年的纤腰江少女揉入自己的怀抱,低头笑道:“小白这么快就忘了教训?”

这话本没什么,普通主子教训奴才时也都这么说,可从太子口中说出来却让人觉得暧昧至极。白小公子从脸颊红到耳根,愈发显得娇媚诱人,太子只是低低地笑,别有一番意味。

田镜与张开文对视一眼,都露出一丝放松的笑。

“白可是累了?”太子附在美少年耳边轻轻说,看白的眼睛蒙上一层雾气,似乎能滴出水来,呼吸有些急促,红唇间逸出轻微的呻吟。太子笑笑,转向那帮官员,道:“孤的侍从累了,可有地方休息片刻?”

田镜咧开每个男人都懂的笑容,谄媚道:“有,有,下官早已为太子殿下准备好了别院,还请殿下屈尊移驾。”

太子微笑地接受了田镜的请求,随着他往后院走去,可抱着白的手却始终不曾放开过。田镜在一旁看了,笑得愈发的狐狸。

进了别院,等那帮官员退下之后,玄澈笑容立刻消失不见,他摸摸自己的脸,似乎刚才的笑让他的面部肌肉承受了巨大的负荷。

玄澈本要松开搂着白的手,却发现白整个人都贴在自己身上,自己一松手白就往下滑。

“怎么了?”

玄澈见白小脸通红,身体虚软,只得扶着他的后腰免得白摔倒在地。

白的声音好像蚊子在叫:“殿下……我,我脚软站不住……”

玄澈微微一愣,突地横抱起白。白虽自称十六,可身形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很是轻盈。玄澈轻轻松松地抱着他走向卧房。白在玄澈怀里看清了去向,面色更是如火烧一般,又红又烫。

森耶拉拉林默言的衣角,林默言会意,又去对那冰肌红唇的美少年说:“傅公子,属下带您去休息。”

傅鸢看看玄澈,又看看森耶和林默言,不满道:“我要和澈哥哥在一起!”

森耶道:“主子这会儿有事,公子不如先休息一会儿吧?”

傅鸢不甘心,但她为先前坏了太子的计划而心中有愧,想到自己若是再任性打扰了澈哥哥……傅鸢只得随森耶出去,到了自己的厢房休息。

玄澈抱着白进了卧房,将白放在床上,他自己却自己只是坐在床边,说:“你先休息一会儿。等晚宴的时候我让人来叫你——怎么脸这么烫?”玄澈摸摸白的额头,露出些许担心,“我让人给你叫大夫吧。”

“不,不用!”白卷进被子里,半掩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急促道,“殿下,小人没事……”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

玄澈也不多说,温和地笑笑,为白放下床幔便退了出去。

玄澈出了卧房看到林默言站在一边,问道:“白的来历你查了没?”

林默言道:“查了。白家当年确实是潼阳的富户,只是碰到灾荒,家道中落,他也被卖到南馆之中,调教了两年,又做了两年的小倌。今年碰到大饥荒,小倌馆开不下去了,他便逃出来投奔了一个远房亲戚,只是这远房亲戚也过不下去了,就要将他和别人交换孩子互吃。”

“当过小倌?难怪身体那么敏感……”

玄澈想到自己不过是将手放在白的腰上,白就已经站不住,刚才自己抱他回房只怕也惹他误会了吧?难怪害羞成那模样。玄澈想到这里不免觉得好笑。他虽然和白演了一出戏,却从未想过要和一个男孩调情。

玄澈不歧视小倌,却一直觉得小倌是一种很“奇特”的职业。

作为一个男人,却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婉转呻吟。会痛吧?身体痛,心里也会痛。

张桐和父皇……张桐会怎么想?依稀记得他原来是大臣的儿子……

父皇似乎太残忍了。

玄澈胡思乱想着进了书房,林默言合了门,才说:“傅小姐和云小姐的消息已经告诉将军和御史大人了,傅将军和云御史都说要派人来将二人接回去,并向殿下请罪。”

玄澈收敛了心神,道:“只怕小鸢不肯回去。让将军别来了,小鸢既然有那样的志向,出来磨练一番也好。”

林默言顿了顿,勉强压抑住心中的震惊,轻声道:“殿下真的要……让傅小姐……上战场?”

玄澈看他一眼,说:“你觉得小鸢不行?”

“傅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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