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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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之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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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编剧的口碑不错。”她看到剧本上的编剧名。

“女主角是单亲妈妈,带着两个小孩,男主角则是在一场大火中失去妻子和儿子的孤独男人,两人相遇后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但是种种现实面横亘在他们之间,包括女主角前夫的搅和。”方蔓蒂大略叙述剧情。

“听起来普通,我先看过剧本再说,男主角有没有传出风声会是哪一个?”合作的对象很重要,起码要她能顺眼、接受。

“欧佑洋好像有兴趣。”她打听过了。

“他?!他不是一向只演偶像剧的吗?”

“你不也是。”

“所以他也想转型了?”古菁笑着梳头发,她知道欧佑洋好像只大她两、三岁,可是他们都迫不及待想要有新的尝试。

“可能是他和你一样想得比较远,偶像只能当一时,但演技派的明星却可以演一辈子,你有没有想过拿金钟奖,或是金马奖的女主角?”方蔓蒂带着笑的问。

“没想过。”她轻轻一哼。

“怎么可能?!”

“我想拿的是奥斯卡最佳女主角。”

“古菁……”她差点笑岔了气。“你真是会说笑话,哪天你若真得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拜托你,一定要叫我也一块上台领奖,全球有几十亿人在看转播吔!你一定要给我这个出出风头的机会。”

“我答应你。”古菁保证道。

“真有这一天吗?”她自嘲的问。

“你怎么知道没有?!”

“那你可要好好加油、好好的演,搞不好真被什么国际名导相中,真的有机会演什么大制作的片子,人的机运是很难预料的。”

“如果真有这一天,我绝不会忘了你。”

“如果你敢忘了我,我绝对会爆你的料!”方蔓蒂假装威胁的说。

古菁闻言身子一凛,但是她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专注的瞪着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知道她公证结婚的人并不多,大家只知道她“消失”了一年,都以为她是因为健康因素和压力太大才会休息一阵子,没有人去多想什么,更不会把她和结婚联想在一起。

“开玩笑的啦!”方蔓蒂马上笑开了。“我带过不少艺人,但是像你这么单纯、这么洁身自爱的人还真是不多,我哪有什么料好爆。”

“我只是还好啦。”她淡淡回应一句。

“你不闹绯闻、不陪人吃应酬饭、不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照说你应该红不起来,可是……”

“我运气好。”

“不!你有一种叫人见了会不禁感到愉悦、放心的甜美纯真气质,而且这几年来一直都没有消失,这也是你受欢迎的原因。”在演艺圈混了这么多年,方蔓蒂很会看人,什么人会红,什么人红不起来,她看过后便大概可以明白。

古菁笑而不语。

“这些年来,我没看你交过什么男朋友,你的感情世界在外界眼中一向神秘,但身为你经纪人的我,居然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方蔓蒂突然感慨万千的说。“古菁,你底到有没有什么……神秘恋人?”

“你饶了我吧!”她笑得有些不支。

“你把他藏在什么地方?”

“没有这个人!”

“我不反对你交男朋友,你二十四岁了,交异性朋友是正常的事,我不是那种没有人性的经纪人。”她明白表示。“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我每天忙得昏天暗地,你又能随时掌握我的行踪,我有没有偷藏男人你会不知道吗?”她坦荡荡得很。

“那你真的不太正常。”方蔓蒂笑道,“但我喜欢你的不正常,我常劝其他一些新进的艺人,要趁年轻多赚点钱,谈恋爱以后有得是时间。”

“我完全同意。”古菁附和。

“但我还是觉得……”

“我没有什么料怕人爆的,所以蔓蒂……”她揶揄道:“不要威胁我。”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希望人家知道的事。”方蔓蒂相信她是一张白纸,但是总不可能和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的“纯洁”吧?!

“该去录影了。”古菁准备结束话题。

“古菁……”她一脸失望的看着她。和以往一样,这回还是什么也没有挖到。

“我不想谈感情,也没有什么感情的事好去谈。”

※※※

五年前是搭哥哥的车到机场,有些黯然、失落的离开台湾,可是五年后——

劳斯莱斯的车在机场等候,有专门的司机、有人安排迅速通关,重回台湾的柯威默与田家达已非昔日的小伙子,现在的他们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世界已被他们踩在脚下,因为努力和幸运女神的眷顾,他们有了不一样的人生。

石油。

委内瑞拉的石油改变了他们的一生,并写下两人在南美洲传奇的一页。

现在的柯威默就像是他的名字一般,沉默而威严,他的话一向不多,在委内瑞拉,学会说西班牙语的他也不太与外界沟通,只是努力工作,对外的事则大都交给田家达,而他只是拚了命的找井,希望能挖到石油,而他,的确也挖到了。

才三十岁而已,可是他脸上却已有岁月和生活历练过的风霜,额头一道新添的疤痕,是在委内瑞拉的酒吧里被一个印地安人拿酒瓶砸的,说来好笑,这印地安人后来竟成了他的好友,还帮他掘油井!人生就是如此的奇妙,叫人又不解又摇头。

或许是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吧,柯威默在委内瑞拉受女人欢迎不是因为他的石油或财富,而是他那属于东方人的内涵和内敛,深沉的调调,不像热情、天真的大多数南美男人,他有种叫人折服、心仪的坚毅力量。女人会以为自己仿佛是世上绝无仅有的,是珍贵、值得的,在他的注视之下即使会死,也希望死在他的眼神里……

田家达是跟着柯威默成功的,如果不是他,他绝无法度过刚到委内瑞拉时的苦闷、旁徨和想家的念头,是有柯威默替他撑着,给他力量。

“心情如何?”田家达问。

柯威默的视线由车窗外拉回,却只是微微的牵动嘴角,没有说话。

“近乡情怯?”

“还好。”他平静的说出。

“台湾变了好多……”

“有吗?”

“或许是我们刚回来,看到的全是东方人的脸孔,我还真有些不习惯。”田家达才是那个近乡情怯的人,虽然是成功回来,可是五年了,他早已习惯委内瑞拉的生活,把那里当是自己的第二故乡。

“过两天就习惯了。”对柯威默而言,家永远还是家,委内瑞拉给了他财富、成功,可是他的家人、他心之所系全在台湾这片土地上。

“对了,你说你家人全在家里等你?”

“我妈这两年行动不太方便,所以我不要他们接机,反正我知道回家的路,大家在家里等我就是了。”柯威默掩藏住归心似箭的心情。

“你还有爸、妈、兄姊等你,我……”田家达感慨的道。他父母居然在五十几岁时闹离婚,一个家弄得不像家,之后亦各自有各自的伴侣,而对远在异乡的唯一儿子,似乎也没有任何的期待和等候。

“家达,人活着快乐比较重要,他们有自己的人生,只要伯父伯母快乐,你就祝福他们吧。”

“我也只能这样。”他看开的笑了笑。

“如果他们需要你或是钱,那你就得尽为人子的责任:如果什么都不需要,那你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很多事是无法强求的。”柯烕默柔和的说。

“我知道该怎么做。”他语气轻快的道:“威默,你和我同年,却总是一副比我多活二十年的老气横秋模样,拜托你,我们成功了,心情放轻松一点好不好?”

柯威默耸耸肩。

“那些南美女人居然就迷你这种调调儿?”田家达忍不住摇头。“一个个拚了命的想往你的身上扑去,唉,阳光男人在这里啊!”

他没有回应。

“你……应该还念着古菁吧?”田家达突然大胆的问,直视着好友的脸。

柯威默的眼神一变,仍没回答。

“听说她现在还是很红。”

“应该的,她有那个条件。”

“而且还是单身。”

“她当然还是单身,至少在法律上……”柯威默表情冷漠。“她仍是我柯威默的合法妻子。”

“你还是把她当妻子看?”

“我们没有离婚。”

“可是已经五年——”

“五十年也一样,只要我们没有办手续、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和她仍是夫妻。”柯威默一提到古菁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五年了,他没有一天忘记过她,虽然她对他而言根本从不是一个尽责的妻子。

“看来你还是爱着她。”

“我们是夫妻。”他语带保留的说。

“那你对她有什么打算?”

柯威默不知道他能对古菁“打算”什么,五年没有碰面,虽然她仍是单身,但近两千个日子里没有彼此,只怕……她已忘了有他这个人存在,但她真会如此的冷血无情吗?

“看到现在的你,只怕古菁爬都会爬回你身边。”田家达一副财大气粗的口吻。

“她没有那么势利、现实。”他反驳道,他了解她。

“现在的你已富可敌国——”

“我还是柯威默。”

“不!你再也不是那个柯威默了!”他肯定的说。“太过谦虚就是虚伪。”

“我们不是约了要和一个政府官员吃饭,谈进口石油的事,进行得如何?”柯威默突然转移话题。

明白好友的心情,他识趣的回答,“后天早上。”

“那一再和我们接触的财团呢?他们不是积极得要命,就伯我们把代理权给其他财团抢走。”

“他们今晚会派人到饭店来找我们。”

“家达,安排几个房屋仲介,我不想住饭店,在最短的时间内,我要有自己的家。”

“威默,你是说‘房子’吧!”田家达打趣道。

“好,先有房子,再有我自己的家。”

“真不回委内瑞拉了?”

“除非有理由回去。”柯威默应道。

※※※

以为是自己眼花还是摄影棚里的灯光太强,害她看走眼,但是……他明明就是柯威默啊!虽然他一身三件式高级西装,虽然那君临天下的气势不曾在她记忆中出现,可是那个站在导演身后,身边还跟着两个保镖似的男人明明就是柯威默!

一个失神,古菁吃了一个NG。

“卡!”导演叫道。

“对不起。”道完歉后,不管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她朝柯威默走去,她要确定到底是不是他。

柯威默不知道古菁还可以比五年前更耀眼、更光芒四射。五年前她是年轻、青春气息逼人、漂亮,现在的她……是个女人了,头发更长、更卷、更有女人味,五官则给人成熟的韵味。

“柯威默。”古菁唤。

“古菁。”他声音低哑。

“真是你?!”

“难道不是?!”

“你不是去了南美洲?”

“我回来了。”

“是啊,”她有些尴尬。“你当然是回来了,不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她见到他有些惊喜、有些兴奋,毕竟他们曾生活在一起一年,一起吃了无数个便当,因为她不下厨。

“要找到你并不难。”柯威默自信的道。

“哦……”她注视着他,忽然发现他额头上多了道疤痕,她指着疤痕,“以前没有。”

“你观察力不差。”他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

“怎么回事?”

“在委内瑞拉的一间小酒吧里,因为语言不通又彼此会错意,被一个印地安人用酒瓶砸的。”他不自觉的摸了下那道疤痕。

“原来你是去了委内瑞拉。”

“没人告诉你吗?”

“我只知道是南美洲的一个国家,后来我也没再多……”古菁承认,她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女人。“关心。”

对她的诚实,柯烕默反而感到开心,他希望她没有改变太多,他指的是她的内在,看来他没失望。

“你很红吔,今天各家报纸的娱乐版都有你的消息。”他笑道。

“你看那么多份报纸?”

“了解一下台湾目前的情势。”

“你这次回来是……”她不知道他是回来玩玩,还是决定留在台湾。五年没有联系,她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在南美洲结婚,生个混血儿什么的?她对目前的他毫无所悉。

“定居吧。”他没真正下决定,虽然房子已经买了,正在日夜赶工装潢中。

“你混得好吗?”她率直的问。

“你看呢?”

“我知道你穿著名牌西装和高级的义大利皮鞋,甚至还带了两个保镖,可是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我怎么知道你这身衣服是不是哪里借来的,保镖也是可以找人演啊!”

“你认为我会干这种无聊的事?”他不禁莞尔。

“五年了,我不知道你——”她双手一摊。“在异地打拚的日子我无法了解,更不清楚……”

“你不会以为我沦落到在南美洲乞讨吧?”

“乞讨不至于,但是在外国人的土地上你又能怎样?尤其是我们一向较不熟悉的南美洲,我不是污辱你,我只是——”

“有什么说什么。”柯烕默抢先她一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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